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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尤里斯的ru母或管家——总之是从尤里斯小时候开始就负责管着尤里斯生活起居的人。瞧她对尤里斯的忠心劲,不难想象这女人是把尤里斯当自己孩子看。

再瞧瞧这女人的两只手——没有戒指。

这就能解释了,寡妇的儿子不能嫁啊!

尤其是这种黑寡妇!

这快要爆棚的控制欲,这自以为是的病态心理——谁碰上谁倒霉!

陆小华打量着中年妇人。

中年妇人眼皮都没抬一下,叫人请陆小华三人去喝茶,转向逗比表弟时表情很温和:“您想好了吗?”

逗比表弟眨了眨眼,问:“考虑什么?”他有点害怕,但还是盯着中年妇人看,“我总觉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你的声音,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中年妇人说:“是你的错觉。”

逗比表弟朝陆小华三人挥挥手,乖乖跟着中年妇人上楼。走到一半他突然一拍大腿,说:“我想起来了!”

中年妇人眉心一跳,转头看向逗比表弟。

逗比表弟一脸“我为自己的分辨能力点赞”的得意表情:“刚才就是你给我打电话吧?”

中年妇人脚步一踉跄,差点摔倒。

逗比表弟关心地说:“上下楼梯要注意点儿啊,看到旁边的扶手没?要扶着走才对。中老年人骨质疏松,一摔倒可不是扭到脚那么简单,要是哪块骨头摔裂了怎么办,要往身体里钉钢板,很疼的知不知道。你也年纪一大把了,应该有点常识才行啊。你儿子了?你老公了?怎么这么晚还要你出来工作?真是没用,我肯定不会让我妈这么辛苦——”

听着逗比表弟喋喋不休,中年妇人一口气差点没跟上,和善的面孔终于装不下去了,怒道:“闭嘴!”

逗比表弟一脸受惊的模样,乖乖巧巧地跟着中年妇人走进金·尤里斯的房间。

逗比表弟总觉得自己来过这个地方。

他回想了一下尤里斯和老板的种种反应,大概真的来过吧。

逗比表弟问:“我瞅瞅他就行了吧?”

逗比表弟言行如一,还真走过去瞅着金·尤里斯。

金·尤里斯和老板差不多大,不过这家伙脾气比老板糟糕,再加上脸颊上那道一指长的疤,卖相其实不是特别好。

逗比表弟拉了椅子坐在旁边,问中年妇人:“现在除疤技术那么好,他为什么不把这疤弄掉啊?难道他也信奉‘伤疤是男人的勋章’这句话!这么巧啊,我也信!可惜弄出疤来太疼了,我怕疼!不过现在很方便的,我刚订购了一批能让你伪装成受过很多伤的化妆道具,想哪儿有疤就贴哪里!特别特别炫酷!”

中年妇人:“……”

逗比表弟兴致勃勃地追问尤里斯是不是自己同好。

中年妇人正要找个理由出去,就看到床上的尤里斯已经睁开眼。她惊喜地说:“金,你醒来了!”

尤里斯的目光只放在逗比表弟身上。

逗比表弟没想到说着说着人就醒了,他脸上的笑容蓦然收了起来。

尤里斯盯着他。

逗比表弟说:“醒了?这个女人叫我来看看你,你醒了我可以走了吧?”

尤里斯伸手抓住逗比表弟的手腕。

逗比表弟觉得自己浑身寒毛瞬间倒竖起来。

他和尤里斯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为什么只是这样的触碰就让他害怕得想逃走?

逗比表弟想甩开尤里斯的手,却在察觉那滚烫的温度之后放轻了力道。

逗比表弟骂道:“你们傻了吗,这家伙烧成这样你们还不给他叫医生,小心脑壳烧坏了。”他也不挣扎了,一屁股坐了回去,哼哼两声,“不过我看你脑壳本来就坏掉了吧,也没什么可以继续烧的。”

中年妇女退了出去,反手带上了门。

尤里斯死死地抓紧逗比表弟的手。

逗比表弟说:“别抓我了,疼,疼死我了,我不走还不成吗。你怎么回事啊,神经兮兮的,病了还不老实。”

尤里斯很矛盾,他不愿意逗比表弟想起以前的事,但看到逗比表弟坐在他们曾经共处过那么久的房间里却拿陌生的眼神看着他,他又觉得无法忍受。

他一看就知道这家伙随时准备着要离开!

尤里斯说:“你什么都没想起来?”

逗比表弟一愣,问:“你希望我想起来吗?”他对上尤里斯灰蓝色的眼睛,漆黑的眼底透着少有的认真。

这样的眼神似乎不应该属于现在的他,以至于尤里斯一下子坐了起来。

逗比表弟没想到尤里斯会这么激动,吓得连人带椅子倒退了两步。

见尤里斯没别的动作,逗比表弟才松了一口气,接着说:“我觉得没什么好去想的,都七年了,想起来也没什么意思,难道我兴冲冲地跑去跟七年前的老熟人说‘嘿,我想起来了,你是我的好朋友’。再说了,真要是我朋友的话,他们早找上门了。”

言下之意就是尤里斯分明不算他朋友。

尤里斯不说话。

逗比表弟第一次这么正正经经地说话,尤里斯还没点回应,简直累觉不爱!他只能继续说:“所以我觉得那些事根本不重要了,就算是记忆正常的人,也没几个会整天惦记着那么多年前的事情啊。尤里斯先生,你要是愿意的话,就把那时候的事情告诉我,这样我才能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做朋友。”

尤里斯终于开口:“以前你常到这里来。”

逗比表弟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尤里斯说:“我觉得你很烦。”

逗比表弟眼前顿时出现了十分生动的画面,那时候才十几岁的自己一直缠着尤里斯,缠得人家不厌其烦,只能勉强应两声。

这才是正常展开嘛,他和尤里斯这样的人哪会有什么交集!

过去不会有,现在更不会有!

逗比表弟问:“然后呢。”

尤里斯说:“你不是从正门进来的,你当时总是爬墙翻进花园。到了楼下你也只能爬后面那棵树从阳台盘上来,那时候你特别大胆,摔了几次还照样往上爬。”

逗比表弟说:“那我那时候一定很喜欢你。”

尤里斯表情一变。

逗比表弟眼睛里写满了认真:“我最怕疼了,摔下去很多次还敢往上爬的话,我一定很喜欢你。”他微微一顿,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不给我开门呢……哦我想起来了,你刚才说你觉得我很烦。”

尤里斯的心脏仿佛还停留逗比表弟刚才说“我一定很喜欢你”的那一瞬间,依然是从逗比表弟口里说出这句话,感觉却完全不一样。

这句话仿佛是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他心头。

尤里斯又一次伸出手抓住了逗比表弟,像是怕他随时会离开似的。他说:“后来不是了,你一到我就知道你来了,叫人把你带进来。可你好像爬树上了瘾,还是不爱走正门,有次你差点又从树上摔下来——”

逗比表弟脑仁突然疼得厉害。

有一次他差点又从树上摔下来……然后……

……有人接住了他。

他又惊又喜,直接搂紧了对方说:“金!”

那时候阳光明媚又温暖,别扭的金·尤里斯撇开了头,恼怒地骂了他好几句。

他一句话都没听进去,沉浸在“金真的关心我”的喜悦里无法自拔。

那时候他那么容易满足,只要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就能高兴老半天。

后来呢?

后来呢?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能让他忘记那么那么喜欢的人——

什么能让他忘记那么那么快乐的事——

肯定是比那份喜欢和快乐要更深一百倍的痛苦!

逗比表弟连连退了好几步,身后的椅子摔倒了,砰地一声,发出了划破一室寂静的巨响。

逗比表弟如梦初醒,迷茫地看着金·尤里斯好一会儿,说:“我不想想起来!”

说完逗比表弟就头也不回地往外跑。

闻声而来的中年妇人想要拦住他,却听到尤里斯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让他走。”

那声音沙哑又低落。

逗比表弟出来时陆小华三个人正担忧地坐在客厅喝茶。

陆小华一眼就看出了逗比表弟的不对劲,他追问:“你没事吧?”

逗比表弟摇摇头,说:“我们可以回去了。”

陆小华说:“也好,我也困死了。文哥你不困吧?还能开车吗?不能我们只能在这里将就一晚。”

逗比表弟似乎对这个提议很不赞同,他说:“文哥要是开不了的话,我叫司机过来。”

陆小华明白了,逗比表弟刚才确实和尤里斯发生了点什么。

文主编自然也将逗比表弟的心情看在眼里,站起来接话:“我像是撑不住的人吗?这个点对我来说早得很。”

一行人离开了尤里斯家。

谁都没有发现,躺在床上的尤里斯狼狈地下了床,走到窗边静静看着他们的车驶出大门外。

中年妇人说:“少爷,你该吃药休息了。”

尤里斯平静地说:“发烧而已,死不了。”

中年妇人想要再劝,尤里斯却没再理会她,目光依然停留在大门那边,仿佛想把已经那条空荡荡的道路盯穿。

作者有话要说:

神展开君一大早没看见日更君,以为他去工作了,于是他心情愉快地准备放走存稿箱君两人。

没想到等待他的是空空如也的屋子!

神展开君想起了半更君的话,再联想到日更君的消失,心中一痛:“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背叛我……你这个不守妇道的男人!”

#我终于把这句话用上了#

#怎么办好雷啊#

#作者的HP急剧下降……给我药……药……药在哪里……#

☆、71你还得多加把劲!

陆小华有点担心逗比表弟,结果逗比表弟回到家后就倒头大睡。

第二天起来时逗比表弟精神特别好,拉着封家老二游说他一起加入“桥梁”项目。这次他没提他家小鹿大大,免得封家老二和文主编甩手走人。

陆小华在一边听得认真。

等逗比表弟把已经拿下授权的书单抛出来时,陆小华有点兴奋地问道:“你真的有这些书的翻译授权?”

逗比表弟见陆小华一脸高兴,顿时自豪起来:“那当然,这可是小林子亲自去跑的。”提到陆裕林,逗比表弟又有点沮丧,“要不是那家伙太可恶,小林子也不用走。”

陆小华心里有点复杂,书单上有不少书是他想看,但作者一直不开放翻译授权的。他又是外文盲,根本看不懂原版书,再想拜读也只能望书兴叹。

陆小华不是没想过学学外语,可他基础太差,想看的书又涵盖各国语言,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使啊!

这个“桥梁”项目还真让他挺期待的。

陆小华说:“他一直都挺能干的。”

逗比表弟说:“对吧,你也这么觉得!”他本来又想说陆小华几句,但想到陆小华的“杰作”,他又忍了下来。

写成那个熊样还坚持创作,这样的好苗子必须多多呵护,不能践踏不能伤害!

逗比表弟拍拍陆小华的肩膀说:“有你想看的书吗?有的话我让他们排在前面翻出来!反正都要翻的!”

陆小华说:“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逗比表弟高兴地说:“跟我客气什么!尽管说!”

两个人扔下封家老二和文主编高高兴兴地安排起接下来的工作重点。

封家老二:“我居然会认真考虑他的建议,我的智商肯定是被狗吃了。”

文主编说:“我觉得你不存在这样的烦恼。”

封家老二:“……你什么意思?”

文主编说:“没什么意思。”他拍拍封家老二的肩膀,“醒醒,既然你跑回家人家没追你,那么你跑到天涯海角人家也不会追过来的。”

封家老二:“……”

卧槽谁来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和肖骁那点事好像已经人尽皆知!

陆小华耳朵特别灵,听到文主编的话后忍不住看了封家老二一眼。

封家老二是什么人啊,想象力特别丰富,联想力特别好,一瞅陆小华那小眼神儿就知道他应该知道点什么。

封家老二果断把陆小华拎起来,拉到一边说:“你师父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

陆小华有点怜悯地看了他一眼:“师父说你想通了也好……”

封家老二:“……”

敢情人家真没准备来追!还想着他想通了就好!

封家老二怒道:“原话,我要听原话!”

陆小华只能把肖骁的原话复述了一遍。

封家老二听得想挠墙,他就是觉得肖骁不太在意自己,想肖骁表露一点点在乎的情绪。没想到肖骁那边啪地一下,直接盖章说他放弃了,不带这么玩的!想法根本不在一个轨道上!

封家老二说:“回国!马上回国!去他的欲擒故纵,谁说这办法好用来着!”

陆小华恍然大悟:“原来是欲擒故纵……”

封家老二恼羞成怒:“你听错了!”

封家老二坚定地拒绝了逗比表弟的请求,揪着陆小华去和小铃铛道别之后就风风火火地赶回国内。

小铃铛笑眯眯地挥手目送他们离开。

逗比表弟忍不住问:“你二哥走了,铃铛你不难过?”

小铃铛说:“二哥是回去给我追嫂子,到时候我又多一个亲人了!”

逗比表弟说:“太天真了,万一他和人家好了就忘了你怎么办?有了媳妇忘了娘听说过没?连亲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