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都坐下,好好的站起来做什么?我不是说了,咱家没有这么多规矩。”这句话明显是冲着徐三娘的讲的。
三娘点点头,余光中看见李耀祖坐下了,也没推辞,也直接坐下了,没有说话。
李耀祖想不到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看得出李母的心情还是很好的,问道:“娘,你别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事情?”
李母笑呵呵地说:“也算是好事情,喜事吧!可是我心里总觉得有地方不对劲儿,总觉得事情有些太蹊跷了。”
李耀祖大咧咧地说:“什么蹊跷?这有蹊跷还能是好事、喜事,娘,你没说错吧?你都看出有蹊跷来了,能是什么好事情?你不是常年的念叨“天上不能掉馅饼”吗?”
李母说:“就是因为这样,这不刚吃完饭就支开元月她们三个,让你俩到我这屋里来吗?”突然想到现在思月时不时的学大人说话,这叫思月听了,然后无意识地讲出去,也是件麻烦事,于是李母大声喊;“元月,把你四妹抱出去。”
“知道了,奶奶”不一会儿,元月进屋将思月抱出去了。
李母,“其实,今天上午的时候,大柱子娘来咱家了。”大柱子娘是媒婆。
李耀祖暗想这大柱子娘来家里做什么?难不成是给自己说媒的,不对啊,如果是来给自己说媒的,娘就是不满三娘,也不能把自己和三娘叫到屋里单独的说这件事,更进一步说,如果是真的,和自己说也就是了,把三娘也叫进来这不是制造矛盾吗?
徐三娘不知道大柱子娘是干什么 ,想着原来今天上午来的那个人是大柱子娘,不知道说了什么,叫婆婆将她俩叫进来。
“说了件事,”还没等李耀祖想出所以然来,李母直接说了:“是来给元月说亲的。”
李耀祖在心里“奥”了一声,原来如此,问道:“元月今年十三岁,也不小了,这有说媒的,很正常,可以说这是好事,怎么又有蹊跷了,可是这户人家有什么不对劲儿的?”
三娘这是这么想的,不过她没说话,李母叫自己进来说明这是把自己当一家人了,可是如果自己贸然开口就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自己这个继母才当了,不适合现在插手元月的婚事。她才来多久,不认识今天来的媒婆,更别说媒婆提的人家了,她是提不出一点儿实实在在的意见。
李母,“就是城南郊的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郎。”
三娘和李耀祖对视一眼,这介绍不对劲儿啊,三娘听李耀祖讲过,城南郊普遍清贫。果然听李母接下来说:“就是平时来咱村里的那个老货郎的小儿子,现在他大哥和大嫂想把他招赘出去,做上门女婿。”
“什么?”李耀祖急了,一下站起来。
李母见李耀祖着急,也不劝他,继续说,“大柱子娘来咱家,不是给咱思月说上门女婿的,你先别着急,耀祖家的你给他倒杯水。”
“好的!”三娘起身去倒水。
李母接着说:“是这样的,这孩子硬气不愿意当上门女婿,但是他现在还在他嫂子和哥的手底下,担心哪天被他哥卖到人家当上门女婿,这不自己就直接找大柱子娘来了吗?”
三娘越听越迷糊,这城南郊的怎么就找到这里的媒婆了,这是直接看准了自己家了。
“这大柱子娘和他是老表亲。”李母解释。
李耀祖打断李母的话,“不行,元月不适合,他家里不行。”
三娘这时也说了,“听娘的意思,这孩子是无父无母,家里还有这样的兄长和嫂子,元月可以找比这家更好的,我虽然不了解他家的情况,但是听您说的这些,也知道这家人太难相处了,元月也还不算大,完全可以再等等,不用这么着急。”
李耀祖放下水杯也说:“我闺女完全没必要去趟这浑水。”
李母,“你俩先别急,我话还没说完,这孩子有志气,这不是就偷偷地托大柱子娘,要在咱们村里买块宅基,单独列户,大柱子娘想既然在咱村里盖房子了,这之后不就落在咱村里了吗?想着他如果能娶元月,趁着你还年青的时候,能拉拔拉拔他,等他小两口立足了,你以后的小孩子,也能靠他俩拉拔拉拔。这算命的说你命中有儿子,但现在还没有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我就想着大柱子娘说的也算是有道理。”
“这都要被他哥去卖了当上门女婿去了,这小子哪里来的银钱盖房子?”李耀祖问李母。
李母回答,“这我不也正奇怪着吗?我问了,但是大柱子娘没告诉我,只说这银钱是正当来的,让我放心。”
李耀祖,“不行,他这处境的,怎么还敢将自己有钱盖房子的事情说出来,这也不是真聪明的,我觉得不妥。”
三娘见李耀祖一个劲儿的不同意,而李母在心里却有些赞同这门亲事的,只是拿不准而已,“娘,当家的,如果我说的不对,您们呢,也别生气,咱先考虑考虑,明天或者后天再做决定,这是元月一辈子的大事,先打听打听再说。”
李耀祖也是聪明人,听见三娘这么说了,也明白自己娘心里多多少少的还是愿意这门亲事的,不然一开口不会说这是件好事还是喜事了,遂赶紧改口了,“我明天找人打听打听再说,不能光听大柱子娘说的好话,这当哪个媒婆不是舌灿莲花,黑的说成白的。娘,我俩先回屋了,等我打听完了,再和大柱子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