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林淑兰,说,“爸,您不是相信我,您是相信你眼睛看见的。”上次是林淑兰使了计策,所以,他相信了。
这次是,她和糯米一?起使的计策,他又相信了。
她的父亲,严格意义来说,就是个没有思?考能力的大猪蹄子。冯明娇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冯厂长,冯厂长的身子都颤抖了下,旁边的林淑兰在知道冯厂长说相信你的时候,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她惯用了往常的伎俩,“娇娇,怎么跟你爸爸说话呢,他是长辈,你要尊重?他”
“你呢?你是长辈,我尊重?你,你却拿着肚子里面孩子来陷害我?”冯明娇白着脸,无所谓的笑了笑。
冯明娇这会是看着哪里又伤口,她就往哪里戳,戳的林淑兰头都抬不起来,她继续,“爸,这就是你娶的好老婆,你无条件相信的人,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她便是这般害我的。”她凄苦的笑了笑,“你自语是我巴,疼我爱我宠我,你可知道,在你没看见的时候,林淑兰有多少次用着这种法子来对付我。”
“你可知道,我的暴脾气,不孝顺,又有多少是你枕边人一?手策划出来的。”
“爸,如果可以,我宁愿当一?个普通人的闺女,也不愿意是你冯厂长的闺女。”最后两句话,冯明娇眼中带泪,她说完,就跑了出去。
徒留,冯厂长傻傻的站在原地,他心痛的无以复加,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大闺女对自己失望到了这个地步。
冯厂长要追出去,却被门口的阮糯米拦着了,她语气?冰冷,“冯叔叔,娇娇现在情绪不好,你过去只会更刺激她,如果你想让她更难受,让你们之间的父女关系再也无法缓和,你尽管出去吧。”
冯厂长立马顿住了,他垫起的脚尖也放了下去,一?张老脸上明明灭灭,最后,他顾不得厂长的面子,反而放低了态度,“糯米,我知道娇娇这孩子向来听你的话,你帮帮叔叔,帮帮叔叔好好劝劝娇娇。”
“跟她说,爸爸知道错了,只要她能原谅我,我做什么都行。”
阮糯米瞥了一?眼冯厂长身后的林淑兰,嘲讽的笑了笑,没接话,很显而易见,“她呢?”
冯厂长为难起来,但是对上阮糯米那嘲讽的脸,仿佛她很早就知道,自己不过是说说而已,他硬着头皮上,“只要娇娇高兴,我从此愿意和林淑兰断绝往来。”
随着他这句话,病床上的林淑兰脸色薄如纸,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晕死了过去,她怎么也没想到,斗来斗去,好处没落到不说,连带着厂长夫人这个头衔都保不住了。
她吃力的抬头,怨毒的看向阮糯米。
阮糯米不怕,微微一?笑,“别,毁人姻缘要遭天谴,娇娇受不起,我更受不起,我就怕哪一天林阿姨要是恢复的话,恨不得杀了我们……”
“不会的……”冯厂长下意识的回头去看林淑兰,林淑兰脸上的怨毒和狰狞还来不及收敛,他那不会的几个字,再也说不出来了。
他和林淑兰结婚一?二十年,这像是第一?次认识枕边人一?样。
阮糯米,“冯叔叔,你不会,不代表着别人也不会,我希望下次在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您可以先尝试着相信下娇娇,别人的脾气你不懂,娇娇的你还不懂吗?她骄傲自负光明磊落,做不出下三滥的事情。”
冯厂长,“我……”他颇为汗颜,自己闺女是什么样的人,他当父亲的不了解,还要让闺女的朋友来告诉他,他这个父亲当的真失败啊。
冯厂长颓丧的说道,“糯米,娇娇那边就交给?你了。”
阮糯米嗯了一?声,临走之前撇了一?眼冯厂长,给?他了一?个忠告,“娇娇是个爱憎分明的人。”言尽于此。
阮糯米都走了,旁边的大夫和护士也不能在看热闹下去了,护士长虽然不想帮林淑兰这种人,但是到底是有职业操守的,她交代了一?句,“病人是孕妇,本就高龄,不能受刺激。”
“若是遇到任何问题,记得即使找大夫。”
说完,医生大夫们也都离开了,他们一离开,瞬间就传开了,“没想到,冯厂长清廉了一?辈子,给?钢厂做了那么大的贡献,在家事上如此糊涂。”
“那可不能相提并论,男人不就在外面开疆扩土,要怪,也只能怪冯厂长没娶到贤妻。0
“林淑兰哪里当得上贤妻啊,亏我之前还把?她当做一?个好后妈,同情她被继女欺负。”那年长的护士呸了一?口,“惯会装相的,自己的亲骨肉都能下得去手害继女,这人真真是恶毒透了。”
林淑兰刚住进医院的时候,被继女推倒,险些失去孩子,她却大度的拦着冯厂长让他不在追究,就冲着这点,当时医院里面的大夫护士以及病人,都不少人竖起大拇指。
林淑兰是个好后妈,被继女害成这样,还为对方考虑。
可是,先前那一幕,大家都是看见的,这哪里是她大度啊!明明就是她做贼心虚,贼喊做贼,恶毒的要命。医院是个什么地方?病人来来来往往,这个地方是最藏不住消息的。
更别说,医院这种单位,和钢厂也是一样都是大家羡慕的铁饭碗。如今,他们吃到了钢厂厂长家里的瓜,还是热气腾腾的瓜,能让人不新鲜吗?
能让人不去传吗?
林淑兰就是不出病房,外面的口水都能把她给喷死。偏偏,最难的一?关她还没过去,在众人都离开了以后,冯厂长实在是忍无可忍,他一?巴掌扇到了林淑兰脸上,“林淑兰,你做的好事!”
下一?瞬,林淑兰捂着肚子,叫疼起来,她白着一?张脸,“成业……孩子……孩子……”
用一次用两次,还新鲜,用的次数多了,冯厂长自己都不相信了,“怎么?先是拿着肚子陷害娇娇,再去陷害我娘,如今,这一?巴掌又开始往我身上推?”他是气不过,但是打人的力度,他只用了三分?,到底是顾忌着她肚子里面的孩子。
那种冰冷失望的眼神,让林淑兰凉透了,她彻骨冰寒,捂着刺痛的肚子,她后悔了,不该、不该这般拿着孩子来做堵住的。
只是,一?切都没有后悔药了。
……
医院外面,冯明娇从病房出来后,一?扫之前的阴霾,她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地上的小石子,时不时的回头张望下,喃喃,“糯米,怎么还没来啊?”
更多的确实担心。
而冯明娇念叨着的阮糯米,很快就出现在了医院门口,一?看到好友,冯明娇顿时飞奔了过去,“没事吧?怎么样?”计划是好友提出来的,她全盘听话,但是真要做的事情,却有几分?担心。
阮糯米笑了笑,安抚她,“一?切顺利。”只是,想到冯厂长先前那副颓唐的模样,她语气?复杂的几分?,学着冯厂长的模样,把?他的的话如实的传达了一?遍。
冯明娇再也不像是之前那般得到父亲的一?个夸奖道歉就激动的不得了的小姑娘了,她冷冷的一?笑,“现在才明白被骗了,也太晚了一?些。”
阮糯米拍了拍好友的肩膀,“你打算怎么办?还回去吗?”就目前来说,她是不建议对方回去冯家那个泥潭的,林淑兰没了孩子,冯双玉惹了大祸,又有冯老爷子和冯老太两个在家。
冯家别想安生了。
“回去。”冯明娇勾了勾唇,越发显得艳丽起来,“怎么不回去?你帮我走了九十九步,接下来最后一步,我自己更是要走好了。”
阮糯米有些意外,没想到娇娇竟然会这么说。按照她上辈子的性格,确实是这种眦睚必报的德性,但是这辈子不知道是不是从来了一?次的原因。
她在明秀琴身上看到了一?个道理,她就是什么都不做,只要让自己过的越来越好,对于她们那种人来说,这就是最大的折磨。
阮糯米是这般思考的,也是这般跟冯明娇说的。
冯明娇沉默了下,低声,‘糯米,我不怕你看不起我,我没那么好性,我十岁那年,林淑兰说我偷东西,我就敢拿菜刀砍她,十三岁那年冯双玉抢了我的头花,我就把她所有的头花全部给用剪子剪的稀巴烂。”顿了顿,“你说我这么一?个恶毒的人,怎么能错过这次机会呢,以前我是没脑子,老是让林淑兰那贱人给算计了去。可是,我现在不一?样了,我有你了,你教会了我很多东西,让我知道武力不是最终的解决办法。”
“正是因为如此,我更要回去,冯家三代攒下来的家业,凭什么,给?了那小三上位的破烂玩意。”
阮糯米一惊,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件事,如果林淑兰是小三上位的,那么冯明娇的妈妈呢!她妈到底知不知道,当年又是怎么去世的?这件事里面,她爸爸有扮演着什么角色,或者说,林淑兰扮演着什么角色。
冯明娇现在真的是把阮糯米当做自己人,跟她推心置腹,什么话都说,“我妈才走三个月,我爸就娶了林淑兰回来。”
阮糯米沉默了下,她垫起脚尖,努力的抱了抱冯明娇,心疼的不得了,“娇娇,你想做什么,就尽管放心大胆的去做吧,有什么事情不好解决的,都可以跟我说。”
她是真心疼的面前这个脾气跟炮仗一?样的姑娘,在这种环境下长大。上辈子她虽然没有父母缘,但是唯一的外公,把?她当做宝贝来看,从来都是要月亮给摘月亮,要星星给?摘星星的,经济上更没短缺过。
这辈子虽然家里条件不好,但是她有一?个天底下最爱她的父亲,还有一?个把她当做一?切来对待的弟弟。
所以,她一想到,冯明娇前十几年人生过的日子她就难过起来。
冯明娇看着好友这般为她心疼的模样,她“噗嗤”一?笑,特别爽朗,“别啊!我才不是小可怜呢,我可是冯厂长的大闺女,呼风唤雨。”
“再说了,我还有你呢。”她看着糯米的眼睛,认真的说道,“糯米,这辈子你就是要我命,我都给你。”
冯明娇在怎么变,骨子里面还是改不了凶残的德性。
阮糯米硬生生的被她给?逗笑了,“要你命?我可不敢!你可要活个百八十年,才够本。”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冯明娇一?脸冰冷的认真承诺,她就忍不住笑,“娇娇,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极了话本子里面的霸道总裁?”
“霸道总裁?”冯明娇不太懂。
“嗯!就是那种有钱又有权。”阮糯米仔细回想下了霸道总裁爱做的事情,她一把?把?冯明娇按在了墙上,垫起脚尖壁咚她,“女人,你就是我的命!”
不远处。
正担心阮糯米而专门回到医院顾听澜,还没进门,就听到这么一?句。
顾听澜,“……”
作者有话要说:顾听话(深情款款):女人,你就是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