另外一边,顾听澜带着人,公安包抄着路,找了一夜,但是没有?任何头?绪,若是绑架的话,定然会收到对方索要的绑架金的,但是没有?,任何消息都没有?。
这一夜过去,顾听澜的眼眶熬出了红血丝,桌子上的烟灰缸放着满满一缸子的烟蒂,烟雾缭绕,外面的人推门?而入,“各大旅馆全部?搜索了,没有?任何嫌疑人。”
来的是赵公安,他风尘仆仆。
顾听澜抬头?掐灭了烟蒂,随即把椅子上的外套拿起来,说,“继续搜!”顿了顿,他问,“明秀琴那边怎么样了?”
赵公安摇头?,“她什么都不说。”顿了顿,又说,“到点了,已经把人给放了。”
“不能放,另外你把人都调给我,我去找。”
“这不合规矩!”
“我就?是规矩。”顾听澜抬了抬眼皮,满是怒意。
最后,赵公安还?是败下阵来,他喃喃,“我看?你是疯了。”
“你去休息一会吧!”从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对方滴水未进,还?一口气跑了二十多个地方。
若不是要回办公室等?结果,他怕是连办公室都不会进来的。
顾听澜倏然站了起来,语气冷冷,“从我家糯米消失的那一刻,我就?疯了。”他大步流星的出了门?,“人是在?孟州钢厂不见的,保卫科那边说中午时分,看?到糯米和一男一女出了钢厂,那两个人是生面孔,他们既然拐带了糯米,定然是要出孟州市的,所?以,车站是他们的必经之路。”
“我现在?车站,人给我。”既然对方夜里没去旅馆,很有?可能风餐露宿,一想到这里,顾听澜的心?里面就?心?绞痛。
赵公安叹了口气,不在?反驳,“我不管了。”
去车站的时候,太阳已经初升,车站的人们来来往往人流量很大,想要找到一个人谈何容易。顾听澜拿着照片,先去了检票口把照片交给了检票员,这才站在?火车站入口的必经之路堵着。
顾听澜一双鹰眸不停的扫视着周围,不放过任何人和物,可惜,这些?人都在?正常不过的了,一连着两个小时过去了,没有?任何的异常情况。
但是,即使这样,他也没放过任何角落。
但是另外一头?,赵公安却不能看?着顾听澜一错在?下去,他偷偷的把明秀琴给放了。
同时,从派出所?出来的明秀琴,打算去找周国涛了,免得夜长梦多,她一大早就?去敲开了周家的门?,可惜,周母告诉她,周国涛一晚上没回来。
听到这个消息,明秀琴简直气炸了,“周阿姨,您知?道国涛在?哪里吗?能联系上他吗?您若是联系的上他,麻烦您告诉他,我知?道阮糯米的下落。”
有?了周母的这个传话,周国涛很快就?出现在?了周家。
他脸色有?些?憔悴,开门?见山,“你知?道阮糯米在?哪里?”
明秀琴,“我知?道!”接着,她话锋一转,“不过,你想知?道对方的下落,要答应我一件事。”
周国涛着急的说,“你快说。”只要能找到阮糯米,别说一件事了,就?是一百件事,他也会答应的。
“和我先去领证,领完结婚证,我立马告诉你。”
周国涛脸色沉寂下去,他只用了一秒钟,就?给了回复,“我答应你。”
明秀琴心?里又气又怒又妒忌,“阮糯米就?这么重要吗?”
周国涛没回答,只是说,“这件事,最好和你没有?关系!”
明秀琴心?里咯噔了下,下意识的反驳,“当?然和我没有?关系,我就?是恰巧看?见了而已,连派出所?都证明了我没问题。”
“你先说,说了我就?和你去领证。”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骗我。”明秀琴眼珠子咕噜噜转着,现在?选择权在?她手里,她提条件,“民?政局门?在?开着,领证也就?两分钟而已,你不在?乎这两分钟吧!”
周国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走吧!”
明秀琴脸上闪过惊喜,半个小时候,两人从民?政局门?口出来,拿着新鲜出炉的结婚证,两个新人脸上没有?任何笑意,周国涛随手把结婚证扔在?了兜里面,没有?半分想看?的意思,他单刀直入,“阮糯米在?哪里?”
看?着对方对结婚证轻慢的态度,明秀琴恼火的不行,但是念着,这都一天一夜了,他们现在?就?去算找到阮糯米,也一晚了,她这才说道,“我好像看?见阮糯米被人贩子给拐走了。”
这句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现在?大伙儿都知?道,阮糯米铁定是遇到人贩子了。
“说人话。”周国涛冰冷的说道。
“我就?知?道这么多,当?时我在?院子内,就?看?到了一眼,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感情自己这是被明秀琴给耍了,周国涛怒极反笑,“明秀琴你行啊,在?这种事上来忽悠我!”他当?场就?要离开,背影决绝,明明在?派出所?都不害怕的明秀琴,莫名的害怕起来。
她拽着他的衣袖,妥协的低声说道,“可能去火车站了,当?时我听着对方说,要带人出孟州市。”
周国涛甩开她的袖子,一路往火车站狂奔。
明秀琴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喃喃,“她真有?这么重要吗?”连婚姻都可以让你出卖。
火车站的西北角。
胖女人穿着土气的乡下衣服,一手提着大包行李,一手扶着阮糯米,阮糯米又被下药了,身上穿着宽大的男人衣服,乱糟糟的头?发遮住了脸,露在?外面的皮肤被擦过灰,显得黑黑的,她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连眼皮子都睁不开,从外面来看?,哪怕是阮向国出现在?她面前,都不一定能认出来。
她站不住,被胖女人和光头?男人一起搀扶着。
从外头?来看?,这真是和睦的一家三口。
遇见周围注意到他们的人,胖女人扬着受伤的手赔笑,“孩子不听话,跟野男人私奔,这才把孩子给追回来呢!”这么一解释,周围的人也就?和善的笑了笑,扫过阮糯米的眼神有?些?鄙夷,尤其?是她身上还?穿着男人的衣服。
这怕是父母在?床上才把孩子给堵回来的吧。
也就?刚好那么巧,顾听澜也从他们胖女人身旁经过,他看?了一眼一家三口,很自然的就?听见了胖女人的解释,并不意外,和男人私奔的姑娘并不在?少数,而火车站正是什么都可能发生的地方。
所?以,他只是在?对方宽大的男人衣服上,扫了一眼,露在?外面的皮肤黝黑,不是他的小骗子,他便离开了。
胖女人和光头?男人自然是看?到了出众的顾听澜,心?里在?想,要是能把这个男人一起卖了就?好了?这么出色的皮相,肯定能卖出个好价钱,当?然,也不过是想想而已。
对于他们来说,拐卖孩子和少女才是最容易掌握的,至于男人,太凶残了,很可能把自己也搭进去。
胖女人拉低了帽檐,对着光头?男人说,“去看?看?有?没有??”她没说出公安两个字,但是光头?男人却秒懂,他很快就?转了一圈回来了,没有?看?到任何公安,他对着胖女人点了点头?。
胖女人扶着阮糯米,说,“走,从后门?进。”他们习惯了作案,连路线都清楚的很,这里本就?是偏僻的西北角,至于后门?,更是是少的很。
说完这话,两人看?了一眼在?正门?排队检票的众人,便扶着阮糯米往相反的方向去了,阮糯米昏昏沉沉的意识总算是清醒了几分,这一次,因为来火车站的原因,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胖女人和光头?并没有?绑住她的手脚,只是下重重的蒙汗药,扶着她而已。
已经昏睡了几乎一天一夜的阮糯米,咬着舌尖,强迫自己清醒几分,还?是不行,蒙汗药下的太重了,哪怕是咬破舌尖,眼皮仍然无法睁开,只是脑子清醒了一瞬间而已。
不能跟他们离开孟州市,这是她脑子里面的唯一念头?。手中不知?道何时又出现的金剪刀,被她紧紧的捏在?手里,不过这一次,利器却不是对着人贩子,而是对着自己。
剪刀的刀尖被她稍微打开了一些?,正对着手心?,狠狠的一戳,剧烈的痛意,让她浑身战栗,接着软绵的双腿也慢慢蓄积了力气,趁着人贩子没有?注意的功夫。
阮糯米用着身子,撞开了一方,拼了命的跑了出去,便跑,便喊,“救命,救命,人贩子!”哪怕是这边是后门?人少,但是到底是火车站,还?是有?几个人的。
被阮糯米这么一喊,周围的人便停了下来,上前要扶着她,却被胖女人撞开了,赔笑道,“别听这孩子瞎说,这孩子跟野男人私奔,刚被我们追回来,心?里记仇着呢!”
这么一解释,先前还?要上前帮忙的人们,顿时迟疑了几分,那老大爷劝,“女娃,跟你爸妈回去吧!”
阮糯米抱着墙,死活不松手,就?是不跟对方走,她眼中蓄着眼泪,“不是,我不是……他们是人贩子。”
手掌中的痛意,也仅仅只是能让她说出话而已,在?跑已经没了力气。
眼见着胖女人就?要拽着她胳膊离开,阮糯米不停的扫视着周围,注意着那卤茶叶蛋的私人小摊贩,她用尽全身力气,一脚把那装着茶叶蛋的铁锅给打翻了,一锅的茶叶蛋滚落的到处都是。
茶叶蛋小摊贩本就?偷偷的做生意,这下吃饭的家伙儿还?被对方给打翻了,他第一反应就?是找家长,一下子把胖女人给拽住了,“你们不许走,赔我的茶叶蛋。”
胖女人要去抓阮糯米,一时之间,竟然被这小摊贩给绊住了,不由?得对着光头?男人使眼色,趁着这会的功夫,阮糯米已经又跑出去好几米了,她真的是用着剪刀,不断的去戳手心?,十指连心?的疼也不过如此。
但是即便这样,她也跑不动了,她脸色煞白?,双腿软绵,凄厉的喊,“人贩子!人贩子!”她这么一喊,越来越的人出现了,只是真来帮忙的人却不多。
光头?男人一脸的憨厚,赔笑,“闺女,那野男人靠不住,跟爸回家,算是爸求你了。”他本就?生的憨厚,这般痛心?疾首的模样,还?真是一幅着急的父亲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