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居然是个白切黑
一院子的人憋着笑,狗九爷受不起这个委屈,步履快了几步到厅内:“你什么意思?”
“九爷送礼,我表达感谢。”田昕一脸正经。
“你少来。”反正他都丢这么大的脸了,这会撒泼又怎么了,“那铺子是怎么回事?还有那姓川的到底是谁?”
九爷再气,刚也听见丫头明着说川先生,不至于连个丫头都知道主子女扮男装,那就证明真的有川业这个人。
“这还得谢九爷在扬州赏给川先生的铺子,粮铺生意不错,带动着京城这里的裁缝铺有资金转动,这不,连宫里头都喜欢,生意就好起来了。”
九爷一脸“你继续扯,反正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田昕只好继续道:“至于九爷昨日送来的衣裳,说实话因为我的衣服都是高定,店里的衣裳有那么一丢丢不合身。
肥水不流外人田,外头人都抢疯了,缺货就先送去顶上。想来,九爷大肚,不会怪罪才是。”
那可不就是从他身上流下的“肥水”,你个婆娘不就是憋着要跟爷成外人吗?
董鄂氏如今哪里还会在意他怪不怪罪,她都恨不得把他气死,她好直接当寡妇了!
九爷心思一窒,她不会就打着这么个主意吧?
那他定不能让她得逞。
“你说的什么劳什子高定,就是你穿上和她们有区别的所在?”
田昕一挑眉,狗男人这智商还见长,抓重点抓得不错:“九爷睿智,正是。”
九爷怎么那么听不得董鄂氏夸他:“所以高定是啥?”
“简单来说就是量身定制,裁缝铺里有样品,但要想好看还得根据每个人的身材、气质、要求一一细化,这样一来花的钱多,费的时间也长,很多人不肯等,自然效果会差一些。”
九爷细细一琢磨道:“你才是真正的川业。”
“不敢当。”
她还真以为自己夸她呢?
“你不想让人知道你是幕后之人,所以不给她们高定的门道。那什么人才能得?”
不愧是大清朝培养出来的商人,一猜就准,田昕微微一笑,抿了一口茶。
自从她日进斗金后,别院里的方方面面就舒心多了。
九爷跟着喝了一口茶,觉出了清香后,才缓缓看了她一眼。
“九爷想知道?”
又吊他胃口,九爷心下立刻有不好的预感。
“你答应和离,我立刻告诉你,还免费送名额。”
九爷当即起身:“那名额,你自个儿留着当宝吧。”
田昕仍是坐着,凉凉道:“告诉你,三福晋那也没有。”
九爷转身,面容闪过一丝怒意,后化为自信:“福晋,你有没有想过,既然你就是川业,那只要不和离,那两个不都是爷的人吗?
既然如此,给一个爷放人的理由?”
田昕淡定的神色有了一丝破裂,是她高估了狗男人的脸皮,他还可以更无耻:“九爷的脸皮堪比城墙,夏虫不可语冰,用在我身上的理由,显然在您那,不成立。”
听董鄂氏如此隐晦骂他不要脸,九爷一下乐得不行。
田昕的手已然在扔东西的边缘,这时门外来了一位温润如玉的公子:“夫人,您唤我。”
田昕没有召唤川业,但他来得非常刚好:“九爷,您不是一直想要见真正的川业吗?这便是。”
“川业见过九爷。”川业恭敬拱手行礼,后缓缓走到田昕身后站立。
一举一动,文质彬彬。
九爷定睛看着他,这便是他查到的那个秀才?
秀才确实可以不跪拜他们,但这份气定神闲亦不是任何一个秀才都能拥有的。
这小白脸长得竟比董鄂氏都还秀气,难怪她挑了他的名字。
川业身长玉立站在田昕身后的画面,九爷莫名想起“郎才女貌”四个字,两个人的相得益彰一下变得碍眼了起来。
他相信,这位真正的川业必定是位人才。
但,董鄂氏看中的到底的他的才,还是他的人?
九爷眯起了眼:“好,董鄂氏,你很好。”
在川业的助阵下,九爷再次气急败坏而去。
田昕转头看着面前的玉面书生,一下担忧了起来。
古代人命不值钱,她才刚把川业救回来,用不到半年,这要是折在九爷手上,那她去哪里哭?
“川先生,你维护我,我十分感激。只是,皇家毕竟不是我等凡人可以与之对抗的。”田昕嘴上这么说,心里是不把自己当“凡人”的。
她有挂。
至于听在川业耳里,他又连忙低下了头。
夫人说“我等”,她把我和她放在一起了。
“夫人放心。川某这条命是您救的,只要您不收,便谁也收不走。”川业如是说道。
唉,人才还挺自信。
看来她的商队保镖得加快步伐了,田昕点了点头:“启程的事,差不多安排好了吧?”
这制衣得反着季节来,如今即将步入炎夏,他们便得着手准备冬日的保暖衣裳,那西北的羊毛便是必须争取的资源。
这件事他们从端午过后便着手准备,如今也差不多到时候了,正好九爷过来点了把火,田昕恨不得明天就见不到他。
“是,随时可以启程。”
“我们今夜就走。”
“明白。”
田昕吩咐容艺做最后准备的时候,突然川业求见。
他的身后跟着一名颇为眼熟的粗衣丫头,嘴巴被堵住了,“呜呜”直叫。
“启禀夫人,抓到一名告密者。”
容艺在一旁诧异道:“兰意?”
田昕回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之前她在第一章让人打了的丫头,这半年她都经历了什么,一下竟老了十岁一般:“她做什么了?”
“下午九爷离开的时候,有人发现她跟上去传信。”
“信在哪?”
川业递了纸条上去。
兰意居然把她要去西北的消息告诉了九爷。
“这是原件?”
川业点头:“是,我留了另一张给九爷。”他又递上了另一份。
兰意当即扭得更厉害,用身体语言控诉着川业对她的“暴行”。
今夜便要去干大事,田昕不愿再生波折:“容艺,明日我走后,你将她交给官府,便说是偷盗。”
这等屡教不改的劣徒就教给社会去毒打,关一关、做做苦力。
容艺和梅怡、竹落一起将兰意押出去后,田昕这才看向一旁仍是乖巧的川业:“川先生从什么时候注意到她的?”
“从夫人启程去扬州之日,发现她在我的屋子外头偷听开始。”川业老实回答。
虽然他不想这么早让夫人知道自己的真面目,但他绝不会骗她。
田昕难免一惊,这么早,那不用说,兰意这些时日的待遇少不了川业的手笔。
这一院子的丫头都被川业迷得神魂颠倒,唯有兰意还在继续“背叛”她,那无疑肯定是川业对她暴露了“狠”的那一面。
“被她这么一搅和,我们只能分两路了。川先生,可敢?”田昕声音沉稳带着常年上位者才有的威仪。
“为夫人,川某肝脑涂地。”川业深深鞠躬。
“那便麻烦先生了。”
田昕看着款款而去、姿态优雅,让人移不开眼的翩翩公子。
难怪他喜欢穿黑衣,原来他居然是个白切黑。
想来他也无意隐瞒,只是人类总是习惯性自我蒙蔽罢了。
他倒是不骗她。
突然怀念起富二代铁憨憨富年,他不喜自己从小魁梧的身材,总是穿着一身白,试图挤出几点他根本不存在的斯文气质,整个人天生带着喜感犹不自知。
真该让他看看川业,什么才叫真正的斯文败类。
田昕撑着自己圆润的下巴,轻轻叹了一口气。
……想给斯文败类眯眼怪大佬配一副金框金边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