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见那少年收了滕幼可的狗尾草,和她交谈许久,甚至还笑了,心里嫉妒不服,硬是将矛头对准了无辜的滕幼可。
她颠倒黑白,她七叔更是不分青红皂白,抬手一记火球术便朝滕幼可砸过去,小丫头又如何,惹到他庞家人就要付出代价!
别看只是个小法术,筑基修士打炼气一层,这一下要砸中了,滕幼可不死也残。
说时迟那时快,滕幼可猛然回头看去!而后淡定地转回头,面色平静地和少年理论。
“埋可以,但既然你人都是我的了,那至少埋在哪里应该由我做主吧?”
少年扫了眼她身后飞来的火球,又垂眸看了看周边地面上若有似无的防御阵阵纹,收起了想要提醒她快逃的心思。
“嗯,理应如此。”
话音才落,砰地一声,火球砸到了一层看不到的透明屏障上,碎成一片噼啪炸响的火花消散于空气中。
残余的火灵气让附近温度骤然升高,有点闷。
滕幼可伸手随意扇了扇风,白色的风灵气悄然聚集过来,驱散了暴躁的火灵气,温度快速下降,空气比之前更清新怡人。
她自以为动作隐蔽,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在少年眼里,白色光点对红色光点鲸吞蚕食、肆意掠夺,美得惊心动魄。
“这里太吵,你不能安息,我有一处小院,院子里有一片花圃,你埋在那里吧,风景好也没人打扰。”
“好,我听你的。”
“竖着埋可以吗?像种花一样,上半身露出来,根系入土。”
少年:“!”
怎么办,疯狂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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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被攻击的人毫发无伤不说,那回眸一看分明带了十二分的轻视,庞家一行出离的愤怒了。
更过分的是,那小丫头居然若无其事地继续和人聊天,根本没把他们几个筑基修士放在眼里,是可忍孰不可忍?
“刚刚我不过用了一成灵力,这次你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庞七老爷又打出一记火球术,比之前大一倍,来势汹汹。
庞家其余子弟面露同情。
他们七叔这一手看着普普通通,实则火球中暗藏玄机,炸开后威力巨大,不知多少人因为轻敌而吃了大亏,这下可有好戏看喽!
滕幼可修为虽低,见识却广,一眼就看出其中关节所在,心中轻哼:这种烂招我早800辈子都玩腻了。
少年注视着那团火球,眸底闪动,低声道:“火球有诈,防御阵撑不过三次,待阵法一破,你打算如何?”
滕幼可淡淡一笑,“这还用问,当然是跑啊!”
少年:“……”
“麻烦等下带上我一起,谢谢。”
赤红的火球迅疾逼至,滕幼可不等它炸开,一把抓住少年手腕,拉着他后退三丈。
火球扑个空,在他们原先停留的地方炸裂,轰隆作响,威力十足,连带得不远处的防御阵也被蛮横的气流冲得轻轻摇晃。
前方半空下起一阵烟花雨,好看归好看,就是热,隐匿在阵眼里的阵笔精却开心不已:摇摆,疯狂摇摆。
一击不成,庞七老爷微微皱眉,“这小丫头什么来历,身上居然有能够移动的高级防御阵?”莫非她来自阵法宁家?
宁家和庞家向来不对付,既然结了怨、动了手,那今日就绝不能留下后患!
他目光发冷,带上三分狠戾,紧跟着发出第二次攻击,这一次他暗暗运足了气力,“会动又如何?那就看是你跑得快,还是我瞄得准!”
“跟紧我。”滕幼可叮嘱一声,松开手专心计算方位,以最少的步数带着阵法精准闪避攻击。
少年乖巧地站在她一旁,她动他便动,配合颇为默契。
如此完美回避数次,庞七老爷感觉自己被两个孩子愚弄了,彻底暴躁,朝族人一声令下,“还愣着干什么,给我封死他们的退路,看这死丫头还能往哪儿躲!”
算上他在内,两个筑基初期修士、两个筑基中期修士同时对防御阵出手,各种法术法宝不要钱似的往上招呼。
看着半空中密密麻麻的包围网,滕幼可也玩累了,索性在原地坐下休息,任由各种攻击打在阵法屏障上。
有阵笔精的加持,像刚刚那种程度的攻击,这防御阵少说也能扛个十来回,有这时间足够了。
她扯着嗓子朝对面喊:“一把年纪欺负我一个小孩子,你们还要不要脸?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出绝招了!”
庞家人纷纷警惕起来。
刚刚那一轮法术轰炸,换作他们都接不住,少则轻伤重则身亡,这丫头却有胆子不躲,怕不是身上还带着什么了不得的护身法宝?
少年也好奇,小声问:“你真有办法?”
滕幼可秀气的眉毛一抬,“当然,出来行走,没点保命的真本事怎么行?看我的!”
深呼吸,酝酿一番情绪,她突然发出惊恐的尖叫:“爹!娘!长姐!二哥!师父!有坏人,救命呀~~~”
少年:“……”
看得出来,这个买家多少有点背景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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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丛深处,早在自己布下的阵法遇到第一次攻击时,滕风轻就意识到妹妹那边出事了。
然而此时,滕云淡竭力而战后灵气耗尽,意识涣散,被藤妖勒住脖子拖来甩去,奄奄一息,眼看爹娘就要捱不住出手,她是立刻回头救人,还是赌防御阵扛得住,先留下来阻止爹娘反目?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冒出来的一瞬,就被她自己狠狠唾弃。
爹娘就算反目,凭他们俩的本事也能互相揍对方三百回合,不怕赶不回来阻止,但妹妹不一样。
她那么娇弱,只能靠防御阵保全一时,若来的是筑基期敌人,手中再有什么厉害的破阵法宝,就算是中级阵法也撑不过三次。
即使这可能性低到只有万分之一,她不敢赌,也不能赌!
心中有了决定,滕风轻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反正滕云淡就在爹娘眼皮子底下,死不了,真死了也省得她日日对着他的房间磨刀。
为免被近在咫尺的爹娘发现,她离开时刻意放轻手脚,只是还没走几步,滕幼可的呼救声便传来。
隔得这么远,寻常人或许听不到,但佛子和阎君那是平常人吗?
夫妻双方心下一沉,不约而同望向彼此,似乎在用眼神告别这段“旷世仙凡之恋”——
别了,我亲爱的夫君/妻子,为了救女儿,我马上就要暴露真正的实力,届时你一定会因为我过于优秀而感到自卑,不肯原谅我,狠心赶我走,就让我最后再看你一眼,然后,用余生去回忆这一眼。
“阿萝,一定不要忘记我。”
“夫君,你也是。”
就在夫妻俩又一次默契地要自曝实力之际,有个几乎被遗忘的人比他们反应更快更激烈。
“妹妹!二哥还没来得及带你出去炫耀,你不能有事啊!”
明明意志快要崩溃,滕云淡却在最后关头突破自身极限,强行睁开一双染血双眸。
一直帮他护住心脉的玉佩松口气,紧跟着,感受到环绕在二徒弟周身的澎湃剑意,他激动到鸭子叫,在他识海中疾呼:“云淡,《天衍剑》第三招,出剑!”
滕云淡不愧是天生的剑修,哪怕被折磨得濒死,右手始终握着那把断裂的铁剑,此时他脑子尚且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依言而动。
第三招,破云。
一剑挥出,成百上千道剑意齐发!
无数剑意冲向藤妖的本体,但在此之前,它们首先要穿过被吊在前方半空的滕屠夫和阎神婆。
夫妻俩:“???”
亲儿砸,不就是没着急救你,至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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