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回来了。”思月的小奶音从院子门口传来,原来是李母领着思月回家了。
三娘一边将做好的棉衣叠起来,一边回答,“思月回来了啊?去哪里玩了?”
三娘随着就往外走,正好看见思月小跑着,到了门槛儿处,“思月慢点儿跑。”
她停下来,也不等着李母和三娘抱她进去,而是费力的抬着小短腿想要迈过去,“去大树底下玩了。”
三娘将思月抱过门槛儿,抬起头才发现刚进院子的李母手里抱着好多榆树枝,“娘。”然后就被扯着她衣角的思月打断了,“娘,我渴了,要水。”三娘又去给思月倒水喝。
这时李耀祖也出来了,“娘,哪里来的榆树枝,咱家没种榆树啊?”他赶紧迈大步,打算将李母抱在怀里的榆树枝接过来,他抱着。现在的基本上家家户户都喂得有牲畜,这修理树木砍下来的树枝上的叶子一般都是喂牲畜,等牲畜吃完之后,然后再晒干当柴火烧。
“奥,这是你二堂叔家给的,他家正给榆树修剪树枝呢!让我抱回给咱家喂驴的。别倒手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李母说道。
亲母子俩没什么好客气的,李母说自己抱过去,李耀祖也就没再坚持,“刚回来,也就喝了一杯水的功夫。”
“怎么又喝酒了,这合着昨天难受的不是你,是不是?三娘可是伺候了你一宿,你也体贴体贴你媳妇。”李母将榆树枝稍微铺开一些,开始念叨他。
李耀祖也要面子啊,这三娘就在屋子里听着,赶紧解释。这不仅仅是解释给李母听,也是解释给三娘听,声音有些大,确保屋里的三娘也能听见,“这不是元月姥爷,我老丈人,非要劝着我喝酒的吗?”
李母嫌弃他这么大声,“我又不是元月姥爷姥姥,和我说话这么大声干嘛?”她拍拍手上的土,“那也得少喝点儿。”说完就准备去洗洗手。
见李母还要说下去,他赶紧转话题,“我今天将元月想学打算盘的事情和她舅他们讲了。”
果然李母的注意力被这句话完全吸引了,迅速地洗完手,甩甩手上的水,“去屋里说。”
李母没有进自己的屋子,而是和李耀祖进的他的屋子,见思月已经在三娘的照顾下,喝完水了。思月玩的也有些累了,被三娘抱上炕,老老实实的,身体呈大字状铺在炕上,还特别逗地说,“哎,我太累了。”
李母现在没心思逗思月,而是坐在炕上,继续之前在院子里和李耀祖的话,“元月舅舅们怎么说?”她压根就没有想到,周老爷子直接就同意了,而且周老爷子已经想好元月要跟着谁来学习打算盘了。
三娘也坐了下来,瞅着李耀祖,她刚才已经听见李耀祖在院子里说的话了,也想知道元月的舅舅家怎么说的,意见如何。
李耀祖也不卖关子,直接说:“算是同意了,而且同意的是岳父,我老丈人周老爷子。”
李母的手还湿漉漉,一拍大腿:“这是不是吃错药了。”她和周老爷子是同辈,很直接的将心里话讲出来了。
三娘倒是觉得完全可以学,于是她问李耀祖,“你具体的说说当时的情况。”
李耀祖将当时周老爷子讲的话说了一遍,当然重点在于这打算盘的师傅已经被周老爷子想好了。
李母还是那句话,“大姑娘家的,学什么打算盘,又用不上,如学学打络子,绣绣花。”她还找同盟,想要三娘附和她。
三娘想了想,最后还是将心里话说出了,“其实,这说起来,家里最不了解元月的就是我了,可是,接触了这几天,我也知道这孩子是个好孩子,听话懂事。”
李母点头,“可不是吗?”元月是在李母的手底下长大的,虽说和三娘现在也是一家人,但是现在听她夸元月,心里也有一种别人在夸自己家孩子的感觉,就因为是一家人,也没有刻意的谦虚,“这孩子从小就懂事,这次也不知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