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重一透过航空箱的笼门看过去。
挡住他们去路的男人莫约二十七八,五官较为出色,微皱着的眉心看起来有几分桀骜不驯,看着付时凌的眼神十分冷漠,带着厌恶,一副来者不善的表情。
何秘书挡在付时凌身前,戒备地看着男人,生怕他会对付时凌做出什么丧失理智的事,她道:“赵总,付总现在在忙,您有什么事可以一会……”
“你他妈谁啊?”赵京宇打断何秘书的话,上下打量何秘书一眼,不耐烦地推了把何秘书,“滚开!好狗不挡道,我找付时凌说事什么时候需要经过你们同意了?”
“付时凌,你别以为你占了我未婚妻的名义就可以对我的私事指手画脚?芸芸这次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付时凌伸手扶了把险些被赵京宇推倒的何秘书,她眉心微沉,抬眼看向赵京宇,一张艳丽的脸庞上满是冰霜,嗓音不带温度地问:“明雍云邸的安保什么时候这么差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放进来?”
“你说什么?”赵京宇怒极了,“你说谁是阿猫阿狗?付时凌,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多看你一眼,就算你用那些肮脏的手段拆散我和芸芸,我也不可能喜欢你的!”
付时凌看着赵京宇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逼,付时凌与赵京宇是商业联姻,他们之间根本没有感情,她不知道赵京宇从哪里听来的洗脑包认为她喜欢他,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付时凌的人生信条是谈恋爱不如搞钱,毕竟男人可以背叛你,但钱不会,有这个时间浪费在男人身上,她可以多谈几笔几个亿的生意了。
之前她以为赵京宇这个未婚夫比较懂事,知道她忙所以很少打扰她,如今看来他跟那些自以为是的男人没什么区别。
等手头上这个和赵家合作的项目结束,她就把赵京宇踹了。
付时凌不想浪费时间与傻逼论长短,当即朝在一旁犹豫要不要上来帮忙的明雍云邸的保安招手道:“把他给我扔出去,以后不允许他踏进这里半步。”
保安犹如得了主心骨,朝付时凌道:“是,付总!”
赵京宇听到了付时凌与保安的对话,当即勃然大怒,“你敢!?”
明雍云邸的保安没什么不敢的,他们隶属上凌集团,领的是付时凌发的工资,跟赵京宇没有半毛钱关系,赵京宇虽然也是个富二代,但他并非明雍云邸的业主——赵京宇还未掌权,买不起这里的房子,之前他们是看在赵京宇是付时凌未婚夫,怕将他拦住会令付时凌不喜才将他放进小区,如今付时凌发话了,他们自然要百分百严格执行。
赵京宇被两个人高马大、一拳能打三个他的保安大哥架了出去,并将他的脸拍下来放进安保系统的黑名单里。
付时凌和何秘书进了电梯,她看了眼何秘书脚上的高跟鞋,道:“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不必替我挡着,直接叫保镖。”
何秘书满脸感动:“是!”
付时凌的大平层位于顶层,这里的视野开阔,站在明雍云邸的顶层,能将东江市的夜景、以及不远处的江景尽收眼底。
明雍云邸的楼顶与墙体采用特殊的隔热保温材料,质量对得起它的级别,且每套房子在最初就会安装新风系统,一年四季恒温恒湿,即使是最炎热的夏季,付时凌所在的顶层也不会感到一丝炎热。
付时凌有轻微的洁癖,不喜欢家中有外人,也怕小猫在人多的地方会应激,她叫来钟点工将她隔壁的房间收拾出来,家具都放在另一个指定的位置,又让何秘书将猫窝猫碗猫厕所按照她的意思摆放整齐,等所有人都离开后,她才将白重一放了出来。
白色的狮子猫重获自由,很快便窜出航空箱,钻进了屋内唯一的一件家具——一张凳子下,椅子的四条腿完全遮挡不住他这几日吃得日渐圆润的身体,他从椅子后探出头来,充满警惕和谨慎地向着付时凌的方向看了眼。
付时凌突然想到她朋友以前给她发的一张表情包:猫猫探头.jpg
她唇边扬起一抹细微的弧度,不过跟快又消失了。
她打开一袋猫粮,白重一的体型比起别的同龄狮子猫要大一些,几乎能够和大型布偶猫香媲美,它一天需要喂60g左右的全价幼猫猫粮,而流浪过的猫一般会暴饮暴食,所以喂养最好分三次给,定时定量,不能因为偷懒就将一天的猫粮全都倒在猫碗里。
付时凌是个严谨的人,她将猫粮舀到一个带着容器的称上,给它称了15g她买的猫粮,又添加了15g他在医院吃的猫粮作为过渡粮,最后用羊奶泡软。
付时凌买的猫粮是医院里最贵的、品质最好的,含肉量将近100%,再加上羊奶的味道,闻起来喷香。
付时凌想到这只小猫刚来到家,又开了一个罐头,罐头打开时发出清脆的咔哒一声,白重一的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但因为付时凌还在,他装作毫不在意地样子,只是用余光一直看着那碗都是肉的金枪鱼罐头。
付时凌将罐头倒在白重一用来喝水的碗里,但这样子他喝水的碗就没有了。
付时凌想了想,走出房间,她从厨房里找到一个吃面的碗。
房间里,白重一看着重新关上的房门,听到付时凌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他从椅子后面猫猫祟祟地跑出来,走到猫碗前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起了猫粮和猫罐头。
白重一今天在医院里闹了一天,体力消耗严重,又因为成熟期需要补充大量的能量,他早已饥肠辘辘,他急需进食补充能量。
他大口地吃着原本看不上眼的猫粮和猫罐头,猫粮和猫罐头对于人形的白重一而言有股难以言喻的腥味,但当他变成猫的时候,那些腥味就变成了一种难以抗拒的美食的诱惑。
付时凌准备的猫粮和猫罐头价格不低,里面的配料比人吃的还干净,味道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白重一吃得尾巴都竖了起来。
付时凌拿着面碗装了些纯净水走回房间。
一走进房间里,她看到那只白色的小狮子猫正低着头,一根拖把似的大尾巴高高竖起,他几乎将头埋进了碗里,左一口猫粮又一口罐头,吃的正香,直到听到一阵关门的声音,他才猛地抬起头,嘴边叼着一块罐头里的肉丝,用充满震惊和疑惑的眼神看着她,那对漂亮澄澈的鸳鸯眼似乎在说:你怎么又回来了?
即使是这样,他也没忘记下意识地用身体将缺了大半粮食的猫碗挡住,小心翼翼地看着付时凌。
付时凌尝试走近了几步,见这只小狮子猫没有应激反应,她才将手中盛满纯净水的面碗放到猫碗旁边。
白重一看了眼付时凌,又低头看了看眼前的粮食,犹豫了下,选择继续将这些猫粮猫罐头吃完。
浪费是一种罪过。
白重一一边吃一边催眠自己:他现在就是一个宠物猫,吃猫粮猫罐头很正常。
付时凌就坐在那个椅子上,看着小狮子猫将猫粮和罐头吃干净,又看着他喝了水,然后找了个角落开始舔毛洗脸。
付时凌想起她以前看过的一本书里说,如果一只猫在你旁边舔毛,代表它的状态是放松的,说明它非常信任你。
付时凌看着这只小狮子猫沉思:它信任她?
付时凌再仔细观察,发现眼前这只小猫咪勤奋地洗了半天脸,结果连嘴角边沾着的猫罐头残渣都没有洗干净。
付时凌:……
她有点怀疑这只小猫的智商问题,不然这只猫为什么在她面前怎么一点戒心都没有,而且连洗脸都不会。
付时凌有轻微的洁癖,自然看不得自己养的猫邋里邋遢的,顶着一张油嘴四处跑,好在何秘书准备的东西齐全,付时凌在一堆箱子里找到了干洗手套。
在医院那段时间医生给白重一打了疫苗,打疫苗的一周内不能洗澡,但白重一今天在医院的时候钻柜顶沾了一身的灰尘,洁癖付时凌自然不能容忍他带着一身灰尘睡在她的房子里。
“过来。”付时凌戴上一对橡胶手套,橡胶手套再还套着一层干洗手套,她朝正在专心舔毛的白重一招手。
白重一扭头看了眼付时凌,想到刚才吃的猫粮和罐头,正所谓吃人嘴短,白重一乖巧地走了过去。
“喵?”叫我做什么?
付时凌弯下腰,趁着白重一不备,一把捏着他的后脖颈将他提溜起来。
白重一被揪住命运的后脖颈,顿时觉得浑身发软,失去了力气,他无力地扑腾着四肢,爪爪条件反射地张开,露出里面粉红色的肉垫,发出慌乱而震惊的声音:“喵!?喵!”你要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付时凌虽精通六国语言,但这六门语言中其中显然不包括喵喵语,她对白重一的抗议一无所知。
她提着小猫咪命运的后脖颈,将小猫咪按在膝盖上,用干洗手套给白重一洗了个澡。
猫咪都是不喜欢洗澡的,白重一也不例外,虽然这次的洗澡没有碰水,但作为一个芯子里是成年男性的猫猫,他觉得被付时凌按着,戴着手套将他的全身上下摸了一遍的行为,耻度爆表。
然而被揪住命运的后脖颈的小猫咪怎么能是狡猾的人类的对手?
付时凌不需要花费太大的力气,就将小猫咪按在她的膝上,用干洗手套将他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搓了好几遍,这才将原本灰扑扑的小白猫重新变回白得发光的样子。
付时凌满意地点了点头。
被付时凌清洗干净的白重一无力地趴在付时凌的膝盖上,眼神呆滞,神游天外,粉色的耳朵透着一股羞耻的热意。
他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被付时凌摸遍了!他不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