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离小声地说:“怎么会这么着急呢?”
吕英叡说:“你说去往生,通俗的概念里,往生就是开启下辈子,我这辈子太累了,我迫不及待想要去过下辈子了。”
孟离:“”
赶着去投胎的人也比较少。
“可是你不是还惦记着世人吗?不是还想解决掉这场灾难吗?难道不想看到灾难消失之后再往生?”孟离疑惑地看着吕英叡。
之前感觉他还是很惦记的。
吕英叡说:“我能做的就是把配方说出来,现在已经说出来了,所以我能做的都做了。”
孟离:“你信得过我吗?”
吕英叡说:“不管我给任何人说,别人愿意信我就信我了,不愿意信我便只能如此,即便我知道配方,我也得不到其中的材料来自己制造出药剂来。”
“我只能依靠别人,我没有话语权,没有能力,你不信我,我给别人说,别人也不一定信我。”
孟离沉默不语,吕英叡说:“请您让我去吧,我想真正的解脱,我这辈子活得太累了,我无数次想过自杀,如果不是配方成了我的执念,我现在已经真的死了。”
“好。”既然吕英叡这么着急离开,其实也就是逃避现实,他不愿意再面对这个世界了,不愿意再参与那些事了,那就让他去吧。
无所谓了,即便是吕英叡给自己说了假的配方,亦或是错误的配方,自己还能找到章深,从章深脑子里面挖。
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得挖出来。
她召唤了阴界之门,然后把吕英叡直接送去了,吕英叡没做什么犹豫,走之前看了她一眼,他的目光中充满了解脱,孟离笑了一下。
吕英叡是真的着急解脱,他是真的什么都不想管,但凡他有点好奇心,就会多问自己一些问题了,他出来之后,几乎没问自己什么。
哎。
罢了。
吕英叡就这么走了,和他短短的沟通了一番,也毫不费力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他只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把配方说出来了。
他甚至都没想过要找章深报仇,他大概是对这一世失望透顶了,想来他这些年一直当着别人的棋子,劳动成果无休止的被人拿走,也是身心俱疲。
让孟离想到安初,安初口口声声说他知道配方,可惜他什么都不知道。
上辈子找到了章深,杀了章深,也没能知道配方,他只是在期待吕英叡醒来,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了吕英叡身上,指望吕英叡告诉他一切,想来如果吕英叡真的醒来,看到是安初,他也会选择告诉安初配方,他认为他的使命如此。
既然如此,安初对自己应该也没用了吧。
不如也送他轮回,免得自己再为了他费心,自然要送走他,不然留他在世上给委托者留下危机吗?
看了一眼吕英叡留下的尸体,孟离想了想,还是送到医院的太平间去吧,多了一具尸体,他们会想尽办法联系尸体的家人,吕英叡也能得到安葬。
不过这件事医院的人肯定想不明白,不过想不明白也不会觉得太惊悚,医院尸体很多,多了一具他们甚至还会怀疑是否是他们自己忘记登记了,亦或是谁不安好心送了过来,若是这具尸体凭空出现在吕英叡家里,那就真的过于惊悚。
也算是感谢吕英叡告诉了她想知道的东西,只是这个配方,没办法让孟离完全放下心来,没看到实实在在的效果之前,一切都不能太放心。
这样想着,孟离就这样做了,她把吕英叡的尸体送到太平间之后就回来了。
她拿起药剂,给安初注she两针,一针是让他醒来的,一针是让他浑身无力的。
安初醒来,入目就是孟离的脸,他连忙环顾四周,他已经明白了自己在哪里,他说:“你怎么会把我带到这里来?”
“不可以吗?”孟离冷淡地问。
安初摇摇头说:“不,你是怎么把我带过来的,我可是一个大活人。”
“我不能叫个车来装你吗?”孟离笑。
安初松了口气,他目光闪了闪,既然是车带走他的,那帝国的人一定能找到他,他迟早被人解救。
他感到浑身无力,便也懒得挣扎了,孟离说:
“你心里想什么我很明白。”
“给你说一个噩耗。”孟离突然笑得不怀好意。
安初目光中有丝丝疑惑,孟离说:“吕英叡被我弄死了。”
“什么?”安初万分震惊,他怒吼道:“你疯了?你把他弄死了!”
“他很重要,他的存在很重要。”
“不对,你诈我是不是?你都没找到他吧。”安初心里还有些侥幸,却听见孟离说:“他就在你家的暗室,我自然找到了。”
“只是他那个状态本就快死了,我想把他带到这里来,他在路上没气了。”
安初脸上依旧是满满的震惊,他觉得对方蠢笨如猪,对方明明知道吕英叡有用的,却还是把他给折腾死了。
孟离伸出手掐了掐他的脸,轻声说道:“接下来该轮到你了。”
“不,难道你不想知道配方了?你绝不可能从章深口中得知的,章深宁愿死也会拉着千万人陪葬,他不会,你相信我!”安初慌了神,对方刚才笑得好渗人。
孟离说:“你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即便你知道我也不在意了。”
她拿起注射器,里面是黑色的药剂,安初见此眼里竟是恐慌,孟离说:“别怕。”
不知道安初是重生了一次还是自己来之后的世界才重生的。
如果他已经重生了一次,那委托者也就死在他手上一次了,如果没有,那也不要紧,因为他无时无刻在惦记着杀死委托者。
“不,不,你不能这样,配方,你真的要弃你父母不顾了吗?”
他想挣扎,可浑身没有一丝力气,他眼睛拼命地往下看,针头都扎入了他的胳膊,药水一点一点往他身体里面推。
“我给你说,说,别杀我,我不想死,求你。”他哀求道。
孟离的手顿了顿,药水也没有继续往他身体里推了,她说:“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