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玖这么早发消息过来做什么？
陆南瑾有些奇怪，呼出一口气平复了心情方才点开了消息。
季玖：南瑾瑾，你今天是要去第二性别研究中心吗？
想起先前确实跟季玖提过这个，便回了个是。
那边季玖的消息回得很快，陆南瑾的消息刚发过去没一会便收到了季玖的回复。
还是语音。
“南瑾瑾，用不用我送你过去呀？”季玖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陆南瑾刚想拒绝，表示自己去就好了，还没打完字就看季玖那边又发了一条语音过来。
“我刚刚梦见你啦，奇怪的梦哈哈，然后就醒了。睡不着嘛，想着也没事做，就发个消息问问你过去那边没有，还没的话我可以送你呀！”季玖的笑声听起来与平时有些不同，说的话也让陆南瑾想起自己那个梦。
瞬间就叫陆南瑾红了脸，咬了咬牙，还是决定拒绝季玖。
但是季玖发消息过来想来是没打算听陆南瑾的拒绝的。
陆南瑾的消息刚发过去，便听见自己家的门开了，而且很快的，脚步声便出现在了琴房外面。
他怎么知道陆南瑾在这里的？
听到脚步声，陆南瑾站起来转身看向门口。
看着那门被打开，季玖正靠在门上笑眯眯地看着他，还跟他打了个招呼，一副是陆南瑾喊他过来的样子。
也有些像这里是自己家一般。
陆南瑾一瞬间竟不觉得有什么违和感，好像季玖住在自己家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你怎么来了？”陆南瑾一边问一边上前两步，却在快接近季玖的时候停下脚步。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季玖他就不自觉地想起自己的梦。
做了关于挚友的梦，真的很奇怪，心里的负担也比梦见普通路人要重一些。
陆南瑾耳朵尖一红，别过头，又说：“我刚发消息给你了，你没看吗？”
“我是来接你的啦！”季玖笑起来，主动过来勾住陆南瑾的脖子，突然想到什么，有些伤心地说：“南瑾瑾不会是拒绝我了吧？好伤心，我都到你家里来了，还是让我送你过去吧！”
陆南瑾被对方这么一说，拒绝的话更加说不出口，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去第二性别研究中心也不用带什么东西，陆南瑾只是把手机证件这些带上，便戴着口罩坐进了季玖的车。
季玖看着陆南瑾坐进来之后一直躲避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地眨了眨眼睛，凑过去紧紧抱了陆南瑾一下。
“怎么突然……”陆南瑾被对方突然的拥抱吓到了，就要后退，可这在车里也不能退到哪里去，只能让自己的后背装上椅背，整个人都要缩起来了。
季玖在陆南瑾脖颈处吸了口气，明明还没分化是没有信息素的，他却是一副陆南瑾已经分化了的样子。
“就是想抱抱你嘛，我可是为了你好早就起来了！”季玖笑着发动汽车，往第二性别研究中心开去。
陆南瑾抿了下唇，好久才有些别扭地反驳道：“你不是说做了个梦才睡不着嘛。”
“是呀，也说了是关于你的梦。”季玖笑得更开心了，仿佛那个梦是一个美梦，方才让他提起来便有些高兴。
陆南瑾好奇地看向他，张了张嘴，纠结了许久还是决定不问了。
陆南瑾家离第二性别研究中心还是挺远的，大约是从城市这头到城市那头的程度。
这样长的一段路，陆南瑾没坐一会就有些困了。
为了让自己打起精神，陆南瑾少见地刷起了微博，结果一点开热搜就看到自己和季玖的一个黑热搜。
陆南瑾一看皱起眉来，先是看了季玖一眼，见对方没什么反应，心中猜测对方暂时还不知道。
竟然这个时间买黑热搜，陆南瑾有些苦恼，对娱乐圈这些黑来黑去的东西简直是厌恶至极。
点开那个热搜一看，陆南瑾愣住了。
这不是当初在剧组他和季玖的照片吗，也就是季玖比较热情勾着他的脖子跟他嘻嘻哈哈。
倒也没什么。
只是营销号说得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开口闭口他们是炮友是同性恋。
嘶……
明明只是挚友。
陆南瑾又看了季玖一眼，紧锁着眉点开了评论。
前排有几个明显是水军的号在带节奏骂人，但更多的还是ｃｐ粉说嗑到了。
不过，其中有一条不知道是不是路人的评论倒是让陆南瑾有些在意。
那条评论说陆南瑾应该是个alpha啊，你们ｃｐ是假的吧。
虽说陆南瑾也觉得自己应该是个alpha，但这还没分化的事，真的说不好。
贷款说人家ｃｐ一定是假的，万一成真了可不是啪啪打脸。
什么成真了……
陆南瑾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一红，心说自己怎么会想这个。
“南瑾瑾，你怎么脸红啦，是车里太热了吗？”季玖瞥了陆南瑾一眼，有些担心地问。
“没有，不是的。”陆南瑾连忙否认，甚至想否认在自己脸红这件事。
可他那么白，脸红没脸红根本是没办法掩饰的，只能别过头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这之后二人倒也没有说话，陆南瑾怕上网又看到什么东西，也没有再看微博。
到了第二性别研究中心后，陆南瑾跟季玖道别便下了车，刚要进门便被季玖喊住。
“南瑾瑾，我待会也来接你！”季玖这话刚说完，还没等陆南瑾应一声，便接了个电话，嘴一撇，说着：“啊？哥，这两天不是刚见过吗，我今天还有事呢。”
见季玖声音变得不如面对他一般，陆南瑾有些好奇地挑眉，不知道季玖和家里是什么关系。
明明最应该撒娇的是家人和爱人才对，怎么季玖是对着挚友撒娇。
陆南瑾也没立刻进去，只等着季玖打完电话看有没有话对自己说。
“什么嘛，我就是有事，送挚友出门呢。”季玖面目扭曲，也不知道他哥哥要他去做什么，竟是让他听了之后这样不愿意。
不过，挚友这样的词，他们互相提起就算了，这样对着别人说这个词，多少有些别扭。
陆南瑾听着便有些浑身难受，别过头去想着等季玖打完电话。
“好啦，我待会再打电话给你。”季玖说完，又借口信号不好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季玖眯起眼朝陆南瑾笑，说：“你好了给我打电话，我过来接你。”
“你去忙吧，我这边自己回去可以的。”陆南瑾摇摇头，也不给季玖拒绝的机会，说完就转身往里走去，一边走一边挥挥手表示告别。
季玖也没办法，这个时候也不好强求，只好发动车子离开。
进了第二性别研究中心，陆南瑾先是给余年打了个电话，又在大厅坐了一会，方才看见一身白外套的余年走过来。
“这么早啊。”余年戴着眼镜，一副没空收拾自己的科学狂人的模样，抓了抓胡乱扎起小辫子的头发，带着自觉站起身跟来的陆南瑾进去。
陆南瑾应了一声，倒也没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早过来。
只是最近的一些异常，他虽说也猜测是因为季玖，但到底不放心，便也说给了余年听。
余年一听皱了皱眉，却是没说什么，只让他先做个检查。
检查做得很快，又等了半天他们讨论结果，陆南瑾便又一次见到了余年。
余年拿着一张单子走过来，边走还边一条条看着那张单子，嘴里边说着：“确实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几率分化成alpha，按检查结果和你最近的异常来看，分化的时间应该就在这几个月。”
“能再准确一点吗？”陆南瑾知道现代对第二性别的研究还只浮于表面，许多关于第二性别的东西都还没研究出来。但他也不是想要精确到哪一天，只是想把这个区间缩小一些。
这样他为了分化紧张的时间能更短一些。
否则分化之前太大的情绪波动都容易影响分化。
这点陆南瑾还是知道的。
虽说来之前不是ａｂｏ世界，但因为这个身体并没有分化，他还是为此做了不少功课的。
“这两个月吧，你小心一些。”余年把单子递给他，深深看了他一眼，递上来一个二维码：“加个好友，有事给我发消息。”
“你们研究人员经常看手机吗？”陆南瑾一边扫一边问。
“哎呀，也没有那么多研究给我们做。人体实验又是明令禁止的，我也不爱搞这个。”余年又是抓抓头发，提到人体实验的时候还厌恶地啧了一声。
陆南瑾本想再问问这段时间有什么要注意的，却接到了简子安的电话，只好跟余年道别，离开了第二性别研究中心。
走出研究中心，陆南瑾一眼就看到了简子安的车，他走过去打开车门坐进去方才看见简子安脸色不太好。
本想着出来就接电话的陆南瑾一见简子安在，便把电话挂了，问：“怎么了？”
简子安摘掉眼镜擦了擦，启动车子往公司开，深吸一口气才说：“郝美君本来被爆了几个严重的黑料是要退圈的，今天凌晨突然找营销号发了几张照片编你和季玖的地下恋情，又开始卖惨说她是无意看见你们两个人亲热才被黑的。”
“郝美君……是哪位？”陆南瑾听得有些懵。
简子安闻言一愣，看了陆南瑾一眼，见对方是真的不知道，只能解释了下。
这一说陆南瑾才知道，这不是上次那部剧里因为攀上金主加戏的女演员吗？
“所以你和季玖到底怎么回事，你得告诉我们有没有。要不然今日你们澄清了，日后又在一起怎么办？”简子安将车停进地下车库，也没熄火，只坐在车里对陆南瑾说。
陆南瑾垂下眼，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后颈。
“我不知道，我以前把他当做最好的朋友，唯一的挚友。可现在……我也不知道了。”陆南瑾的睫毛颤抖着，光是看着就能让人猜到他是为了什么事正挣扎着。
“你喜欢他吗？”简子安看着对方，知道他们没有在一起，但这些时日实在是亲密无间，要说真的没感情那简子安肯定不信。
陆南瑾转头去看简子安，张了张嘴，像是有什么话就要脱口而出，可最后还是被他憋了回去。
“也许吧。”
最后他还是说了模棱两可的答案。
他伸出手揪住自己的领口，眯起眼回想着自己这段时日跟季玖的相处。
更加动摇地在心里念了一遍。
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