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所以事情就是这样」
昭昭:「。。。虽然离谱,但确实像你能干出来的事儿」
昭昭:「但我还是不得不说,你居然睡了个这么可怕的男人,而且他还和你有着如此特殊的关系。萱萱,我只想对你竖起大拇指,说一句:牛逼!!!」
周萱嘟了嘟嘴。
萱:「这还不是最死亡的。最死亡的是,当我裹着被子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正好撞上了来找我吃早餐的我妈。所以这件事很快就小范围地传开了。大哭/大哭/大哭/」
昭昭:「靠。点根蜡烛给你祈福下。对不起萱萱我真的要笑崩了」
萱:「大哭/」
昭昭:「所以,你姐夫那边怎么说,他认不认这事儿?」
萱:「叹气/他跟我爸妈聊的。他跟我爸妈说,说他会对我负责。所以下午我回家的时候,我妈让我嫁给他。」
周萱想起当时张静的面容。当时她和张静坐在车上,张静指着她,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气势,埋怨她怎么给自己捅了这么大篓子。周萱不服气,顶嘴说“要说捅篓子,这篓子也是我和姐夫共同捅下的,你怎么不去指责他呀。”
张静气得胸膛起起伏伏。最后只是从牙缝中挤出一句“你还知道他是你姐夫。”
萱:「我妈当时还说‘这是被天上馅饼砸中了,人家愿意对你负责’。他愿意我还不愿意呢。我还没开始养滚滚就要去嫁人了,我才不干。」
萱:「不过我爸也跟我强调,梁家和周家只是有联姻,没有具体规定是哪一个。我爸说梁津没有具体和我姐姐交往过,这门婚约只是纸面的,让我嫁给他。但我不想啊!!我这么年轻,就要嫁人吗?本来睡.错人就已经是错了,再嫁给他岂不是错上加错了?」
萱:「所以下午我收到入职通知,直接收拾行李,买红眼航班飞过来了。」
那头,黎若昭有好一阵子没说话。她和周萱是从小玩到大的好闺蜜,周萱读书比别人早两年,她今年也不过才20岁。
一个20岁的女孩子,在发生了这么大事后,竟然一个人收拾行李跑到了外地,宁愿当一个苦哈哈的饲养员也不愿意乖乖嫁入豪门当富太太。
周萱看着娇里娇气,又萌又软糯,实在想不到会有这么倔的性子。
昭昭:「萱萱,那你现在心情怎么样?会不会很难受?在发生了那件事之后,是挺难受的吧?」
看到黎若昭抛来的问题,周萱用手背揉了下眉心。她盘腿坐在床上,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她在想,应该怎么跟黎若昭形容那种感觉。
萱:「昭昭你知道吗,滚滚届并不是严格的“一夫一妻”制。在野外,春天,每年滚滚发.情,母熊不会单一地和某只公熊交.配,而是和所有她看得上眼的熊都交.配。等夏天时产下小熊仔的时候,公熊们并不知道哪只小熊仔是自己的,哪只是别熊的。但公熊们会将领地内所有的小熊仔都保护好,这样将自己基因传下去的概率才越大。」
「对我来说,我很快就想通了。剥去道德呀社会教化的外衣,其实就是为了繁殖后代而进行的行为。这样想,我就没有那么难受。更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黎若昭知道周萱是个滚滚爱好者,只是没想到,她能把滚滚的信条在人生中贯彻得如此丝滑。
昭昭:「!!!震惊,萱萱,你啥时候大变样了,这嘴皮子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萱:「诶,有吗?」
昭昭:「有。但是你犯傻的时候还是个小笨蛋」
萱:「发怒/发怒/发怒/pia飞你/」
萱:「所以你千万别对我爸妈暴露我的行踪喔,拜拜不说了我要去玩了嘻嘻」
海城。私人.拳击俱乐部会所内。
“你们总裁找我有什么事?”殷商屿穿着一件花衬衫,不明所以挠头。
徐正阶回答:“殷少爷,您进去就知道了。”他躬身替殷商屿拉开透明的玻璃门。
这间俱乐部的吊顶极高,房间正中央放着一个立式拳击沙袋,沙袋后站着一个男人,一件淡蓝色的衬衫熨贴地覆盖他的上半身,隐隐可见胸前壁垒森严的肌肉,恰到好处,不单薄但也不会过分壮实。
空气中有薄汗的气息,混合着凛冽清洁的男士香水气味,蒸腾出一种荷尔蒙的性感。梁津的头发湿了一层,这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缱绻的随意。
他从立式拳击沙袋后走出来,解开手上厚重的拳击手套,将手套慢条斯理地放在架子上。
殷商屿犹豫着没有上前。下一秒,他对上梁津的眼神。那眼神中含着克制的阴戾气息,如冰山反射着寒光,令殷商屿想起他在黄石公园里见过的狼王的眼神。也是这样,狠戾,阴鸷。
殷商屿还没反应过来,右边太阳穴就遭了重重一拳,打得他头昏欲裂,好似整个脑袋都要炸掉。生理上无法忍受的痛楚让他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地,像个没骨头的狗一样叫起来。
“求求、救命啊,大哥,总裁,我哪里惹到你了——”
梁津顺势单膝着地,左手按住殷商屿的后颈向下压,直到后者的胸膛和塑胶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梁津屈起一条长腿,用膝盖代替左手,将殷商屿死命压住。做这一切时,他眼中一丝光亮也无,成了两潭幽黑的冷泉,粼粼地闪出半丝微光。他身材高大颀长,做起这样高高在上的、迫人的动作,在暴力中掺杂了一丝优雅的意味。
好似他天生就该是高高在上俯瞰他人的王者。
徐正阶在一旁看着,垂下眼眸。从小教养、服侍梁津这么多年,徐正阶少见梁津如此暴怒的时刻。
“说,当初给周萱递酒的手,是哪只。”梁津沉沉开口。
他将殷商屿的手反剪在后背,攥住。
“我、我没有给周萱递酒,我没有!求求你饶了我吧。”殷商屿恐惧地大喊起来。“你。。。你这是私自用刑,我会叫警察的。我爸妈也会知道—— 你是梁氏的继承人,你怎么敢——”
徐正阶皱了皱眉。地上这小子嘴巴不干不净的。既然将他抓过来暴力解决,难道还会给他留下把柄?
梁津绝不会给任何人留下拿捏自己的把柄。
殷商屿还在胡言乱语。梁津丝毫不为所动。他转头看向徐正阶。
徐正阶会意。他从西装口袋中掏出一个密封盒,将密封盒打开,露出两只袖珍密封试管。试管内,装着几滴液体。
第一枚试管底部的液体呈酒红色,像破碎的红宝石。第二枚试管底部,是无色的酒。
徐正阶将两枚试管放在殷商屿的脸颊旁。
“殷少爷,这是宴会当晚在半山别墅内找到的残存酒液,均含有氨基丙苯、苯丙酸诺龙、L.S.D等强烈的催.情.药物成分。当晚的监控录像显示,是你指使管家将药物下进了酒中。”
徐正阶说得和颜悦色,殷商屿听得胆寒。
那天晚上,殷商屿将周萱灌醉后,侍者将周萱领错了房间,领到了梁津的房间。这才阴差阳错地发生了乌龙事件。
后颈上的膝盖时时用力,按得殷商屿喉颈破裂,将要窒息的恐惧感将他缠绕包围。
“梁总、梁总饶命、既然那天晚上您睡了那个周萱,那还是您占了便宜,您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求您饶我一条命。”
一个“睡”字,好像卡进梁津心口的一根刺。
“既然你不说是哪只手,那便两只手腕都卸掉。”梁津冷冷道。“我再问你,在我酒里下药的又是谁?”
梁津一边说着,一边手上用劲。殷商屿只觉得手腕腕骨都要错位了,忙杀猪般大叫起来。
“是我姐姐!是、是殷舒檀指使我干的!”
“很好。你听好了。既然是你姐干的,你为她担责。二人犯罪,那就卸两边手腕。”
话音刚落,梁津一手握住殷商屿的腕骨,另一手猛地向后一掰,喀啦两声,伴随着殷商屿撕心裂肺的嗥叫,两只手腕软软地垂了下来。
殷商屿哭得涕泗横流,梁津只是冷冷看着。徐正阶适时递过一张湿巾,梁津慢条斯理地拿来擦手。
雪白的湿巾裹住他修长的、骨节如山峦般起伏的手指,一个一个指缝地擦过去,将方才沾染的灰尘一点点擦拭干净。
殷商屿哀嚎了几声,在这静谧到令人心惊的拳击室里,只听到他自己哭声的回响。他想不到梁津还有什么后招对付自己,又低声下气地摇尾乞怜。
梁津眼神淡漠地扫过他,确定他已经从精神上被摧毁后,沉声。
“徐叔,把医生叫进来。”
“是。”徐正阶恭声应答。方才梁津身上的狠戾气息,也让他有一瞬间的怔然。但徐正阶知道,相较于殷商屿所犯的罪行,惩罚微不足道。
因为罪行的后果,极有可能需要梁津用一生去负责、去承担。
早就侯在门外的医疗团队,迅速有序地将殷商屿抬走,抬到私人医院,火速把他被卸掉的手腕子“装”回去。
拳击室又恢复了寂静。梁津上前,盯着面前的立式拳击沙袋。拳击沙袋色呈正红,鲜红的、流动的红色,总让他想起那日早晨,雪白床单上的一抹鲜红。
女孩稚嫩的脸蛋上,一脸的迷惑和不解。还有那一声脆生生的“姐夫。”
“找到她了吗?”梁津哑着嗓子问。
徐正阶摇头。“还没有找到。我和Racheal问遍了和周小姐有联系的女士,她们均不知周小姐去了哪里。周小姐的学校领导称,周小姐的劳务合同并没有走三方,是以校方也并不知情。”
“再找。去找全国各地动物园新入职的名单。”梁津沉声吩咐。
“是。”
徐正阶瞅着梁津的脸色,又道:“那晚留宿半山别墅的各家少爷小姐,我们也都一一打点过了。绝无可能让有损周二小姐名节的传言流出。”
梁津颔首。
“徐叔,等周二小姐回来,就启动婚礼流程。”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文章被口口了,麻溜上来改。欢迎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