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第 129 章

明秀琴脸色一变,“你们?凭什么抓我?”

顾听澜眸子锐利,神色冰冷,“是你让那孩子传话,让糯米去找我的吧?”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明秀琴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强作镇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带走。”顾听澜不和她?废话,直接吩咐赵公安把?人给抓起?来了?,匆匆从屋内出来的梅红娟看到那穿着制服的公安抓起?自家闺女的时候,差点没吓傻,扑上去嚷嚷,“你们?凭什么抓我闺女?”

“执行公务!”赵公安说完,不给对方反应的余地,就把?明秀琴给带走了?。

明秀琴被单独带到派出所隔离起?来,“你把?阮糯米弄到哪里去了??”顾听澜坐在桌子的对面问她?。

明秀琴心脏砰砰跳,但?是二进派出所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害怕,她?还挑衅的笑了?笑,“我说,我不知道。”

这是死活不说了?。

顾听澜蜷缩着手指,敲打在桌面,语气淡淡,“赵小三说,你是让阮糯米去找我的。”赵小三就是那个鼻涕娃。

那种有规律的敲打声?,让明秀琴很有压力。

她?额头上冒出汗珠,说,“是,我看着顾老师你很辛苦,所以让表妹去看看你,这有问题吗?”

实际上来说,并没有问题。

半晌,顾听澜深深看了?她?一眼,赵公安敲开了?门,喊顾听澜出去以后,他皱眉说道,“很复杂,起?码目前的证据来看,并不能完全表明这件事和明秀琴有关,也就是说,我们?最多关她?一晚上,若是在找不到证据,明天就要把?她?给放出去了?。”

顾听澜一拳头砸在墙上,手背上鲜血淋漓,“先关着,帮我从里面找个审问的高手出来,狠狠的审问她?,我不信,她?一点尾巴都没露出来。”

“这不合规矩。”赵公安为?难的说道。

“一切后果由我承担。”顾听澜眸子里面闪过波涛汹涌,最后归于沉寂。

赵公安,“这不值得……”都是吃公家饭的,他比谁都知道这个后果会有多严重。

顾听澜,“值得——”

这样把?希望全部放在一个人身上,体感并不是特别好,他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下午五点半,离下骗子消失,已?经五个消失了?,“这里麻烦赵哥你帮忙看着,我去找糯米了?。”

赵公安叹了?口气,喃喃,“你为?了?一个女人,连前途都不要了?。”

顾听澜步子一顿,他没回头,只留下五个字,“那是我的命——”

而被众人寻找的阮糯米,这会终于醒了?,她?就算是反应在迟钝,在晕过去的那一瞬间,也知道自己被绑架了?,她?虚蒙的睁开眼,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她?好像被关在了?一个废旧的砖厂,墙体是黑色的,上面还带着标语,标语有些?褪色了?,这里明显是一处废弃的砖窑,地上有很多碎砖头子,和厚厚的一层灰,那灰显然就是未烧成的砖灰。

阮糯米木木的转动着眼珠子,顺着墙看了?过去,是一对四五十岁的男女,两人正在弄午饭吃,随身带着的搪瓷缸,就那样掉在火堆上面,里面煮着咕嘟嘟米粥在冒着白?烟。

“这次是个难得的好货。”光头的中年男人说道,他还吞咽了?下口水。

胖女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可别昏了?头,这是上等货,能值不少钱呢,有了?这一个,就足够咱俩金盆洗手了?。”这一行到底是行走在钢丝上,危险的很。

还是赚了?钱,就收手好。

谁让他们?运气好呢!一遇就遇见一个优质的上等货。

遇到人贩子了?,这是阮糯米脑海里面的第?一反应,最要紧的是要逃出去。

她?不敢发出声?响,吃力的转动着手腕,手腕被绑住了?,手里凭出现了?一把?金剪刀,与其?说是剪刀,不如说是是一个装饰品。

它太小了?,想要剪短这粗粗的麻绳,太吃力了?。

阮糯米虚蒙着眼,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手里却不断的动着,因为?看不见,剪刀的刀锋不小心戳在了?细嫩的手腕上,顿时一阵尖锐的痛,阮糯米疼的倒吸一口气,死死咬住牙关,不管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外面,胖女人特别机警,她?立马放下手里的勺子,怀疑的回头看了?一眼,“该不会是醒了?吧?”

光头男人抬了?抬眼皮,不在意的说道,“不可能,那蒙汗药的份量可是足够迷到一头牛的,更别说小姑娘了?,她?不睡个三天三夜,亏了?我们?那么多的蒙汗药。”

胖女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捂着跳的过快的心脏说,“我总觉得不太对,咱们?快点吃完,就离开这里。”

光头男人也坐直了?身体,两人合作这么多年,可是一直靠着对方出奇准的第?六感,这才逃过一劫又一劫。

察觉到对方没有发现自己,阮糯米轻轻的吐了?一口气,手里的动作越发着急了?起?来,金色的小剪刀不住的在麻绳上面磨着,而随之而来的是手腕割出了?一个深深的伤口,血滴很快打湿了?手腕。

阮糯米使唤出吃奶的劲儿,这才割开了?手腕上的麻绳,刚要开始割脚腕的时候,那胖女人们?吃完饭了?,正在向她?走来。

在这么一瞬间,阮糯米脑袋彻底空白?了?,下一秒,他们?就会发现自己了?,她?手的反应比对方脚步更快,三下五除二,把?已?经解开的麻绳,又胡乱的在手腕上缠了?一道。

闭着眼睛,装晕过去了?。

胖女人指挥着光头男人把?对方背起?来时,注意到地上的血迹,“等等!”她?立马叫住了?对方。

光头男人动作一顿,两人齐齐查看起?来,当看到阮糯米手腕上那已?经解开的麻绳时,顿时一惊,“这麻绳没有绑好?

“怎么可能?我绑了?这么多年的死结你还不知道吗?”

“那这是怎么回事?”看着那麻绳上的血迹,以及阮糯米手腕上的伤口,两人同时有了?个不好的猜测,“该不是我们?绑的太紧,对方又太细皮嫩肉,给磨着了?吧!”

不然,如何解释这血迹。至于,工具他们?是一丁点没看到的。

光头男人点头,色眯眯的在阮糯米脸上划过,“还真?有这么豆腐一样的人啊!”

胖女人总觉得哪里不太对,“收起?你那恶性?的眼神,快点带她?离开,这年轻姑娘太邪门了?一些?,就算是细皮嫩肉,这死结怎么会打开?”

除非,对方早都醒来了?,但?是对方明明双眼紧闭,呼吸绵长,没有半分醒来的迹象。

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从对方眼里看到这个猜测,又接着被他们?给否定了?,那足够迷倒一头牛的蒙汗药,给了?他们?绝对的相?信。

这个细皮嫩肉的小姑娘不可能醒来。

也正是因为?他们?的粗心,这才让阮糯米能够装昏迷躲了?过去。

很快,她?就被转移了?地方,她?实在对方的背上,而她?这个角度,可以轻而易举的要了?光头男人的命,这是阮糯米撩起?眼皮的第?一反应。

胖女人在前面带路,她?现在待的角度是一个死角,手里被绑住的麻绳在再次被打开了?,金色剪刀,泛着冰冷的光,准确无误的查插到了?光头男人的咽喉处,男人痛苦的尖叫一声?,下意识的松开了?手,去捂住鲜血淋漓的伤口,鲜红的血滴顺着男人的指缝滴落在地面上。

男人松手的同时,阮糯米也被丢在地上,她?瞬间滚出去好几米,与对方拉开了?距离,她?的手在抖,浑身都在抖,第?一次拿着利器去伤人,到底是害怕的。

只是,这会她?却没有害怕的时间,在光头男人尖叫出来的那一刻,胖女人就已?经回头了?,她?先是扶起?地上的同伴,光头男人说不出话,艰难的腾出一只手,目光凶恶的看着阮糯米,“抓……住她?……”

胖女人看着同伙那血流不止的脖子,不由得担心,“你……”

“去……”光头男人艰难的说了?一个字,就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显然先前那一剪刀,差点要了?他的命。

胖女人跺跺脚,这才转身向阮糯米奔去,趁着他们?说话的空档,阮糯米已?经用剪刀剪开了?绑在脚上的麻绳,她?起?来就要跑,却被胖女人一把?抓住的头发,整个人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在地。

胖女人凶神恶煞,“你跑啊?在跑啊?”她?扬起?巴掌就要打过来,阮糯米手中的剪刀又不知何时出现了?,剪刀的尖尖朝上,发出冷厉的光,胖女人扬起?的手,稳稳的落在了?那尖尖的刀刃上。

她?打人时是用了?十成力度的,当即就戳了?一个对穿,鬼哭狼嗷一样叫嚷起?来。

阮糯米把?握住时机,一把?把?剪刀从她?手里拔了?出来,尖锐的利器从肉里面拔出,几乎能听得到摩擦的声?音,胖女人痛到窒息,跟杀猪一样嚎叫起?来。

她?目光在那金剪刀上停留了?片刻,痛意短暂的消失,让她?生起?贪婪,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们?把?这小姑娘拖走的时候,明明是检查了?她?身上的,没有任何的可以求救的工具。

那这一把?金剪刀又是哪里来的?

这一切不过是电光石花的功夫,胖女人伸手要去从阮糯米手里抢东西,却被阮糯米给避开了?,她?根本不在乎对方的目光,拔出剪刀,就要离开。

只是长时间被绑着的腿有些?麻木,跑起?来并不是很利索,再加上天黑了?,前路难辨,根本不知道这是哪里。

她?一跑,胖女人和光头男人对视了?一眼,顾不得还在滴血的伤口,齐齐道,“追!”

两人颤颤巍巍的追,阮糯米拼了?命的跑,若是在闹市,她?还指不定可以求救。但?是偏偏,在这种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步灵。

真?是叫一个绝望啊!

阮糯米简直不敢想,被对方追上的后果。怕什么,来什么,绑久的腿在加上剧烈的运动,开始抽筋起?来了?,那种从骨子里面传来的痛意,让阮糯米站立都有些?不稳当了?。

更别说,在这种情?况下,还要拼命的跑。

很快,她?就慢了?下来,被追上了?,在明知道对方是拐子的情?况下,她?还是被追上了?。

在对方要动武的时候,试图劝说对方,“我是孟州钢厂的科长,一个月工资一百多,你们?拿去把?我卖的钱,还不如你们?跟我一起?去取存折,我存折上有一万两千多块!”

光头男人有些?迟疑,他们?做这一行买卖的,到底是图钱的,但?是脖子的疼又在提醒着他,这个女人不好对付。

反倒是胖女人捂着鲜血淋漓的手,冷笑一声?,“跟她?去取存折,你想死吗?”

“再说,你忘记你身上的伤口了??”

这下,光头男人也阴狠了?下来,“贱人,又想来耍我!”

脖子处的伤口火辣辣的疼,好不容易止住了?血,想要好,却是没那么容易的,再次追上了?阮糯米,简直就是新仇加旧恨在一起?了?。

劝说无用,阮糯米也不挣扎了?,她?老老实实的配合对方,仿佛先前那个动刀子的不是她?一样。

胖女人特别不信任她?,用着麻绳足足把?她?绑了?三道,“剪刀呢?”她?问。

阮糯米看了?她?一眼,语气淡淡,“跑丢了?。”

胖女人不信,“剪刀呢?”

“丢了?。”阮糯米仿佛认命了?,一副随你搜索的样子。

胖女人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确实是没有,这才放过了?她?。怕被人追上,胖女人和光头男人顾不得去医院治疗伤口,连夜带着阮糯米赶路。

阮糯米一边赶路,一边注意着周围的环境,她?确定这是个她?不认识的地方,先前即使她?跑开了?,也会迷路的。既然这样,她?索性?放弃了?挣扎,对方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和先前烈性?完全就仿佛跟两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