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田总裁的?鱼塘
“梅怡,去泡壶普洱来。”田昕出声吩咐,示意他们坐,自己收拾好层层叠叠的?裙摆,优雅坐在了主位。
温润公子神色不明,迅速立到了她的身后。
鲁格顺着她的手势,坐在她的?左下方。
富年把在场三人轮流看了一遍,脑海里的?思绪缓慢,却慢慢有了逻辑。
这位异族男子似乎是京城中近来传闻颇多的?喀兰小王子鲁格,都说他的?商路是九爷带进来的,没想到川老……唉,眼下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也认识他。
那站在身后相貌俊美的男子又是谁?
抱着看戏的心?理,双胞胎上茶和点心的?速度极快,并且不愿退出。
屋子里烧的碳足,暖和舒适,但现场众人的气氛却是极为紧张。
身处修罗场中心?的?田昕老神在在,喝了一口熟普,她喜欢这醇厚的?口感,既然要往西南,不如便去云南看看。
还有?闲心想着自己的?下?一个地点,鲁格却是急了,他喝不惯中原干巴巴的茶,一点奶香都没有?,倒是对着富年吹胡子瞪眼问道:“你又是谁?”
在大西北还没觉得如何,到了京城,便觉鲁格虽然不羁,有?时的确稍嫌教养不足。
田昕出声:“怪我,这是扬州首富的?二公子,富年,京城里的?第一酒楼的老板便是他哥哥。富公子,这是喀兰国的小王子,鲁格。”
富年起身向他行礼:“富年见过?小王子。”
鲁格便摆了摆手:“田昕,你是不是成功了?”从西北一路到京城,他要?再看不出九爷夫妻俩之间有猫腻,那也就不用跟过?来了,直接打道回府吧,没希望了。
这愣头青好歹没当场说出她的?身份状态。
田昕只是笑笑:“一个牌子而已,只是近来在你们帮助下,生活略有起色,便添个彩头。鲁格你想多了。”
富年倒也不觉尴尬,自己慢慢坐下?,心?想,甜心??西北男人一向粗矿、不拘小节,就这么直接喊上他的?兄弟了吗?还是说,这才是川业的?原称?
“你们汉人规矩多,满人规矩也不好,我的?确不明白。那你就是赚得不错,是不是代表你就有时间陪我去玩了?
跟你说,我发现了个泡温泉的?好地方,还是你们会享受。刚你是不是在弹弦,哪里要?自己来,那边有?人唱曲听,咿咿呀呀地,可有意思。”
反正牌子也只是他上门的突然发现,找田昕出去玩才是要紧事。
这男女之间,就是处着处着才有?感?觉。
可惜田昕老爱瞎忙,一天天不是去店里,就是去庄子,哪怕在西北也是看看这个特产可以买,看看那个工艺品可以卖。
他来十次扑九次的空,跟着出去晃,他到了人又走了,愣是碰不见,要?不是知道她为人坦荡,都以为她是故意避着他了。
好歹年节前逮到一次人,这次必须让她跟着出门。
田昕看着一旁富年都快把自己憋坏了,后头川业神色不明,不知道这腹黑底子在扯什么颜料,心?想,被堵在家里也不是办法?,出去玩分散着也好说话。
“行,那你去准备,我也得收拾收拾,何日再告诉你。”
“别呀,你们有句话叫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我让人把家伙直接拉过?去。咱们出人就行,应有?尽有。”
“那我也得稍微休整下,你先去看看,我一会儿就跟上。”田昕好歹把人撵出去一会,这才对着富年一笑。
听了这么久,富年到底还是能分辨出面前这人虽是女装,但一言一行确实是他的?“川老弟”。
“富公子,如你所?见。我是女儿身,起初只因不便,报的男儿名号。这位,便是川业,川先生,眼下正帮我打理几家店铺。
而我的?名字,你刚也听见了,我叫田昕,田地的田,日斤昕。有?所?隐瞒,并非刻意,眼下时机也合适,这才请您进屋一叙。若是您真的?介意……”田昕缓缓道来,言辞诚恳,点到为止。
富年与她相交,从头到尾是出乎田昕意料之外的?一片赤忱,除了院子里的?身边人,他是她在古代的?第一个朋友。
“川业见过?富二公子。”黑衣少年上前,恭敬行礼。
他大概知晓夫人看重这富家庶子的?友谊,不带男女情愫,但这并不影响他心?里的?不舒服。
就非得加个“二”字,田昕大概听懂了腹黑公子的?点,掩饰了笑意。
富年起身回礼,并未因川业的?身份而有?所?怠慢:“川先生客气了。”
哪怕他的?神情还在恍惚,思绪还没跟上,教养是刻进他骨子里,动作都是下意识的?。
至于田昕,他是看都不敢再看一眼,只是侧着身子摇头:“我……我不……介意的。”好家伙,都直接结巴了。
田昕倒也不催他,问道:“鲁格王子有?心?相邀,不知富公子可否赏脸,节前共游?”
若此时邀约他的?是“川业”,富年一定二话不说跟上,且各种搜罗法?子来让兄弟尽兴。
可和女子同游,还是去泡温泉……光是想,富年脑子里都差点打结了。
这一打结,人一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已经在鲁格小王子那宽敞、黄金闪闪的马车上。
鲁格当然不高兴。
田昕一句“人多热闹,多谢鲁格款待”,小王子便乐得一笑,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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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玉柱得了今日的消息,午时未到便连忙唤醒还在梦乡的九爷。
他被关禁闭,每日不是醉着,就是睡着。
这都大半个月了,宜妃娘娘气得,多次让人出宫捎话骂他。
九爷也没半点反应。
每天他唯一能保持清醒听几句汇报的,便是关于田昕的?消息。
这些?时日,他越想,便越相信田昕的?“天方夜谭”。
她和董鄂氏的种种不同。
当初他愿意和离,只是为了成全。
董鄂氏想要和离,想要自由,可以,身为男人,他放她走。
然后再用真心?换真心?,把她再追回来。
丢脸这种事,从他决定和皇家走不同的?经商道路时起,他便知道这辈子不能再多在意。
想着董鄂氏从前对他的?心?意,九爷心中还能有三四成的?把握。
谁曾想和离书一到手,那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女人告诉他,她不是董鄂氏。
董鄂氏早就没了。
那他这些?时日,悔恨、愧疚、不安和痛苦,是为了哪般?
他当然痛苦发妻的?消逝,可让他更加痛苦的是,他分辨不清自己情绪的对象。
分不清自己的?情感?,他又该如何走下一步?
他需要?听到她的?消息,她今日又在做什么?
那会让他觉得自己面前还有?什么是需要?他去完成的?。
可那个到底是什么?
董鄂氏不见了,他是真的?失去了自己的?九福晋。
那现在这个异界的?女子,对他来说,代表着什么?
她是那样勇敢、聪慧、冷静、热情、自信……认定的?目标会一心?一意达成,誓不罢休。
明明长得那样可爱,让人心?生亲近,平日里她也的?确和善。
可一旦触及她的逆鳞,再开口她会让你感?受到不同于她甜美长相的气势和威严,仿佛你可以永远相信她的自信。
而她也从未让身边的?人失望。
他也不舍得她失望……
可这样的情感?,对董鄂氏来说,又算什么?
……
何玉柱着急的声音穿透了他混乱的?思绪:“主子爷,福晋的?消息传来,今日鲁格王子和富年公子都上了别院的门,随后不久福晋便与他们一道乘车前往一处庄子,那里据说是温泉胜地……”
九爷抚着自己头疼欲裂的?脑袋,摔碎了旁边的茶壶:“温泉?乘车一道?还有?谁?”
“川业、容艺他们都跟着。”
“走,伺候我更衣。我们跟上。”九爷摇摇晃晃起身,何玉柱连忙扶住了他。
“爷,你要?不要?用一口东西再走?”何玉柱担心?道。
“不用,快点。”九爷没有?头绪,哪怕此时他也想不明白。
但他知道,听到他和别的男人呆在一起,他不开心?。
他想见她,无论她是哪个,他都要看见她。
现在,立刻,马上。
泡温泉是吗?他现在身子虚弱,去了正好。
庄子还有?点远,到的时候,天色已是昏暗,田昕裹好自己大红色的斗篷,先行进了自己的?房间。
其余人才慢慢下车收拾。
车上几人各怀心?思,想着晚上该如何安排。
田昕不知道他们各自想法,她在屋子里用着一些?点心的?时候,有?人给她送来信。
见着是三福晋熟悉的?字体,她放心打开了,然后里头掉出一封更为精致的书信,味道都不是宫外能闻见的?香。
是宜妃娘娘宫里的?蜜和香,田昕眨了眨眼,倒也打开看了。
信的内容不长,宜妃娘娘倒也客气,只简单言明九爷近来身子颇为虚弱,他骄纵惯了,别人的?话听不进去。
身为额涅她不放心,这才叨扰她,希望她有空能去看看九爷,哪怕交代他照顾一二都好。
末了,还让她也安心?照顾自己,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她。
对一向得宠、颇有?权势的宜妃娘娘来说,这样的措辞已经是极尽客气。
虽然怀疑内容是否她亲自交代的真实性,可信她是看完了。
内心?波澜不惊,男人离个婚一蹶不振很正常,过?段时间多塞两个菇凉给他,很快就能重振雄风。
长痛不如短痛,她再出现,无疑是对他的?二次甚至三次伤害。
那日见他情况不对,没想到这男人还真病倒了,若是真为董鄂氏的离世感?伤,那算他还有?点良心。
至于,宜妃娘娘的?交代,说实话,与她田昕何关?
她也无法?让真正的董鄂氏回来,亲口告诉九爷,说她是原谅还是不原谅他,或者说她还祈求他的?爱?
那恐怕是眼下这个被打倒是男人最想听见的?。
田昕做不到啊。
想了想,喝了一口热热的普洱,决定让三福晋转达她的意思,比如送几个格格?
这信是三福晋给自己的?坑,让她去填正合适。
“容艺,你来给姐姐回信,就说让宜妃娘娘趁早为九爷府邸多添几位美娇娘,对他的?身心健康会有?诸多好处,我就不去看了。不合适。”
屋外男子本就踌躇不前的?脚步一下?有?些?不稳。
屋内女子的?声音一如她往常那般,平稳、淡定带着几分甜美。
再次亲耳听见,她对自己的?不在乎,心?中的空洞仿佛一下?再次被这冬日的冷刺穿,不知道该拿什么来填上。
“主子爷?”见九爷转身就走,何玉柱低声疑惑问道。
“走,不是说鲁格办了宴会。爷饿了,他应该不介意添一副碗筷。”
想起那些“勾缠”着九福晋的?男子,九爷的脚步一下?比一下?更加稳健,他不知道该拿屋中的女人怎么办。
但对那些臭男人,他可是再不能不知道怎么做了。
额涅说得不错,折腾自己做什么?
他还可以折腾“别人”。
作者有话要说:来迟了,还有一条大鱼没出来
明日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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