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干什么拉孩子起来,这不都准备睡午觉了吗?”周老太太说钱氏。
钱氏不想周老太太跟着着急,生怕她听不清楚,于是扯着嗓子说:“没事,这不是这么长时间没有看见元月,我俩想亲香亲香吗?娘,我俩这就躺下睡。”想搪塞过去。
周老太太自以为轻声,其实其实比正常人的声音都大,“可不是吗?元月在家里住好几天呢?有什么话非得现在说,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她有些不相信钱氏的话。
元月和钱氏两人同时摆手否认,“没有。”
元月重新躺在钱氏和周老太太中间,钱氏扯扯元月的衣裳,悄悄地又问了一遍,“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和我说清楚。”
元月背对着周老太太,同样悄声对钱氏说:“大舅妈,我想学打算盘,上午出门的时候,我和我爹他们讲了。”
钱氏戳戳元月的额头,“真不让人省心,和大舅妈说说,为什么想要学算盘。还有啊!你听见周围村子里,谁家的女人打算盘了?你学了要做什么用?难道去给人做账房先生?”钱氏连着问了三个问题。
元月听了这些话,竟然一点都不惊讶,“我都想到你们会这么问了,但是其实我想学,又哪里是想着去当账房先生啊!我其实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你们会这么想呢?”
钱氏听了元月的话,也不解的问,“那学打算盘的,不都是为了用吗?不当账房先生做什么?”
元月反问;“好多读书人都打算盘呢?也不见得都当账房先生。”
元月觉得自己的话有不对的地方,又说,“读书人都想当官做宰,也不是每个读书人都是当官。”。
钱氏道:“你懂什么?这不一样,不做官,人家也能当先生、做账房之类的,人家读过的书,都能用的上。再就是了,说句不好听的,就咱们家这样的,又不做买卖,哪里需要咱们打算盘,简单地会算数不就可以吗?其他的有男人呢?”
元月摇头,“我只是认为我自己打算盘,能自己算账,不用求人。”
她细细地将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说给钱氏听,“大舅妈,你不知道,前两个月,我和小伙伴们去卖络子的时候,我们十个人拿着一把去的,人家那老板娘,一拔算盘就知道付多少钱了,而我们却是一个一个算,还算不清楚。当时老板娘铺子里生意忙,说单独不给我们的铜钱,为了节省时间一起给我们的,给了我们一两银子,这里面多几文。叫我们按按照每个人络子的多少分了,然后我们答应了,出去我们后我们对每个人可以分多少,说法不一致,最后我们没办法,等人家忙过那一阵子,又找人家算的。”
元月顿了顿又说:“还有就是我不想像奶奶给我讲的笑话里的人似的,老婆婆卖鸡蛋二文钱三个,四文钱六个不卖,一个一个的卖。要是我会打算盘,就好了,我想了一个多月了。”
元月见钱氏没有说话,又说:“再就是,就像你们之前都讲过的,技多不累人,会的可以用不着,但是用着的时候,不能不会,我没想着学的多么精通,只要会个皮毛就行。”
元月刚说完,有听见周老爷子在外面大声吼了,“我这里就有一个合适的,就是咱的邻居,他两口子现在也将近五十岁了,两个人开的有杂货铺,他会打算盘,教元月入门完全可以了,反正元月也不需要多么精通。”
“也不用担心别人的胡说,他和咱是一家子,还没出五服呢?他喊我一声叔,元月喊人家一声舅,就这么定了,老大,你到时候拎着礼去他家,这拜师傅的钱我出。”
元月不可置信的对钱氏说,语气里充满了喜悦:“大舅妈,你听,我姥爷同意了。没想到是我姥爷先同意的,还给我寻摸着师傅了。我姥爷可真好。”
周可明四兄弟给周老爷子使眼色,叫他别说了,人家是亲爹,咱是外家,隔着一层呢,再疼孩子也不能越过人家做主,特别是人家也是为孩子考虑的情况下。
李耀祖听了周老爷子的话,心里还是有些犹豫,只得说:“岳父。哪里需要你出钱,我来出,你这么大年纪的,我们做小辈儿的哪里能占你的便宜。具体的事情我和我娘也商量商量。”没有提何时拜师的事情,也没将话说死,还有回旋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