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给尔月洗完之后,领着穿好衣服的尔月回到自己那屋,将药膏抹在珊月的伤口上,三娘又一次嘱咐尔月, “别碰那里,还有一会儿出去的时候,别再和狗子打架了。”
药膏抹在脸上冰冰凉凉的,特别舒服,有一股淡淡地药香味儿,尔月很喜欢,眼睛亮晶晶地,“放心吧!我才不和他打架了呢?”她暗下决心,再也不和狗子说话了,也只有珊月那个傻丫头喜欢和他玩,现在还喜欢狗子哥狗子哥的喊,又问三娘,“娘,这是抹得什么啊?”
“去疤的药膏,抹上之后不会留疤,你又是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了。”三娘捏捏尔月没有破的一边的小脸蛋,将药瓶放好,担心尔月这么出去,再和狗子吵起来,还是暂时隔开这俩个孩子比较好,“等头发干了,找我梳完头之后,再去外面玩!不然就不漂亮了。”
“你骗人,这样也漂亮。我明天还能抹药吗?”尔月问完之后,没等三娘回答,又加了一句“我伤的重。”
三娘看着睁着眼说瞎话的尔月,觉得好笑的很,是哪个小孩从打完架到目前为止,刚刚喊痛啊,尔月只是破了皮,流了血,其实就是不抹药,之后也不一定留下疤痕,她只不过是担心万一,才给她上药的,没想到尔月还很喜欢这药,她努力地克制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明天啊,还给你抹,放心吧,不会留下疤的。”
尔月 “嗯”一声,这才高兴了起来,情绪好转了,她迫不及待地将珊月喊进来,“珊月进来,该你洗澡了”。
李母听见尔月的声音,就知道她洗完澡、上完药了,想着狗子这孩子的脸也被抓破了,看狗子娘也没给狗子上药,其实平时村里孩子打架不小心碰伤的都不严重,一般都是不上药的,但是这次自家给尔月上药了,狗子也在自己家了,这个时候她也将偷吃糖的思月饱回树荫下面了,于是她开口道:“三娘,也给狗子上点药。”
三娘在屋里回答一声,“娘知道了,狗子进来,你也得上点儿药。”
李母对狗子说:“叫你婶子给你上药去。狗子,之后喊婶子就喊婶子,别喊新婶子,不然你婶子听了不高兴。”
狗子走在珊月的旁边,和珊月一起往屋里走,他想牵珊月的手,却被珊月打开了“二姐姐说了,不能让你牵我的手。”
狗子扭着头对李母说,“李奶奶,我记住了。”心里有点不高兴,怎么珊月这么听二月的啊,他有时候就不听他二哥的。
太阳终于落山了,西边的天空像火焰般鲜艳,空气中仍然有充满的热气,到了李耀祖应该下差的时间了,今天本来说好了,他请客,请田满仓和牛大力去喝酒,没想到牛大力家里临时有事,提前回去了,李耀祖和田满仓决定下次重新约定时间聚聚。
李耀祖回到家,像往常一样,拴好小毛驴,喂上水,自己也倒了一碗绿豆汤,准备吃饭。
晚饭比较简单,只是一碗新鲜的凉拌黄瓜、点上辣椒油的萝卜条、几个白面馒头和小米粥,还有给珊月和思月准备的鸡蛋羹,一家子围在桌子上吃饭。
李耀祖看见尔月脸上怎么破了,看着像被什么东西抓的,“这是被猫抓了?说了说多少次不要凑猫太近,就是不听,这次长记性了吧!”
三娘打算单独和李耀祖细细地讲尔月打架的事情,担心他在桌子上会批评尔月,弄的一家人吃饭的时候生气,她刚想开口说话,准备暂时糊弄过去。
李母却不是这么想的,她“哼”一声,有些嘲讽地说“这话可不对,咱家尔月可厉害了,哪里是猫挠的,人家是和别的小孩打起来了,而且还占了上风了。”狗子之后,李母仔细问过尔月了,她现在对事情的经过比较了解了,但是尔月听了三娘的话,只说了狗子扯珊月的小辫子。她觉得尔月有些太皮了,看着现在有男孩子的性格,他希望李耀祖好好地说说尔月,毕竟这个家里孩子们最怕的就是他了。
李耀祖听了,反而高兴了,眼睛都亮了起来,很好奇, “真的?”在他看来这七八岁的小孩子打架是很正常的,无论是小男孩还是小女孩,都有调皮的时候。他都能同意尔月学打算盘,现在看见尔月和别的小朋友打架受伤了,也能接受。
尔月咽下粥,小声地说,“嗯。”她现在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是,不过之后不会再动手了。”尔月自己乖乖地保证。
“怎么回事?”李耀祖很感兴趣的问。
尔月见李耀祖没有不高兴地意思,先是说了辩解的话,“其实不怪我。”
李母接了一句,“不怪你,怎么我问你,你一开始的时候还不说?”
尔月低着头,撅着嘴嘟囔,“那还因为不是你向着狗子?”
三娘听见尔月的话声,明白尔月这是吃醋了,赶紧说道,“尔月,你爹问你怎么回事呢?和你爹说说。”
尔月非常简洁得说:“今天,娘给我和珊月梳了漂亮的头发,我和珊月俩个一起出去玩,半路上遇见了狗子,他欺负珊月,不光弄乱了珊月的头发,还对我说珊月是他媳妇。我护着珊月,就动手了。”好吧,她这次将瞒着李母的话,也一起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