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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也是人?”

“……”

“想想也是,之前剧组全都是人,你也不懂就你特殊。”

“……”

“明天带你去朋友家,他那边有三条大狗。”

“……”肖凌霄很悲哀地想:是啊,装得再像又怎么样呢?

我他妈还是条狗啊。

肖凌霄垂着狗头坐在墩子上,觉得自己真盼望变回人。

想变回人,好想变人……他念叨着,我要当人,让我当人。

让我脱了这身狗皮,拿回我人类的身子吧。

等周瑾初走了,他甚至还跪趴在地上用狗头磕头,向佛祖和菩萨许愿,不过没有磕到,他长长的狗嘴阻止了他请神拜佛。他用狗爪摸着狗嘴,觉得这真的一个不好的征兆。

哎……不想了,还是先午睡吧……

肖凌霄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不一样的天花板。

天花板也是白色的,然而有点残破,地板是瓷砖的,也是有点不太干净。

“……?”

紧接着,肖凌霄就发现,他是被绑着的,被绑在了床上,非常牢。

并且,他还很傻叉地吐着舌头,嘴巴周围全都湿漉漉的。

第33章变回人了(中)

“……”肖凌霄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里竟然是精神病院!

他激动又兴奋,眼角溢出热泪,胸膛剧烈起伏,根本抑制不住情绪。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领导们的关怀!好像做梦一般,我终于来到了精神病院!!!

接着,他就听见有人在他身边说话:“那凌霄,姑姑就先走了,明天还会过来看你。”侄子得病以来,她每天都会来看看侄子。

他刷地一下将舌头抽回嘴里:“小姑……”

“……?!!!”姑姑睁大眼睛,惊讶地看着肖凌霄,“你……你……”

她不敢相信,将近两年时间只会汪汪、嗷呜叫的侄子竟然开口叫了一声“小姑”。

“嗯,”肖凌霄装模作样地问道,“小姑,我这是在哪里?”

“你,你,你得病了,一直在治。”

“是什么病?”

“你……你得了总是觉得自己是条狗的病,有好几次差点吃-屎,还有几次,你抬起脚在桌子腿上边撒-尿,都撒在了裤子里边,我给你洗啊洗,好难洗哦……”

“停!”肖凌霄动了动被绑着的身体,“不要讲了……我不想听……”

“好的好的,”姑姑眼泪里面好像有泪,“我去通知你的爸爸,再去告诉医生来看。”

“嗯嗯,”肖凌霄说,“快让医生把我放开。”

医生很快过来,为肖凌霄做了全面检查,又问了些问题,最终确定他几乎恢复了,但要留院观察。

“我已经没病了,”肖凌霄揪着医生说,“求您让我出院。”

他想见周瑾初,不能被困在这。

医生却说:“再等等看,不过,不用绑了。”

“……”

医生不让出院,姑姑也让肖凌霄先不要着急,肖凌霄没办法,只好让姑姑替他先将电脑拿来。

肖凌霄找到了以前当水军时的好朋友,得知对方现在已经是水军的管理人员,手下有好几个千人群。

“你跑到哪去了?”好朋友问,“两年都没消息!”

“我生了一场病,现在已经好了。”肖凌霄一个一个字地敲着,“很抱歉提这个,你能帮我个忙吗?”用狗爪敲了近两年,竟然不太会使用人手了。

“怎么?”

“就是,”肖凌霄凭借着记忆打字,“xxxx这个节目,xxxx年x月x日那期,还有xxxxx这个节目,xxxx年x月x日那期,咱们能找到副本吗?”

“这不是周瑾初那两期节目吗?你病才刚刚好就要加入战斗?”

“……你黑他了?”

“嘿嘿……找的就是咱们团队呀,咱家可是水军之王。大单,可以说是全员出动了。”

“我不打算再回去了。”肖凌霄问,“是什么人在黑他?”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朋友回答,“接客户的人才知道,嘿嘿。”

“哦……”肖凌霄又问道,“那么,那几个视频是你们给剪的吗?还是对方直接拿过来的素材?”

“我猜应该是素材吧,应该没有原始文件。”

“哎……那你能从其他途径找到完整版吗?”

“我尝试找找吧,不一定能找着。”

“……拜托你了。”

“老大特别盼望周瑾初那边也能够来找咱们,”朋友继续八卦,“这样咱们就能从双方的手里都赚上一大笔。”

“……”肖凌霄并不关心水军的生意。水军的上层,其实是全无操守的。他们非常喜欢交战两方全都找上门去,并被蒙在鼓里。这种情况,简直就是为水军准备的饕餮盛宴——刚刚骂完这个,转头又骂那个,而且他们会刻意营造不平衡,对被制造成弱势的一方说想赢就需要花更多钱,抬高价格,提升声势,再将同样的说辞抛给新的被压下去的一方,人为操纵舆论,两边来回提价。最终,舆论战的双方往往全都名誉扫地,被中间人一步步地拖进泥潭,最终只有水军赚得盆满钵满。

等待出院的日子里,肖凌霄也在精神病院里到处乱晃悠。

他惊奇地发现,精神病院里有很多从前声名显赫的人,而且在精神病院里面干什么都行,乱哄哄的,某娱乐圈大佬说肖凌霄的病好有意思,还收了肖凌霄当他的干儿子,他让肖凌霄跪下磕个头,不过肖凌霄并没照着做。总之,在医院跟着东疯西闹的,总体日子也不算太难熬。

一周之后,肖凌霄告别了医生和干爸爸,收拾东西出院。他出院时,娱乐圈大佬的干爸爸还掉下了几滴眼泪——要是外界知道大佬疯成这样,一定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的。

他刚一到家就翻箱倒柜地找,挖地三尺最后总共找到三千块钱,往小包里一揣就去找周瑾初。

周瑾初家在哪,他自然是很清楚的。

不过周瑾初是个大懒汉,肖凌霄在小区门口蹲了三个白天,才看见对方慢慢走出来,而且车子上还带着忠犬,脸色看起来并不好。

肖凌霄“嗖”地一下就冲了过去,周瑾初一个急刹车,非常诧异地抬头看着肖凌霄。

肖凌霄敲了敲车窗子:“周瑾初,开一下。”

“……”周瑾初也没怎么样,而是真的开了窗子。

——他看见外面是一张非常好看的脸孔。

虽然只是十天没见,肖凌霄却觉得过了很久很久。有一些人,在他心里真的轻描淡写不来,平时可以忍住不提,然而只要有个际遇,情绪就会宣泄而出,酣畅淋漓。

肖凌霄第一次近距离用人眼看眼前这个人——过去他都是通过狗眼来看的,颜色和明暗好像都和熟悉的面容不一样,这样看周瑾初更是漂亮的很。

他伸出一只手扒住车窗,睁着亮晶晶的眼睛:将小包丢在周瑾初身上:“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

“我给缝上了,你回家再看。”

周瑾初说过,因为要赔钱给他代言产品的公司,家里没剩多少现金,他都开始收外债了。

“……”周瑾初捏着小包给递了回来,“那我不会拿的。”

“不值钱的。”肖凌霄说,“你收着吧。”

周瑾初又示意对方拿走。

“……唔,”肖凌霄说,“这是我给的,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

“我叫做肖凌霄。”肖凌霄想了想,有些期待地问,“你,你看见我,有什么感觉么?”他想,毕竟,两个人在一起差不多两年了,朝夕相处,亲密无间,互相保护,彼此都是对方最为重要的存在。

“……?”周瑾初的样子十分冷淡,明显只将对方当成普通影迷。

肖凌霄很失望地想:他怎么会没反应呢?

他又突然想到,在第一步电影《虎毒》的首映仪式上,在仅凭着摸爪就能认出自己之后,瑾初曾说过:“当你碰到它时,会觉得很熟悉,你会知道是它。即使条件更加严苛,只要让我看见,我都能够知道是它。”

是真的么……

肖凌霄觉得自己得了失心疯,竟然chua地一下,动作十分迅速,真的伸手摸了摸周瑾初的手!

修长的手指就在窗旁边,肖凌霄一下子偷袭成功。

他没指望周瑾初能知道一切,而是,只要对方能有一点点的感觉,不用那种看过路人的眼神看他就好了。

他很相信周瑾初那时说的话。

肖凌霄根本不知道如接近对方,更不知道如何才能走进那个人心里,因为周瑾初对陌生的人几乎没有兴趣。他只能寄希望于一些很玄幻的东西。

然而,一贯好脾气的周瑾初却是真正表现出了蕴怒。

他说:“你干什么你?!”

在他眼里,这个影迷简直是个变态,居然直接上手摸他的手。

也不知道小包里是什么东西……不会也是非常变态的物品吧……

“……!”当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肖凌霄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肖凌霄啊肖凌霄,当了两年的狗,你的智商也坏了吗?!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满足于当狗中的聪明狗,智商也就是这个程度了。

他羞愧难当,最后对着周瑾初说了句:“我定会帮你洗脱冤枉的!”

说完,就一溜烟儿地跑了。

第34章变回人了(下)

等了两天之后,肖凌霄终于接到了来自朋友的消息。朋友给肖凌霄发了一个“累吐血”的表情,然后说:“上次让我找的视频,我找到了其中一个。”

“哪个?!”

“关于有没有替身的那个。”

“快给我快给我!”肖凌霄“蹭”地坐直了身子,“现在就能传吗?”

“……”朋友说,“你都不谢谢我?”

“谢谢。”肖凌霄挺真诚地道,“你让我感觉到,当了几年水军,不是没意义的。”

之前肖凌霄总是觉得,干这种除了能赚一点钱,对社会对自己毫无益处的活非常浪费时间。水军的工作纯粹是为了吃饭,本人根本就不会有任何提高。可是命运就是这么神奇,各种脉络盘根错节,说不定哪一根就能搭到另外的一根上,发挥出原来根本想象不到的作用。

他可以帮到周瑾初,还有一些真正的好朋友。

“别肉麻了,”朋友说道,“来吧,我给你传。”

“嗯,”看见文件发送请求,肖凌霄点击了“接收”,十分紧张地盯着进度条,生怕发生什么问题。他已经在脑内想出了好几种传文件的方案,打算一旦出现接收失败的字样就让朋友换一种方式再传。他不停地想不好的事,比如,在传的过程中好友硬盘坏道,文件在里面也被彻底损毁了……不过,半小时后,进度到了100%,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你看看是不是这期?”朋友问。

“好的。”

肖凌霄点开了视频,发现果然就如朋友就所,是替身的那个视频。他也不知道具体时间点,只能一点一点地往后拖,拖了一遍根本没看见周瑾初,只得用更慢的速度从头到尾重新拖了一遍。那时周瑾初根本就不红,整场节目都没几个镜头,前后说过的话一共不到十句,主持人采访的主要是别的人。经过第二遍找,肖凌霄终于找到了周瑾初说的那段话。果然那段话是有上下文的,与周瑾初那天复述给龚平的话一个字都不差,而最早流出去的视频,是在连续正反打当中去掉了其中一个,单看起来也没什么不连贯的。

“行了!”肖凌霄用拳头锤了一下桌子。

变回人之后,肖凌霄其实有很多地方都感到不习惯,最明显的就是,他不太会使用他的手指头了。没有事的时候,他总是把手握成小拳头,很随意地垂在身前,等到需要用了,再很刻意地指挥他的手。变回人这两周,不止一个人对他说:“你动作像小狗!!!”

他将视频刻成了盘。为了防止除了问题,还特地刻了七八张。

末了,他又问朋友道:“这个视频你是怎么得到的?”

“哦,”朋友回答,“你记得daisy吗?就是经常和咱们合作的公关公司的人,跟我关系不错,她在好多年前曾包装过视频里的一个艺人,所以有过录像。然后她有一个习惯,就是从来不删东西,他说试着帮我找找,然后真的从小山一样的vcd堆里把文件翻出来了!她一瞧见周瑾初的那个事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因为她当时看过了好多遍呢,不过她就看热闹了。对了,她要求不要提视频是哪来的,不想掺和进去。”

“我当然明白的。”肖凌霄说。

“嘿,”朋友又说,“期待周瑾初那边的反击~这样,我们就可以跟客户提价,乱战~”

“……”

“最好能把他宰光了,”朋友又说,“客户一点都不可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