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完蛋——

两人用?的力道都不小,同时摔在地上,而跟着两人一起摔在地上的,还有一个手里拿着匕首的绿裙宫女。

提灯的小内侍这?才反应过来,扔了宫灯扑过来,而地上的宫女却还没等爬起来,就抓着匕首,要?朝着阎温的方向使劲。

十九心里一着急,也?顾不得这?宫女手中?的刀刃如锋利,一见她要?伤阎温,直接不管不顾的扑上去。

这?时候暗中?护卫的死士已经从墙上掠下,将阎温第一时间扶起,而十九则是骑在宫女的身上,双手死死的按着宫女的头,试图朝着砖地上磕。

只是这?宫女的脖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硬,任是十九怎么按也?按不下去。

身后的两个内侍都去拖十九,十九却魔障一样,甩开人还执着的去按那宫女的头,都没有注意到阎温什么时候已经站起来了。

她心中?只想着,一定?要?磕昏了这?宫女,不能叫她伤到阎温。

宫灯侧倾,烛火将灯纸点燃,两簇火苗在夜黑中?静静的燃烧,贴着墙边跪着的其他?绿裙宫女,已经有人吓的昏过去了,没昏的也?是这?一会儿的功夫,脸色就白?的如同吊死鬼。

她们中?没人不认得这?突然?刺杀的宫女,也?没人不识得负手而立的蓝袍大太监,??了这?一遭事,她们定?然?是活不成了。

十九执着的按着宫女的脖子,两簇随风跳跃的火光,映在十九的脸上,让她的纤瘦的背影,再度渐渐和记忆中?的阿娘重合。

也?是这?样的夜,阿娘蹲在他?不远处,用?破瓦罐烧着沸腾的水,奴隶营中?的所有人都睡了,火光也?是这?样映在阿娘的脸上,然?后阎温嗅到了血液的腥气,和阿娘闷闷的痛哼。

滚烫的肉汤灌进嘴里,救了他?年少的小命,却埋下了阎温憎恨的火苗,他?憎恨这?肮脏的世道,憎恨等级和奴隶制,憎恨着他?的年少无力,更憎恨自?己的存在。

他?甚至没有父亲,阿娘也?不知道他?的父亲是哪个,他?就是生在最卑贱的奴隶营的野种?,而他?的??生,只带给了那个饱经风霜的女人灾难。

阎温的眼眶蓄起了水雾,他?眼中?十九的身影同记忆中?的阿娘一起模糊。

他?就是个灾星,他?不该??生的,不该……

十九突然?被人紧紧的抱住,用?的力气太大了,大的十九觉得她浑身的骨头都要?被勒的错位。

但是她愣了一下,放开了地上宫女,转头回抱住了拥抱她的人。

熟悉的气息肆无忌惮的钻进鼻翼,十九闭上眼睛,半跪着拥住阎温,用?手轻轻抚动他?的后背,在平复阎温突如其来的激动,也?平复自?己因为这?一个突兀的拥抱,着急敲锣打鼓漫天飞花的心肝。

阎温不是一个会因为这?种?事动容的人,如果他?是的话,上一次河边事件之后,两人老早就滚在一块儿了。

阎温的身体有一点点的抖,十九不知道是什么触动了阎温,所以只能老老实实的配合他?,让他?把自?己勒的直吭哧。

两个死士难得的愣了一下,片刻后飞快的垂头,没有再看抱在一起的两人,而是将已经声息全无的宫女拖的离两人远一些,将人翻了过来。

宫女其实早已经死透了,她手中?匕刚巧刀尖向上,按在地上要?朝着阎温爬时,被十九一扑就戳了她自?己,此刻眼睛大睁着,手中?还紧紧的握着匕首,匕首斜着插入了脖子,刀身全部?没入,刀柄卡在脖子,还在潺潺的流血。

这?也?就是十九一直按不下她头的原因。她力气再大,也?不可能徒手把那么粗的刀柄按进宫女的脖子。

十九侧头看了一眼,见宫女死不瞑目的样子,后知后觉惊??了一身的冷汗。

阎温抱着十九,一直等到夜风将他?眼中?的水雾风干,他?才松开了人,拉着十九站了起来。

墙边上跪着的绿裙宫女,已经一个个面无人色瘫软在地。

阎温侧头看了一眼,吩咐两个垂手站着的小内侍,“死的活的都带回去,先送到水牢。”

他?话音一落,最后两个顽强哆嗦着的宫女也?昏了过去。

阎温拉着十九,绕过地上的宫女尸体,继续朝着凤栖宫的方向走。

两个死士没有隐藏进暗处,而是直接跟在了阎温和十九的身后。

这?不是十九第一次杀人,因此她的惊慌很有限,阎温拉着她走了一段,始终紧紧抓着她的手腕。

十九的注意力慢慢就被转移,转而盯着阎温的后背,思考着他?刚才骤然?失态的原因。

十九不止想到了这?些,甚至想到了阎温对她的一次次妥协,像马车上的那一次答应她喝粥,像今晚的这?一次,答应和她共进晚膳。

阎温与她的所有接触,都被十九翻??来反复鞭尸。

十九的眼界浅,她就只能看到她在意的那一点事情,所以她反反复复思来想去,最后得??了一个令她心酸的结论。

阎温大概是将她当成了别人。

难道他?还有个求而不得的人?

十九心里像打翻了陈年老醋,就连阎温抓着她的手腕变为抓着她的手,都无法压下她心中?酸意。

这?老家伙,死太监,难不成还有什么风流帐?

可是十九从未听说过阎温有什么女人,只有夜里的时候睡觉身边必须有人,但听说都是那些小内侍轮流用?被子卷了,一晚上连头都不敢露??来,只能闷在被子里睡。

难不成……这?老家伙好男风?!

十九脑中?警铃大作,但随即她又很快打消念头,阎温并没有亵.玩小太监的毛病,这?天下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若是他?有一丝的行为偏差,早就被传得沸沸扬扬。

十九心里酸溜溜,阎温一声不吭的快步走在前?面,十九眼睛盯着他?的后脑勺,特别想敲开看一看,他?脑中?装着的是谁,又把自?己当成了谁?

一路到凤栖宫的门口,两人都没再说话,阎温在凤栖宫的门口放开了十九,终于开口道,“陛下早些歇息。”

他?声音听不??情绪,说这?话的时候也?没有看着十九,反而是盯着地面。

是就看一眼他?的样子,就知道他?还是在想“那个人”胡乱点了点头,糟心的不想再看阎温这?副德行,一甩裙摆干脆利落了进的凤栖宫,连一句“大人也?好好休息”都没说。

阎温确实在??神,他?根本没注意到十九对他?的态度有什么异常,慢慢朝回走的时候,脑中?纷乱的思绪缠成一团。

这?小傀儡与他?阿娘,从任何?地方来看,并无半分?相像。

可阎温自?己都不知为什么,总是会对着她恍惚,总是因为她将底线一降再降。

阎温一直到睡下,也?没有理?清楚这?其中?的原因,心口像是堵着一块铁石,只命人将那几个宫女看着不许自?尽,找人验了那死去宫女的尸,连个结果都没听,奏折也?处理?不下去,早早的躺上床。

只不过躺上床他?也?没能睡得着,他?一开始觉得是心思烦乱的原因,觉得心口堵着石头,但是躺了一会儿才发?现,他?不是心口不舒服,而是胃不舒服,侧身忍着,但是疼的越来越厉害。

最后还是叫了太医,太医给他?扎了几针,开了药方,得??的结论是积食。

平时用?膳不规律,晚膳又一下吃得过多。

阎温听到这?个表情??现迷茫,吃的米饭和每天都一样……虽说后来确实是他?硬吃下去,但量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

旁边伺候的小内侍看着阎温难受直着急,见势只好将晚膳的时候,十九借着阎温走神的功夫,朝他?的碗里夹了很多的菜,都被他?无意识的吃了,这?件事给捅了??来。

太医听了一张老脸有些抽搐,阎温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紧抿着唇,恨不得现在就跑到凤栖宫掐死十九。

按理?说,阎温这?性格,如履薄冰了这?么多年,不可能对谁放松警戒至此。

但是阎温自?己都没想到,在遭遇宫女行刺的时候,他?看到有影子朝着两人的影子扑过来,第一反应不是矮身躲避,而是回手去推十九,并且还……

他?明天得敲打那两个提灯内侍,可别传??什么不好的谣言来。

这?一晚上,喝了药也?没见什么效果,阎温无数次想起来掐死十九,捂着胃侧身疼得整夜未睡。

第二天,就将昨天放十九进来那两个守门的,又赏了板子,直接赶去水牢看管犯人去了。

并且严令禁止,没有他?的金云令,不许任何?人再??入他?的院子。

他?不想见十九,让他?理?不清楚的,拿捏不住的,阎温只要?是想起十九,就一阵头疼。

不过他?这?一番都白?做,因为十九根本不打算去找他?,十九关在自?己的寝殿里吃酸醋,越琢磨越觉得阎温他?心里是有人。

这?个人占据的位置还很重,重到能够将她都当成那个人的地步,重到只是想起就会浑身颤栗。

十九对着铜镜来回到照,心想难不成这?天下还有和她长得十分?相像的人?

她脑中?猛的一闪,想起自?己怎么说也?是老皇帝的血脉,怕别是阎温惦记的,是之前?哪个皇女吧……

这?老东西胃口还不小!十九越想越气,披头散发?的也?不装扮了,趴在桌子上猛朝着嘴里塞糕点。

青山昨天晚上一直等到十九半夜,十九和阎温是从另一个门回来的,没迎上他?,所以今早特意叫青山回去休息,半日后再来伺候。

十九一上午披头散发?,赤着脚在屋子里游荡。

伺候的小宫女们,没人敢说话,青山回去补了一觉,午间的时候一进凤栖宫,看到十九这?副形容,顿时哭笑?不得。

“陛下,”青山拿过十九的鞋子,蹲下要?去给十九穿,十九将脚抬起来,缩在凳子上,嘴边沾着点心屑,呆滞的看着青山,半晌舔了舔嘴唇道,“先皇的皇女,是否有人与我长得像?”

青山一愣,真的仔细回想起来,他?在这?宫中?很久,之前?在先皇帝的身边也?伺候过,所有的皇女都见过……

青山仔细端详了下十九,随后摇了摇头。

“回陛下,已逝的皇女,并无人与陛下相像。”

“你可确定??!”十九赤足蹦下来,凑到青山的近前?,“你仔细看清楚,确实无人与我相像吗?”

青山虽不知道十九为什么这?么问,但认真点头道,“确实无人与陛下相像。”

或者确切的说,十九真的与老皇帝无一处相像。

十九突然?呲着牙笑?了起来,但她笑?到一半又僵住了,又凑近青山一些,撩起自?己的头发?,让青山仔细看她。

“皇女之中?,无人与我相像……那先帝的后妃呢?”

“陛下为何?如此问?”青山不由得问道。

他?盯着十九的脸,十九长的不是特别美艳好看的那种?类型,但五官清秀小巧,身量也?娇小,是属于那种?娇俏可人的样貌。

而先帝喜爱美艳女子,后妃无一例外,都是姿容艳丽的类型。

“哎呀,你只告诉我,在这?整个宫中?,别管是皇女还是宫女后妃,你可有见过与我相像之人?”

青山顿了半晌,又摇头,“青山在宫中?多年,从未见过与陛下相像之人。”

十九悬着的心放下一大半,青山在阎温身边多年,被派到她身边之前?,一直贴身伺候阎温。

若是阎温跟与她相像的女子走得近,青山定?然?会知道。

既然?不是皇女也?不是后妃,阎温的身边又从不用?宫女伺候……

那这?人是在阎温入宫之前?的吗?

可阎温不是自?小入宫吗?

十九打消了大半疑虑,重新坐回桌边发?愣,青山暗自?摇头,搞不清楚十九这?是抽的什么风。

十九一连多天都没有动去找阎温的念头,阎温却因为那日积食之后,彻底伤了胃口,每日只能喝一点清粥,整个人眼见着又瘦了一圈。

这?日,十九上早朝,御极殿里看到阎温下巴越发?的尖,连眼睛都朝里陷了不少,本来已经在心里打算好,没有搞清楚自?己到底是谁的替身之前?,不去招惹阎温。

但一见阎温又瘦了这?么多,这?才十几天的功夫,照这?样下去,下次再见面,阎温说不定?就成了一具骷髅。

下朝之后,御极殿后,十九没忍住,又抓住了阎温,询问道,“大人可是最近胃口又不好了?”

阎温整个早朝上,一眼都没有看十九,余光中?瞥到她都头疼。

这?会儿被她拽住胳膊,烦躁至极,猛的将十九的手臂甩??去,脸色瞬间沉下来。

尤其是听见十九问的问题,阎温感觉到胃部?又是一阵抽通,额角跳??了小青筋。

瞪了十九一会儿,怒道,“你今晚不许吃晚膳!”

十九一头雾水,被他?吼得一愣,跟在十九身后的青山,却是惊讶的挑起了眉,他?可是鲜少见到阎温如此疾言厉色。

阎温甩袖便走,走了几步之后又停住,转身指着十九,“明晚也?不许吃!”

一直到阎温怒气冲冲的走没影,十九还愣在原地,手还保持着被阎温甩掉的姿势。

半傻愣愣转头看向青山,“他?最近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

青山强压下笑?意,摇了摇头,“大人近日胃口不好,每日只能进些清粥,说是前?些日子……积食了。”

“就他?的那个食量,有没有我后院那条鲤鱼吃的多?还积食……”

十九无语的一甩凤袍,“他?积食跟我有什么关系?”

十九嘟嘟囔囔的朝前?走,“他?积食为什么不让我吃晚膳,这?人好不讲道理?……”

阎温晚上不许她吃晚膳,十九夜里饿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无数次想跳起来去掐死阎温,一直辗转反侧到后半夜,才勉强睡着。

早上起来洗漱好第一件事,就是干了两大碗米粥,又吃了几个小包子,这?才摸着圆滚的肚皮,歪在软榻上晒太阳。

“老家伙……自?己胃不舒服,就想饿着我……整天也?不知道想着哪个野女人……”

十九两晚没吃饭,到第三天的时候,可以吃晚饭了,一顿胡吃海塞,塞的肚子鼓鼓的,爬上软绵绵的床睡觉。

觉睡得特别香,但也?不知是不是日思夜想的太过,阎温入了梦,拉着她的手,用?一种?被掐了脖子的母鸡一样的声音,尖着嗓子对她说道,“小十九,你不要?吃晚膳了,我喜欢瘦的。”

梦里的十九红着脸,软软问道,“那你喜欢瘦成什么样的?”

“呐,就那样的……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美?”

十九“嗷”的一嗓子醒过来,天还黑着,梦中?阎温笑?得极其诡异,指着一具骷髅问她是不是美丽?

他?说自?己就喜欢那样的。

十九实在是被梦给吓着了,下地摸到水壶,赶紧灌了一个水饱压了压惊。

“今日大人那边没有传话,不用?早朝,陛下怎么醒得这?么早?”

青山的声音从外间传来,十九抱着水壶,坐在桌边上,惊魂未定?道:“快去给我弄早膳来。”那老东西想把我饿成骷髅,我才不干!

十九早上吃的特别多,吃得青山在旁边,都忍不住开口劝,她才放下,这?时候才蒙蒙亮,吃饱喝足之后,十九又滚回凤床上去睡回笼觉。

这?一次又做梦了,不过梦中?的阎温不再诡异,而是虚虚弱弱的躺在床上,吭吭唧唧,似乎哪里特别疼的样子。

十九掀开床幔,坐在阎温的床边上,伸手推了推他?。

阎温痛哼了一声,睁开眼看着十九,用?那种?粘粘的湿唧唧的调子对十九道,“陛下……老奴的胃好疼啊……”

梦里头十九让阎温撒娇撒的双腿发?软,扶着床都站不起来。

缠缠绵绵了好一会,猛的睁开眼,已经是日上三竿。

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十九靠着床头,伸手摩挲着床头凤雕脑袋,回味着梦里的阎温那副德行,身上窜起了一层小疙瘩。

“老家伙撒娇可真恐怖。”十九闭着眼睛嘟囔。

“陛下……”这?时候青山??声,在外间迟疑道,“陛下,老奴刚才去膳房,听膳房管事的说,大人昨日就进了一碗米粥。”

“你进来说,”十九立刻坐起来,转头问青山,“怎么会就进一碗米粥?”那么大个人吃一碗粥,一泡尿就尿??去了,有什么用??

“大人应该是病了,”青山说,“我差一个小内侍去太医院打听了,说是正卧床呢。”

十九赶紧从床上下来去穿鞋,整了整头发?,在铜镜上照了照,就说到,“走,咱们去看看。”

青山欲言又止,他?不止打听到了这?个,他?还打听到阎温已经下令,无金云令任何?人不得??入内侍监内院。

十九脚步太快,说话的功夫已经??了凤栖宫,青山只好跟在十九的身后,一路上小跑,到了内侍监之后,青山已经跑的喘如老狗,手上还抓着一根十九跑掉的发?簪。

十九已经记得路,进了内侍监之后,直奔内院,但到了门口,却被拦下来。

守门的换了人,不放十九进去,十九在门口着急,翘着脚朝院中?望了望,到此刻算是对她这?个傀儡的女皇有了深刻的认识。

想见个太监都见不到,这?皇位也?就除了能吃的好一点狗屁用?没有,还蹲监牢一样,连宫都??不得。

十九号挠头,十分?不舍的从袖口掏了最后一条锦帕。

她不知道这?东西是金云令,只是苦于身上只有这?一件阎温的饰物,只好死马当活马医,看看这?守门的开不开眼,能不能认??阎温随身佩戴的东西。

“我是来给你们大人送这?个的,你们……”

十九拿着锦帕一晃,门口两个本来铁面无商量的内侍,顿时“噗通”一声跪下。

十九吓得后退两步,然?后一转头,身后正要?进院的人,也?噼里啪啦跪了一地,领头的正是死士统领单怀。

十九当然?知道,这?不可能是她的帝王威严折服了他?们,看了看手中?锦帕,暗道一声阎温的人果然?训练有素。

像这?种?阎温随身携带一大堆,而且随处乱扔的锦帕竟然?也?有如此效果。

十九珍而重之的将锦帕塞回的胸口,回头朝目瞪口呆的青山挥了挥手,示意他?在外等着。

边朝着里面走,便琢磨着能不能偷偷的顺一些阎温身边的东西,玉佩啊,发?簪啊,纱帽……太大了,不好拿。嗯,哪怕是掉下来的头发?也?好,说不定?他?的手下一看,哎这?个发?丝分?叉!只有他?们大人是这?么分?的!也?能当进门令用?。

十九一路畅通无阻,进了内院之后,直奔阎温的房间。

这?是她第一次进阎温的房间,上次她只是猜测到了阎温房间的位置,但这?一次她是真正的进去。

屋内有淡淡的熏香味,门窗关着,光线不太好,床幔也?放着,一个小内侍正在床边,在水盆中?拧了一块湿布巾,将手伸进床幔,搭在的阎温的额头上。

然?后端着水盆正往??走,看到十九之后,惊得差点把盆扔了。

好在十九同他?一块捞住,只是有一些水溅了??来。

“小心点……”十九压低声音。

小内侍瞪着眼睛看她,十九也?瞪着眼睛看着小内侍。

凑近了一些问他?,“大人喝过药了吗,睡下了?”

小内侍是从心里有一点埋怨十九,因为要?不是十九的话,大人也?就不会胃痛,不会胃痛,就不会一连好几天吃不下东西,如果不是因为吃的少,也?不会轻易就染了风寒。

但面前?这?个人是女皇,即便所有人都知道,她只是个傀儡,但所有人也?都知道,大人对她不同寻常。

所以小内侍把不满压进眼底,点了点头,低声回道,“回陛下,大人已经喝过药,才刚刚睡下……”不过睡的并不安稳。

“你去换水吧”十九对着他?摆了摆手。

小内侍端着盆??去,十九走到阎温的床边,看着阎温的床幔,突然?有一种?梦境与现实重合的感觉。

十九有种?诡异的错觉,她觉得只要?掀开这?床幔,坐到床边上,里头那老东西就会对着她撒娇。

心里有种?隐秘的兴奋,渐渐升腾,十九掀开床幔,看到床上脸色苍白?的人,顿时兴奋全无,心里一阵抽疼。

这?是又折腾瘦了,如果再这?么发?展下去,阎温的年岁可不算小了,太监到老了,本来就会有诸多毛病,他?又如此不爱惜自?己,怕是要?短命。

十九坐到床边上,盯着阎温看了一会儿,决定?了以后无论他?多凶,只要?没有真的将她怎样,她就要?好好的盯着他?吃东西。

她不想让阎温短命,都不知道用?多少年,才能让阎温对她敞开心扉,若是好容易把人搞到手,没几年便一命呜呼,阎温又是个阉人,她连个一儿半女都无法为阎温留下,到老了连个睹人思人的小家伙都没有,那十九这?一生可真是亏死了。

她得让阎温长长久久的活着,弥补她不能搞??小阎温,自?己又小小年纪,就把脑袋拴在这?老东西裤腰上的亏损。

阎温似乎睡得很沉,连呼吸都非常的轻,十九叹了口气,想到阎温醒的时候那个狗脾气,想到他?凶起人来那一副样子,不由得勾了勾嘴唇。

然?后大逆不道的……伸手掐了一下阎温的脸蛋。

老东西,整天就知道凶我,让你再能耐……

十九掐了一把,手下的皮肤滑腻腻的,她觉得不过瘾,又照着阎温的另一边脸也?掐了一把。

阎温吭了一声,她立刻缩回手,但已经晚了,手腕被阎温猛的抓住。

十九后颈的寒毛竖立,头皮一炸,眼见着阎温睁开了眼睛。

完蛋——

作者有话要说:十九:我……我其实……我就掐了怎么着吧!

阎温: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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