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等不了,她想现在和离
田昕在船舱里待得闷了这才出来,透透气,谁知看这一眼,瞧见那人,更堵气了,转身想当做自己就没来过这里。
接下来的行程,她就打算住在船舱,不见天日了。
奈何狗男人眼尖,一下喊住了她:“福晋。”
这小妮子胆子肥了,看见他不上来请安居然敢转身就跑?
没察觉明明是自己之前压根不想看见他,九爷一个跨步,来到田昕面前,等待行礼的模样。
田昕转身,缓缓福了福身子。
不行,她不能开口,害怕自己一口气没憋住。
看着福晋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九爷也没生气:“相逢是缘,福晋不请爷进去喝杯茶?”
神他-妈相逢个狗腿子的缘。
田昕皮笑肉不笑:“爷,我这实在没有什么好茶,地方小怕伺候不了您。”
狗皮膏药你给我从哪来的回哪去。
“那正好,爷带了。”
何玉柱立刻拿着东西先进了船舱,麻溜找好东西开始泡茶。
田昕这是看出来,九爷是成心过来的。
那就看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反正能吐他一回就能有下一回。
“福晋这几日在扬州待得可还好?”九爷自在挑了主位坐。
“还行。”田昕选了离他最远的地。
“扬州美花美酒美景,当不会让福晋失望。是扬州出了事,福晋这才离开吗?”
“算是。”
“其实福晋不必忧心,这次扬州灾民闹事在川业先生的帮助下已成功化解,他还得到官府奖赏,眼下估计正在忙活打理他的粮铺。想来那……嗯,是谁来着?”
九爷这话其实引得不错,只是如果对象不是他的嫡妻,也没有忘了丫环的名字,那效果……说实在的,还是好不到哪里去。
九爷明知扬州暴动,猜测妻子为躲情况才离开,首当其冲没有关心她的安危,上来想的是让她帮忙牵线“人才”,顺便忘了牵线的亲戚名字。
不过也是,要不是她还有个牵线的作用,他人早就让船火速赶往山东,说不定半路就换骑马了,还有功夫请她喝茶。
田昕也挺纳闷,怎么这九爷在公事上,他有一百、一千的精明,为何到了原身这里,就半点仔细不见?
用不着多想,无非是不上心罢了。
在九爷眼里,嫁给他两三年的九福晋董鄂氏不入他的眼,便无关紧要。
是九爷本性不好风月,不懂人事吗?
瞧他对川业的看重,可谓是体贴。男人想追一个女人的新鲜初期,也不过如此了。
多余的理由无需替他多想,凡事讲究你来我往,这原身的狗皮膏药不稀罕她,田昕也不稀罕这牛皮鲜。
本想待自己更能立足些,再好好谋划,可眼下,她忍不了,等不了,那便不忍也不等了,她想现在就提出和离了吧。
清朝和离的福晋她是没有听说过,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
但田总裁也不是很介意做第一个。
“九爷,我想,今日你到这为的也不会是你的福晋,为的是另一人。”田昕缓缓开口……
九爷听这又是争风吃醋的口气登时忘了自己的计划开口打断她:“福晋,既然如此,我也就直说了,我来为的便是川先生。爷颇为欣赏他的才干,这是公事,和你们后宅之事不同。你一个妇道人家,和你说了也不懂。”
田总裁已经过了十几年没被人抢话头的日子,这孙子不能好好说话,那她也就不拐弯了:“爷想进一步结识川先生,我确实可以引荐。只是,若是我做到了,可否向爷提一个要求?”
要不说董鄂氏就是烦人,从前总是如此,现在亦是如此,亏她生得越来越精致小巧,脾性却也仍旧小气,九爷心里这么想,嘴上也就这么说了:“你一贯如此,事情没做就先要奖赏,说吧,只要你能帮助川先生效力于我,奖赏什么的好说。”
“我提引荐必说到做到,至于人家肯不肯效力得端看九爷是否能收服川业。而我提的要求,想来也是九爷心中所盼,故此我们也是求仁得仁。
九爷,我们和离吧。”
“爷肯定能收服他,你提的和……?你说什么?!”九爷听清后一下蹭地就站了起来。
船舱小,撞得小茶几歪了几下,茶水滋了一地,田昕未能幸免,她神情淡定,任容艺上前为她拭干。
没有忽略这一贯冷静大丫头脸上难以置信的神情,她现在也就是习惯使然,仍是将田昕擦的干净,顺手还整理了她的衣裳。
这两个字说出来,田昕瞬间觉得星空都晴朗了,船舱也不狭小了,她镇定又重复了一句:“我说,九爷,我想和离。”
何玉柱当即到外头四处查看是否隔船有耳。
九爷知道自己失态了,任谁的嫡福晋主动提出和离,谁能冷静给他看看?
“董鄂氏,你疯了。你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吗?”
“九爷,我很清醒。这几月来,从未如此清醒过。我是真的想和离,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第三次了,她提了“和离”二字三次了,她不是开玩笑。
九爷不再假意,真切冷淡道:“这又是你的哪门子花招?以退为进?董鄂氏,你做梦。哪怕你让川业跪着求爷收他,这也不是你能提的要求。
引荐的事,你得做。和离这事今儿个爷就当没听见。事成之后,你可以提另外的要求,爷可以给你记账。”
九爷不知道第几次要抬脚走的时候,田昕没让他如愿:“九爷,是你想记账,我不让。另外,我可以告诉你,川业就在这船上。有本事,你找他出来。”
这下九爷真的气疯了,前阵子他还以为九福晋开始变得乖巧,谁知是更加疯癫了,去外头打听打听,哪个福晋敢这么对皇子说话,威胁、挑衅、丝毫不客气。
他是将她送去别院,不是送去了疯人院。
别院不够远,她还想去天高,去海阔。
她想得美。
“爷会让你见识到本事。至于和离,除非我俩有一死。”
他是尊贵的皇子,说死自然指的是董鄂氏要达成所愿,除非用命。
谁知这话出来,田昕忍不住笑了:“没想到,九爷竟是死都不想和离。不过您放心,死,我还是死得起。”
九爷听了,胸中差点憋出一口老血,面色沉沉、大步流星走了。
从前她是无理取闹,但在口头上占便宜还是少数,毕竟九爷擅长溜之大吉大法,走了他就听不见。
留下的便是堵得不行的九福晋。
今日形势反转,所以他到底哪根筋不对劲了,想着要这个臭婆娘去牵线,把自己给气得:“何玉柱,去,查川业现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