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月,周叔的儿子周平回来了。
温以菱心心恋恋已久的名家笔墨,自然也被带了回来。
书房中,周平拱了拱手,朝对面的老爷和夫人解释道:“小的收到信时,已经离开了府城,一路走来,只在几个县城里挑了几件还算像样的字画。”说话间,他解开了自己一直背在身上的包袱,示意道,“小的不太懂,还请大爷夫人一观。”
温以菱的心里早就十分期待,闻言当即走上前去,将周平包袱中的东西接了过来,顺势放到齐延面前的书案上。
齐延扫了一眼,除了几个卷轴以外,其他的都是字帖。
他粗略翻了翻,这些字帖全出自一人之手,署名倒是陌生,想来是这几年才有了些许名气。其笔势灵动,但细看,却不够老练。要是再勤加苦练十年左右,这字便可大成了。
温以菱一直立于齐延身侧,齐延看字帖时,她也跟着瞄了一眼。
这段时日,她的字虽没有长进,但审美却被齐延给养刁了。因为觉得没有齐延的字好,便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卷轴上面。
此时,她正忙着将那些卷轴慢慢展开,已经把书案摆了一桌。
齐延抬眸,见画的大多都是些平平无奇的花鸟鱼虫,便没了兴致。
正准备收回目光,温以菱手里的一副美人图倒是吸引了他的目光。
温以菱同样也是一脸惊艳,眼神发直:“齐延,这幅画上的美人也太漂亮了,就像真的一样!”
话音未落,已经将手里的画放到了齐延的面前。
齐延细细观赏,倒觉温以菱所言不虚,这位画师笔力深厚,将画中美人的神态刻画得惟妙惟肖,格外灵动,确实像真人一般。
周平见两位主子对这幅画都很感兴趣,当即解释起东西的来处:“此画乃是小的回程时路过一个小镇子,从一个老头子手上买来的。那老头子看着像是急用钱,在当铺里和掌柜起了一些争执,被小二从里面推了出来。”
“小的到的时候,当铺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那掌柜嘴上也是个不饶人的,骂老头狮子大张口,一副赝品也敢叫价200两银子。小的走近了看,虽看不懂画,但莫名觉得这画说不出来的好,这才做主买了下来。”
听了周平这一番话,温以菱倒是抓住了他话里的关键信息,重复道:“赝品?”
齐延早就把目光挪到了这幅画的落款上,指尖轻点:“看这署名,表明了这是故去二十多年的颜画师的遗作。”
“他的画作深受先帝喜爱,自成名之后,一直在宫中任职,先帝驾崩后,他的遗作大多都成为了先帝的随葬品,民间少有流传。更何况他画的大多都是山水画,今日这副美人图虽署的是他的名,但实在不符合常理,也难怪那掌柜一口咬定是赝品了。”
温以菱倒也没想那么多,挠了挠头:“就算不是那位颜画师的真迹,这看上去也不差了。”
对此,齐延还是十分认可的,端详了片刻后,又道:“这绝对是大家之作,只是还说不准究竟是不是出自颜画师的笔下,要是有那精通画艺之人见了,或许能给出解释。”
温以菱听后,顿时想到了系统。
不管这副美人图是不是真迹,只要经过了系统的考验,能换取更多贡献值的,那就是好画!
想到这些,温以菱眼睛忽地亮了起来,直接开始收拾起桌上的东西。
她嘴上说得倒是十分冠冕堂皇:“齐延,这些东西不便宜,我先替你收着。等你以后想要了,再来找我拿。”说话间,收拾卷轴的动作又加快了几分。
齐延瞧她一副马上就要卷包袱跑路的样子,神情逐渐微妙。
温以菱拿着东西,自顾自地回了卧房,第一时间便是把那幅美人图放进系统里的录入仓中。
屏息等待了一秒,她才发觉,这副美人图竟然给她兑换了800点的贡献值!
温以菱倒吸一口凉气,她现如今两三个月都不一定能兑换到这么多贡献值,这幅画有极大可能就是颜画师的真迹。
她赶紧把剩下的那些字画也一股脑地放进去,这次却总共只换了不到200的贡献值。
温以菱有些小小的失望,不过想到今日这一开张,给齐延补第二针的计划顿时完成了一半,这收获已是不少,自己还是得知足。
她想把美人图是颜画师的作品的事情告诉齐延,火速将这些新得来的东西安置好后,扭头就去找了还在书房里和周平谈话的齐延。
这段时间,齐延每日吃完中午饭后,都得小睡一会。今日因为周平突然回来,这才打乱了他规律的生活节奏。
此时到了书房,温以菱在外拍门,提醒道:“齐延,你该午睡了。还有周平,他大老远地从外面回来,你好歹也让他先回房间休整一下。就算是有什么事情,睡醒了再谈也是一样的……”
书房里的齐延听到外面女子絮絮叨叨的说话声,隐隐有些头疼,看了周平一眼,无奈道:“就听夫人所言,你先回房休息吧。”
周平自然称是,开了门迎夫人进去,就径自回了厢房。
路上时,他莫名回想起大爷刚刚提起夫人时,总觉得话里带着一种束手无策的意味。
温以菱进了书房,一见到齐延,好似急于献宝的小孩子,兴冲冲地说道:“齐延,我告诉你,我刚刚回房间后又仔细看了那副美人图,我觉得它有很大可能,是颜画师的遗作。”
齐延点头:“看那笔力,也知道并非出自寻常人之手。”
“要是它真的是颜画师的遗作……”温以菱瞥了齐延一眼,支支吾吾地问道,“那能值多少钱?”
齐延见她一副财迷的模样,不由勾起了唇。
温以菱看见了,很是脸红,不轻不重地掐了下齐延的手臂:“我问真的啦!”
齐延不再取笑她,在心里估计了一下,才开口道:“这说不准,颜画师的山水画在京城里虽说贵重,但其价格还是有迹可循的。可他的美人图……”齐延摇了摇头,“这太难得了,想来,好几千两银子总是有的吧。”
“好几千两?”温以菱下意识地抬高了音调。
推齐延回房睡午觉时,温以菱还是没有消化过这个消息,她酸溜溜地说道:“想我辛苦了大半年,还没有周平在外面捡一次漏赚得多。”
齐延听见了,倒也猜到了她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见温以菱平日并非是什么喜爱铺张浪费之人,无论是吃食还是穿着,都没有特别大的需求。按理来说,钱已经够她花了,那为什么对赚钱还如此热衷?
思及此处,齐延当即问了。
对此,温以菱故作高深地摇了摇头:“你不懂,钱是永远都赚不够的。”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进了卧房。
温以菱伺候齐延躺下后,想着对方这次也是大出血了,便很是乖巧地爬上了床:“齐延,我现在再帮你按按腿吧,等会你也能睡得舒服一些。”
齐延扫了她一眼,目光警惕:“不必了,等晚上再来吧。”
温以菱捏紧了拳头,打包票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今天不偷偷扒你的裤子,就用小木锤帮你敲一敲!”话音刚落,她便弯着腰,从床脚处摸了一个小小的木锤子出来。
前段时日,温以菱还是隔着裤子,用手给齐延按摩的。只是她按着按着,总觉得齐延裤子下的腿好似有了一层薄薄的肌肉,就连膝盖的骨头也恢复了正常人的大小。她想看看究竟好到什么程度了,就伸出手,准备撩开齐延的裤子看一下。
谁知,她刚提起齐延的裤脚,就被对方给抓了个正着。
齐延旧事重提,又说到当初扒裤子的事件,温以菱是百口莫辩。
自那以后,齐延就不肯再让她继续给自己按摩了,毕竟再按,他双腿痊愈的事情肯定就瞒不住了。
温以菱心中不服,就在周叔面前告了状,说每天按摩对齐延的病情有好处,齐延却不愿意配合。
周叔得知后,便做了个木制的小锤子,让温以菱以后隔着裤子给齐延敲一敲,也算是按摩双腿了。
在温以菱的保证之下,齐延自是不好拒绝,这才把每天的睡前按摩延续了下来。
今日大中午的,齐延见温以菱拿出小锤子,双眸微垂,很是安分守己的模样,自然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闭上眼睛前,强调了一句:“不可贸然掀开我的衣物,尤其是我的裤子!”
见温以菱点了头,他这才开始假寐。
温以菱偷偷撇了撇嘴,心中嘀嘀咕咕道,不就是脱了他几回裤子吗?至于记到现在吗?
她又不是那等好色之徒!要不是齐延伤到的地方是在双腿,哪里犯得着她屡屡做出这种惹人误会的事情。
现在齐延不许她看,温以菱也不知道他的双腿究竟如何了?
温以菱盘着腿,坐在齐延的身侧,有一搭没一搭地给齐延捶着腿。
随着时间过去,温以菱也渐渐有了困意,她撑着下巴,想着把这一轮锤完,就小睡片刻。
因为心里想着早点完工,手上的速度就加快了不少,锤到膝盖时,手里的力气便有些没控制住。
这一下,是实打实地敲在了齐延的膝盖骨上。
然后,她蓦地发现,齐延的双腿好似弹了一下。
温以菱原本半眯着的眼眸陡然睁大了些,她瞥了眼齐延的睡颜,见对方的脸上依旧平静。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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