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10就打你们不是玩意儿

次日清晨,曦光刚亮,郭于二人赶到酒楼前一看,他们的米只差没煮成熟鸭子给百姓吃了。

“两位老板来了,你们的米九公子派人帮忙都卖完了,高兴吗?”人高马大的富年一眼看见他们,喜道。

天然系说话杀伤力就是大。

忙活着卖米的田昕差点没笑出声。

两位老板心都差点碎了,他们囤了数月的赚钱米,就这么被当赈灾粮。

九爷坐在一旁打着瞌睡,昨日到今晨真算是折腾了一天了,养尊处优的他出差在外除了伺候皇帝,剩下的哪次不是自己作主。

也就这川业来回当他伙计一般使,偏偏自己,别说,还挺乐意。

郭、于二人立刻猫到九爷身边,悄声道:“九公子,这,不是说好了吗?”

九爷抬眼瞄了下,叫唤了起来:“何玉柱!何玉柱!怎么这两人昨儿个就撵走了,今儿还敢上来?爷说话不好使了是吧?”

早守在一旁的何玉柱立刻让人把他们拉到一旁打了。

买好米的百姓,这下都不走了,纷纷围着他们看起了热闹。

要不是这是九公子的地盘,他们只怕还会忍不住扔出手里的破菜叶子。

“好好,打得好,丧尽天良,赚老百姓血汗钱的玩意儿。”

“对,就不是东西。”

“哎呀,哎呀,咱们买的可是他们家的米,我们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呀~”这阴阳怪气的家伙一边说,一边偷偷找着机会,拿手里的不知哪来的杆子戳两位满地爬的老板,“太过分了~过分了~”

周围百姓见状纷纷学上,阴阳怪气加偷偷戳人。

机灵鬼立刻让欧打的圈子离百姓们更近些,昨夜大伙冻了一宿,总得让人出出气不是。

他就在旁盯着,别让人死了便成。

这还得留着,活受罪。

人群中,有一个朴素的身影见状,沉思片刻,转身走了。

九爷盯着,让人又跟了上去。

这边米卖得差不多了,田昕正好点着银钱过来:“老板们真是好不小心,怎么又受伤了?刚好,这有银子,应该够你们治伤的。

就是可能你们得走远些了,我们怕扬州城是没有大夫肯医你们了。”

郭、于二位老板刚缓过气,又差点没被撅过去。

于老板急性子:“九公子,你不讲信义。收了我们的礼,不办事。”

九爷敲着扇子,吃着柑橘道:“以德报德,以直报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们全无信义,爷向你们学习,那是应该的。收了什么礼?”

一声响亮的击打,田昕亮出了猩红九节鞭:“是这个吗?用来打你们是不是还挺合适?”

周围人群兴奋了。

“第一鞭,打你们坑害百姓,经商之人无德无义,活该天打雷劈。”

“第二鞭,打你们阿谀奉承,狗眼看人低,搅得扬州商圈乌烟瘴气。”

“第三鞭,打你们……扰了我吃饭的心情,没眼力见的傻缺玩意儿。”

“第四鞭,打你们长得丑,还不在家呆着,出来丢人现眼。”

……

前两个听着还正义凛然,后面怎么越来越不像话,九爷装模作样摇着扇子,越听越喜欢,这川业小伙子他是越看越顺眼。

郭老板躲在于老板后头,少挨了一鞭,跟着便猖狂笑了起来。

九爷一个眼神,立刻有人上前抓住了他,正对着“施暴得起劲”的田昕。

“打吧,乐吧,你们不知道吧?扬州城,大祸临头啦!哈哈哈哈……你们就等着吧!”

郭老板疯癫的话语引起了在场百姓的骚动。

这时,远处一名额头带伤的官兵跑了过来:“九爷,九爷,快……北城门有人……闯进来了,好多,好多人……”

官兵身子一软,有人过来将他扶下去休息。

九爷面色一沉,指着身后的两个人道:“你,把这里安排好。你,让扬州知府把府兵带来。何玉柱,走。”

一人得令跑去。

一人立在慌乱的人群中,掏出腰间的令牌:“京城钦差办事,诸位速速归家,勿出门。”

“保护好自己,听见什么都别出来,一切有钦差在,定保扬州安宁。”

……

钦差?

田昕愣了会儿神。

一早赶过来帮忙的容艺轻声道:“主子,咱们也快回去吧。街上不安全。”

田昕摇头:“我们也去看看。”

容艺急道:“这里一切有爷呢,您也听见了,他是钦差,会有办法的。”

田昕总觉得自己如今空降一身神力,只抽了几鞭子,没能好好展现,可惜了。

她哪里会错过自己这个“第一大桶金”的机会。

“容艺你回去。梅怡、竹落跟我来。”

没走两步,田昕又被抓住了。

富年急道:“川老弟,你怎么也去?都打起来了,我去就行了,我一身力气不怕。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小心伤着。”

“富老板,你快回家吧。扬州商人再能耐,也无法号令那么多人,只怕是城外出了事。富家贵为首富,一旦天灾人祸,必定首当其冲。你的一身力气当为家里效力。”田昕分析给他听。

“川老弟这么一言,我就更要去了,只要挡住来人,那富家定会安康。”富年说着就冲上去了。

田昕心想,这富二代铁憨憨倒有点大智若愚的意思。

酒楼在最繁华的街上,离北城门不远,怕踏马伤人,田昕只和丫头们快速跑了过去。

现场只见到处是衣衫褴褛的百姓,男女老少,挤成一团。

城门早已关闭。

守卫人数不多,被城内百姓围了起来,嘈杂声响,大得听不见具体内容。

田昕抬头找着什么,手臂又被人抓住:“川先生怎么过来了?来,这边看得清楚。”

九爷拉着他,上了离城门最近的高楼。

田昕抬眼看去,城外更是乌泱泱的一片老弱病残。

初春的天,他们有的身上衣不蔽体,瑟瑟挤在一起,嘴里喊着:“开门啊,放我们进去。”

“这是,怎么了?”生活在和平现代,田昕第一次实际看见如此场景,看得她的眼里、心里皆是一疼。

“北边山里寒灾,消息闭塞,他们早早出山,却被有心人拦在外头,直到今日一齐爆发,且只冲着北城门来。”九爷的声音十分沉痛,“守卫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放了一部分的人进来。后来勉强关上了门,他们却被围着打。要不是他们拦着,这会儿进城不知道还会出什么状况。

天杀的,他们竟敢借着天灾,下了人祸。是我的错,没有早些察觉情况。现在已经让人马上到城里空地搭棚、准备施粥。难就难在,他们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打骂不得。可没使点手段,没办法把人引到施救区去。”

“九公子,您放心去准备赈灾的东西。等下,就当还您受伤的手了。”田昕瞧着街中间的一些横梁,指挥:“梅怡,竹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