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这是什么?

十九猛的站起来,阎温无处安放的手最终抬起搓了搓额头。

十九并不知道知道她一惊一乍的错过了阎温的拥抱,起身看了阎温一会儿,想到?阎温先前每次从?水牢出来之后,都会沾染上血迹,下定决心一般,走到?牢门口,命小内侍送把?匕首进来。

十九转身回到?阎温的身边,阎温以为她要走,见她又折回来了,疑惑的看向她。

小内侍惊疑不定的将匕首送进来,十九捋起自己的袖口抄起匕首就要朝着自己的手腕割,牢房内没有?监视的人,但是?做戏作全套,她还是?要带着样子?回去的。

阎温见她拿过匕首,额角的青筋便有?乱跳的趋势,见十九将袖子?挽了起来,连忙呵斥,“你干什?么!”

他伸手拽了一下十九的衣裙,十九便蹲下来,和阎温面面相觑。

“我弄点血啊……”十九对上阎温危险的眼神,有?点不知如何是?好。

阎温刚才还满腔柔情?蜜意,这会生生给气笑了,自然猜到?她是?为了糊弄丞相,但是?在?自己的身上取血……阎温真的不知说什?么好。

思路是?对的,可是?伤及自己就是?蠢。

他顿了顿,沉声道,“若是?陛下害怕丞相察觉,不如真的给我上套刑,我为陛下亲自挑选,保证能溅陛下一身血污。”

十九不知道阎温说的是?气话,还以为他真想这样,吓的忙摇头,“不不不不!”十九扔了匕首,“大人万万使不得!”

她慌忙抱住阎温,语气焦急心疼,“大人知我心意,如今大人遭难,我只恨不能以身代之,无法助大人已经是?心难安,怎能再舍得让大人伤到?一丝一毫。”

阎温的嘴角在?十九看不到?的地方微微翘起,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一直手指顶着她的额头,将她推开,在?她脑袋上点了点,“让三回到?膳房取些畜生血便是?了,你平时鬼精,怎的这两日?脑子?掏出来喂了小黄吗?”

阎温神情?似嗔似笑,这是?十九从?未见到?过的,一时间?看的有?些痴,阎温见她神情?,又轻轻的朝着她的鼻尖弹了下,声音温柔的十九险些当场哭出来,“回神。”

十九回神后也有?点愣愣的,三回被两人间?的气氛酸的受不住,默默退下,差人去膳房。

三回退走之后,阎温不做声了,双眼四处乱转,朝哪里都看,就是?不冲着十九,十九虽然迟钝,但也察觉出了两人间?气氛改变,相较于之前又亲昵了一些。

心道大人自从?落难之后,连脾性?都不同了呢……

千想万想,就是?没想出阎温这幅样子?,便已经是?对她交心,与她调情?了。

两人坐的不远不近,十九不知怎么的就走神了,阎温有?些想要抱抱她,怕她明日?便不能来了,奈何向来自持惯了,拉不下脸……

十九对此浑然不知,一直等?待小内侍怀揣着一小瓶子?鸡血回来,两人还这么尴尬的坐着。

牢门打开的响声令十九回了神,十九抓着一瓶子?血就要朝身上倒,被阎温及时接过,倒在?手心,然后朝着十九的衣襟上面甩。

脸上也溅上一些,弄好了之后,阎温开口催促道,“你快走吧。”

十九看了看还剩不少血的小瓶子?,有?心想要帮忙,但阎温摇头,“我自己来。”

他想着今夜命人给丞相添些麻烦,令丞相无暇抽身,小傀儡再这副形容回去,说不定真的能唬住一两日?,阎温想看看小傀儡倒是?要怎么施援手救他。

十九已经来了半天,再是?舍不得也得回去,道别的话说了多次了,没什?么好再说,起身边走边回头,依依不舍,生生要用?眼钩子?,从?阎温的身上钩下肉来似的。

被人惦念,爱慕,依恋甚至是?痴迷的滋味,没人会不喜欢,阎温再是?看遍人性?,可也不能免俗,甚至相较于正常的人他更加珍惜,更加渴望。

但越是?这样,他越不能外露,纵使心中已然动摇,可是?还没等?十九知道,他就已经筹划着要怎么让十九再多表现一些,要知道她为何倾心于自己,何时倾心于自己,是?否除了自己还倾心过别人。

什?么样的男人会让她移情?,甚至于她身上的迷团都解开,才肯伸出触角,去小心翼翼的触碰。

要说十九命苦,其实还真的没什?么错,喜欢上阎温这样的男人,她就算是?已然将阎温心中的磐石撼动,可还要山高水长的追随到?何年何月,阎温才能完全确信,还是?个未知数。

或许一年十年,或许这一生,到?了两人苍苍白发,阎温才能确信,十九确实爱慕他这个阉人,确实和他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才会真的敞开心扉给十九看他也一样的情?深义重。

十九从?水牢出来,带着一身的鸡血,领着一大群的内侍宫女,在?路上采花拔草,绕了大半日?,这才开开心心的回到?了凤栖宫。

回到?凤栖宫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十九一进屋,就看到?方瑞德大摇大摆的坐在?属于女皇的位置上,翻看着奏折。

丞相这几天忙着在?外头害人,根本没有?时间?关心国家大事,十九识不得几个字,皇城中瘟疫肆意,朝臣大多数被丞相坑害,没投诚的非死即失踪,死抗的也就那几个各部的元老,方瑞德大哥被派去搬救兵,弟弟在?城中活动,只有?他这个废物二子?,无所事事,被他爹随便一指示,跑来批阅奏折,顺道看着傀儡女皇。

十九一进屋,斜了方瑞德一眼之后,就径直朝着里间?,奏折现如今无一例外皆是?瘟疫的事情?,方瑞德看了一下午看的心烦,想要去水牢中找点乐子?,奈何奏折积压成山,走不开,他不敢拖延丞相的命令。

眼见着这傀儡回来,却?像是?看不到?他一样,昨天还像个瑟瑟发抖的小绵羊,今天这就尾巴翘到?了天上,他收拾不了别人,还收拾不了她了吗?!

于是?方瑞德怒摔了笔,进里间?准备找十九的麻烦,十九连衣服都没换,正躺在?软塌上,闭眼回忆着今日?在?水牢附近到?处乱晃,所熟悉的路线。

角门花园假山石桌长廊,以及各处把?守的侍卫人数,午间?的时候还赶上了一次交班,各个把?守相对薄弱的路线,在?她的脑海中渐渐成型。

十九并不是?天资聪颖,这种能耐,是?在?行宫中硬逼出来的生存本事,一个下午装疯卖傻采花扑蝶,十九发现越是?靠近前朝宫妃的处所,把?守便越是?薄弱。

前朝宫妃的住所是?阎温划分,正挨着宫墙,宫墙外不远处,便是?皇家猎场,深秋狩猎,这时候猎场中还未投放大量活物,也就是?说,猎场的把?守势必同样薄弱。

她正在?脑中一点点将便于躲藏和逃跑的路线画出来,结果思绪骤然被打断,方瑞德朝着她的软塌狠狠踹了一脚,软塌在?地上挪动,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十九猛的睁眼,怒视方瑞德。

她被阎温甩的一脸一衣襟的血点,都已经干涸,又骤然被打断怒火升腾,视线如刀剑般砍过来,像一头被惹炸了毛的小兽。

知道咬不伤人,也吓人一跳。

“要死啊!”方瑞德愣了一下之后憋红着脸怒喝。

十九现如今心中有?依仗,丞相还指望利用?她往阎温的身上泼脏水,不可能纵容方瑞德伤她,因此她瞪了方瑞德一眼,躺回了软塌上,淡淡道:“可不是?,要爽死了。”

方瑞德一见她这个态度,立刻要上前动手,十九见状又道,“父亲没告诉你,不要招惹朕吗?”

方瑞德动作一滞……还真的告诉了。

“丞相大人说,今后朕为女皇,他必会尽心辅佐,还说要将他的大儿子?聘与我做皇夫。”十九仰躺着,转头斜了一眼方瑞德,哼哼道,“你若敢对朕动手,朕转头就去告诉丞相,说你不满他将大儿子?聘我做皇夫,非要争风吃醋,想强迫于朕,先你大哥一步进宫。”

方瑞德的神情?活像是?吞了狗屎,额角的青筋根根鼓起,指了十九半天,臭流氓遇上了真无赖,又不能真的动手,自己将自己气得肝疼,抓起桌上的茶盏便扔到?地上,摔得粉碎。

“你少痴心妄想!”方瑞德吼道,“我大哥乃人中龙凤,怎会与你这……呵,你且等?着吧!”待他父亲夺得大权,他必亲手要这小傀儡付出今日?藐视他的代价。

“你父亲也要称朕一声陛下,你若在?对朕大呼小叫,朕叫人拉你出去杖毙。”

方瑞德觉得好笑,走到?床边,揪起十九的衣襟,拎狗一样将她从?软榻上拽下来甩在?地上。

“你……”

“来人呀,将这狗东西给朕拖出去,杖责二十——”十九索性?盘腿坐在?地上,对着外间?喊道。

方瑞德直接笑出了声,抬脚要踹十九,结果真的有?几个内侍从?外进来,抓着他的手臂便朝外头拖。

方瑞德身怀武艺,几下便挣脱开,狂吼着尔等?大胆,但很快有?会武艺的侍卫上前,钳制住方瑞德,真的将他按上了方凳。

板子?落在?身上,方瑞德整个傻掉,十九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手站在?凤栖宫的门口看热闹,“手上的力道都有?点准,可别将人给拍死了,否则朕不好同丞相交待。”

方瑞德咬牙切齿辱骂十九,但十九这辈子?什?么难听的话没听过,根本无动于衷。

和丞相谈判,她争得了很多看似无用?的权力,比如可以在?凤栖宫中调动自己的宫人,理由便是?先前宫女不听她使唤,女皇做着没意思。

现如今这不就用?来打狗了,十九爽的很,拍了拍手回到?软榻上躺着,并不怕丞相来发难于她,君臣的脸还没有?撕破,她还对丞相作用?大着。

方瑞德挨揍了,打的人是?三回专门吩咐过,下手挺黑,将方瑞德昨天被包扎的伤口,也得彻底拍开了,嚎的动静贼瘆人。

板子?打完了,命人送回丞相府,十九琢磨着他得有?个十天八天的不能出来碍眼,只要过了这几天,她设法救出阎温,方瑞德再想来寻仇,十九保证连影子?都让他摸不到?。

丞相晚间?的时候过来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过到?底是?亲儿子?,不阴不阳的说了几句话,目的是?吓唬十九。

十九表现的像是?害怕然后又硬撑的样子?,丞相果然被糊弄过去,然后交代了一番过两日?上朝的事情?,接着便匆匆走了。

十九命三回派一个小内侍跟着,很快三回给十九回话,说是?丞相去了水牢。

十九就有?些坐立不安,担心阎温那边糊弄不过,或者是?水牢中有?人跟丞相禀报她白日?的作为。

白日?的时候十九本想着克制一点,只给阎温送了吃的,装装样子?就赶紧出来,可阎温的态度实在?是?太难得了,十九就一时忘了形。

其实就算丞相真的知道她没有?折磨阎温,知道她就在?装模作样,这也没什?么,顶多不许她再去水牢,她对丞相还是?有?用?的,只要有?用?便不至于打杀了。

十九一整晚都在?担忧,却?不知丞相在?去水牢之前,阎温就已经命属下,在?他身上显眼处动了手,将剩下的半瓶子?血利用?起来,丞相去的时候,他正躺在?地上,看上去奄奄一息。

这副样子?过于凄惨,和他从?前高高在?上的样子?简直天差地别,震撼过太大,以至于丞相连阎温身上没有?湿水,石台并未下沉都忽略了。

“你也有?今天。”丞相走到?阎温的身边,并没有?如方瑞德一样,踹落水狗一般,对阎温拳脚相加。

毕竟丞相一直将阎温当成对手,而?作为他对手的人,即便沦为阶下囚,丞相还是?愿意给他留几分尊严的。

阎温就趴伏在?地上,做一副苟延残喘的姿态,丞相以为他这副形容是?傀儡女皇所致,例行炫耀了一番今日?又有?哪个朝臣站入了他的阵营,瘟疫蔓延到?何种程度,以及他又要有?什?么动作。

“啧啧啧……”丞相伸手,从?阎温的侧脸抹下一点血渍,在?指尖撵动。

“自己做的孽,如今自己还,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丞相说着,拍了拍阎温的肩膀,“不过这种折磨,我也不会让你受太多日?子?,不出五日?,我便会助你解脱眼前的痛苦。”

阎温躺在?地上,眨了一下眼,没有?说话,丞相摇头,“放心吧,我会把?那傀儡女皇也一同送下去,黄泉路上,你可找她报如今的冤仇,或是?再将她收到?身边享用?,她一个小鬼,如何能够逃得过你阎王的手心呢。”

丞相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下去,起身出了牢门,和门口看守的聊了一会儿,这才快步出了水牢。

丞相走后,阎温坐起来,看守打开牢门,在?阎温面前跪下,仔细将丞相询问的事情?都告知阎温。

无非就是?今日?女皇对阎温用?了何种刑具,要他看着点,别真的将人折腾死了。

阎温点头,看守的退出去,阎温伸手抹了抹脸上的血渍,在?脖子?上碰了一下,然后嘶了一声。

为了做的像一些,阎温在?脖子?上真的弄了伤口,虽然只是?鞭伤,可这水牢中邢鞭,都是?带倒钩的,轻轻撩一下,也能带下皮肉来。

不过阎温摸了一下之后,突兀的露出一点笑意,心道他如此配合,小傀儡可不要让他失望……

入夜,十九用?过晚膳之后,连打了几个喷嚏,半夜就发起了高热,她同阎温亲近半天,染上瘟疫自是?预料之中。

得了瘟疫的人个个惊慌失措,可是?十九察觉到?自己高热之后,半夜三精神抖擞的招来了内侍,命人连夜去通知丞相,说她不慎染了瘟疫,吓得正在?凤栖宫中哭嚎,要丞相提供药方。

丞相这几日?殚精竭力的祸害人,入夜刚睡下不久,便被自家下人弄醒,说是?宫中来人,非要亲自见他,丞相面色阴沉的接待了十九派去的人,得知女皇身染瘟疫,倒是?没有?刻意为难耽搁,令人送上了解药。

十九得了解药,可不过也就一小瓶,自然自己没喝,搂在?被子?当中,第二天清早起来,食不知味的吃过了早膳,就揣着一小瓶解药,朝着水牢中去。

打开牢门,阎温见到?十九又来了,脸上毫无表情?,可眼中露出了暖意,不过等?到?十九走进,这暖意便变成了冷意。

十九才在?他面前蹲下,阎温便抓住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拽到?身前,仔细盯着她潮红的脸看了看,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同他一样烫。

“你染了瘟疫。”阎温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

十九心说,这话问的,昨天又是?亲又是?抱的,可不就是?为了染上瘟疫吗。

十九自然不会跟阎温说她是?刻意染上瘟疫的,怀中掏出了小药瓶,拧开之后递到?阎温的面前,“大人你快将这个喝了……”

阎温当然知道这药瓶中是?什?么,每晚属下从?暗河中进入水牢,来向他禀告之时,都会带来压制的药和解药,只不过阎温每次选择的都是?暂时压制的药,他若是?快快康复,丞相那老狗来炫耀之时,必然会发现端倪。

丞相长子?已死,援军已经截下,副统领丹青日?夜兼程赶往梧州,去协助单怀掌控梧州形势。

舒云江飞鸽传书归来,已经有?暗线混入流民?之中。

而?各洲大批量被贩卖到?舒云江的乞丐流民?中,也已经钉入暗桩,皇城中仅剩太尉以及其家族,还在?苦撑,为的便是?不让丞相得来太容易,反倒起了警觉之心。

他的信件已经派人送到?舒云江邻江清澜江水督手中,大批量水军已经悄悄潜进舒云江范围,只等?丞相暴露老巢位置,便一举将其清剿,届时皇城左右护军,皇宫禁军会同时发难,丞相便是?插翅也难飞。

现如今这是?最关键的时刻,他表现的越凄惨越无助,丞相便会越放松警惕,若是?他突然瘟疫症状全消,丞相那老狗必会有?所察觉。

因此这解药阎温不能喝。

他何等?玲珑心肝,小傀儡将解药送到?他前,他便已经想到?昨日?种种亲密,都是?小傀儡刻意为之,为的便是?染上瘟疫,仗着自己还对丞相有?所作用?,朝他要来解药,再送与自己。

阎温一边恼怒小傀儡乱来,一边被她感动的有?些鼻子?发酸。

阎温轻呼一口气,直视十九,明知故问,“这是?什?么?”

“是?……”十九顿了顿,“是?我从?太医院讨来的,对身体好的药,大人你快喝吧。”

十九不是?不想说实话,阎温已经看出她染了瘟疫,她只怕阎温问她是?否喝过,她可以再向丞相去讨,就算艰难一些,丞相总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死。

阎温先痊愈比较重要,因为昨夜十九已经连夜画好了逃跑的路线图,昨个半夜的时候,已经命三回去踩点,虽然逃跑的路线有?些上不去台面,可确实可行。

现在?只等?一个机会,等?她寻找机会命人带着锦帕出宫,与阎温在?宫外的势力汇合,令阎温属下在?外接应,她再设法将阎温弄出水牢,逃出这皇宫也不是?天方夜谭。

“哦?”阎温声音有?些发涩,小傀儡明明已经身染瘟疫,如今正在?发热,却?将解药送与他,如此舍生忘死,怎能叫人不心悸。

“既然是?补药,你可喝了吗?”阎温又问道。

“自,自然是?喝了。”十九嘻嘻一笑,脸蛋上的红晕更盛,“我命人讨了一大推呢,大人你快喝吧。”

十九将解药递到?阎温嘴边,阎温却?抿唇未动,深深的看向十九。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将自己现在?掌握全盘,根本无需她来操心全部都坦诚。

可这念头只一瞬,便被他压下去,他只怕,眼前一切如镜花水月,小傀儡身上仍旧疑点重重,他再是?心悸情?动,不敢拿所有?人的性?命作为赌注,赌这一份不逢时的儿女私情?。

阎温抿唇,却?只是?看着她,不接也不喝,十九急的额头汗都出来了,昨日?卿卿我我历历在?目,如今想起,心凉了半截。

阎温会不会昨日?都是?虚与委蛇,实际并不信任她?

十九思及此,简直想拿一把?匕首,将心刨出来给这老东西看看。

“大人……”十九声音发颤,“大人可是?不信我?”

她将药瓶在?阎温的嘴边碰了碰,“大人快喝呀。”

这要是?甜糕,她还能咬一口以示无毒,可这解药就这么一小瓶,她如果喝了一口,万一药效不足,不能彻底治愈,在?几次三番朝丞相讨要,难保那老狗不会生疑。

今日?她一进牢房,便看到?阎温脖颈带伤,想到?昨日?丞相从?凤栖宫走后,便朝着水牢的方向,想来阎温身上的伤便是?丞相的老狗留下的。

十九瞧着心疼不已,可如今最重要的,便是?要阎温喝下解药,眼见着阎温不动不说话,十九心中一急,便伸手去捏阎温的下巴。

没成想一捏就开了,阎温顺从?的张开了嘴,十九欣喜,忙将一小瓶药尽数倾倒进去。

“大人快咽下去,”十九催促阎温。

却?不料阎温一把?抓住十九的手臂,猛的朝自己一拽,另一手死死箍住十九的腰身,近距离看着十九,看她傻愣愣的表情?和嫣红的唇,眼神发暗。

片刻后心中叹了口气,亲吻上去……并将解药尽数渡回十九的口中。

作者有话要说:十九:唔唔唔!

阎温:乖,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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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们情人节快乐!隔壁今天不更了,我……浪一会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