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多只。
这是真正的千军万马,项诚居然嚣张到要到敌人的阵营里去,直接杀掉血魔,这也太凶残了。
“太危险了……”
“不危险。”项诚喝了点酒,脸上带着一点晕红,自己斟酒,说,“又不是真的杀进去,只是一个比喻。”
“要是被两万多只妖怪围攻,就算你是不动明王,也会很狼狈的吧。”
“当然不会让他们来围攻我。”项诚说,“圣地里头本身就有矛盾,回去以后,我不会暴露身份,只会让血魔自己动手来夺权,有刀在手,完全可以占据天魔继承者的主动,让他让出指挥权。如果他稍有反抗,就趁机杀掉他,解散掉整个组织。”
“接下来再慢慢找金刚箭不迟。”项诚说。
“还是有点危险。”迟小多说。
不过他是很相信项诚能力的,一旦把巴蛇释放出来,实打实地拼斗,外加他不动明王的力量,还有郑衾的浑天刀当王牌,说不定真的能干掉血魔。但血魔一定也有自己的王牌。
电话响。
“你在机场吗?”陈真的声音在电话里说。
迟小多刚和项诚抵达机场要下车,便接到了陈真的电话。
“我们马上要上飞机了。”迟小多说。
“不要坐飞机。”陈真答道,“机场全是驱魔师。”
迟小多马上示意黄杉掉头下高速。
黄杉说:“我们修炼都四百多年了,不怕他们。”
“算了。”项诚说,“不要惹麻烦。”
迟小多看着窗外,北京光秃秃的树木,灰暗的天空,黄昏时一轮暗黄色的太阳悬挂在远方。
然而至少有一点是好的,事情已经渐渐明朗起来,至少有了一个方向。
机场外,车辆川流不息。
项诚恢复了本来面目,在后座大大咧咧坐着,一手搂着迟小多肩膀,另一手覆在他的手上,彼此沉默地靠在一起,分了耳机,听着歌。
“你没事吧?”迟小多问。
“没事。”陈真答道,“打时间差混过去了,老佛爷有点怀疑我,但周老师之前来过办公室,他们只以为我被你俩钻了空子。监察部的监控已经被我删了。”
“没事就好。”迟小多看陈真这么自信,多半还是有自己的对付方法。
“放心吧。”陈真说,“在驱委做了这么多年,专业收拾烂摊子一百年不动摇,今天晚上开始我的手机可能会被监听,没事不要打电话过来,曹斌会从广州出发去协助你们。”
“谢谢。”迟小多说。
迟小多把麦递给项诚,示意他要不要也说几句,项诚摆摆手。
“不要和任何驱魔师、降妖师打交道。”陈真说,“你俩的通缉令已经发到全国了,尽量也别接触陌生的妖怪,狄淑敏是妖怪管理局的负责人,我挂了,照顾好自己。”
陈真挂了电话,项诚按了下手机,音乐又响了起来。
郎犬抬起头,舔了舔迟小多的手,迟小多看着窗外出神,一夜之间,他们就像踏上了逃亡的旅途,妖魔、驱魔师,几乎所有的势力都在追缉他们,而他们也只有彼此。
“你在想什么?”项诚有点不安地问,凑到他脖颈旁亲了亲。
“好像电影。”迟小多笑道,“和一个反派大Boss在逃亡的感觉,波澜万丈,人生充满了刺激。”
车窗的倒影上,项诚笑了起来。
——卷三·九尾天狐·完——
“等等——!”一个声音在凛冽寒风中吼道,“还没完!还有后续啊!别走啊!等等我啊!”
“老板,后面好像有个骑电动车的在追咱们。”
项诚:“……”
迟小多:“……”
一个戴着头盔、身穿皮衣的男人骑在电动车上,车还没上高速,速度不快,电动车勉强追上了黑色宾利。
“这谁?”迟小多问。
外面那人骑在电动车上,猛力朝车窗里挥手,项诚说:“不要管他。”
“等等——”男人戴着头盔,两道宽面条泪随风飘扬,在零下十度的寒冬中泪结成冰。
迟小多:“怎么声音听起来这么熟?”
宾利加速,把男人甩在后面,片刻后车流渐缓,那人又追了出来。
迟小多:“……”
男人敲敲车窗,黄杉问:“要把他挤扁吗?”
迟小多说:“还是等一下好了,我看看是谁。”
项诚眉头深锁,带着嫌弃的眼神,朝外瞥一眼。
“我……”电动车追上来。
宾利噌一声加速,把他甩开。
“是——”电动车又追上来。
“来帮忙——”
“的——”
“东西……”
“给……”
“你——”
迟小多忙道:“停一下!是轩何志!”
项诚只得让停车,骑着电动车的轩何志一下冲到前面去了,紧接着背着个包跑回来,项诚道:“什么事,外面说!”
三人面面相觑,轩何志拍拍背包,求助地看着迟小多,迟小多说:“还是……让他上来吧。”
项诚打开车门,轩何志钻了上来,说:“谢谢,外面实在太冷了,走吧,我来协助你们,郑老师吩咐的。”
迟小多嘴角抽搐,轩何志说:“郑老师让我把材料带给你,喏,都在我包里呢。”
迟小多隐约明白了什么,说:“原来你是郑老师的卧底啊。”
“没有没有。”轩何志说,“我师父和他是老朋友了,你这车太豪华了,还有酒喝啊,太好了……还是马爹利!”
项诚上下打量轩何志:“我听说过你师父,已经去世了,他也是个妖。”
“什么妖!我师父是貔貅!”轩何志生气地答道。
迟小多:“……”
项诚:“……”
迟小多突然觉得,轩何志的行为实在是太合理了。
——本卷完——
卷四·龙
87巫峡
“汪汪汪汪……”
“汪汪汪!”
“汪猢——嗷嗷嗷汪!”
车里鸡飞狗跳,轩何志道:“迟小多!把你的狗牵一下……”
“不要吵了!郎犬!”迟小多说。
“叫老板娘!”黄杉怒吼道:“谁准你叫名字!简直太无礼了!”
“我他妈要咬死你!”郎犬摇身一变,变成人,朝轩何志扑了上去。
“都给我闭嘴!”项诚炸雷般一声怒喝。
所有人静了三秒,紧接着轩何志开始大叫,郎犬完全无视了项诚的警告。
加长宾利靠边停下,车门打开,轩何志和郎犬被踹了下来。
“别!等等——”
轩何志追着宾利狂奔,郎犬变成狗,汪汪汪地追在后面。一人一狗,夺命狂奔,宾利不紧不慢开了一公里,才再次打开门,郎犬和轩何志都吐着舌头,筋疲力尽地爬上了车。
“这样就好了。”迟小多满意地说:“没力气打架了吧。”
轩何志:“……”
车终于离开了北京市,在一个高速路口停下,一辆越野车驰来,项诚拎着包,众手下在车前等着。
“辛苦你们了。”项诚说:“接下来,大家各自分头行动。”
“是,大……老板。”黄杉带领手下一起鞠躬。
“补给都准备好了。”一人说:“就在车后座。”
项诚和迟小多换车,轩何志与郎犬也钻了上来。
“不许打架。”迟小多再次警告道,拍了拍郎犬的脑袋。
郎犬:“哦。”
迟小多把手机递给他,郎犬有手机玩,暂时把轩何志的内丹之仇抛到脑后去了,轩何志裹着毯子,在最后一排睡觉。
“不管他们了吗?”迟小多回头看路口的一群妖怪,妖怪们纷纷抽出手帕,在寒风里动作整齐划一,朝斜上角连挥三下,送别巴蛇大王与皇后。
项诚解释道:“带太多人,妖气太明显,容易暴露目标,也容易带来麻烦。我让他们分散行动,反正他们可以坐飞机。”
迟小多嗯了声,项诚开夜车,在高速路上飞驰,顺手开了音乐。
“纵使流年飞逝……”
“芳华老去,我依然爱你,一如往昔……”
迟小多想起郑衾说的血魔体,说:“妖怪的生命是长生不朽的吗?”
“不用担心。”项诚随口道:“我们不动明王和普通人一样,会老会死。”
迟小多哈哈地笑了起来,盯着项诚的侧脸看,说:“你怎么知道我在想这个?”
项诚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侧头看了迟小多一眼,又转头专心地开车。迟小多确实在想,项诚身上有妖魂,万一活个几百年,自己只能活七八十岁,不是好惨。
“和你在一起一天,才算活着。”项诚说:“孤冷凄清,活再久又有什么用?我们都是凡人,凡人就要有凡人的样子。”
迟小多又说:“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
项诚挂档,过收费站,答道:“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尘。”
“我觉得陈真看得很开。”
“他不看开不行。”项诚说:“现在已经用排除的方法,筛掉三个了,小多,不要怪我说得不好听。”
迟小多沉默了,想了想,确实是这样,齐尉不是坏人,轩何志是郑衾派来的,属于郑衾那一派,自然也没有恶意,陈真帮助了他们,周宛媛听她老爸的,陈真没有出卖他们,也就意味着周茂国没有采取什么举动。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可达了。
可达也一直没和他们联系,虽然说联系不上,迟小多已经换了个手机,但是想想还是有点难过。
“格根托如勒可达是老佛爷的人。”轩何志在最后一排说:“我怀疑他出卖了你们。”
“我觉得不是他。”迟小多说。
“为什么这么说?”项诚问。
迟小多说:“感觉不会是,他是个很单纯的人。”
轩何志嗤笑道:“装的,真单纯还管外勤部?早就被驱委那帮人囫囵吞了。”
“格根托如勒装没装我不知道。”项诚随口道:“不过你挺能装的。”
轩何志说:“冤枉!我没有装!”
迟小多笑了起来,项诚不再纠缠这个问题,朝迟小多说:“看情况吧,他给你电话,你还是接。”
迟小多嗯了声,项诚进入河北地界,找了家酒店先住下,就像旅游一样,第二天早上继续上路。
从北京到丰都约两千公里路,全程开车下来还是有点累的,项诚和迟小多便边玩便开,像在自驾游一样,看到漂亮的风景还下车去,让轩何志举着手机,给两人一狗拍景点照。
“我想死你了……”项诚抱着迟小多,趴在车里。冬日艳阳高照,轩何志去野外溜达,郎犬则去自己遛自己,项诚便打开车门,把迟小多压在第二排,在他脸上,脖子上亲来亲去。
“脖子以下……不可以那啥啊!”迟小多说。
“我都要憋疯了。”
“现在还不行吗?”
“不行……”项诚让迟小多夹着自己的大腿,两人隔着长裤蹭来蹭去。
“我帮你用手可以吗?”迟小多亲了亲项诚的脸。
“这样蹭一下就行。”项诚的呼吸都在发抖:“昨天晚上差点没控制住爆了。”
迟小多哈哈地笑,昨天晚上在酒店里做了春梦,抱着项诚蹭来蹭去,项诚只好又跑去洗冷水澡。
“轻点……”
“这里舒服吗?”迟小多一手伸进项诚运动裤里,把那个掏出来一点,拇指按着湿透的前面,来回打圈。
“嘘……”
项诚吻着他,缓慢地抽动,那粗大之物在迟小多的手掌里来回滑动,迟小多说:“我用嘴可以吗?”
“算了。”项诚居然有点不太好意思。
“来吧。”迟小多推推他,让他起来,笑道。
“这样有感觉……”项诚撩起毛衣,让迟小多亲他的胸膛,结实的胸肌前已硬得和铜豆一般,迟小多亲吮了下,项诚又嗅迟小多的头发,和他蹭来蹭去。
正在他快要射的时候,突然间背后一只狗扑过来,乱扒乱吠。
“郎犬!”迟小多怒吼道。
郎犬差点把项诚的裤子扒下来,项诚登时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