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倾盆大雨下个不停,从房檐上流下来的雨水在街道上汇集成一段段到小溪。
陆由之将最后一个字写完,轻轻揉了揉肩,习惯性背上几个单词时,衣袖被轻轻拽着,他下意识偏头往下看。
宋不悔懒懒散散的趴在一边,手机屏幕还在发着光,快关机了。小巧精致的脸色还带着刚睡醒的迷茫:“你怎么还没好啊。”
长时间的写字,被轻轻一扯手臂便发麻得厉害,像被蚂蚁噬咬般的难受。陆由之望着她心神一动:“她还在,一切不是他的痴心妄想。”
宋不悔被盯烦了,烦躁的直起身子,推了推他带着催促的意思,语气不满骄纵:“你到底听没听见啊!”
她有起床气,他想。安抚似的捏了捏她手:“走吧,回去”。回去是去他家。宋不悔是偷溜出来的,她赖着不走,陆由之拿她没办法。
凌晨一点左右。
楼外大风大雨,宋不悔冷脸色发白。蜷缩起脖子,往陆由之怀里躲,男孩子身上总是偏热的。大概觉得自己法子有用,歪头对他笑得很甜。
这里距离陆家大概4公里左右。
陆由之捏着一把黑伞,手指紧得指骨泛了白,一把将她搂紧,将手机从兜里掏出,点开打车软件定位。
深水区夜里来往的车辆极少,打车只能加价,夜晚的路程70多人民币不止。
平时他是舍不得的,70多差不多是他一个星期的生活费,基本是走路,对他来说不远。她在不一样,舍不得让她走。
几分钟的时间,专车慢慢抵达楼下,开着刺眼的灯光。
陆由之拉开后座的车门,等她先坐上去了,才收伞上车。他大半边身子都湿透了,头发也在滴水,随手掸了掸,轻声交代司机:“开暖气。”
丝丝缕缕的暖风开始在小空间内回荡,宋不悔总算暖和了些,她在犯困,眯着眼,趴在他的怀里不动,陆由之抚着她的黑发,望着窗外。
看着行驶过的路程,漆黑一片,没有灯红酒绿的喧嚣,只有阴暗腐败的楼次。他跟她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睡着了,十多分钟的路程,浅浅的呼吸声,陆由之让司机靠边停了停车,将人轻轻晃醒,先下了车撑伞。
轻手轻脚的开了锁,闭合。
宋不悔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跟他进了房间,他去拿毛巾,就那么一会儿。
铺着蓝色床单的单人床,已经藏着一个娇小的人躺在床上埋头苦睡。不矜持,当自己家一样。
他有些无奈,修长的手指抓着蓝色的毛巾,轻柔的擦拭她的脸颊,她不满的哼卿几声,挣扎不过也就由他去了。
将她脑袋扶正,捏起被角盖好,手指向枕下摸索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放置口袋,是烟盒。
他去大厅沙发睡。
将灯关上的前一秒,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大步向前,轻柔的吻轻轻印在她的额头。
....
黑暗中,宋不悔缓缓睁开眼,眼神清明,没有丝毫困意,纤细的手指轻轻触碰额头,这里刚刚被唇亲吻过,他的唇不像他人一样,反而格外的柔软。
感受着心里隐隐约约的泛疼,这场戏,她似乎有些假戏真做了。
水泥地有些凹凸不平,宋不悔撑起身子赤脚下地,将手机的屏幕打开,借着灯光走近老旧的书桌。
一切都是装的,没有什么爱心送饭,没有什么偷溜,一切都没有,只是为了接近他,为了拿到一样东西罢了。
只是为了走剧情过任务罢了。
宋不悔借着幽暗的亮光,静静看着书桌上排列整齐的的课本跟各种资料,指尖略过这些,拉开抽屉翻找,目的明确的将一份资料拿出。
房间很冷,宋不悔的额头却微微汗湿。心理的痛苦让她反胃得厉害。
很难过
为什么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