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朝朝:……
看着她的腿说这话,耍流氓。
褚朝朝犹豫了会,乖乖的将裤腿给挽上去,露出白皙如面团的腿,既白又光滑,裤腿挽至大腿处时,便可见几块淤青。
小姑娘肌肤柔嫩,都能掐出水来,被她在厨房困了就拧,困了就拧,刚开始时是没事,过了一会这淤青就出来了。
谢璟将药膏抚至中指指腹,落在她的腿上,药膏凉凉的,被他揉在腿上时间久了又能感觉到他指腹的温热,有些痒痒的。
褚朝朝连耳根子都是红的,目光只落在谢璟的手上,看着他的指腹一圈又一圈的在她淤青的地方打着圈,以让药膏能被肌肤吸收。
谢璟的手很好看,褚朝朝发现,他的手和她的腿一样白,也和她的肌肤一样细,只他虎口处有一层薄茧,想来是习武的时候留下的。
褚朝朝只顾着看他的手,挽起的裤腿有些松,突然落下了一截,她拧的是自己大腿上侧,本就没敢再往上挽,这下正好裤腿落在谢璟手上。
谢璟抬眸看褚朝朝,两人的距离很近,褚朝朝能听到他的呼吸声,还有他身上清冽的梅香像云雾般将她笼罩在其中。
她急忙垂眸,指节抓起裤腿就往上掀,这一掀不打紧,却是掀的太过了,露出了亵裤的边角,褚朝朝整个人一怔,跟石化了般。
她又慌乱的垂眸,只在心里祈祷谢璟没有看到才好,过了一会,见他没有说话,褚朝朝偷偷抬眸瞄了他一眼,只看到他修长的脖颈处喉结微微一滚,唇边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到底看到了没?
褚朝朝拧紧眉,小脸憋得鼓鼓的,眼尾都有些泛红,她试着找补:“这裤子里侧缝了个口袋,可以放东西呢。”
他若看到了,定会以为是她裤子上的口袋。
谢璟淡淡‘嗯’了声。
褚朝朝:……
“殿下是不知道裤子上也可以缝口袋吗?”褚朝朝的小脑袋已经被烫的迷迷糊糊,开始胡言乱语了。
谢璟垂眸间低笑:“知道,适才也见到了,是个”他抬眸看了她一眼:“粉色的小口袋。”
褚朝朝:……!!!
他真的看到了。
褚朝朝羞恼的瞪了他一眼:“殿下,可以了,不过是拧了几下,稍微涂涂就行了。”
她语气中不加掩饰的生气,嫌弃他药膏涂的慢,还下意识动了动腿,见谢璟不理她,又道:“殿下是想占我便宜?”
谢璟:……
他饶有兴致的看着褚朝朝,小姑娘恼起来脾气大着呢:“你是本王的人,何来占便宜。”他说着,指腹又在她腿上的淤青处按揉。
“让淤血散开,才会好的快些。”谢璟又轻哄着加了一句,微热指腹给她轻柔的打着圈,褚朝朝不再说话,只是觉得这间书房里有些闷,找话道:“殿下还没回答我克夫的女子,殿下觉得有罪吗?”
谢璟落在她腿上的指腹微顿了下,嗓音温和的回她:“若本王娶了一位克夫的女子,本王不怪她,只要她对本王真心实意。”
一会喜欢夫君,一会真心实意。
褚朝朝不解的看着他,璟王殿下是没有人对他好吗?
褚朝朝被他用指腹按揉着,本来还有些疼,揉着揉着就不疼了,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就,还挺舒服。
直到谢璟停下来看她,褚朝朝见涂抹在肌肤上的药膏都被按摩吸收了,急忙将藕段似的腿给盖上,又慌慌忙忙跟偷吃东西的小老鼠般穿好鞋袜,起身将两碗喝干净了的汤碗收拾收拾就要端出去,谢璟在身后唤她:“让阿春她们去做。”
褚朝朝随口回着他:“不用,我去送出去,等下还会回来的。”
谢璟看着她的背影转过,薄润的唇勾出笑意。
看来,他的病加重,也并非没有好处。
褚朝朝再进来书房时,已是一刻钟后了,她本是打算着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的,可璟王府守门的瞿伯让下人给她送来了一个包袱。
里面是她爱吃的肉脯和腊肠,还有各种果干和一份还温热着的桂花乳酪,褚朝朝闻到这味道时抿紧唇眼眸里泪汪汪的,嗓音都有些哽咽,问给她送包袱的人:“谁送来的,人呢?”
下人回她:“是一个中年男子,说是褚姨娘的邻居,他今日进城办事,就给您带来了这些。”
褚朝朝抱着阿娘让人给她送来的包袱,收了收眼泪,发现里面还有封书信,小姑娘不是个吃独食的人,将阿娘和祖母给她送来的吃食分给阿春阿绿她们尝尝,也有木微木漾的。
她跟见不得人似的跑到小厨房往凳子上一坐,去看信件。
待她又回到屋内时,拿了两只玉碟子,分别放了肉脯和果干端着去了谢璟的书房,已不似适才那副要落泪的模样,心底非常愉悦。
她将木托盘放在谢璟的书案上,眉目间皆缀着笑意:“殿下,您尝尝?”见谢璟看着玉碟里的食物,她给介绍着:“肉脯是我娘亲手做的,果干是我祖母做的,虽然卖相比不得长安街上的美,可味道却很好。”
谢璟闻到了桂花的香气,目光也下意识落在了那碗桂花乳酪上,他抬眉,还未开口,褚朝朝就将那碗桂花乳酪端到自己面前:“这个不能给殿下吃。”
跟母鸡护崽一样。
“本王就要吃这个。”谢璟指节撑在侧脸,带着几丝慵懒看着褚朝朝。
褚朝朝略有些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小声嘟囔着:“这个不好吃,殿下还是吃别的吧。”说完,见谢璟的目光还落在这里,她实在是有些不忍心了,反正祖母蒸的桂花乳酪她以后还能吃到,他,就不一定了。
褚朝朝起身,刚走出几步,又不放心的回头看着谢璟:“我去再拿副碗勺,殿下可别偷吃。”实在不怨她不信他,她总觉得谢璟看到那碗桂花乳酪,不对,是闻到那碗桂花乳酪的香气后,似是变了个人。
褚朝朝再回到书房时,谢璟正吃着玉碟子里的果干,褚朝朝往他书案旁一坐,将那碗桂花乳酪一分为二,犹豫了片刻,将那碗多的递给了谢璟。
谢璟也不与她客气,冷白指节拿起汤勺,乳酪绵软,桂花香气浓郁,带着丝丝清甜,他舀了一勺放入口中,突然对褚朝朝道:“想家人了?”
褚朝朝对他点了点头。
“今日听到你提起你祖父,想来他很疼爱你,与本王说说。”
听到谢璟提起祖父,褚朝朝其实有些不开心,适才她躲在小厨房里看信时,上面谁的问候都有,就连与自己整日打闹的哥哥都有,只祖父一句话都未对她说。
若是平日里她定是很愿意多说,今日却只简单的说道:“我祖父是个特厉害的人,钓鱼特别厉害,还可会上山给我找蜂蜜吃,从来都不会被蜜蜂蛰。”
谢璟轻笑,听她说着。
——
入了夜,褚朝朝做梦了,许是白日里提了祖父太多次,夜里她就梦见祖父了。
那白了胡子的老头又拿着他那根破旧的鱼竿去河边钓鱼,已经一上午了也不嫌烦,褚朝朝整日里就是个跑腿的,祖母又让她来喊祖父回家吃饭了。
她皮的很,偷偷藏在一棵硕大的梧桐树后,拿石子在水面上打水花,把祖父的鱼儿都给吓跑,祖父一个回身,骂她:“你这个小丫头,给我出来。”
待她走到祖父跟前,祖父会捏着她的小脸凶她:“朝朝,再不听话祖父可要拿戒尺打你手心了。”
她知道,祖父也就吓她,从来不会真的打她,就继续跟祖父闹,因着祖母与阿娘信佛,她还会在初一十五的时候偷偷将祖父鱼笼里的鱼儿给放生。
可,这一次不一样,祖父真的拿起一旁的竹竿就打她,不止打她的手心,还拧她的耳朵,任她哭闹着也没用。
褚朝朝一早就是啜泣着醒来的,谢璟问她怎么了,她也闷声不说话,也是她实在没法跟他说,祖父之所以不理她,还是因着她来了璟王府。
好在,她就快要回去了,等回了家,再去哄祖父那个脾气犟的老头,给他带些酒,再买一条结实的鱼线。
应该能哄好。
午后,上京城落了场雨,王府内前几日开的正盛的花都被打的跌落泥土,花枝也被劲风吹得零零落落,直到天色暗下雨滴才有停歇的趋势。
可夜间又淅淅沥沥的落个不停,整整三日这场雨才算消停。
整座王府放眼望去,一片清新翠貌,这几日褚朝朝啥也没干,只在书房里陪着谢璟,她觉得再闷下去她可能就要疯了。
第一日时,她还能勤勤恳恳的去给他煎药,就往他书案旁一蹲,跟只猫儿似的,他还未口渴茶就添好了,正欲提笔,她就已经跑去研磨了。
像模像样的仆人。
到了第二日,倒是还继续干着这些活,第三日就有些蔫了吧唧的,也就谢璟皱眉发咳时,她的善心又起,为他鞍前马后。
这日,雨停了,谢璟看她在书案旁头点的跟捣蒜一样,食指指腹在她纤薄的肩头点了点,嗓音温润道:“本王要见客,不必再待在这里。”
这几日,她就跟他的小尾巴一样,赶都赶不走。
褚朝朝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乖乖的点了点头,迷迷蒙蒙的还不忘叮嘱他:“殿下别忘了喝药,见客时间也不能太久。”
谢璟耐心的对她颔首。
褚朝朝在王府内的后园处喂了会鱼儿,又让碧儿跟着在一片牡丹园里捡了好些落下的花瓣,就要回敬云院时,听到从回廊走过的侍女闲话道:“空明大师你都不知道,凡是找他看过的就没有不准的。”
另一个侍女接话:“真这么灵?等明日空明大师给咱们殿下看过后,不知咱们有没有机会去让空明大师给看一下呢。”
“八成是不行的,殿下病的那般重,一直未见好,皇后娘娘请空明大师来府上多半是要见那位褚姨娘的,她来府上是给殿下冲喜的,可殿下却是不见好,八成是哪儿出了错漏。”
两位侍女说的认真,声音愈渐愈远。
褚朝朝手中正捻着的花瓣都要被她攥的挤出汁水来,碧儿在一旁也慌乱的不行,问她:“小姐,若是空明大师戳穿了你可怎么办?”
褚朝朝眉头揪着,思忖了许久,似是下定了主意,开口道:“收拾包袱跑吧。”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你媳妇要跑路了~
谢璟:她跑不掉的
作者:那,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