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叔,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上面的通知可能要等几天才?能给你,但?是我的具体身份我现在就能说。我是京大的大学生,我的身份都不是什么秘密,可以查到的事儿。”
苏柠可没?撒谎她的身份本来就这么简单,至于科研院那边,苏柠不是正式员工,虽然在科研院有挂名领工资,奖金什么的,但?是要说苏柠真实身份还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大学生了。
马亮最会看人,同时也精明,苏柠既然这么开口?说了马亮也不是追根究底的性子,不能知道苏柠的具体身份以及信息这个可以没?关系,但?是上级通知是一定要的。
马亮在这地方当了好几年主任了,某些事都抓在他手里,比如上边派来的技术员以及专家?来这之后的实验他也是负责人。
专家?技术员做了什么,做到哪一步,马亮都是心里有数的,数据资料什么的马亮也都有,所以苏柠想要做“实地考察”马亮可以帮抢大忙。
但?是,还是那句话,马亮得看到通知才?行。
“苏柠,我也不喜欢弯弯绕绕,我可以不要别的,但?是你必须让我看到上边的通知,我才?能协助你做这个实地考察。”
“好,那接下?来就要麻烦马叔了。”苏柠开口?说道。
听着苏柠这语气,马亮抬眸诧异看着苏柠。
啧啧啧,看来这小?姑娘年纪不大,信心不小?啊。
就这么确定上边会同意,然后下?通知让他配合她的工作?
接下?来苏柠也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马亮家?里多待了一个小?时,大概快五点才?离开的马家?。
经过?今天和?马亮这么一接触,苏柠倒是觉得这一趟实地考察有了马亮的帮助,应该不会太难。
苏柠前脚刚走?出马家?,马亮家?里人就忍不住开始打听了,可是马亮不想说的事儿谁问他都不会说,马亮这张嘴,谁都撬不开。
京市——
卓然接到苏柠的电话,脸上瞬间露出了笑容。
“苏柠啊,你总算是打电话过?来了,你还真是挺能跑啊,我听说你跑西省那边去了,过?去那边做什么啊?京市还不够你玩儿啊?打算什么时候回来,昨个儿林老头还念叨让你回来帮忙呢。”
卓然拿着话筒,巴拉巴拉说了一大串。
“卓叔,您就别打趣我了,林叔那边那么多技术人员,缺我一个不算什么,我来找西省这边主要是想做一个实地考察。”
“西省这边干旱缺水,农作物?产量极低,而且我听说这边边缘地区已经逐渐出现沙漠化问题了。我这不是闲着也是闲着,就顺便跑这边来了。”
“你啊,不过?西省那边的问题上边一直很关注,技术员专家?派过?去不少,但?是效果不明显,你突然跑过?去做实地考察。苏柠,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想法暂时有一点,但?是我这人生地不熟,卓叔,我今个儿打电话也是有事儿拜托你,我这边需要人配合我工作,您看,能不能给前边申请一下?,下?份通知下?来,让马亮配合我工作。”
“对了,马亮是西省d市这边的主任,他对于这里情况非常了解,但?是我想要他配合我工作他说必须得看到上面的通知。”苏柠补充一句道。
“通知,这个应该问题不大,一会儿我就给你申请,你就等消息吧。”
“哎,那感情好,那就谢谢卓叔了。”
“客气啥,对了,你打算在西省待多长时间?”卓然想到这茬儿,遂开口?问道。
“不确定,这个看情况吧。”
“那你在那边得小?心啊,出门?在外千万得注意安全,还有,不要离开小?李他们的视线范围,有什么事儿直接打电话找我,我不能办可以找人帮忙办。”
卓然可算是把苏柠当成科研院的宝贝金疙瘩了,还打算等苏柠一毕业就立马把人拉过?来,免得有人半路截胡。
当然了,苏柠的安全绝对是放在第一位的,要知道苏柠这样?的人才?可是不可多得的,是宝贵的国家?财产。
又和?苏柠说了两分钟卓然才?挂断了电话,拿起外套套上,若有所思出门?去了。
半小?时之后,卓然出门?见了一个人,随即把苏柠说的事办妥了。
对于苏柠申请协助工作这事儿,领导自然是大手一挥准了,不就是配合工作,这个太简单了。
西省可一直是他们的心病,西省土地贫瘠,经济也扒拉不起来,技术员和?专家?过?去几年时间了,进度太慢啊。
这会儿苏柠对西省感兴趣,要搞一个实地考察,考,随便考,配合工作,那肯定得配合。
苏柠的本事领导们是知道的,两年前这小?姑娘就闷不吭声搞了枪支设计,然后又是营养液,随即是“身体增强剂”,还有发电机,这哪件事苏柠没?搞出名堂来?
所以,这次西省,指不定还真让苏柠搞活了也不一定。
反正积极配合苏柠考察,结果再差也不能比现在更差了,说不定苏柠去了会有惊喜呢。
上级同意之后,晚上七点,马亮就接到了通知,上级让他积极配合苏柠的考察工作。
电话直接打到了马亮的家?里来,可见苏柠的本事,这电话还是京市那边直接过?来的,都没?有等隔天打电话到单位。
而且对方电话里嘱咐,千万得配合苏柠工作,而且还得注意苏柠的安全问题,有什么情况必须随时汇报。
和?京市那边通完电话,马亮对于苏柠的身份愈加好奇了,但?是他不蠢,估摸着知道苏柠身份特殊。不是他可以知道的。
第二?天,马亮一大清早就起床去单位了,早饭都没?来得及吃。
赶到单位的时候正好八点,马亮到的时候几个关系好的同事也都提早上班了,几个人这会儿正好碰一块了。
“马亮,你昨下?午去哪里了?”有同事开口?问,昨个儿下?午马亮一下?午不在办公室,这可不像是马亮的作风。
马亮这人工作特别拼命,平时除了出去查看农作物?情况其他时间都是待在办公室里头,昨天马亮一下?午没?看着人,着实奇怪。
“前天说了,我一朋友来西省了,昨天下?午约了我见面,我们说了说话,倒是你们几个,昨天下?午是不是又去地里看了?”马亮回了之后反问一句。
还别说,马亮还真猜对了,昨天他们几个还真又去地里了,他们就是不甘心,这从京市大老远买回来上好的种?子,怎么产量就提不上去呢?
这种?地和?种?子有很大的关系,由于西省土地就是这样?,改变土地肯定是不现实的事儿,所以他们只能从种?子这方面着手,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马亮,我看着咱们带回来的种?子也就那样?了,你有没?有问问技术员还有专家?那边情况咋样?了?”
“不用问,我前一段时间去看了,情况和?咱们这边差不多,算了,下?午正好有空,咱们一块过?去一趟看看情况有没?有变化。”马亮回了一句,心里想着一会儿给苏柠打电话让她下?午一块去。
九点,马亮协助苏柠考察的通知正式下?来了。
其他人对于这通知一头雾水,对于通知的事儿马亮没?说太多,只笼统说了有人来他们这边考察,到时候他们都配合苏柠的工作。
其他人虽然好事,但?是通知都下?来了,自然是得配合工作的。
苏柠是上午十?一点左右接到了马亮的电话,电话里马亮邀请苏柠下?午一起去技术员那边查看农作物?生长情况,苏柠听了消息自然是答应了。
双方约定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在马亮单位门?口?等,到时候见了面大家?一起过?去。
下?午,按照马亮约定的时间,苏柠提早了二?十?分钟过?去等。
马亮和?他同事是一点五十?过?来的,几个人看到苏柠已经等在那里的时候都诧异了一下?。
见面后,马亮给苏柠介绍了一下?他的同事,双方互相?打招呼,随即一起朝着试验田那边过?去。
马亮给技术员和?专家?划分的试验田离市不远,而且试验田周围还有一排排房子,这周围都已经清空,没?老百姓住这边了,毕竟试验田得保密。
一行人到了地方,接待他们一行人的是其中一个技术员。
这个男技术员看上去年纪不大,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长相?清秀。
“马主任,您来的正好,我们这边有一点收货,正想打电话通知您呢,没?想到您就过?来了。”技术员喜形于色,眼睛都泛着亮光。
“哦,小?闵,你说真的?”马亮惊喜,忙不迭继续开口?道:“快快来,带我去看看。”
“好,你们和?我来。”小?闵技术员说完立即在前面带路。
马亮他们跟在小?闵技术员身后,一个个脸上都露出惊喜的神色,苏柠走?在队伍的最后边,但?是也感受到他们的喜悦,微笑跟在后边。
几分钟之后,一行人来到了一个大棚,大棚里被打理?得非常好,分成一垄一垄,种?着农作物?。
“你们看看,这边是我们本地买的普通种?子,而这一边是马主任上次从京市带回来的上等种?子,而且我们都有用sn营养液,用过?sn营养液之后苗比原来壮了,而且按照这个趋势下?去,产量应该能提高,一成。”
一成……
苏柠听见这个数据微微皱眉,还是少了。
sn营养液正是苏柠之前研制出来的营养液能提高产量,正常来说应该能提高产量的四五成左右。
可是刚才?这位小?闵技术员说在使用营养液之后也只能提高一成,如果不用营养液,那产量……得多少?!
小?闵技术员没?有看到苏柠的神情,继续开口?道:“咱们努力了这么久还是有成果的,起码马主任之前提出的方向是正确的,种?子确实很关键,营养液也很重?要,所以我们继续努力,将来产量肯定能提高两成,三成,甚至更多。”
“好,好好好啊,咱们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太不容易了,哈哈哈,继续努力。”
“好事儿,总算有好消息了。”
“回头庆祝庆祝,吃顿好的。”
马亮还有他的同事全都很高兴,脸上纷纷露出了笑容。
苏柠蹲下?身,视线落在田垄的农作物?上。
两边相?比,确实一边的苗要壮一些,而且叶子也更茂密青翠,但?是苏柠却?越看越皱起了眉头。
马亮立即注意到了苏柠,看着苏柠皱眉,便让两步走?过?来。蹲在苏柠的身侧,顺着苏柠的视线看过?去,开口?问:“苏柠,怎么了?”
“我看这……”苏柠摇了摇头,继续开口?道:“苗确实长得壮,但?是应该不能提高一成产量。”
不能提高产量?!
其他人听见苏柠这么说,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一个个都不高兴了。
才?刚听见好消息,苏柠说这话不是泼冷水吗?
苏柠也察觉到了其他人的脸色,微微抬头,视线扫过?他们的脸,随即淡定转头朝着马亮开口?问道:“马叔,这两类种?子的苗我能分别带一株回去吗?”
“不行,这都是很重?要的东西,不能随便给你。”小?闵抢在马亮前头开口?了,瞪着苏柠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可以,小?闵,你分别弄两株,一会儿给苏柠带走?。”马亮开口?道。
小?闵不懂,为什么马亮要让他把他们的研究成果给这个莫名其妙的女孩。
纵使心里不服气,小?闵还是按照马亮说的话去做了。
苏柠跟着马亮他们一起离开的时候,李哥他们一人抱着一株苗,走?在苏柠身侧。
从试验田离开,苏柠和?马亮说了两句便直接带着李哥他们回去旅馆了。
看到苏柠离开了,马亮的几个同事心里也奇怪,马亮之前说这小?姑娘是来实地考察的,上面也确实有通知让他们配合人家?工作,可是随便让苏柠拿走?试验田的东西,这就……有些让人想不通了。
不过?,他们都不傻,苏柠身边跟着那两个人……反正,这事儿马亮肯定清楚。
旅馆,苏柠房间的窗台上放着她带回来的两株苗。
苏柠拿着本子和?笔,刷刷刷记录着。
四点多,苏柠离开了旅馆,出门?去了。
半小?时后,苗翠看到苏柠突然过?来,愣了一下?才?连忙要把人请进屋。
“苏柠来了,快快快,进屋坐,我给你倒杯水……”
“嫂子,不用了,我来找你有事想麻烦你。”苏柠连忙拦住了苗翠要给她倒水的动作。
“什么事儿,苏柠你说。”苗翠问,但?手上动作没?停还是给苏柠倒了一杯白开水。
“嫂子,是这样?的,前天你带我去那个村子,能再带我去一次吗?我想挖一株苗回来,不知道行不行。”
“这个,咱们过?去看看,你想要谁家?地里的苗,咱们到时候打听打听,应该不是问题。”本来一株苗不算什么,可是那地不是苗翠的,总得给人打声招呼才?好。
“好,麻烦嫂子了,如果对方不愿意可以出钱买。”苏柠提前做好打算。
至于直接过?去拔苗,苏柠是没?想过?的,这是选择问题,苏柠向来认为,不问自取视为偷。
而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儿。
苗翠听到苏柠说要拿钱买倒是愣了一下?,不过?这也是一个好办法。
这人家?种?了这么长时间,就是想到时候结果了用来填肚子的,这长一半把人地里的苗拔走?,也确实说不过?去。
这要是村里人谁家?孩子调皮糟蹋庄稼,会被揍烂屁股。
西省地种?出来的粮食不多,谁糟蹋那不是欠打?
苗翠锁好门?,拜托邻居和?王志强说一声她出门?去了,顺便让邻居帮忙看看孩子,把事情交代清楚苗翠才?带着苏柠出门?了。
傍晚,苏柠拿到了她想要的苗,倒是没?花钱,那块地的主人是一个大嫂子家?里的,那嫂子性格直爽,听见苏柠想要,倒是爽快直接让苏柠自己挑,一株苗不算啥,又不是要她半块地的苗。
再说了,小?姑娘长得好看,那嫂子看着喜欢,说啥都不收钱。
回到旅馆,苏柠房间的阳台上放着三个盆,盆里三株苗。
苏柠拿出笔,写了123三个数字,然后分别贴在在三个盆上。
做完这一切,苏柠又转身写记录去了。
苏柠拿着的本子上,工整漂亮的书写,但?是整页整页都是字。
另一边,王解放听苗翠说苏柠又过?来,还有要苗的事儿,王解放也是一头雾水。
他就是一个大老粗,当了许多年兵,如今退伍在厂子里上班,他只知道苏柠要做“实地考察”,具体的他就不知道了,文化人做的事他不懂。
“解放,我看苏柠性子真挺好的,长得漂亮就不说了,人还乖巧懂事,而且还没?什么脾气,温温柔柔的,傅瑾瑜找到苏柠真是好福气。”苗翠提到苏柠,语气都柔了几分。
苏柠却?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女孩子,让人讨厌不起来。
“是挺好的,好了好了,快过?年了,年货你买了没?,回头给爸妈他们送点年货回去。”
“还没?买,我明个儿就去买。”
“行,你要不问问苏柠要不要一起去买点东西,人刚来,看缺点什么,你带她顺便买了。”
“好,那我明天去找苏柠。”
外边,夜空漆黑,屋子里,苗翠和?王解放你一句我一句说着话,至于王志强小?朋友,出去疯玩了一天早就累得呼呼大睡了。
漆黑的路上,一道略显丰腴的身子一扭一扭朝着某个方向走?着,来到某院子门?口?,她抬手敲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
“姐,你咋来了?”屋里,隔着门?,女人看着门?口?的女人。
“妹子,我这不是来找你说点事儿,就咱们下?岗名单……”
“胡说什么呢,有啥事儿进屋来说,别胡咧咧。”女人伸手一把把门?外的人拽了进去。
——
旅馆。
凌晨两点,昏黄的灯光照射在屋子里每个角落。
苏柠趴在桌上,抬手捂住嘴打了个呵欠。
困了,但?还没?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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