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酒若是心无杂念的干起争宠吃醋,挑拨关系这种事来,就是皇宫里最得宠的贵君也要望尘莫及。
他仿佛是无师自通一样,借着叶轻尘分给他的一分垂怜,把一个恃宠生娇的小郎君演绎的出神入化。
黎酒到了靖国公府不过半月,收到了叶轻尘送给他的三身春衣,两幅头面,一把玉箫,收到了诸位郎君哥哥们一个纸扎的巫蛊小人,两副能让人容颜尽毁的妒春容,三副能让男子不孕的秋寒散和一把见血封喉的天下奇毒。
黎酒看着地上好心为他试毒却倒地不起,满嘴血沫的大黄狗,暗自心惊,他在教坊司许多年,能用来争宠谄媚的毒药长什么样他大都有数,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他清楚得很,唯有今天混在茶汤里这一味药,无色无味,竟是他从未见识过的奇毒,若不是这野狗突然扑上来夺了他的食,如今倒在地上口吐血沫的就是他。
他到底是被吓着了,颤巍巍的跪到地上,将那只野狗的尸体抱到怀里,用指尖蹭了蹭它嘴角的血沫,灼烧的同感霎时袭来,他吓了一跳,倏地缩回手——这毒恐怕不知能见血封喉,还能叫人死状凄惨。
黎酒忽然大口喘息起来,一把揪住身侧同样被吓傻了的小子,惶急道:“快,快请将军过来!”
这毒药出现在靖国公府,已经不仅仅是争风吃醋四个字可以解释的了,如今那人能悄无声息的把毒下在自己的汤茶中,到了明日,他把毒下在将军的饮食中,又该如何防备?
叶轻尘正在同季冷在议事厅中议事,正说到镇北军军粮该如何筹备时,一个毛手毛脚的小子忽然莽撞的闯进来,被议事厅门口的两个卫士扭住了,双手反剪着将他押到了叶轻尘面前,勒令他跪下。
那小子并不是不懂尊卑,只是被那毒药吓得呆傻了起来,慌慌张张的,话也说不囫囵,结结巴巴的喊着:“将,将军!有人,有人下毒!”
叶轻尘努着眼,终于认出这是自己拨去伺候黎酒的小子,叫折烟的,平日里就冒冒失失的,如今竟是连靖国公府上的忌讳都忘了。
甚至不用叶轻尘开口,季冷已经开口骂了起来:“混账东西!议事厅岂是你能来的地方!谁叫你来的?!”
折烟还是懵懵愣愣的,只是被季冷的气势震慑住了,一时间嗫嚅起来:“是,是黎公子。”
叶轻尘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站起身,叹了口气问:“你的意思是,黎酒被人下了毒了,叫你来请我过去?”
折烟磕头虫一样点着头,叶轻尘却在心底嘀咕起来,这小半个月过去,黎酒虽然被下了许多次毒,他却从没有声张过,将自己请去更是头一遭。
叶轻尘一边吩咐守卫的卫士进来将桌上的战棋沙盘收起来,一边问折烟:“这回又是什么毒?总不至于是鹤顶红吧?”
折烟这次从磕头虫变成了拨浪鼓,大幅度的摇着头:“不,不知道,但,但大黄狗死,死了。”
叶轻尘一愣,与季冷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分凝重。
有人在靖国公府中下毒,还险些成功了。
叶轻尘将衣裙一敛,并歩跑了起来,季冷慌忙在羽扇握在手里,问折烟:“你家黎公子现下在哪呢!”
折烟跟不上她们,缀在后面连滚带爬的跑着,叶轻尘不用他指路,已经瞧见了泪涟涟迎上来的黎酒。
黎酒顾不得许多,见了叶轻尘,便跪倒在她身前,攀着她赤红的裙踞,抖着嗓子,恐惧的求着她:“将,将军,有人要杀我,请将军...为我做主。”
作者有话要说:黎小酒:嘤
受了惊吓的黎小酒需要大家用收藏安慰他(对手指)
还是比较短小的一章(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