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乱点鸳鸯谱

我祈求的看着他,“小顺子,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帮忙?姑娘尽管说,只要我能帮上忙。”

“我想见蓉月,你可以忙我吗?”

小顺子有些为难,“不是不可以,不过现在不行,蓉月姑娘现在住在宜妃娘娘那里。”

“宜妃娘娘?”

“是啊,十阿哥的额娘去世的早,十阿哥和九阿哥一向亲厚,所以蓉月姑娘会从宜妃娘娘那里出嫁。”

“原来是这样。”

“子矜姑娘想见她?我可以给你带个口信试一试。”

“真的吗?真是太谢谢你了,小顺子我这有一些碎银子你拿着。”

“子矜姑娘这可使不得。”

“没事,你帮我,我报答你应该的,请你告诉蓉月,我晚上在莲花池旁等她。”

“子矜姑娘放心。”

一直焦急的等到晚上,我站在莲花池旁看着静静的池水,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心中总是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歉疚。

“子矜?”一声轻柔熟悉的轻唤,我急切的转身看过去,“蓉月?”

“子矜?真的是你?”

看见蓉月我高兴的抱住她,“蓉月,你还好吧?”

蓉月笑着看着我,“我很好。”

“不,你不好。”我能看出她眼睛中那不能掩饰的泪水和眉宇间隐没的伤愁。

蓉月走到湖边,无神的看着笼罩在夜幕中的池面,“子矜,你总是这样,说实话会让人很不高兴、很心痛的。”

“蓉月,你喜欢的不是十阿哥,你为什么不求皇上把你指给十三呢?”

“我可以吗?他是皇上。”

“但是你不是说你要爱你爱的人吗?”

“可是我爱的人他忘记了我。”

“你说什么?”

“昨天我见过十三阿哥,我向他请安,而他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两年了,他已经不记得我了。”蓉月的眼泪慢慢的流下来,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凄凉。

“也许他只是一时没有记起,或者你变得更漂亮了他没有认出来。”

“子矜,别说了,说来说去,只是我一厢情愿。”

“蓉月?”

“子矜,你放心吧,我不会想不开,我会好好地继续生活,人总是不能如愿,我认了。”

“你认了?你不是这样人,蓉月你怎么了?”

蓉月哽咽的看着我,“我能怎么办?阿玛说,如果不遵旨,死的不只我一个,是全家人,我可以任性吗?可以执着什么吗?”

我看着她伤心的样子,我特别难过,“蓉月,我帮你向皇上求情,让你嫁给十三阿哥。”

“千万不要,子矜,皇上的话就是圣旨,你只有死罪一条。”

看着蓉月担心的样子,我无奈的点点头,“蓉月,是我对不起。”

“子矜,好好照顾自己,你没有错,这是我的命。”蓉月说的是那样的决绝,无奈,悲怜,一瞬间她的命运被改变,幸福也被泯灭。

回到房间我怎么也睡不着,躺在床上我不时的恐惧这个社会是多么的不公平,为什么就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呢?蓉月要的并不多,她甚至可以和别人分享一个男人,她要的只是可以默默呆在他的身边陪她所爱的人。我无法想象,如果我是蓉月,会怎样做?我要的一切都将远离我的时候,我会任命的活下去吗?

第二天还是我当值,而我却疲倦无神的呆在暖阁里,无精打采的收拾着康熙的书房,突然听见一声,“皇上下朝回养心殿。”我赶紧加快速度,收拾了一下书架,走到门口俯身请安。

康熙今天的心情看上去不错,脸上还带着微笑,太子、四阿哥、五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三阿哥跟在他的身后走进来,我看见他们突然有种厌恶的感觉,故意不去看他们,执拗的转身准备上茶。

端着茶走进去的时候,康熙不知道和那些阿哥们说着什么,笑声阵阵,我也是小心谨慎的上着茶,这还是我到养心殿第一次见他们,给他们上茶。

最后走到十三面前的时候,他伸手去接,我却故意把茶碗放到桌子上,他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我却回瞪了他一眼,他看见我的眼神,奇怪的一怔,我没有停留转身默默的退到一旁。

“子矜丫头,今天这茶的味道怎么有些不一样?”康熙喝了茶,眉头微皱,慢慢的品了一品。

“回皇上,今天您的茶里奴婢放了一些薄荷叶。”

“薄荷叶?”

“是,最近天气转凉,奴婢听见皇上总是咳嗽,所以向太医要了一些薄荷叶加进去,这样可以缓解一下您的咳嗽,清清凉凉的会舒服些,但是不能总喝,一天就一杯即可。”

“还是你有心。”

“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皇阿哥,您可是得了一个好丫头,真是贴心啊。”太子说着微笑的审视着我,我是第一次看见太子,以前都是远远的看见一个背影,现在看见他,别说他长得不错白白净净的,但是说话的声音却有些细,还带着一丝玩味,让人听着有些不舒服。

“是啊,朕也很高兴,子矜这丫头真的很有趣,常常让朕笑个不停。”

“皇阿玛,儿臣也听说乾清宫的茶碗也换了几套。”九阿哥冷笑的瞄了我一眼,“这套也是新的吧?”

康熙看了看眼前的茶碗,“嗯,子矜今天的茶碗好像不一样。”

“皇上恕罪,昨天奴婢不下心打了一个。”我纠结的低下头撅了撅嘴巴,这个死九阿哥非要跟我作对。

“是吗?这是第几套了?”

“回皇上,是,是,是第五套了。”一听我的话几个阿哥都忍不住暗自笑了起来,就连四阿哥也是看了好久茶碗才放下。

李德全出于自身的职责赶紧说:“皇上,奴才已经罚她奉银了。”

“皇上奴婢真的知错了,以后不会了。”

康熙看着我可怜兮兮的神情不由的失笑,“得了,算了,别追究了,打几个茶碗没什么,不过子矜丫头,你以后要小心点,这乾清宫的茶碗虽然多,但是也禁不起你这么折腾啊。”

“是,皇上,以后不会了,真的不会了,奴婢会加倍小心。”

“噗~”突然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大家奇怪的看过去,康熙奇怪的挑眉,“胤祥,你怎么了?”

十三脸色有些暗淡,之前还在笑我,现在却好像忍着极大的痛苦,牵强的扯出一个笑脸,僵硬的摇摇头,“皇阿玛,没什么,儿臣喝急了,又听见您的话,一时想笑,呛着了。”

“呛着了?十三弟,你这分明是喷出来的。”坐在他旁边的十阿哥,奇怪的看了看他的茶碗。

“十哥,刚刚听皇阿玛说好喝,喝急了呛到了,所以喷出来了。”

“是吗?难道就这么好喝?不过十三弟,即使好喝也不能这样着急。”

“是,胤祥失宜了。”看着十三吃瘪,我暗自一爽,故作惊讶的走到十三的身边,好心的看着他,“十三阿哥,快擦擦吧,奴婢已经让人去阿哥所取您的衣服了,一会儿您换一身衣服吧。”

十三接过我的手帕,看见我低头却是一脸的幸灾乐祸,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挤出一丝微笑,“好,多谢。”

我抬头灿烂的一笑,“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老十三,你就是性子急,慢慢喝,小心点。”康熙看着他脸色呛的通红,也不免担心的苛责几句。

“是,皇阿玛,儿臣一定注意。”

过了一会儿,衣服取来,十三走进西厢房,看见我脸色一变声音沉闷的说:“你这是干什么?一定是你动的手脚,我什么时候招惹你了,你这么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