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睛,似乎受了惊吓,张九觉得现在受惊吓的应该是自己才对!
男人猛地翻身下床,双腿沾地的一瞬间,“嘭”一声直接倒在了地上,有尴尬的东西从他股间流下来,甚至还滴在了地毯上……
男人身体似乎受不了,完全站不起来,惊恐的看着众人。
张九突然觉得,他们可能是个恶霸,完全是恶霸,要把一个良家少年怎么样似的。
张九忍不下去了,说:“先把他抓起来。”
他说着,手指一动,床单“哗啦——”一声突然飞了起来,一下裹在了男人身上,好在让他不再赤身luǒ • tǐ的,冲击力实在太大,虽然真的很漂亮,甚至有一种艺术的美感,但是问题不在这里。
张九的黄符绑在了男人的手上,取代了高崇翰的领带。
男人手脚都被绑住,蜷缩起来坐在床上,戒备又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们,张九和端木晋旸站在窗边,高崇翰站在门边,他们真的跟恶霸一样。
张九抹了一把脸,感觉不能再这么沉默下去了,说:“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男人抬起头来,那双漂亮的眼睛,几乎摄魂夺魄,盯着张九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都没说话。
张九皱眉说:“你已经被我们抓到了,希望你师父来救你吗?应该没这个可能了。”
那人又抬起头来,看了张九一会儿,又摇了摇头。
张九:“……”
张九狐疑的说:“不会说话?”
高崇翰咳嗽了一声,说:“他能说话。”
男人这个时候张了张嘴,声音很轻微,有点委屈的说:“我……嗓子疼,不想说话。”
很好,声音非常沙哑,当然不想说话,但是男人这个样子,鬼都知道他刚才干了什么事情让嗓子如此沙哑。
张九揉了揉自己的脸,感觉要疯了,端木晋旸搬了个椅子过来,让张九坐下来,张九现在完全没有办法感激端木晋旸的体贴……
张九说:“你认识绍鸢这个人吗?和他是什么关系?”
男人第三次摇了摇头,看到张九的脸色发沉,小声的补充了一次,说:“不认识。”
张九说:“不可能,你们长得一模一样,怎么可能不认识?”
男人睁大了眼睛,纳闷的看着他。
张九说:“那你为什么看见我就跑?”
男人抿了抿嘴唇,说:“因为有人告诉我,如果我没有完成任务,或者被你发现了,我都会被杀死。”
张九立刻抓到了重点,说:“任务!什么任务?”
第257章殡仪馆5
那个男人侧头看了一眼高崇翰,然后使劲摇了摇头,又摇头,没有说话。
张九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说自己是有任务的,显然是被派过来的,而这个派他的人,张九已经完全想到了,除了绍然的师父还能是谁。
张九见男人不说话,又问了一遍,男人再次使劲摇拉摇头,说:“不……不能说,我会死的。”
端木晋旸冷笑了一声,说:“你不怕我们现在就杀了你?”
男人显然被端木晋旸的语气吓了一跳,缩了缩自己的身体,然后抬眼小心翼翼的看向众人,露出一种委屈的表情,咬了咬嘴唇。
然后小心翼翼的说:“应该……应该不会太疼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们……你们还是杀了我吧……”
张九都被震惊了,又使劲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个时候端木晋旸大步走过去,一把抓住那个男人的胳膊,男人下了一跳,发出“啊……”的一声倒在床上,被端木晋旸拖了过来。
张九还以为端木晋旸被他激怒了,刚想要阻拦,哪知道端木晋旸突然掰住男人的下巴,抬起他的脸来,这个动作怎么看怎么那么大的总裁范儿。
然而张九有点吃醋,毕竟那个男人全身光溜溜的,和端木晋旸离得那么近。
端木晋旸皱眉看了一眼,就松开了男人,直起身来,叹气说:“咒印,他的脸上也有咒印,而且是带密码的。”
张九一瞬间就听懂了,原来男人说不能说,难道因为脸上的咒印密码就是任务,只要把任务说出来,就会启动密码吗?
男人显然体会过这样的痛苦,所以不想说出来。
高崇翰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不过也皱了皱眉。
张九说:“那咱们换一种说法,你点头摇头就行了。”
男人眨了眨眼睛,然后点了点头,第一次点了点头。
张九说:“你的目标是他吗?”
张九说着,指了一下站在门边上的高崇翰。
高崇翰一愣,刚才男人第一瞬间的反应就是看高崇翰,所以张九才想到其实男人的任务是高崇翰。
男人也愣了一下,然后试探性的慢慢点了点头。
他刚一点头,就突然发出“嗬!!”的一声,猛地倒在了床上,睁大了眼睛,左脸快速的腾起一股黑烟,黑色的蛇纹弥漫在男人的脸上。
男人痛苦的在床上挣扎着,手上和脚上都绑着符咒,符咒遇到挣扎,开始发光,男人的手腕和脚踝一下就被烫了,发出“呲——”的声音。
这一下众人都始料未及,男人并没有说话,只是点了头都不行,张九赶紧冲过去,男人的样子却非常狰狞,猛地张开眼睛,一双眼睛变成了血红色的,仿佛要吃人一样,漂亮的脸孔也变得狰狞起来,凌厉中带着一股冷酷,双腿一蹬,猛地一下冲着张九踢过去。
张九快速一闪,端木晋旸从后面扑过来,一把抓住男人,“嘭!”一声甩了出去,男人一下砸在墙上,又滚到了床上,疼的蜷缩在一起,脸朝下倒在床上颤抖着。
高崇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说:“他怎么了?”
高崇翰见男人倒在床上颤抖的厉害,毕竟刚才端木晋旸那一下手劲儿太大了,赶紧去扶男人,张九喊了一声:“当心!”
男人猛地一下从床上窜了起来,“嘭”一声将高崇翰扑在地上,高崇翰觉得自己可能要脑震荡了,脑袋里“嗡——”的一声,撞得眼前发黑,大约有一两秒钟。
等高崇翰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一张放大的美艳的脸孔,两眼通红,带着委屈的泪水,刚才那可怕狰狞的表情不见了,变得很可怜无助。
男人猛地低下头来,被绑住的双手绕到高崇翰脖子后面,将两个人的距离拉近,然后含住了高崇翰的嘴唇……
张九和端木晋旸刚要冲过去救高崇翰,结果发生的事情让他们瞠目结舌,张九心里差点骂爹,这他妈怎么回事!
高崇翰也没有反应过来,男人竟然就这么吻了下来,毫无章法,嘴唇胡乱的碾压着高崇翰的嘴唇,然后轻轻的吸着气,完全不知道要伸舌头。
男人的身体是光裸的,只是披了一张被单,被单早就掉在了地上,他骑在高崇翰身上,白皙的腿夹着高崇翰的腰,股间还有白色的东西流出来,一边贪婪的亲吻着高崇翰,一边深深的喘着气。
高崇翰并不是真的喜欢男人,当时只是顺水推舟,用这个做拒绝联婚的理由而已,高崇翰也从没想过自己会对一个男人有冲动,他觉得可能因为家庭的缘故,他这辈子也不会遇到能让自己冲动的人了,然而高崇翰实在高估了自己,他把自己看成了圣人。
在这个漂亮的男人面前,事实已经证明了,他不只一次崩溃了,第二次也被xìng • yù战胜了,他几乎想要现在立刻进入这个男人的身体,狠狠的让他哭泣。
高崇翰主动张开嘴唇,伸出舌头,含住了男人的舌头,男人的舌头在高崇翰嘴里乱跑,不知所措,然而他一直保持着轻啜的动作,仿佛在撩拨吮吸高崇翰的口腔,虽然根本没与什么章法,青涩的可怜。
男人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张九喊了一声“糟糕”,说:“他在吸高先生的阳气!”
男人脸上的咒印快速的退了下去,因为他一直在啜着高崇翰的口腔,从高崇翰身上得到了大量的阳气,有了阳气的滋养,男人脸上的咒印很快被压制下去了,终于慢慢恢复了正常。
在短暂的一瞬间失去了一部分阳气,高崇翰莫名的感觉到一股眩晕的感觉,不过他还以为是撞到脑袋的后遗症。
张九冲过来,按住男人,男人已经不再反抗,他恢复了意识,仿佛做错事情的小孩,又缩到墙角去了。
高崇翰“呼——呼——”的喘着气,扶着柜子才勉强站了起来,别看只是一个亲吻,不过刚才男人的情绪非常激动,所以摄取的阳气非常多,比之前两个人zuò • ài摄取的阳气还要多,高崇翰又是个肉身的凡人,难免会觉得头晕目眩。
男人蜷缩在角落,瘪着嘴唇,委屈的说:“我说了……不能说……”
一旦激活了咒印,男人不只是会死,而且还会发疯,那种可怕的感觉他们刚才已经领教过了,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间,不过男人柔和漂亮的脸上露出的那种狠戾的神色,众人都看在眼里。
张九说:“那我们暂时不问这个事情,你的衣服怎么弄成这么多血,总能说吧?”
一提起这个,男人脸色更委屈了,盯着张九,说:“因为你追着我,所以为……我不小心被绊倒了,就一身都是……”
张九立刻说:“对对,你被尸体绊倒了,当时除了我,你还遇到了什么人。”
男人仔细想了想,张九又说:“除了绊了你的尸体,肯定还有一个人,那个人匆匆忙忙的跑了,你看到他了吗?”
男人眨了眨眼睛,然后点了点头。
张九欣喜的说:“是谁,长什么样子,你认识他吗?”
男人苦思冥想了一会儿,然后又摇头了。
张九说:“这个也不能说!?”
男人说:“不是不是,我只是……我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我只是看到了他的背影,他跑掉了,而且速度很快,当时你又在追我,我没看清楚。”
张九一声哀嚎,用手捂住自己的脸,说:“天呢,我以为抓到他之后就什么都清楚了,结果现在什么都不清楚。”
男人什么都说不出来,而且完全不像是装傻作愣,整个人真的“傻兮兮”的,仿佛一个神志不清的小孩子一样,除了他爆发出咒印的时候灵力很强大,别的时候真的以为是个小孩子,总是一副懵懂的样子。
张九无奈的给廉开打了一个电话,廉开这个时候正在做奶爸,给小蛇宝宝沏奶粉喝,一边夹着手机,一边往奶瓶里舀着奶粉。
廉开听了张九的描述,皱了皱眉,说:“其实也是有这种可能性的。摹刻品不一定非常像正主,因为摹刻品诞生的时候,只是一个大体的过程,大体很像原主,这也是外形上的相似,后期的相似全都需要摹刻品自住去摹刻才行。”
摹刻品诞生之后,需要靠近正主去摹刻,这样才能百分之百相似,最后掠夺正主的阳气活下去。
然而有些摹刻品诞生之后,并没有机会,或者没有办法去接近正主,例如廉开,廉开就属于没有办法接近正主的,所以廉开的性格和正主的性格并不相似。
这个男人也会这样,绍鸢已经被压在地狱,而且今天就要处决,所以他们眼前的男人根本没有机会接近正主,只有外形和正主相似。
廉开又说:“再有就是,听你们的描述,这个摹刻品应该是在正主受伤的情况下摹刻出来的,所以有一定的缺陷,看起来他的行动能力是完好的,那么可能就是在神志上的缺陷了。”
也就是说,因为正主受了伤,所以摹刻品诞生的时候也不完整,体现出来的地方就是神志,所以男人虽然长得像青年人,然而他的神志和小孩子无疑,要不然总是一脸委屈。
张九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就是一个看起来很大的孩子啊!
廉开突然说:“张九,并不是所有赝品天生都是坏的,你所说的这个人,他的神志像小孩子一样,也就是说,完全是一张白纸,是可以挽救的。”
张九听了一愣,可能是因为廉开自己本身的身份,所以他比较在乎这一点,张九叹口气说:“我知道了,只不过要养个大孩子,压力还挺大。”
廉开笑了一声,说:“谢谢,不过你起码不需要半夜起来沏奶粉?”
张九没听出廉开有辛苦的口气,怎么听出廉开一股浓浓的炫耀的口气,当了奶爸果然不一样了……
张九挂了电话,廉开的意思很明显,因为那人目前是孩子的神志,所以廉开想要他们挽救一下眼前这个男人。
其实这一点张九也赞同,毕竟你是谁,如何出生,这一点儿谁也不能左右,就好像端木晋旸一样,他天生就是天魔,这一点也没人能够左右。
但你会成为谁,变成什么样的人,是可以人为左右的。
张九看着蜷缩在墙角的男人,叹了口气,说:“我们不是坏人。”
男人眨了眨眼睛,红色的瞳色已经退下去了,小声的说:“我……我知道……”
男人说话的时候真的很像个小孩子,而且还有点无助。
众人盘问了一遍男人,一无所获,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