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书宁一直觉得自己该是个禁欲系的,但沈砚泥鳅似的往她被窝里一钻……
两人肌肤相触,顿时擦出了火花,叫她心猿意马,立时就有了冲动。
沈砚探出手臂来圈她。
毕竟是有日子没见了,忍不住贪恋她身上的味道,想要多看看她。
他脑袋蹭过来,想撒个欢儿温存温存,又一边笑言:“是先说点正事儿还是办正事儿?”
崔书宁这会儿脑子里却只有一个想法,在被子底下拿脚踹他:“去把灯熄了。”
沈砚垂眸看向?怀里的女人,目光贪恋的重温她的样貌神?情,拧眉道?:“干嘛?很久没见了?”
崔书宁才不听他说,再催他:“叫你去你就去。”
沈砚到底还是迁就她的,虽然这次重逢之后崔书宁的种种反应冷淡到叫他略感失望,也还是听话的又起身下床去把桌上的灯给熄了。
崔书宁把半张脸捂在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偷瞄他精瘦的小腰,老脸悄悄一红。
好在下一刻灯火熄灭,沈砚再转身时已经看不见她闪烁的眸光和色眯眯的无耻表情了。
沈砚重新回到床上,躺回被窝里,刚习惯性的想翻了个身要?伸手来搂她,她却先爬过去,把他又按回床榻上。
沈砚不由的愣了愣。
之前几次崔书宁不让他碰的时候会大闹特闹,但事实?上她在房事上却并不扭捏的,但那也仅限于她遵循着身体本能的配合而已。
除了那次突发奇想为了以进为退吓退他的小抽风之外,她还从没有这么主动亲近他的时候。
崔书宁爬过去,借着夜色遮丑摸摸他的脸。
夜色中,她只能大概看他脸孔的一个轮廓,但脑海里能清晰呈现他的样貌神?情。
所有的一切都是熟悉的,熟悉到只要伸手触摸到他,心里本能的就生出欢喜的情绪来。
人生的际遇真的是很神?奇,她以前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因为某个人而牵动到心念情绪,却原来真的会有这样一个人,他存在的本身就能带给你无尽的喜悦。
她的指尖循着记忆里的轮廓,一点点描摹他的样子。
眉毛,眼睛,鼻翼,嘴唇,最后停顿在他唇瓣上拿指腹点了点。
沈砚一开始是没好意思太直接,毕竟久别重逢,他爱的是她这整个人,感情追求更为高尚是吧?他总不能让她觉得他千里迢迢追她到这里就单纯是为了这事儿是吧?
崔书宁这么无师自通的一不老实?,他登时就乐了。
他顺从的躺平不动,努力憋了半天笑,此时便抬手捏住她乱摸的爪子,笑问:“你干什么呢?”
反正熄了灯了,崔书宁也自动不要?脸了,往他唇上嘬了一口,理直气壮的调戏她家小男友:“什么干什么?以前都是你耍流氓,这次换我了不行啊?而且你刚不是说小别胜新婚么?我勉为其难装一装……”
“呵……”沈砚笑喷。
这女人没下限起来真没男人什么事儿了。
结果?,正事儿自然是没顾上谈,崔书宁借着夜黑风高,突破下限干了挺多无耻事儿的。
当然,她这种的纯粹是自娱自乐给上个开胃菜的,等沈砚跟她动真格起来她就顺理成章的支棱不起来了。
沈砚马不停蹄赶了几天的路,确实体力不济,两人尽情的温存一番,累瘫就直接相拥睡去。
沈砚这一路赶来是真的累惨了,这一觉就鲜有的次日是崔书宁先醒。
其实这时候天色也已经不算早了,外面太阳都在天上挂得老高。
崔书宁枕在沈砚的臂弯里,脑子里天马行空的想了些无关痛痒的事,转头发现沈砚还没醒。
这几个月没见,他在外奔波,身体似乎是锻炼的更结实?一些了,但脖子以上脸上的肤色却好像晒黑了一个色号,没原来那么白了。
她穷极无聊仔细的观察他,把他的睫毛都数了一遍,然后隐约嗅到两人身上的汗味才想起来昨晚又是没洗澡就直接睡的。
这种事,在发生之前她是想想就会觉得自己绝对接受不了的,但是这么几次三番下来也不得不承认……
龌龊邋遢习惯了,好像也没什么底线是不能突破的。
沈砚一直不醒,崔书宁躺的久了却觉得腰疼,实?在躺不住了就决定先起了,轻手轻脚的拉开沈砚搭在她腰际的手,屏住气息爬起来。
她昨晚一开始是穿着中衣睡的,左右看了看,衣服这会儿被丢在了床尾。
她本来是想爬过去捡衣服的,也不知道抽的什么风,掀被子准备往外爬的时候突然突发奇想就想先赏个景儿,结果?刚眯起一只眼睛掀着被子要?偷看就被抓现行。
沈砚是在她动他手臂的时候就已经醒了,本来还想再躺会儿,却没想到这女人居然突然不安分起来,心里一急就连忙一把按下她抓着被角的那只手,沉声道:“你又在干什么?”
其实他大概看出来她想干什么了,但终究可能也是因为年龄阅历的关系,虽然他是和崔书宁在一块儿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到底也还是个脸皮偏薄的青涩少年呢。
想想崔书宁昨晚要?干坏事的时候还不好意思的嚷嚷着叫他先熄灯,他是真的一时没能接受的了这女人一早起来又再刷新新下限,被她刺激的脸都涨红了。
崔书宁真的就是一时脑子抽风才突发奇想。
冷不丁被抓现行,也是蹭的一下脑门冒烟,恨不能抽手贱的自己一大嘴巴。
但是不该做也做了,这时候落荒而逃也不是她风格。
她暗搓搓的先偷瞄了沈砚一眼,见这货居然先红了脸,登时就恶向胆边生,决定继续实?力压制她的崽儿,于是索性脸一抹,大大方方甩开他的手,撇撇嘴道:“检查检查嘛,你这一走好几个月,看你在外面有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
说完就爬出被窝去床尾捡了衣裳来穿。
沈砚:……
这女人真的是!
虽然知道她是伪装出来的大尾巴狼,但他也确实是被她的语出惊人再次镇住了。
沈砚默了默,干脆咬牙起身捞到她手腕又把人拽回来,按回了床上。
他墨发披散下来,有一缕打在崔书宁脸上。
崔书宁伸手拂开,她只要豁出去了,就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正面和沈砚对视:“干嘛?你做贼心虚啊?”
沈砚其实有挺多话想跟她聊聊的,就前面那段时间她为了赶他走一直拒绝交谈,后来虽然达成了默契,但私下相处也多是致力于交流床笫之事了,就导致他总觉得他俩是情况到位了,感情也到位了,但是话却总没有完全说透,这感觉有点怪怪的。
既然现在崔书宁起了个话茬,他就半真半假的随口问了:“你又不肯跟我一起,咱们这样长年累月的见不到面,我若万一真做了什么……你会怎样?”
崔书宁想也不想的脱口道:“那我就换一个呗,你还指望我去打小三或者给你调·教小娇妾啊?”
沈砚:……
男人出轨,绝大多数女人的做法?要?么视而不见,忍气吞声,要?么就是打小三,真能一眼看穿是男人本身的问题并且干脆利落的快刀斩乱麻的并不多。
崔书宁现在和沈砚说的虽然是话赶话的一句戏言,但也确实是她的真心话。
她知道这个时代男人纳妾甚至养外室都合法?,作为正妻也不能反对,但是她的固有观念依旧无法?叫她做出这样的妥协。
哪怕对方是沈砚,是现在她已然下定决心要?与他风雨同舟共度一生的人,可一旦他踩到了她的雷区上,就哪怕是撕心裂肺她也必然只会转身离开。
她是喜欢他,并且愿意为了他一起面对最凶险的未来,可那也仅仅是因为她愿意而已。
别人是怎么想的她无权干涉,但是对她崔书宁而言,感情不是生活里的必需品,尊严才是,任何人都不可能叫她放下底线和尊严去迎合,也包括沈砚。
她此时跟他在一起,是因为现在的他让她觉得值得。
但人都是会变的,时间也许有朝一日也会将他改变,这是谁都无法?预料的。
崔书宁是个务实的人,她懂得享受当下,但也会未雨绸缪,即使再喜欢沈砚,在这段感情里她也会守住自己的心,随时给自己留个退路。
彼此相爱时,飞蛾扑火,不顾一切,一旦对方变心了或者不再值得去爱了,也要?有抽身而退的勇气。
对得起别人,也要?对得起自己!
崔书宁此时的目光清明,眉目间戏谑着隐隐含笑。
沈砚与她对视。
他其实原以为崔书宁会说阉了他这样的狠话的,但是再转念一想……
确实,依着她的性子,潇洒放手才合她的脾气。
一条路走不通就马上掉头换一条,这才是崔书宁。她乐观且豁达,永远不会为了任何人而把她自己变得不像自己。
而这样的她,才是最独特耀眼,叫他舍不得移开视线的存在。
沈砚眸中本来也带着戏谑的微光敛去,他目光在凝望她的过程中慢慢变得深沉且郑重起来,随后面上却绽开一抹邪肆的笑容把她刚穿上身的中衣又一把扯开甩了出去:“光用看的能查出什么?”
崔书宁:……
果?然自作孽不可活,脑抽嘴欠实?在要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