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李母就和三娘细细的解释,“按照平时的习惯,没有新媳妇去各家各户认人的,都是成亲的晚上,各家的女人来新娘屋里,第二天新媳妇敬茶,人家给礼。可是咱这一次不是真正的举行婚礼,就是请亲近的人在一起吃顿饭。我知道这是你受委屈了,可是咱不得不这么办,你想啊,特别是元月的爹,这是第四次成亲了,这一举办婚礼,这有来往的人是随不随礼啊!咱就聚聚,别人愿意拿礼金就拿,不拿也可以。”
还有一句话李母没说出口,就是李耀祖直接把你领回家了,这没有的娘家在的婚礼,其实是没法举行的。“这次,咱娘俩一起去的就是去亲近的人家,比如你二堂叔家。”李母轻轻地拍拍三娘的肩膀。
“嗯。”
李母,“你也别紧张,都是好相处的人家。”
“嗯!”本来没紧张的三娘被李母这句话吓的有些忐忑。
确实如李母所言,这去的人家里都是好相处的,并且很有分寸。他们一听三娘的口音就是外地的,再加上三娘是李耀祖押解犯人领回来的,想到村里人们的猜测,没有人细问徐三娘的底细。其实他们如同村里的其他人想的一样,徐三娘就是李耀祖从外地买回来,这个时候问,不是不给李母面子吗?这个猜测是八九不离十的,三娘确实是买回来的。
在这些人家家里也没有多待,拜访很快结束了,李母和三娘一起回家,结果在路上的时候遇见大柱子娘了,“李大嫂子,耀祖家的,你们这是从哪儿回来啊?”很明显啊,这两人是向着家里的方向走的,肯定是回来,而不是出去,作为一个媒婆是有这眼力劲儿的。昨天大柱子娘来过李耀祖家里,所以她认识三娘了。
“去串了门儿!”李母笑呵呵地回答。
“婶子。”
“嗯,李大嫂子,我正好想要去你家了,在这碰见你,正好省的我跑一趟了,我昨天说的事情,你家考虑的怎么样啊?”大柱子娘悄声问道。现在四周是没有其他人的,但是她也担心万一有人恰好经过这里,不小心听见了只言片语,传出闲话对元月影响不好。
李母仍旧笑呵呵的,也是小声地说:“我和她(元月)爹说了,这件事,他爹不同意。虽然说我是她奶奶,可是这成亲自古以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爹不同意,我这做奶奶的同意也白搭啊!”
三娘也插话:“婶子,我知道你是对我家孩子好,这我家得谢谢您。你也知道我家那口子的脾气,他说不同意,我娘也没办法。婶子,你也是看着我家元月长大的,如果之后有合适,你也可别忘记我家孩子,拜托了。”她见过的场面也不少,虽说说亲这样的事情是第一次遇见,可是她知道,人家给你家孩子说媒,这是人家给你抬轿。自家拒绝了,总要说好话的,这媒婆得罪不得,她说句不好的,人言可畏,甚至可以影响元月的一辈子。
大柱子娘被三娘一口一个婶子叫着,心里很舒坦,没有一点儿被拒绝后没有挣到谢媒钱的惋惜,她说:“什么谢不谢的,我就是吃行饭的,你家觉得不行,我就去回绝了,你放心,肯定不走漏一点儿风声。有时间去我家玩儿啊,我儿媳妇和你差不多大,你们在一起有话说。”
大柱子娘越看三娘越是稀罕,想着自己家儿媳妇也这么会说话就好了,她想着不管是不是买来的小媳妇,叫她自己儿媳妇跟着学学这说活的利索劲儿,肯定错不了,说不定自己做不动了,还可以叫自己的儿媳妇接着干。
大柱子娘瞬间想好了,自己从明天说媒就带着自己家儿媳妇,并且等冬天农闲的时候,叫她俩多接触。至于为什么冬天,这是因为一时半刻的不知道三娘的出身,万一不是从正经地方出来的呢?
大柱子娘又对李母说:“李大嫂子,你真有福气,你看你这儿媳妇多好,我可真羡慕。”话锋一转又说:“我还有别的事,下次见面,咱俩再好好的唠唠嗑。”
李母见大柱子娘风风火火地走了,在后面喊道:“你也慢着点儿,岁数也不小了,走这么快干嘛?”
“这不是不服老吗?”大柱子娘说完,她自己还哈哈的笑。
“咱回家。”李母对三娘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