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不知想到了什么,东方不败斜睨他一眼,一边唇角轻勾了一下。
盯着台上的正在比试的二人看了一会,落在尾坐的一位黑胡子大汉――江湖中最近刚崛起的神鞭门门主不动声色的起身。对着跟自己来的人使了个眼色,随即朝山下的方向走去。
然而,就在他刚走出几丈远时,却突然僵在了原地。
“嘭、嘭、嘭、嘭……”
一连串的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众人反射性的望过去,便见神鞭门的人全都倒在了离看台不远的地方。
就在场上的人被这突变惊住时,台上东方不败已一掌将岳不群震了出去。
被那蠢物影响了比试的心情,东方不败冷冷道:“自作聪明的人,从来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见他不过因为区区小事,便将那一门十来人尽数抹杀,众人心中不免有些发寒。
“在我嵩山随意屠杀武林同辈,东方教主不觉得太过放肆了吗?”虽然看不上那神鞭门欲临阵脱逃的行为,但如今各门各派都有人在,他却不能够不管不问。
场中人本因东方不败狠辣的手段而提起的心,随着左冷禅质问的话语而渐渐放下了一半。心中均想着:早听说五岳盟主左冷禅武功极强,对上这魔教的新教主也未必没有胜算。
“想杀便杀了,你奈本座何?”视线落在自己的手上,他轻抚着指尖的绣花针,随即狭长的凤眼一挑,一道银光便飞了出去。
那绣花针来势极快,自知躲避已来不及,左冷禅便迎了上去,抬掌将其击向一旁。
东方不败五指轻动,那枚绣花针在红线的操纵下如一尾灵蛇,频频朝他死穴处刺去。
抬起双掌不停的攻击着面前的绣花针,左冷禅看向立在对面人的眸中闪过一道狠辣的光芒。
随即,他拼着左肩被刺的危险,硬是近到了东方不败的身旁,带着阴冷寒气的一掌朝着他的太阳穴拍去。
那一掌来得既奇且快,然而东方不败却并不看在眼里,脚尖在地上一点便如鬼魅般的在原地消失。
二人你来我往,动作快得台下人几乎只能看见残影。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台上二位对了一掌,“嘭”的一声落到两方。
左冷禅连退了六七步,勉强压下翻腾的气血。而东方不败虽只退了两步,却因他阴寒的内力而导致周身泛起了一阵白雾。
见此,嵩山门下弟子发出欢呼,便是别派群雄面上也带了动容。
“哼――”
就在场上热闹起来时,一声冷哼在半空中炸响。说时迟,那时快,十几道寒芒朝着一方射去。
等到众人反应过来发出惊呼时,躲避不及的五岳盟主已然被十几枚绣花针定在了一根柱子上。
众目睽睽之下被定在柱子上不能动弹,左冷禅眼中阴冷狠辣的光芒几乎化为实质。
东方不败!东方不败!终有一日我必要毁你神教,夺你狗命!吐出一口血,左冷禅在心中咬牙切齿。
五岳剑派掌门尽皆败了,其他人东方不败却是不放在眼里的,于是一抖手收回了绣花针。似笑非笑的扫了场上众人一眼,转身便准备离去。
他虽未言语,却比说了什么更让各派群雄感到讽刺与无地自容。
“那魔头只有一人,今日我们武林豪杰都在这里,不如――”
一位黄衣人面带不忿的开口,然他话未说完,便瞪大双眼倒了下去。
那黄衣人刚开口时,各派掌门便觉得不好,尽皆关注着他那边,准备在那魔头出手时救下他。然而便是如此,他还是在众人没反应过来时便死了。
一时间,场上的呼吸声似乎都停了下来,直到那抹红色的身影消失。
自嵩山一战,东方不败的名号响彻江湖。日月神教气焰高涨,武林正派轻易不敢招惹。
日升月落,又是新的的一天到来。平定州以北,黑木崖上有的人打扫,有的人练武,有的人……还有的人在各处巡视,皆都有条不紊的忙碌着。
随意的用了些早点后,教主东方不败便招了几位长老在成德殿偏殿议事。
自嵩山一战,东方不败在神教内威严一日高过一日。又因其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原因,越发不爱理会教中的事务,每每哪次议事有人太啰嗦或是事情太多,他便会心情烦躁的直接将人击毙于掌下。
教中人不知缘由,只觉得教主愈发喜怒无常,每每见之皆是战战兢兢,提心吊胆,非有要事或召见,轻易不敢出现在他面前。
当然,说起教中有谁稍微好一些的,那也只一个早些年与东方不败有过命交情的,风雷堂的堂主――童百熊。
“教主,自那天你从嵩山回来,如今江湖上可没谁再敢招惹我们神教的人了。”见几个人要禀告的事情都说完了,童百熊笑哈哈的开口。
瞟了眼坐在上首的人一眼,见其面上没有露出不耐的神色,桑三娘露出笑容,跟着道:“何止是不敢招惹,简直快到了绕道走的地步。”甚至有的人连“东方不败”这四个字都不敢再提。说完,她在心里加了一句。
东方不败以手撑着额头的一侧,面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此时听言,抬眸扫了他们一眼,似笑非笑的勾了下唇。
桑三娘不再言语,童百熊却是看着他笑了两声,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听他道:“可还有事?”
瞧着教主此时心情好像还不错,贾布想了想后起身,“属下这倒还有一事。”
“说。”
“三年前教主曾点了一人暂时为神教的总管,不知如今……是何章程?”总管一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能落到自己人手里自然是好的。又想那姓杨的在教里没什么根基,行事也只能说是一般,因此,犹豫了一秒贾布便直接道。
略一回忆,东方不败便想起自己闭关前有人来提总管一职的空缺,当时他确实在自己院里随便点了一个人。
一个无关紧要的总管东方不败自然不在乎是谁做,更没兴趣费心思再去找个人来当。因此,便准备挥手让他们退下。然而,一个字还没出口,不知怎么的,他又突然改了注意,“让他先来见见本座。”
☆、第3章教主日常
东方不败的话一出,很快一位容貌出众的青年就被人带到了大殿。
“属下……”
“嘭――”
突然被教主亲自传见,那青年是既惊且喜。虽然都说教主喜怒无常,但他当初就是被其亲点为神教总管的,怎知这次不是福运又来了。
这么想着,青年一边带着笑容,一边行礼。然而,他人刚单膝跪下,两个字才出口,头顶便传来一阵瓦片破碎的声音。随即不待他抬头去查看,一团黑影便飞速砸落到他身上,将其剩下的话堵在了口里,只发出一声闷哼。
“什么人?”
大白天的凭空有人落下来,殿内的人吃了一惊后很快的反应过来,从位置上跳起来,警惕的盯着大殿中央。而一直觉得有些百无聊赖的东方不败虽然没有动,却也朝那扫了一眼。
闷咳了两声,落在殿中央的人缓缓的站了起来,却是一位长身玉立、容貌不俗的男子。
人长的倒是不俗,只是那打扮却着实怪了些。众人这么想着,不由仔细打量着他除了黑就是白的异服和那一头短发,想从中猜测其来历。
“抱歉,打扰了。请问这是什么地方?”发现身下的人气息逐渐消失,已经没救了后,一身黑白异装的人站直了身子。抬手拂了拂身上的灰,余光扫了一眼附近的环境后,扬起一抹笑容。
其他人朝首位瞧了一眼,没得到指示,便不敢随意理会。
殿内保持了一会的寂静,童百熊忍不住先跳了出来,“你小子是什么人?来这里有何企图?”不待人回答,想起黑木崖的险峻他又追问道:“对了,你小子是怎么上来的?”
“林裴。”一边道出自己的名字,林裴脑中飞快的运转。不久前他将人引开后,却发现刹车坏了,不得以只好选择跳车。然而刚刚明明是晚上,可他坠下来时却是白天,再联系周围很难假造出的环境,不得不承认,他跳个车却是跳“远”了。
见他看着也不像是有高深武功的人,此时在教主和他们面前还能笑的出来,童百熊到觉得其挺有勇气。但虽是如此,对于他没回答自己的话,还是有些不爽,“我问你小子,你到底是怎么上黑木崖来的?”
黑木崖?对于一个在国外长大人且没有拜读过金大武侠的人,如林裴,自是不知道黑木崖是个什么地方。
“行车时出了些意外,我跳车后就到了这里。”林裴给出了解释,至于左右的人信不信,那就与他无关了。
见刚刚几次叫嚷的大汉也不再说话了,林裴抬眸看向正前方,那个在此时唯一坐着的人。
但见那人一身滚金边红袍,虽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散发出的气势却让人无法忽视。
“砸死了本座神教的总管,你说……”睨了一眼下面的人,东方不败玩弄着指尖突然冒出来的红线,“该怎么办?”
虽然听到教主一本正经的说那姓杨的被“砸死了”时,觉得很有一种想笑的感觉,但众人却是不敢,只默默在心里想:不管这小子是什么人,今天怕是没活头了。
然而,当事人却像是没听出来那最后几个字的森然之意,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既然如此,那赔你一位管家就是。”
这来历不明的小子莫不是脑子有病?竟是这般异想天开。
“一个换一个?”东方不败此时倒是拿正眼看他了。身形修长,容貌俊朗,加上一直未消散的笑容,看起来到还算顺眼。唇角轻勾,似有若无的发出一声笑,“既然如此,那本座就看看你值不值得换了。随本座来。”
最后一个字落,一道红影已然飘出了殿外。
“各位失陪。”朝殿内的人点了下头,林裴紧随着离开了。
殿内的人先是被教主居然放过他还留其为管家吃了一惊,随后又被林裴那反客为主的态度气笑了。
倒是童百熊觉得他还不错,瞟了眼殿中央断气的人道:“我看那小子倒比那人看着顺眼多了。”
“那么个小人物几时惹你童大堂主不快了?”旁边的人闻言道。
“反正我老童就是看那姓杨的不顺眼,死了倒干净。”童百熊随口道。
“呵呵,不过,我看你看得顺眼的那位到了教主院里也不知道能活几天……”
对于东方不败的决定自然无人敢反对的,而被任命为教主私院的管家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职位,更涉及不到教中的事务,因此便没人吃力不讨好的去说些什么。
于是,自那日后,日月神教少了一位杨总管,教主的院子里却多了一位林管家。
自那天被那位教主带回院子里,林裴便担起了管家的工作。说来,虽是管家,但其实也只用管这一个院子,于他来说是再简单不过了。
而带人回来的东方不败虽查不到他的底细,却也不信这来历不明的人能在自己眼皮底下翻出什么风浪。因此,将人扔在院子里便不理会了。
清晨,天还未大亮时林裴就起来了,在院子里呆了会便朝厨房行去。
吩咐了早点后,他便踱着步子朝内院行去。待他进了院子站在门口时,里面已经有声音传来,显然是人已经起身了。
“进来。”才坐在镜前便听到来人刚好到了门口,想到这几日都是这般,东方不败也不得不感叹他会把握时间。
得到准许,林裴推门而入,“教主早安。”一边打过招呼,一边行到他身后,直接取过梳子替他束发。
看他这流畅的动作,东方不败都难以相信他在今天之前根本不会束发。不过,但看他只是在院子里逛了一圈,和遇到的仆从随意的交谈了一会后,就能在第一天便将整个院子打理的井井有条,便知是个有能力的。若当真不是另有所图之辈,倒真可以留下他这个管家。
说来束发的工作自是有侍女来做,只是昨日那侍女在束发时不小心扯断了根头发,惶恐之下根本束不好发,于是被不耐烦的东方不败一掌打出了门外。
院子里的人只道是教主喜怒无常又发火了,便是再换人去也战战兢兢的,没一个让东方不败满意。
于是在连着被打出去五六位侍女后,林裴在心中摇了摇头,暗道这些侍女素质不行还需调。教后,便走过去接过了梳子。
他虽没束过发,但见了前几位侍女的动作再加上自己的理解,倒是上手很快。将那有些凌乱的发丝仔细理顺后,不多时便将之束好了。
东方不败洗漱后,林裴已让人将早点摆在了桌上。
用过早点后,东方不败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通过前天有人在这个时候来回禀事情,非但没有被嘉奖,反被带着些不悦的东方不败训斥了。林裴便猜测这个时间他是不喜欢被打扰的,于是等他进了房间后,与院外的守卫说了不许放人进来便自去忙了。
进到内室,东方不败便直接坐在了屏风后的矮桌前,取出一方纯色的帕子绣了起来。
他手中的针一上一下,看起来像是很缓慢,然而那帕子上却极快的显现出一朵娇艳欲滴的牡丹花。
不多时,一丛盛开的牡丹便跃然帕上。端详了一会,东方不败露出满意的微笑,随即又取出了一块帕子。
约莫绣了大半个时辰,东方不败收针走到外间欲倒杯茶时,却发现桌上放了只红泥小炉,炉上的壶里散发出一股清香。
倒了一杯出来,果然是他昨日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