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小王的父母也算是会来事,这件闹腾的事,从始至终都没让小王出面,没了小王的刺激,那苏承志倒是也没闹腾起来,婚事继续。
阮糯米从头看到尾,她感慨,“钱晓燕这辈子要是真和苏承志在一起,那才叫完了。”好好的小王他不要,偏偏要个苏承志,错把?珍珠当鱼目,却不知道这死鱼眼也有一天也能把人毒死。
这一场小插曲,除了丢脸的钱家人,似乎丝毫不影响王家的喜事。
小王的外公算是压轴的人物了,一直到了最后,他才出现,这简直就是让这场喜事的氛围到达到了顶点,小王的外公明明是六十来岁的人了,但是瞧着却跟五十出头一样,穿着齐整的中山装,外面套着长款军棉衣,胸前别着一支笔,人瞧着却分外的精神。
他一上台去,下面瞬间安静了下来,王外公却笑的和气,解释了一句自己来晚的原因,“公家单位在招待人,所?以我就晚了一些,实在是抱歉!”
“我就不自我介绍了,今儿的这大喜的新郎官是我孙子,大家来王家吃席面的,一起吃好玩好!”简单一番话了,王外公便从台上下来了。
直接进了屋内。
屋内有一桌子,是单独给冯厂长、万主任这种干部们准备的,以王外公的身份,自然是坐到屋内的。
阮糯米看着一群人鱼贯而入,她突然喃喃,“我有点想外公了。”不知道她突然离开了那个世界,属于她的外公,现在怎么样了。
冯明娇没听到,她偏头离近了些,问,“你刚说什么?”
阮糯米摇头,笑了笑,“娇娇,你有外公吗?”
冯明娇一愣,筷子都放下来了,“有吧,只是我外公外婆走的早,我没什么记忆了。”
阮糯米闻言没有说话,陷入沉思?,她想起了上辈子了外公,有些难受,两人相依为命,她却先离开了,只留下外公一个人。
有些东西她一直逃避去想,然而事实却一直存在。
吃完王家的酒席,便回到了宣传科忙碌起来,年前压下来的工作,这段时间要紧急处理,像外面的宣传栏,基本从头到尾,全部都要换一边。
要置办什么内容,这些还没定下来,阮糯米基本上忙的不可开交。
年前那一场成功的宣传栏,让孟州钢厂都火了一把?,阮糯米更是红到了孟州钢厂外面。年前还能以过?年为借口推掉的一些,年后已经腾出时间了,在去推脱便不怎么好了。
阮糯米不止要忙碌自家钢厂的宣传栏,还要去给别的厂区做指导,这也算是袁科长和冯厂长给她分下来的任务,他们两个摆明了,要把?孟州钢厂宣传科给打造起来。
实在是,孟州钢厂宣传科已经被兄弟厂笑话好多年了,如今好不容易崛起,身为领导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呢!又怎么会放过压榨阮糯米极限的机会呢!
所?以,正式步入工作以后,冯厂长跟秘书说了一声,不多会,袁科长和阮糯米便一起出现了厂长办公室,冯厂长指着椅子,“坐!”
“知道我找你来是什么事吧?”
阮糯米看了一眼冯厂长,他并没有因为老来贵子而红光满面,反而比年前更加憔悴了一些,她思忖片刻,“还是宣传栏?”
“嗯!”冯厂长赞赏的看了她一眼,“上次王家喜酒你去了吧!”
阮糯米点头,“是!”
“当时小王他外公来迟到的原因,你还记得吗?”
这个阮糯米还真记不得了,她思索了半晌,最后摇头。
“小王他外公是市府的秘书长,来晚的原因也是因为突发事,他跟我们大致提了一口,是因为临时接到了外宾到来的通知。”
阮糯米,“外宾?”这更加不可能了吧!这个年头接待外宾,若是她想象中的意思,那岂不是事情大条了?
“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冯厂长说,“这次来的是普通人,约莫着会来咱们钢厂参观,所?以,这宣传栏是重中之重的事情。”
宣传栏放在外面,这是门面。
阮糯米心里有数,“具体朝哪个方面的内容置办,有方向吗?”
这下,冯厂长也犯难了,他打了一个哈欠,十分疲倦,“这你和袁科长商量吧,待商量好了,结果跟我知会一声。”
这是连方向都没有了,只有任务了。眼看着冯厂长那般疲惫,阮糯米也没在继续打扰,和袁科长一块出了厂长办公室,她轻轻的阖上门,“袁科长,您有好的方向吗?”
袁科长摇头,“早些年有过?一次外宾参观,但是那时候,咱们钢厂宣传栏还只是一个摆设,大多数都是画墙上,而且还是领导人的画像和标语……”
这倒是给了阮糯米一个灵感,宣传栏上的内容有领导人,方向是肯定不会错的,但还要突出他们钢厂的特点,让人一眼惊艳,耳目一新。
这就有些难了。
阮糯米,“我要好好想下。”顿了顿,她提议,“袁科长,您看是不是可以集思?广益,让整个宣传科的人都参与进来,毕竟,大家一起动脑子的效果,肯定要比我一个人好。”
袁科长话到嘴边,想说,整个宣传科的脑子,加起来还比不上你一个。又觉得这种话说出来,会让阮同志骄傲,他思?索一番,调侃,“那就大家一起集思?广益,免得把?小阮同志给累着了。”
阮糯米,“……”
她不知道,袁科长还有这般皮的一面。
回?到宣传科,袁科长很快就把?任务说了一遍,整个宣传科都安静了下去,大家齐刷刷的看向?阮糯米。
阮糯米摊手,“看我没用,这次是集思?广益!”
那群老同志各个都知道这种事情做的好当然好,但是做的不好,那就是丢人丢到外宾那里去了,可是会招整个钢厂的工人唾骂的,更别说领导了。
与其说是任务,不如说是烫手的山芋。
没人说话。
但是明秀丽却没这个顾忌,她迫切的希望用新任务来展现自己的能力,自己比阮糯米强的能力,让明家对自己改观的音响。
眼瞅着大家都不说话,她轻咳一声,主动开口,“袁科长,您看我看这法子行吗?就是把咱们钢厂所?有牺牲,付出的英雄人物事迹写到宣传栏上,让那些外宾也为我们钢厂所?折服。”
她这话一说。
冯明娇和林秀秀两个就对着明秀丽横眉怒目,“明秀丽你要不要脸?这法子是你想的?这法子明明是糯米去年才弄出来的,让咱们宣传栏大爆的法子,你这是不要脸,拾人牙慧。”
明秀丽不在乎拾人牙慧,只要好用就行。
她反驳,“就只有阮糯米能想到,我们别人就不能想到这个法子吗?”
冯明娇一拍桌子,指着她鼻子,“你……”不要脸!
阮糯米抬手按着了冯明娇,示意她不要生气,她转头看向?坐在一旁洋洋得意的明秀丽,只问了一个问题,“这样就能让我们钢厂脱颖而出了吗?”
明秀丽脱口而出,“怎么不能?”去年年底那场爆火,她还记着呢!她不信,阮糯米能做到的事情,她做不到。要她看,阮糯米就是害怕别人抢她功劳,才这般推三阻四。
明秀丽这般想着,也这般说了出来。
阮糯米似笑非笑,“像明同志这般聪明的想必不在少数,纺织厂,化肥厂,矿场,想必都会用去年那爆款的宣传来,来吸引外宾的注意。”
明秀丽脸色顿时铁青,“他们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阮糯米反问,“毕竟,你会抄,大家也会抄不是吗?”
一句话,扒开了明秀丽的虚伪面皮。
明秀丽脸色难堪的不行,为了保持最后一丝面子,她“嚯”的一下子站了起来,质问,“那阮干事,你说别人,你有什么好法子?”
“我什么要告诉你?”阮糯米轻蔑的笑了笑,“告诉你,让你抄,拿着我的成果去讨好人?你脸怎么比城墙还厚呢?”
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被对方揭破了,明秀丽讪讪,“我们是同事,需要集思?广益,这是你说的!”
“是!”阮糯米笑了笑,一脸的瞧不起,“集思?广益不代表着给你抄!”
袁科长,“好了!”他各打一大板,“我不管你们怎么说吵,明天这个点,每个人给我上交三个点子!”
三个点子!
下面一片哀嚎!
要是真有点子,他们宣传科也不会沉寂了这么多年的。
袁科长可不管这些,他手一挥,就让大家散会了。散了以后,冯明娇也愁起来了,“那劳塞子的外宾,干嘛要来咱们钢厂啊!这不是找麻烦吗?”
阮糯米扑上去,捂着她嘴,摇头,“这种话可说不得!”她眼神示意冯明娇看向?后面,后面站着的明秀丽。若是被有心人听到,就这句话,都能把冯明娇给定罪。
“没那么严重吧!”冯明娇脸都白了。
阮糯米,“有!”
两个字都能把人拖下去批的时代,这两句话可是能要人命的。
冯明娇顿时不说话了,连带着中午去吃晌午饭的时候,冯明娇和林秀秀两人都是无精打采的,袁科长让交主意上去,有些为难了。
而且还要在外宾面前脱颖而出,就更难了。
倒是阮糯米心大,该吃饭吃饭,该喝水喝水,该午休的时候午休,没有丝毫放在心上的担忧。倒是,从食堂出来以后,她竟然在那门口,好像看到了一个不可能出现的人。
——许青丽?
阮糯米揉了揉眼睛,在望过?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她摇了摇头,自嘲,“可真是昏头了,怎么会在孟州钢厂看到她……”
冯明娇揣着饭盒问,“谁?”
“看错了。”阮糯米解释,“咱们还是想办法看下怎么把?这次的建议交上去了。”
这下,冯明娇也苦恼了起来,和林秀秀对视了一眼,相顾无?言,“糯米,我们就靠你了!”
阮糯米拿眼斜她们,“行了啊!自己先想下!”
很快就到了交建议这天,袁科长要求的是没人上交三个提议,但是这天真到了,别说三个了,宣传科的人手里能有一个提议的都算是不错的了。
袁科长一发问,下面尽是恹恹的,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没一个能直接拿出提议来的。
袁科长,“明秀丽?”
明秀丽一扬着下巴,“阮同志都没交,我不交!”
“既然你这么扒拉着我,不如,你工资也给我??”阮糯米看着手指,轻描淡写的说道。
工资给阮糯米,凭什么?明秀丽想也不想的要反驳,却被袁科长打断了,“既然没这个金刚钻就不要揽这个瓷器活。”
“明秀丽同志既然没有好提议,那阮干事,你先来吧!给大家做一个表率,让大家看看,咱们宣传科,也不都是废物!”
袁科长这一句话狠,直接把?宣传科所?有人都给骂进去了。
大家愤愤然的看向?阮糯米,阮糯米弹了弹指头,“袁科长,大家欢迎我呢!既然不服气,我还是回统计科好了,毕竟,统计科才是我的娘家!”
“这不行!”袁科长当即反驳。
废话,要是让阮糯米回了统计科,这次孟州钢厂接待外宾,宣传栏重新置办,这么大的活,可没人能接的下来了。
“这不行,那不行,我也没了折子。”阮糯米也撂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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