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被自己看到的画面惊呆了,只见尔月和珊月身上都占满了土,包括早上起床后,三娘给她俩梳的小辫子也耷拉着,同样的占满了土,这还不算什么,打架这件事,只要参与的人身上就没有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即使是小女孩,也没有什么可例外。最令三娘吃惊的是,尔月将小男孩死死地压在下面,骑着,而珊月这个小丫头呢?也没有闲着,还用脚狠狠地踹人家的屁股,也幸亏她的人小力气小,不然看着珊月的表情就知道她用力了。
这姐俩可真是够凶悍的小丫头,和平时真的不一样。
尔月和珊月听见三娘的声音,这才停下来,同时回过头,正好看见三娘抱着思月从胡同口小跑着进来。三娘这才意识到这架打的比他想的还要激烈,尔月这孩子的有脸有血,明显是被抓花的,这分明就是尔月刚刚占据了上风,她就进来了。
尔月还是压在小男孩的身上没下来,珊月却见三娘来了,哭了起来:“娘,狗子哥欺负我。”
珊月的脸上胳膊上能看见的地方没有伤,一看就是打架的时候尔月护着珊月呢?三娘听见珊月这告状的话,再想想这姐俩压着狗子打的画面,有些无语。其实珊月根本就没用护着,狗子压根就没打珊月,他揪珊月小辫儿的时候被尔月发现了,然后和尔月打起来了,然后珊月帮着尔月。
“新婶子。”这是狗子平时玩听人家说的,这珊月月有了新母亲,那他觉得自己就应该叫新婶子了,他还觉得自己可聪明可聪明的了。
狗子这孩子别看长的瘦瘦小小的,和尔月同岁,比尔月瘦,但是平时调皮捣蛋欺负比他小的孩子的事没少看,因为欺负别人没少被爹娘揍,不说被揍出经验了,但是讨饶的话也是一串一串的,他平时闯祸,小孩子门很少揍他,是因为他有两个哥哥,长的胖胖的壮壮的,并且他大哥已经开始跟着他爹学杀猪了,不敢惹他。
“尔月欺负我。”狗子也不要脸的告状,然后他还嘴甜,“新婶子,叫尔月和珊月放开我。”
尔月又用小拳头,鼓起劲儿,用力地砸到他的右肩上,珊月见状,也加了一脚,两人才慢吞吞地走到三娘的面前低着头。
狗子这才爬起来,他脸上也破了,看样子也是被抓破的,三娘估计是尔月弄得,俩家的孩子都没有占便宜,应该不存在被人找家里来的问题。
狗子还流泪了,“新婶子,我脸好痛。”他也是觉得自己被尔月打倒在地上,并压住的画面太丢人,不过他经过短短的纠结之后,果断地不要脸的告状,反正新婶子已经看见了,只要不告诉其他人就好了。
尔月瞪他,不是说自己男子汉吗?怎么还比姑娘还姑娘似的告状,真丢人。
珊月也大哭了起来,“狗子哥欺负我,不叫他哥哥了。”尔月听见却很嫌弃,上眼皮往上翻了翻,都打起来了还喊狗子哥哥,能不能争气儿点,你都说不喊哥哥了,怎么还喊,是不是傻啊?
思月瞅瞅这个再瞅瞅那个看见狗子和珊月都哭了,她也不要去摘花了。
三娘看看哭着的珊月和含着泪的狗子,以及同样狼狈但是没有哭的尔月,没办法,只能安慰这三个孩子说:“好了,都别哭了,回去和我上点药。”她打算等这几个孩子冷静冷静,然后再问问怎么回事。
三娘故意板着脸,防止这几个小孩子登鼻子上脸,别在她面前打起来,很严肃地说“都和我回去。”
她抱着思月转过身往回走,心里庆幸,幸亏尔月脸上伤的不重,看样子应该不会留下疤,要是小姑娘家的在脸上有了疤,说不定会影响说亲的,三娘想的虽然远,但是想的也是实际的问题。
“婶子,我回家了。”狗子不愿意跟着三娘去抹药。
三娘转过头,和狗子说,“你也去我家抹点药。”
狗子就是个典型的皮小子,即使刚才还被尔月压在身子底下打,哭兮兮地告状,现在说话一点儿哭音儿都没有了,说,“我不抹药,没事。”
三娘不同意,听着珊月告状的时候还喊狗子哥,就是知道两家的关系错不了,甚至关系密切,“不行,你脸上也破了,和我回去抹点药。”
狗子是真的一点儿不在意脸上的伤,“新婶子,真没事,我大哥说了,男子汉,流点血怕什么。”他大哥不小心被杀猪刀碰破皮过,流了血,当时他提醒大哥流血,他记得清清楚楚的,他大哥就是这样说的。
尔月生怕被三娘听见,自己挨训,但是还是小声轻蔑地向狗子挑衅,“还男子汉呢?刚才谁哭了?”
狗子又羞又气,打又打不过这个疯丫头,算了好汉不和小女子一般见识,我让着你,狗子在心里自我安慰。
三娘看见了尔月和狗子的小动作,她也没管,小孩子的事情,大人一插手就变味儿了,她当做没看见两个人的小动作。出乎三娘意料的是,等刚出胡同口的时候,狗子却快速地跑了出去,就好像身后有只恶狗在追他,“婶子我回家了,我家里有药。”也不等三娘回答,一溜烟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