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立焕和钱芳闵很忙,兼顾日常训练的同时,新年音乐会曲目的开发也提上了行程,每天早出晚归,夜深回到家?与春蕊寥寥说上两句话,便又纷纷扎进?琴房各忙各的。
春蕊简直无聊透顶,住家?的第二夜,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凌晨的时候,发消息给严文?征问他睡了吗,等了许久,并未收到回复。
春蕊抱着枕头思念人。
有?工作的时候没觉着分开难耐,毕竟有?事能够让她分分心,现?在闲下来,情绪叠涌,满心满眼都被他占据了。而想要立马见到的念头一旦冒出,一发不可?收拾,加之春蕊又是个?略显“浮躁”的行动派,抱着侥幸心理查了下航班,两点半竟有?一趟直飞。
捏着手机踌躇,最终还是任性地?买了票。
蹑手蹑脚走出家?门,没带任何?行李,只背一个?链条小包。
待落地?上海,天已经朦胧亮了。
机场拦了辆的士,快行驶至别墅时,她开始拨打?严文?征的电话,打?了好几个?,那边才延迟接通。
春蕊学着上次他冒雨来酒店找她的语气,吩咐道:“给我开门。”
很明显,那边一段长时间怔然,才有?所反应,忙回复:“等着。”
掀被下床,随手拿了件衣服迅速穿上,严文?征抓抓头发,下楼拧开院门的门锁。
春蕊调皮,猫腰躲在折拐角,听着脚步声近了,蹦出来吼一声作势吓他。
没吓住,她往人身上扑,严文?征伸手一抱,将人抱在了怀里。
春蕊言笑晏晏,仰头端详他,问:“醒了吗?严老师。”
严文?征睡意没了,人稍微显得迷瞪,询问:“怎么这个?点过来了?不是说好的明天。”
“想见你。”春蕊手臂环着他的腰:“一刻也等不了了。”
严文?征垂眼看她,人处在兴奋的状态,脸颊染了层红晕,没忍住,手指在她脸上蹭了好几下,问:“几点的飞机?”
“两点半。”春蕊嫌痒,咯咯笑着往后躲了躲。
“瞎折腾。”念她一句,他忙揽着她的肩膀带人进?家?。
春蕊在玄关换了拖鞋,想起什么,噔噔跑去她住过的那个?房间巡视一圈。
房间整理了一番,她上回留下的衣服被收拾进?了衣帽间。
春蕊看着铺叠整齐的床褥,又走出来问:“你没住回来啊?”
严文?征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柠檬水,灌下一大口,说:“没有?。”
春蕊说:“为什么?”
“想着要留个?单独的房间给你。”
客厅的墙壁有?挂钟,严文?征望了眼时间,快要六点了,问道:“你一夜没合眼,去睡会儿吗?”
“没感到困。”春蕊伸个?懒腰,感觉自己?精力尚可?,商量道:“我先洗个?澡吧。”
清晨的空气闷热,她左右辗转出了一身的汗。
“去吧。”严文?征提醒:“浴室里你用过的东西都还在。”
春蕊点点头,转身又朝一楼的卧室走,只是这回走到门口时,她突然扭头,扑闪着睫毛远远飞了严文?征一眼。
严文?征的视线顿在了她身影消失的门框旁,花半分钟愣神,随即轻轻笑了一下。他慢悠悠将水杯里的水喝完,水杯重新托盘规置。
搓捻着手指,他转脚上二楼,摸了个?东西塞兜里,很快下来。
淋浴间的玻璃溅了一层水珠,春蕊站在花洒下,才将头发打?湿。忽见门被向外拉开,眯着被水柱糊住的双眼,看清来人,吓一跳,下意识抱胸,质问:“你怎么进?来了?”
严文?征循声在门边驻足。不断有?水珠从淋浴间飞溅出来,一点点洇湿他的衣服。
他目光乱刮着,反而问:“不是你邀请我进?来的么。”
“什么时候。”春蕊像听了个?笑话,转念想到那个?眼神,她纠正:“我是警告你老实点。”
严文?征恍然地?“哦”一声,却丝毫不觉得难为情:“会错意了。”
“你出去。”春蕊赧颜,到底“坦诚相见”还不好意思,她抬手轰赶他。
哪知严文?征会如此厚脸皮,钳制住着她的手腕,反推为拉,一步跨入,挤到了花洒下。
他手掌贴着她的皮肤往下探,虎口掐住她两侧的腰肢。
“痒。”春蕊压低声音嗔怪一句。
衣服被淋湿得透彻,严文?征感受砸在肌肤纹理的水温,说:“什么季节了,还用这么热的水。”
“有?意见吗?”春蕊试图挣扎,“你可?以选择不洗。”
“都这样了。”严文?征仿佛喝醉了,眼角拢上狂妄的笑意,又像吃了大亏似的,说:“将就一下好了。”
春蕊心口鼓噪,她回避着他的视线,目光流连在他微微鼓起的腹肌上,隔着一层浸水的布料,看得不真切,索性伸手进?去摸了一把。
严文?征笑了,摇晃她一下,蛊惑说:“等会儿,你先抬头,往上看。”
看什么?
春蕊狐疑地?仰起脖子。
成串的水柱喷洒在脸上,弄得她睁不开眼,刚偏头往后撤开一点距离,后脑勺陡然被一只大手掌钳制住,朦胧的视线里一道黑影压下,嘴唇被吮住了。
春蕊呜咽一声,舌尖被搅弄间温热的水流勾缠着呛入嘴巴。
春蕊想咳咳不出,难受死了,拍打?着他的肩膀提醒他。
严文?征摸到开关,关了花洒。
他把她拖抱起来,让她的后背抵住墙面?。
春蕊手臂在他的后颈收紧,说:“我们?去外面?卧室吧。”
下巴蹭蹭她的耳朵,严文?征低声安抚:“今天换个?地?方试试。”
……
严文?征裹了件浴巾,到衣帽间找干净的家?居服换上。恢复成衣冠楚楚的模样,走去厨房,开火简单弄了两份西式早餐,培根煎蛋搭配一碟鲜切水果。
春蕊多洗了一阵,直至将头发吹干,才姗姗走出浴室。
她口渴,刚才和严文?征抱着出了很多很多汗,热得窒息了,人也要虚脱了。
倚着中岛台,先豪迈地?灌了一杯白开水,然后才坐到餐桌前。
严文?征就在她对面?,瞅着她殷红的手肘,关心说:“磕疼了吗?”
春蕊白他一眼,叱责道:“一大清早就搞黄色。”
严文?征笑了笑,说:“半个?多月了,应该的。”
春蕊挑拣盘子里的蓝莓吃,万分感慨道:“我以前真是高估了你的道德情操。”
事后找茬,严文?征自然怎样都无所谓了,聪明地?转移话题:“你垫一垫胃再去睡觉,看中午想吃什么?”
春蕊仔细想想,嘴馋道:“披萨。”
“好。”严文?征点头答应。
春蕊问:“你今天上午有?什么安排?”
严文?征说:“去工作室一趟。”
春蕊随口道:“急事吗?”
“跟何?斌会个?面?。”严文?征说:“讨论一下你的工作计划。”
“何?斌?”春蕊拧眉,名字听着有?些耳熟。
严文?征简单透露消息:“暂时定他当你的执行经济,孟颖做你的助理。”
春蕊担忧的神色:“可?是你把你手里的人都分给我用,你怎么办?”
“我有?曲澍就够了。”严文?征抬下巴,示意她赶紧把鸡蛋吃了,说:“中午再细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