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怡讲究个人卫生和家里保持干净,每天需要不少水,一般下午放学后苏怡和苏海泽都会把水缸挑满,再挑两桶放着用,隔一天早上郭志勇也无需帮忙挑太多。
苏海泽担水桶去井边,中午雨停后太阳出来,大部分路面已干,他在路上被一个老太太拦住问:“海泽,你梦见你爹吗?”
苏海泽看着对方回答:“七七那天晚上梦见过,赵奶奶,有事吗?”
赵老太虽然老但好奇心强,问苏海泽:“那见到黑爷白爷了吗?”
黑爷白爷那是能随便见的吗?
苏海泽知道赵奶奶的性子,她只是好奇没有别的意思,回答:“没有,赵奶奶,我去挑水了。”
赵老太想知道黑爷白爷长啥样,听他没有梦见失望,向他挥挥手。
苏海泽挑水没有装满水桶,他可以挑满但姐姐不让,说挑东西太重会影响长高,他听姐姐的。
苏海泽挑两担水把水缸倒满,又挑一担放在水缸旁边用,刚从厨房出来,苏海涛就跑进大门喊:“哥。”
苏海泽看他满头汗问:“去哪儿玩了?”
苏海涛用手抹一下汗说:“晒场。”
苏海泽又问他:“还有人跟你玩?”
苏海涛说:“有,好几个人问我有没有梦见黑爷和白爷。”
苏海泽无语,一个个的咋对黑爷白爷那么有兴趣?好吧,他承认自己也好奇黑爷和白爷是长啥样。
苏海泽和弟弟进堂屋,一个翻旧报纸,一个翻旧人书,等姐姐和妹妹提菜蓝回来,兄弟俩一起洗菜炒菜,煮点小米糊糊后吃饭。
吃完饭,苏怡看篮子里只有三个窝窝头,明天得做窝窝头,她放下筷子说:“盛海霞给我大白兔奶糖,我想给她不花钱又有用的回礼,想不出来,你们帮忙想想。”
海涛快嘴问:“为什么要回礼?”
苏怡先后看他们三个说:“虽然我们现在是孤儿,但不能理所当然地认为别人给我们东西是应该的,要给点回礼,有来有往。”
不能让他们有:我无父无母别人应该接济我,应该给我,我弱我有理的想法。
海泽认同:“是该这样。”他不喜欢别人同情和可怜的目光。
海涛和恬恬虽然不理解,但听姐姐和哥哥,三人想一会回礼一致摇头,海泽说:“想不出来,姐,要不你去公社时买点桃酥?”家里就这么些东西,没有合适的。
苏怡说:“不合适,梅表姨是怜惜我们才给奶糖,回礼是给盛海霞,东西是家里有的,小孩子之间的来往。”她顿一下说:“我感觉是这样,暂时想不到没事,过段时间再给回礼。”
盛海霞刚给奶糖自己马上给回礼,有点不领情那意思,苏怡不精通人情世故,但觉得应该要这样做。
苏海泽想了想,有点理解又不完全理解,海涛和恬恬一头雾水,不过记住了不能理所当然地接受别人的东西。
之后五天,苏怡把拆出来的布料清洗干净,晒干叠起来放进干净的麻袋,拆出来的棉花晒透后也用麻袋装起,放在东间的炕上。
苏胜利和郭绣花结婚时打两个大红箱子,苏怡用钥匙打开收拾一下东西,两个箱子里的东西不多,她把东西腾到一个箱子里,空出一个箱子用来装比较难得的东西,琐着。
他们的结婚照暂先放进仓库,应该能保存比较好。
这几天苏怡留意郭志勤的消息,听说他喝水呛着,吃饭噎着,在院子里走路也摔倒,不敢出门,不过晚上再没有惨叫过。
她心想这倒霉符真是管用,平安符应该也管用,但现在又不能拿出来戴着,决定以后看到符箓继续买。
这天清早,苏海泽上学后苏怡送海涛和恬恬去姥姥家,跟姥姥说几句话后拿着土黄的帆布袋去公社。
苏怡到公社直接去肉铺,不意外只剩下各种骨头和瘦肉,她上前开口:“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同志,骨头是不是不用票?”
里面的工作人员看她一眼回应:“为人民服务,是。”
苏怡指着两个光溜溜的大筒骨说:“要这两个。”
苏怡买骨头放进帆布袋后去邮局,用交易系统到现在只出不进,本想在废品回收站买老物件在交易系统商店里卖。
但这个地方以前不富裕,去多次什么也没买到,不知道邮票值不值钱,买些放商店试试。
公社的邮局很小,她走进去和里面的中年男人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同志,每款邮票给我十张。”
工作人员看苏怡一眼说:“为人民服务,小姑娘,有些没有十张。”
苏怡微笑回:“有多少算多少。”
工作人员转身翻拿邮票,撕出邮票算总价后说:“小姑娘,一共一元八角八分。”
苏怡拿两块钱给他,工作人员找钱并把邮票一起给她,苏怡接过道谢后离开,出邮票一段路暗中把邮票收进交易系统的商店,价格由系统定价。
邮票分五个款显示出来,稍后价格也显示出来,五款邮票最贵一款是两百二/张,最便宜是十五块/张,全部卖出没有多少钱。
她也不失望,去废品回收站买近些天的旧报纸,买几个人书后便往回走,半路上放一把高粱面条进帆布袋。
苏怡回到队里直接回家进正房东间,打开空的红色箱子,往里面放五把高粱面条,一袋三斤的黄豆,一包硬糖一包红糖,扣上盖子琐上。
随后把两包不同辣度包装不一样的辣椒粉和一包白芝麻放进旁边一个小粮缸。
她转到厨房隔壁的半敞柴房兼杂物房,在柴堆里面放一个小麻袋,里面是十斤炭,虽然他们现在洗漱都用冷水,但做饭也需要不少柴火。
她做完这些取出一包斤装的硬糖拿去姥姥家,到门口恬恬见她就高兴喊:“姐,姐。”
苏怡微笑应:“嗯,姥姥。”
王萍微笑看她:“回来了。”
志山和爱梅叫苏怡:“怡姐。”
苏怡向几个小孩点头回应姥姥:“回来了。”她把硬糖给姥姥递过去说:“姥姥,我买两包硬糖拿来一包,给小孩们吃。”
王萍看一大包糖责怪:“咋买这么一包?买几颗让他们尝尝味就好。”
学走路的爱兰颠颠走几步抱住苏怡的小腿,苏怡抱起她说:“不多,硬糖便宜,现在天热不要放着,不然化了。”心里叹气,一岁的小爱兰轻飘飘,没有多少重量。
志山抱住奶奶的腿看她手里的纸包喊:“奶,糖。”
爱梅转身抱住奶奶喊:“奶,糖。”
爱兰跟着喊:“糖。”
王萍无奈说:“行了,都有。”
海涛和志宏跑进大门喊:“姐。”“怡姐。”
苏怡看他们问:“又去晒场玩了?”
海涛被姥姥手里的糖吸引住,嘴里应:“嗯。”
志宏眼里只有糖了。
王萍给比较大的孩子分一人一颗,给爱梅半颗,重新包好糖拿进屋里放,出来抱从苏怡怀里抱走爱兰,让她舔着糖。
苏怡带海涛恬恬跟他们道别回家,等海涛吃完糖后教他认字,晚一些去拔点油菜(上海青)回来洗干净。
苏怡等海泽放学回来进东间拿不怎么辣的辣椒粉和芝麻到厨房,教海泽炒两把芝麻,炒香后铲进碗里,倒入一些辣椒粉,锅里倒一些油,油热后让他铲起泼进碗里,发出滋滋响,香味随之飘出。
海涛和恬恬在后头闻得咽口水,苏海泽心里却很心疼油。
苏怡拿筷子搅辣椒粉和芝麻边说:“海泽,倒油菜进锅里炒。”
苏海泽把油菜倒进锅里翻炒边说:“姐,还有骨头,我们这样吃真不好。”
苏怡说:“已经很省了,更省会伤身体的根基。”自己喜欢吃肉,以前一天三顿两顿有大肉,现在再馋红烧肉也没有买五花肉回来红烧。
苏海泽说不过姐姐,有点无奈,志勇哥还说他说不过自己和姐姐,姐姐才是最难缠。
炒了菜就吃饭,辣椒油虽然是最简版,但窝窝头沾一点,味道马上升一个层次,苏怡能多吃半个窝窝头。
辣椒油微辣,海涛和恬恬也能吃,开心不已。
苏海泽也忍不住多吃一个窝窝头,觉得这辣椒油很费粮食。
午饭后苏怡炖上骨头,傍晚留出两碗汤给姥姥和郭志勇,剩下煮油菜,油菜很好吃,汤也好喝。
苏怡喝骨头汤更想吃肉,唉,饭后她用浇菜的水桶去挑一担水回来,拿出另一包魔鬼辣椒粉放一些进两个桶里浸泡,第二天早上挑去自留地浇菜,随着天气更热,各种虫子很多,菜叶有很多虫眼。
能吃的油菜不浇,快能吃的韭菜小心地浇在根部。
辣椒水浇菜作用还可以,辣死不少虫子,李春红和周翠英看后跟苏怡要点辣椒粉去泡水浇菜,有几家见辣椒水有用,拿两个鸡蛋来跟苏怡换辣椒粉,苏怡换给她们。
之后苏怡又慢慢给家里增添要用的东西,时间一天天过,商店里的邮票全卖出去,苏怡依然没有想到该回送盛海霞什么。
五月中旬,隔壁乡的水库建成,修水库的人回来了,他们下午三点多回到家。
作者有话要说:小舅妈改名周翠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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