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二十八章

正在泉注射着大量的镇痛药物时,有一艘破了的海军军舰从天而降,掉下了一堆穿着海底监狱出来的海贼们逃犯们。

因为视线模糊,泉此时的听力极其敏锐,有一道年轻的声音跟着白胡子争执起来。

泉没有去看来人,他问:“是谁来了吗?”

“是艾斯的弟弟,草帽小子。”船医回答。

“啊,他不是在香波地群岛被暴君熊击灭了吗?真是神奇,居然能来到这个战场。”

船医笑嘻嘻道:“不然怎么说是艾斯的弟弟呢?”

泉:“如果在说愚蠢方面,他们确实是兄弟,跟亲兄弟也没什么区别。”

草帽小子路飞的到来开始扭转了整个战场局势,泉听着艾斯与着路飞大喊大叫,艾斯现在已经平静下来,再也没有露出之前那种苦楚的、悔恨的表情。

泉听着他们的对话,觉得像他这样的性格确实不太适合嘴炮。

路飞完全莽了上去,广场不大,离着处刑台也只有将近一公里的距离,但这里聚集着全部的精英海军,路飞跑两步就会被人阻拦。

路飞还是不管不顾地往前冲,像是不要命一样。

这样单细胞的、莽撞的性格,让泉想起了鸣人,鸣人也是个热血笨蛋,认定的事情就是撞了南墙都不会回头。

泉并不讨厌这样的热血笨蛋,他们在某方面来说,能完成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呢。

至少现在,白胡子海贼团的人已经把希望放在了路飞身上,为他开出一条路。

注射完大剂量的镇痛药物,泉强撑着身体站起来。

目光所及之处,流弹横飞、轰击声不断,从人身上冒出的血液将整片土地染黑,不到一会,就会有新的血液覆盖上去。

人与人之间对峙着,每张脸旁都是扭曲着的暴怒,眼中没有任何的温情,仿佛,人性在此刻也不见了,只剩下如同野兽之间厮杀的残忍。

天空是灰蒙蒙的,硝烟寥寥,天地间的空气只剩下了血腥与着硝烟混杂着的呛鼻,令人难以忍受。

泉并没有见过战争,他生于和平年代,在暗部历练这么多年,也只是与忍者之间小打小闹的争斗,比起卡卡西十几岁上战场,他的忍者生涯可以说得上是和平。

他突然想起了那个男人,宇智波鼬。

止水曾无意间透露,为了让鼬察觉到战争的残忍,宇智波富岳在鼬四岁的时候就带着他上了战场,那个时候,宇智波鼬眼中见到的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

“和平来之不易。”宇智波鼬曾说过这样的简短的一句话,那个时候,宇智波鼬才十二岁。

当时,泉并不明白宇智波鼬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亦或许,当时,宇智波鼬只是跟止水说的而已。

现在,他好像稍微有些明白了。

泉手按在了胸口,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同时地,他又是有些厌恶的。

无论如何,他依旧是憎恶着宇智波鼬。

“现在处在战场,还在发呆吗?”

泉抬眼,不远处站着的是大将青雉,他踩着他建造起来的冰山上,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泉,那双眼睛不见了往日的懒散,全是肃穆。

青雉挠了挠头发,他叹了口气,说:“现在可以回到我们之前讨论的那个话题了,泉。”

“我之前问你,你会怎么做,当时你没有回答,现在已经做出了选择。”青雉没有什么笑意地扯了扯嘴角,“这可真是遗憾的选择。”

泉露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我忘记说了,我当时的回答是随心而行,对我抱着太多的期望,可会失望的啊,库赞先生。”

青雉从冰山上跳下,与着泉保持着一段距离,他凝视着泉,声音带着无奈:“如果你今天死在这里,那么下次,你还会不会出现在世界上的其他的角落?”

泉道:“谁说得准呢,或许吧。”

泉并不想跟青雉对上,青雉是个战斗经验丰富的大将,并且他对于果实能力运用得极为熟练,甚至可以说是出神入化。

他手上的底牌没有太多,万花筒写轮眼暂时不能用,不然他真的要瞎了。能用的就只剩□□术、普通的忍术,还有在海军学到的六式。

泉拎着蜘蛛切,他近战、远战兼修,有了蜘蛛切这把灵剑加成,泉在近战方面更甚一筹……

剃与瞬身的连续使用,加上密密麻麻的斩击,泉迎着青雉的攻击攻了上去,他必须得靠着速攻,让青雉无心使出大范围的果实能力。

显然,青雉也看出了泉的意图,冰冻手臂在撞击着泉的斩击时,青雉冷淡道:“真是个聪明的做法啊。”

泉没有回答,写轮眼再次出现,在那双如同摄魂般的邪魅眼睛下,青雉愣了一秒。

这一秒,让泉捕捉到了机会,力量不断加注在蜘蛛切上,爆发出青色磅礴刀光。刀刃从下挑上,破开了青雉的冰冻壁垒,在他的胸口划下一道狭长的疤痕。

青雉并没有因受伤停下攻击,“暴雉嘴!”

迎面而来的是冲击力极强的冰鸟,带着暴雪酷寒的气息,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凝结了……

“火遁·豪火灭却!”

泉单手结印,巨大的火球汹涌而出,火焰与着冰鸟撞击在一起,白色可见的水蒸气呼啸散开,空气因为剧烈的撞击冲击波线条在扭扭曲着。

“来不及了。”

身后如同恶魔在低语着。

感官开始变得迟钝,完全没察觉到青雉出现在他的背后。

泉头皮发麻,他下意识地弯腰,避开了青雉挥过来准备冻住他的手臂,身体往后滑翔,拉开与青雉的距离。

同时地,蜘蛛切旋转着飞向了青雉。

青雉右手一扫,准备将蜘蛛切挥飞,但下一秒,蜘蛛切消失不见!

泉凭空出现!

他手中拿着不知何处夺来的大刀劈头而下。

带着武装色霸气的手臂挡住了泉的大刀,青雉惊讶道:“物品转换吗?还是空间转换?”

泉:“别小瞧忍者啊。”

“你的身份还挺多,先是海军,又是海贼,现在又是忍者。”青雉一记飞踢,将泉踢飞,“只可惜,现在可不是玩过家家的游戏。”

广场上爆出了一阵剧烈的喝彩声,不同的声音都在喊着同一个名字——艾斯。

艾斯已经被草帽小路飞救了出来。

青雉挠了挠头,他瞥了一眼爬起来的泉,道:“这就是你的目的吗?拼尽全力把我拖在这里。”

泉笑了笑:“做为大将,应该是要坚守在处刑台下面吧,所以,你一如既往的失职了呢,青雉大将。”

“听你现在的语气,让我想到了之前你还是我下属的时候。”青雉深深地看着泉,“真可惜了。”

冰块而成的大鸟再次飞来,泉啧了声,正打算强行地发动一次须佐能乎,头却被人猛地按住,无数把飞刀组成密密麻麻的刀网,将冰鸟切成了碎块。

是萨奇。

萨奇憨厚地冲着泉笑:“你应该也累了吧,泉,不能什么都靠你啊,好歹让我还你的救命之恩啊。”

泉无声地点了点头,现在的他,强忍着身体上的疲惫和疼痛,实力被消磨差不多,完全就是靠着一口气在强撑着。

以现在的战局来看,只要他拖到白胡子断后,那么也差不多了,艾斯也不会死。

“去艾斯那里吧,给他一个拥抱也是可以的。”萨奇像是老父亲般语重心长地说着。

泉:……

这个梗是不是不能过去了。

艾斯还真的跑了过来,应该是说,他帮着泉抵住了海军中将的大刀,艾斯用着火拳逼退了海军中将,转过脸来,冲着泉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泉紧绷着的神经松了一点点,他叹了口气,正准备说点什么,下一刻,他被艾斯猛地抱紧。

力气很大,他几乎是一个踉跄,还差点摔倒,按在他背上的手心炽热,冲刷去泉身上跟着青雉决斗时弥留的寒意。

他能感受到艾斯剧烈起伏的胸腔,听得到那迅猛跳动的心跳声,很大,也很慌张,就像怀揣着一只不安的小兔子。

艾斯死死地抱着泉,声音坚定:“我喜欢你,泉。”

泉:……

这个家伙,居然真的喜欢他!

“我不管,就算要跟特拉法尔加罗竞争,我也喜欢你,我要把你抢过来。”

这到底又跟罗有什么关系?

不对,这个家伙声音是不是太大了啊,旁边的人都听到了,他还听到路飞在问着喜欢是什么,听到萨奇和马尔科的起哄声,还听到了白胡子的低笑声。

泉不是第一次被告白,他相当有经验,但他是第一次被人在战场上告白。

还好,艾斯还是有点脑子的,他清楚现在正在什么地方,很快地放开了泉,末了还捏了捏泉的脸颊,有些不舍地放开手,大喊道:“好了,一口气冲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