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从蝶这些反应都被李道士看在眼里,他淡定如常,心里却差不多明白,这黄鼠狼精认识他,还有极大可能就是当年跑掉那一只。
不过没有立马拆穿她。
刘从蝶也在告诉自己不能露出破绽惹得这李道士怀疑,可他到底是道士,自己已经在他面前站着,他真的发现不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吗?
现在有些难受,站在这里无所遁形,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
发什么楞呀,让大夫给你看看。柳睿广打破了僵局。
刘从蝶嘴里泛苦,也不知道这柳睿广是哪里请来的大夫,居然请来了这人。
我其实还好,有身孕的话这些都是正常反应,没必要看大夫吧?刘从蝶想委婉的拒绝掉,不想让道士离她太近。
只是柳睿广这边不愿意,人都来了,定然是要做点什么的。
他很厉害的,从前行医时是一代名医,如今老了才不做这行,我也是费了好大功夫请他出山,从蝶你可别辜负我一片心意。柳睿广如此说道。
只是没想到更让刘从蝶心生怀疑,这道士从前可没行过医,更没什么名声在外,谈不上传说中的杏林高手,柳睿广如今却说他从前很有名气,显然是在欺骗她。
为什么要欺骗她,除非
除非是发现了她的身份,才请来道士。
刘从蝶反应还算快,并不笨,只是现在道士就杵在跟前,自己能逃掉吗?
若是直接逃,岂不是不打自招?
但是继续呆在这里也极为危险。
她此刻显得无措,身体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而李道士也差不多明白刘从蝶此刻的内心活动,索性强势起来,朝着里面走去。
柳睿广也跟上,三人都进房间之后,李道士反手把门关了,目光不善地盯着刘从蝶。
刘从蝶这下彻底慌神,有种无路可逃的预示,而李道士大喝一声:
畜生,还不显出原形?!
柳睿广愕然地看着李道士,万万没想到他就这么直接,不是说好先看看情况的吗?
李道士解释道:
大人有所不知,像这种实力低微的妖精在我们面前根本无所遁形,对此她心里也非常明白,所以她现在已经明白我看出她真身,既如此,我们又何必再演戏?
柳睿广张了张嘴,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刘从蝶还试图否认,而李道士再次呵斥一声:
还敢狡辩,信不信我把你打回原形?
怒目而视,从气势上碾压了刘从蝶,刘从蝶瑟缩了下,心底怨恨极了,这不通人情的李道士过去这么多年还是这般。
而如今自己所有力量都用来维持人形了,更无力抵抗。
我错了,错了。刘从蝶最后选择屈辱朝着李道士跪了下来。
李道士哼了一声,别开目光,道:
为何为祸人间,混入县长府中,搅得不安宁?如今还身怀有孕,便是违背天理常识。
道长,小女子知道错了,可是我与老爷是真心相爱的,若不是真心相爱,又怎么会愿意拖着这个孩子,耗着自身力量?刘从蝶开始哭泣起来,实则卖惨。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谈感情了,如果能唤起柳睿广对她的怜惜,就能保她。
实在是无路可走的无奈之举了。
李道长心里也是疑惑着这件事,难道这妖精真对人类有了真感情?不然也不会拖累自身。
你说的话可是当真?李道长问道。
见他这么问,刘从蝶心中一喜,看来是相信她了,她哭得更加凄凉,语气悲凉地说:
我知道我不该混迹人间,与老爷相爱也是我没想到的事情,我我该死
这认错态度,这自责程度,让柳睿广非常动容,冷硬的心又渐渐被融化,他问:
你是真心爱我的?
刘从蝶哀叹一声,两行清泪顺势落下:
老爷啊,自然是真的,为了我们的孩子,日日忍受着痛苦,难道这还不够证明我的心吗?
你一天到晚就只会胡编乱造。突然门被推开,孟离从外面走了进来。
三人愕然回头,又看见孟离淡定地关上房门。
她还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刚好坐在了刘从蝶的对面,这么看来倒像是刘从蝶对着她跪着,她要审问一般。
这里是你该来的地方吗?柳睿广有些愠怒,这丫头越来越没礼貌,怎么能招呼不打一声就来了。
孟离说:为什么不该来,府内出现了一个妖精,我都知晓了。
知晓知晓,你个小孩子胡说八道什么?柳睿广还不承认,孟离冷漠地看着他:
反正我在门外都听到了,今天这件事你让我参与我得参与,你不让我参与我还得参与,谁让我娘是受害者,她因为你们这些破事失去了婚姻。
你柳睿广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孟离。
孟离倒是直接看向刘从蝶,似笑非笑地说:
知道自己无路可走便开始打苦情牌?打着真爱的幌子掩饰自己的真实目的?
没有,你还小,不懂的,我是真心爱你爹。刘从蝶一副悲苦样。
孟离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看向道长,拱了拱手,说道:
道长,难道我们真的要容忍这个祸害人命的妖精在世间吗?
什么?李道长不明所以。
孟离说:难道道长还不知道她的这个身份是怎么来的吗?她本就不是刘从蝶,是她杀害了真正的刘从蝶,然后取代了她的身份。
李道长闻言,当即怒目看了过去:
孽畜,可是真的?
不,不刘从蝶想要否认,但一时间找不到好的说辞。
你不要诬陷我。又哀苦地看向孟离,孟离反问:那真正的刘从蝶呢?你能告诉我她去哪里了吗?
我刘从蝶噎住了。
而道长和柳睿广细细一想,是啊,好端端的刘从蝶本是刘家小姐,怎么可能突然变成山精野怪。
正当他们沉思时,刘从蝶又突然开口说道:
我一直都是刘从蝶,一直都是,真正的刘从蝶很小的时候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