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入夜,在莫妲的小院子里,泉认真地看着庭院里熊熊燃烧着的篝火。

其实在这样的天气,晚上并不算冷,可小姑娘说艾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又光着膀子,或许会感冒呢。

热心的小姑娘在院内燃起篝火,还给艾斯热了一碗牛奶。

艾斯也不好意思拒绝,端着牛奶碗咕咚咕咚地喝下去。

像是注意到有失偏驳,莫妲回过头来问:“你们要吗?”

罗:“谢谢,不用。”

泉:“同上。”

火焰的火红火光跳动在泉的脸上,他的眼睛在火焰中亮得出奇,比起平时有了温度。泉沉默地注视着火花,脑袋也不自觉地放空。他很少能有可以发呆的时候,在木叶跟着一群老阴比勾心斗角,哪有时间闲下来发呆。

显然,艾斯不是一个安静的人,他看到围坐在一旁的两张漠然的脸,觉得极为难熬。

他开始嚷嚷,没事找事,比如问着泉奇奇怪怪的关于忍者的事情。

莫妲也坐了过来,显然,她对于忍者的话题也极为感兴趣。

对于天真可爱的小姑娘一向耐心的泉,面无表情地回答了艾斯那些奇怪的问题,他觉得他没有立即走人也算是有绅士风度了。

艾斯笑嘻嘻道:“泉,你现在觉得当海贼很棒了吧,大海可是每个男人的梦想。”

“你们为什么要将你喜欢的事情跟是不是男人挂上钩?”泉忍不住吐槽,他顿了顿,“我更喜欢当海军。”

“诶?!!”莫妲震惊脸,她实在没想到对面这个瘦弱的像少年的男人以前是个海军,之前还是忍者吧?

“宇智波先生好厉害啊!”莫妲星星眼,她将对于艾斯的热情完全地转移到了泉身上。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一般处在恋爱脑时期,觉得恋爱大过于天,尤其喜欢传奇性的男人。

当下,莫妲觉得泉简直就是个完美的男人,长相清秀好看,说话斯文温柔,而且还能切换各种身份自如,就像小说里面的特|务。

莫妲缠着泉闹了好一会,在得知泉会吉他后,她哒哒地跑回屋子,拿出了一把极了灰尘的吉他。

莫妲不好意思地看着泉擦拭着吉他上的灰,她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道:“我一直想学啊,可是每次弹出来的音太难听了,就不怎么弹了。”

泉淡淡道:“三天热度可不太好。”

泉调了调音,纤细的手指按在弦上,轻柔的音调泄出,温柔缱绻。

今晚的月亮如同玉盘圆润,想牛乳般的月光倾泻下来,月色洒在了泉的头发上,他整个人仿佛置身在舞台上,变得遥远梦幻。

吉他声轻柔,节奏漫长,时不时又带着欢快气氛,这种曲调风格显然是爱情曲。

泉神情也变得柔软,嘴角时不时地往上扬。

艾斯本来是个粗糙的汉子,第一次听到这么柔软的音乐,但莫名地觉得好听,眼睛又看到认真温柔的泉时,整个人也安静了。

一曲完毕,艾斯和莫妲很给力地拍掌叫好,两人脸上都涨着红潮,不知道为何这么兴奋。

一直沉默的罗突然出声:“这是一首爱情歌吧。”

泉:“是啊,你对音乐这么敏感的吗?”

这首歌是在一个先进的世界听到的电影曲,当时看到奥黛丽赫本坐在窗台上弹着吉他唱着moonriner时,他就记住了这首歌的旋律。

罗:“没,猜出来的。”

莫妲眼睛闪闪发光:“好棒,泉能唱出来吗?”

泉笑了笑,手指弹了下凑过来的莫妲的额头,拒绝道:“不行哦,我不喜欢唱歌。”

莫妲失望地瘪了瘪嘴角,但也没有说什么。

艾斯起哄:“唱吧唱吧,来一个。”

泉:“你来凑什么热闹?”

艾斯来劲了,他看到了泉刚才弹吉他嘴巴在无声地动了动,显然泉会唱歌。

他摸了摸下巴,不怀好意地说:“你该不会是没有在别人面前唱过歌吧?”

“自然不是。”泉摇了摇头,他嗤声笑,“我只唱给喜欢的人听。”

艾斯当场怔住,他呆愣了好一小会,才反应过来,整张脸却憋得通红,还惊恐地退后几步。

泉:……

他只是开个玩笑,至于吗?

莫妲是个休息时间规律的好姑娘,她闹够了就回去睡觉了,只剩下三人面对着篝火静坐。

艾斯:“我也回去睡觉了,你们不睡吗?”

泉:“只有一张床。”

艾斯挠了挠头,他说:“这有什么,我打地铺就行了,泉你睡床上吧。”

泉:“还早,你去睡吧,晚安。”

艾斯的视线落在了罗身上,罗抬头,照常地露出一个带着挑衅意味的笑容。

艾斯大马金刀坐下,大声说:“我觉得我还不困。”

无声地坐了五分钟,艾斯坐不住了,他想起了刚才泉弹吉他的样子,脑子里不自觉地回想起那首曲子的旋律。更在意了,好想知道那首歌的歌词啊。

透过燃烧的篝火,他好像看到了对面的人嘴唇开阖,声音轻柔悠悠……

啧,更想听了。

罗突然问道:“你以前的时候学过乐器?”

泉:“以前爱演,所以学了一些。”

罗:真的没看出来他现在这副沉默的样子以前是有多爱演?

“现在呢?”罗又问。

“没时间学了,闲的时候会玩玩。”

艾斯显然误解了泉话的意思,他以为泉说的爱演是喜欢乐器表演,“泉以前是想当歌手吗?”

“不是。”

艾斯尴尬地笑了两声,“那就是成为强大的忍者了?”

泉缓缓地露出笑容,却带着嘲讽意味,他眼中的情绪沉淀下来,轻声道:“如果你说梦想的话,我以前可没有这么远大的梦想。”

他声音轻,微风拂过,轻到就能随风吹去,“我以前想要很多人喜欢我,想要别人的认可……后来,一切就没了。”

艾斯心头猛地一跳,他抽了抽嘴角,怎么觉得像是惹到别人的伤心事了。

罗拉低了帽檐,遮住了眼中汹涌泛起的波澜,那些黑暗的、不幸的回忆从冰封的河下面沉渣泛起,卷动着波澜。他能听懂泉话中的遗憾与怨毒,那是被人生生拉走一切的仇恨和不甘。

……

三人并没有在莫妲家留太久,站在岸边,泉想了下,跟罗告别。

泉:“申请外出一段时间,我想去一趟海军G2支部。”

罗嗤声问:“如果我不批准呢?”

泉:“我这是告知。”

罗恼火地啧了声,他满脸的不高兴:“既然决定去,又干嘛多此一举跟我说?”

泉:“我还是得尊重你这个船长的。”

艾斯站在船头,他脚下起着火焰作为驱使小船的动力,他有些懵逼地回头看了眼坐在他位置上的闭目养神的泉,怎么突然间,这条船上多了个人。

不过,说不出的,艾斯心里有些高兴。

艾斯要去帮莫妲送信,泉则是去看看能不能去偷一把好的刀,他记得海军G2支部司令官吉米尔是个用剑高手,他手上有过几把好刀。

三日月宗近拿不到的话,妖刀村雨、蜘蛛切这些也行。

靠岸了,艾斯正想溜进去,就被泉拽住了领子。

泉低声道:“尽量不要闹事,海军G2支部驻扎的海兵虽然不多,可这边正处在司法岛、海军本部以及海底监狱航线的一个小点。要是闹事引起上头注意,本部的海军的少将、中将都会跑来支援,尤其像你这种大海贼,他们是最乐意抓捕了。”

艾斯听得脑袋嗡嗡嗡,根本记不住这么多,但他有种预感,要是不听可能会被泉揍。

泉:“先去偷海军的衣服,混进去。”

艾斯明白了,说:“看我的。”

泉虽然放心不下,但想想艾斯好歹是混了这么多年的海贼,应该不至于海军的衣服都偷不来。

等了一小会,艾斯果然不惊动任何人跑回来,他手里拿着两套叠好的衣服,献宝一样递在了泉的面前,满脸的“我厉害吧。”

金色徽章在阳光下反烁着钻石版耀眼的光辉,泉瞥了一眼衣服肩上挂着满满的徽章,同时那写着正义二字的披风,他默不作声地将这些衣服扔进了海内,同时抬脚将艾斯踹进了海内。

这个蠢货,真不知道说他运气好还是运气出去,居然把海军中将的衣服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