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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的亵衣亵裤。

怜儿呆住了,她之前只是远远的见过江衍几次,只当他和那些目光总是围着她打转的世子皇孙差不多,方才也只是忙着展露自己的美貌,并没有注意到江衍的面容,此刻少年冷面含怒,正对着她,她才看清了那副俊美的连仙人都要妒嫉的容颜。

天上明月,神仙公子,不过如此。

她居然妄想诱惑这样的人,简直就像是蝴蝶在凤凰面前炫耀翅膀一样,怜儿反应过来,捂住了自己的脸,痛哭着跑出去了。

江衍呆了呆,他还什么都没说呢,怎么就走了?按照他想象的,难道不是他冷着脸教育这个宫女要洁身自爱,她羞愧受教,再知错就改,然后离开吗?

一直侯在浴房边上的周宁脸上还挂着“我家陛下终于要长大了”这样微妙的表情,直到看到怜儿羞愧的捂着脸跑了出来,随即里面传来江衍微微冷滞的声音。

“滚进来!”

周宁心知不妙,连忙苦着脸进来,跪倒在地上。

像这样的事情其实是有个不成文的规则的,若是宫女成了还好,一朝翻身做了主子娘娘,他们这些悄悄放水的人都会有丰厚的奖励,还多了条门路,但要是主子没看上,多半就要怪罪他们这些自作主张的人了。

周宁原先也是不同意的,但是他手底下的那帮小子一个一个的都被迷得五迷三道,整天在他面前说那怜儿的好话,他挨不过,只得把人叫出来看了看,没想到美得天仙下凡一样,虽然看惯了江衍的脸,他还是被震了震,江衍的俊美是少年的美,即使跨越了性别的界限,也不会太过吸引那些只喜欢女子的人。怜儿则完全是女人的温柔妩媚,起码他在宫里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样美的女子,说句大不敬的,就连那些嫔妃也及不上她,他想着这次倒是十拿九稳,便应下了。

谁成想,这样美貌的女子,江衍居然看不上?

不仅仅是没看上,甚至江衍都有些怀疑周宁的眼光了,他不是没听说过这种事,按照常理来说,没多少人愿意担着被斥责甚至掉脑袋的危险向主子献美人,而一旦献美,那些女子则大多数美得倾城,一朝得宠,便是十几年的宠妃,而周宁放进来的那个女子的长相……让他都有些怜惜了。

“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吗?”江衍怕冷,把身上的湿衣服脱掉,坐回了水池里,闭上眼睛。

周宁苦着脸:“知道……”他真的知道了!就算是天仙,也不能放进来!因为主子连天仙都看不上!

江衍睁开眼睛,瞥他一眼:“你还委屈上了?”

周宁连忙磕头,他虽然一直在江衍身边侍候,但也不是不可取代,宫里失了宠的宦官要比失宠的嫔妃惨多了,他的位置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想到这里,他脸色发白,再也不敢抱着其他的心思了。

江衍轻声道:“去领十板子,扣一个月的俸禄,行了,滚出去吧。”

教训是必要的,不然记不住,江衍按了按眉心,觉得自己更加的疲惫了。

“打发了那些笨手笨脚的,不如臣来侍候陛下吧?”周宁刚刚退出去,一道比怜儿更加百转千回的声音忽然在半空中响起。

江衍愣了一下,一个眨眼的工夫,唇瓣就被堵住,腰身被一只大手死死的扣着,一张熟悉的俊脸,近在咫尺。

唇舌交缠一番后,江衍气喘吁吁的推开了江玄婴,少年菱唇微微的红肿,双眼带上了朦胧之意,瞥他一眼,媚眼如丝一般。

江玄婴看着,越发痴迷。

“不是说侍候吗?说别人笨手笨脚,你怎么还傻站着?”江衍的目光落在了江玄婴的身上,看了看他一身湿透的衣物,眉头微微的挑了一下。

江玄婴的按下心中不住的悸动,试探着说道:“我……真的侍候了?”到了最后关头,也是要讲究你情我愿的。

江衍微微的笑了起来,轻声的说道:“我看过画册了,也知道……该怎么让你舒服,玄婴。”

他的声音微微压低之后,带着一股沙哑的诱惑,尤其少年半遮半掩站在水池中间,眉眼几乎带上了仙人堕落般的妖娆。

江玄婴的目光深沉了些许,他的的手慢慢的落到了自己的衣带上,随即毫不犹豫解开外袍,丢在水池外。

江衍有点紧张,他骗了江玄婴,他是第一次,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他舒服,……听说第一次会把在下面的人弄得很疼,希望江玄婴能撑住。

第91章前线战报

江衍不是心血来潮,离那日江玄婴表白已经有些日子了,他也是真心想要和他过下去,何况年少轻薄,他也不是没有悄悄在夜里想入非非过。

美人在抱,两情相悦,再也没有比这更完美的事情了,江衍红着脸,目光渐渐的落到了江玄婴的的身上。

江玄婴生得实在妖气,眉眼微微的挑着,俊美中带着一股近乎妖艳的诱惑,靠近些,那邪气扑面而来,更是让人忍不住停止呼吸。若换了旁人,定然不喜,江衍却是一阵一阵的心悸。

在他看来,江玄婴的面容简直完美无瑕,一个挑眉,一个轻笑,每一个表情都像是轻飘飘的羽毛,正好扫在他的痒处。

随着衣带渐渐解开,江玄婴的衣服很快就只剩下了薄薄的一层,江衍靠近一些,手不受控制的落在了那层薄薄的亵衣上。

江玄婴轻轻按住了江衍的手,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低低的笑道:“别急,总不能,就在这里罢?”

江衍这才发觉地方不对,不光是水池,外面还有人在,即使没有十里凤仪,后位相许,他和江玄婴之间的第一次,也不该这么草率,他微微的红了脸,轻声道:“你先去吧,待我回寝殿……”

江玄婴的眼帘垂落下一些,靠近,轻轻的在江衍的眼角啄了一口,抬手摸了摸他白皙的脸颊。

“那,臣就在龙床上,候着陛下……”

话音刚落,江衍只觉得眼前一花,江玄婴的身影就急速的掠了出去,他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到经过那些外面守卫身边时,他们只能感觉到好像一阵风吹过似的。

江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按下自己还在忍不住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脏,笨手笨脚的给自己匆匆擦洗了一番,唤了周宁来更衣。

当初先帝的寝殿如今已经换了一副模样,江衍不喜欢那些曾经被人用过的东西,尤其是那张龙床,几乎把里面换了个遍,不过到底他并没有像许多皇帝那样,大兴土木给自己建造更舒适的宫殿,众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江衍要求的床榻并不算小,他一个人躺在上面可以翻滚来回,但这床榻却是真正正正为了一个人的舒适构造的,床榻中间有专门留出为了江衍的睡姿修出的浅浅的窝坑,这张床两个人甚至三个人都够睡,但是绝不会有中间的人睡得好。

江玄婴看到这张床,却是眉头一挑,笑了,果然,不解风情的小兔子就是可爱。

江衍睡不惯丝滑的锦缎,床榻边上就连帘帐都是棉布的,绣花也少,摸上去手感却很好,和江衍这个人正好相反,他看上去精致的仿佛瓷器一般,但其实很好养活,心思也纯正,待在他的身边,真的让他感觉到很轻松。

江衍匆匆从浴房赶回自己的寝殿,他害怕江玄婴等急了,同时自己的心里也很急,往日里不觉得,现在他才想起来要抱怨,先祖皇帝们为什么要修建这么大的宫殿,一个浴房,居然离寝殿有整整两盏茶的车程。

外间天色已经晚了,寒气袭来,刚刚沐浴过的皮肤一接触到空气,顿时一阵阵发紧,江衍把自己埋进厚厚的毛皮大氅里,上了辇车。

北陵太冷了,明明江南已经开始桃花汛,这边还是有积雪残余在路上,江衍放下车帘,心中的热意却已经让他看不到这些了。

江玄婴,江玄婴,这个人终于就要是他的了,江衍轻声念着江玄婴的名字,眸子里散发着说不清的光彩。

平日里不算太长的路程让江衍越发的急切,只是没走出多远,周宁的声音就在外边紧张的响了起来:“陛下,前线战报,说是匈奴三王子带了十五万大军攻打漠北大营,裴将军陷入重围!”

江衍顿时愣了一下,随即掀开了车帘,地上跪着个人,不远处还有一匹累瘫在地上,吐着白沫,爬不起来的军马,显然是前线的加急战报传到了。

江衍接过由周宁转呈的战报,眉头拧紧,原本经过了这么些年的战争,他想着若是能够借着匈奴小王子这个筹码和谈,不说其他,至少保证漠北两三年的安稳,他让军队借着这个时机休养生息,自然也就不会再那么怕匈奴的,却没想到他是这么想的,可别人不让他这样过。

你不是抓了我弟弟想要挟我吗?那我就直接把弟弟抢回来!

匈奴单于当机立断,趁着所有人都还沉浸在胜利喜悦中的时候,直接大军压境,匈奴人作战本就骁勇,这些年也是被江翎的不败神话给吓破了胆子,匈奴单于上次虽然没有能够杀掉江翎,却对他的声望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江翎的声望不再,他们也就更加志气高昂。

作战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惨烈的战场!

匈奴人简直就像是不要命一样,手被剁了用另外一只手撑住,腿断了爬也要爬到给他们一刀,有的人明明已经遍体鳞伤,却还记得大叫着往前冲。

在这样不要命的攻势下,江翎只得命令大军暂时退守,裴越原本是率部下断后的,却没想到两个部下临时反水,把他出卖给了匈奴单于。

大军顺利退守飞漠关,裴越却陷了进去,江翎上交的战报上其实只是提了一句,他早就做好了去和匈奴单于抢人甚至互相换人的准备,只是匈奴小王子的去留需要让江衍来决断。

表哥……他虽然是裴家的人,对他却一直很好,于情,不得不救,裴越是个极为优秀的将军,战功无数,手底下的将士们也十分爱戴他,于理,越发要救,江衍只不过犹豫了一瞬,就立即下了决定,换!不过是在其他什么办法都没有用的情况下,必要时候可以拿匈奴小王子去和匈奴单于换人,不管怎么说,一定要保证裴越的安全。

出了这样的事情,江衍什么想法也没了,他只是让周宁去寝殿通知一声江玄婴,然后就握着手里的战报转道去了承天殿,将那些大臣都叫来,临时开一场小朝会。

无论什么时候,前线的事情总是最要紧的,这会儿虽然天色已经不早了,但是江衍一声令下,不管是洗干净头脸准备上床睡觉的,还是抱着自家小妾想要亲近亲近的,所有够资格上朝的大臣们都被拎到了宫里来。

人来齐的时候月亮已经悄悄爬上了枝头,江衍并不多做废话,直接让苏青把他手里的战报传阅一下,不多时,一圈传完,战报又回来了苏青的手里。

第92章冷吗

听完江衍的话,底下众人流露出见怪不怪的神色来,裴家是一等一的皇亲国戚,天子近臣,裴越更是裴家注定的接班人,不救他就怪了,但是在现在这个紧急的当口,却有些不妥。

几个明眼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给年轻的皇帝提一个醒,然而就在他们犹豫的时候,顾栖已经出了声。

“陛下想,用匈奴小王子换取裴将军的安全?”

他问的直白,江衍微微点了一下头,想要说些什么,顾栖却继续的说了下去:“臣不同意。”

江衍愣了愣,道:“为何?”

“互相交换人质,是建立在讲和的基础上,匈奴此番悍然发动大军进攻漠北大营,是为挑衅,在对方主动挑衅我们的情况下和谈,绝不可能。”

顾栖说话轻声细语,但是却透着一股不容否定的果决,江衍想了想,然后说道:“我们交换了裴将军和匈奴小王子,之后继续开战,有何不妥?”

“按常理,此刻开战,小王子当斩首祭旗,裴将军身陷重围,能逃出生天是好,但是他若陷了进去,除了一死以定军心,并无他法。”

顾栖冷静的说道,他看了看江衍,语气放得缓和了一些:“军心不能动,这先例不能开,陛下,还是择日拎了那匈奴小王子祭旗吧。”

江衍深深的皱起眉头,看向顾栖,底下的人,他们的心声都落入他的耳朵里,显然,大部分人都是这么想的,只是朝堂就有这么多这样想法的人在,换了军中,只怕更多。

众怒难犯,他不是一意孤行的帝王,此刻更要关注臣下的意见,江衍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裴将军毕竟带着那么多人马,总不能就白白葬送在匈奴人的手里,谈还是要谈的。”

顾栖挑眉:“陛下的意思,是……”

江衍说道:“朕是说,仗要打,人要救,绝不讲和。至于那个什么匈奴小王子,可笑,他的死活有多重要?”

“可是一旦和匈奴人交换了人质,还是这次战事的罪魁祸首,这等同战前交易,陛下让那些奋战的将士们怎么想?军心不定,怎么打仗?”顾栖笑了笑,说道:“除非,陛下在换人之前,给所有的将士们一个交代,让他们定下心。”

江衍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脸庞,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