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突然升起一股麻嗖嗖的感觉,嗓子里咕嘟了一声,腿有点软。
殷以平看见他木呆呆的反应,突然笑了一声,说:“原来你想让我做点其他事情?”
殷长镜立刻炸毛的说:“滚!滚滚滚!你这个……这个败类!流氓!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衣冠败类!”
殷以平抬起手来,轻轻抚摸着殷长镜的脸颊,说:“以前我一直在忍耐,但是现在我不想忍耐了。”
张九等殷长镜走了,本身想要推门出去的,结果发现门外有点声音,张九从门上的猫眼往外看,就看到了殷以平正在亲吻殷长镜。
张九:“……”
那两个人亲亲竟然堵在别人家门口,张九这下都不好出门了,幸亏那两人走得很快。
张九打算先去殷家转一圈,看看殷家里面有没有不同寻常的阴气,然后再找殷长镜一起去珠宝楼看看血脸出现的现场。
张九和端木晋旸出门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回来的绍仇,绍仇把殷家当成了购物超市,弄了一堆零食回来,装在塑料袋里,抱在怀里正在吃。
绍仇正要进门,看见他们,说:“你们去哪里?”
张九说:“随便走走。”
绍仇也想出去走走,毕竟在这里很无聊,他每天的生活就是睡觉,吃饭,然而偶尔晕倒,虽然他晕倒的次数已经不少了,但是绍仇觉得那还是偶尔。
张九也不放心绍仇一个人在房间,指不定他睡着睡着就晕倒了,别人都不知道,万一再出事情就惨了。
于是三个人下了楼,准备在殷家里随便转一圈,他们到花园附近的时候,就看见殷成策站在一个路灯旁边,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似乎有些不舒服,正揉着自己的额头,看起来很烦躁的样子。
众人走过去,殷成策立刻就发现了,收拢了那种烦躁的气息,又恢复了平静,整个人又变出了那种绅士温和的表象。
殷成策微笑地说:“三位去哪里?有我可以帮忙的吗?”
张九说:“只是随便走走。”
殷成策笑着说:“我也是出来透口气。”
殷成策的脸色很阴沉,不知道什么原因,或许是因为殷家出事太多了,让他有些疲惫,不在状态,殷成策身上那种淡淡的阴气更加浓郁了,飘散出来。
绍仇抱着他那一兜子零食,突然觉得零食都索然无味了,目光灼灼的盯着殷成策,殷成策起初没发现,不过后来就发现了,看向绍仇。
绍仇的眼神却毫无避讳,甚至轻轻舔了舔嘴角,殷成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冲他微笑的点了点头,似乎在打招呼一样。
张九把殷长镜的委托和殷成策说了一遍,殷成策没想到小叔竟然会去找张九委托,不过也没有阻止,说:“祖父去世的时候,我也在医院,的确非常突然,晚上送到医院,凌晨就不行了,刚开始还能叫人去说话,但是只叫了姑姑和三叔,其他的人都没来得及见面,就去世了。”
张九惊讶的说:“等等,没叫你父亲吗?”
殷成策露出一丝笑容,不过笑容有点干有点苦,说:“没有,毕竟家父的性格……你们可能也发现了,家父虽然是家里的长子,但是没什么成就,公司的事情也不会去管。”
殷成策说的很委婉,其实他老爹就是一个啃老族,除了是长子,什么都不是,现在手底下一个殷家的公司也没有,老爷子活着的时候,全靠老爷子给钱花,现在老爷子不在了,只能靠自己儿子给钱花。
所以殷家老大才想到降灵的方法,他觉得自己爹肯定会把产业传给自己儿子,到时候自己就又有钱花了。
殷家老大对殷成策很有信心,毕竟殷老爷子只有两个入室弟子,绝对会传给亲孙子。
然而没想到却出了事情,一切都变成了水漂,而且还闹出了人命。
张九觉得有些奇怪,说:“那这样算也不对啊,如果是从辈分算,肯定要先见老大,然后依次往下见,如果从喜爱程度来看,殷老爷子也会先叫入室弟子来说话吧?”
他这样一说,殷成策突然有些恍然,这一点他根本没多想,毕竟他知道自己父亲的秉性,什么能耐没有,遇到事情还慌,殷家人没一个病倒的,但是殷家老大就病倒了,甚至吓得失禁,还在床上卧床呢。
殷成策觉得爷爷没有见自己,可能是因为辈分的缘故,毕竟姑姑和叔叔都在他前面,然而张九这么一说,殷成策突然有点明白,按照辈分不对,按照喜爱程度也不对。
张九说:“当时殷老爷子不行的时候,是谁来叫人进病房的?”
殷成策回忆了一下,有点混乱,说:“记不太清楚了……应该是……医生,好像是主治医生。”
张九一时间没有说话,端木晋旸说:“你怀疑医生有问题?”
殷成策这样一听,说:“我去一趟医院。”
他说着,匆匆就要走,张九和端木晋旸立刻赶上来,绍仇也追在后面,说:“等我,我也去。”
四个人坐上车,殷成策亲自开车,往医院赶过去,殷家虽然有自己的私人医生和医护楼,但是因为老爷子的病很重,所以还是转送了医院。
殷成策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那时候殷成策刚回国不久,还在熟悉公司的业务,一般都在公司留到很晚,突然接到父亲的电话,说是爷爷不行了,让他赶紧去医院。
殷成策赶到的时候,父亲跟他说,老爷子不知道怎么,突然就不行了,摔倒在了房间里,还是殷成策的姑姑上去叫老爷子吃饭,叫了半天没反应,才发现老爷子摔倒在地上,叫了医生,结果是脑出血,严重的中风。
老爷子当时都说不出话来了,丧失了语言能力,意识也很混乱,送到医院就急救去了。
殷成策虽然赶来了,但是他根本没见过老爷子,老爷子甚至没有任何遗嘱,就已经去世了,医生说老爷子年纪太大,抢救不过来。
众人赶到医院,联系了院方,但是院方说当时老爷子的主治医生已经辞职了,说是要出国。
端木晋旸拿到了医生的名字,然后让人查了一下,这个医生不只是出国了,而且还卖了国内的房子,一下变得杳无音讯起来。
医生突然跑出国的这种做法让众人觉得更加蹊跷了。
张九要去老爷子当时入住的病房看看,医院的人很配合,带着他们过去了,病房是医院最好的病房,楼层很高,这里非常安静,没有一个人走动,平时都没有人,只是有特殊的病人入住才会临时有护士过来看护。
病房非常大,里面空荡荡的,床头甚至还贴着老爷子的姓名和资料卡,之后并没有人入住。
张九一走进去,顿时感受到一股绝望的气息,压迫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绍仇的身体受损很严重,发出“嗬——”的一声,猛的就要跪在地上。
殷成策一把搂住他,说:“绍先生,您怎么了?”
绍仇呼吸困难,眼睛翻白,不停的粗喘着,张九说:“快,把他抱出去,这地方怨气太强了。”
殷成策不明白什么是怨气,但是他也感觉到一股很阴森的气息,立刻将绍仇抱出了病房,把他平躺着放在走廊的沙发上。
绍仇脸色惨白,捂住自己的胸口,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
端木晋旸眯着眼睛扫了一圈病房,说:“殷老爷子果然不是正常死亡,也不是病逝。”
殷成策听到端木晋旸的说法,突然坐不住了,他将绍仇轻轻放在沙发上,然后站起来走进病房,说:“你是说我祖父……”
张九说:“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你祖父很可能是被谋害的,这个病房里还残留着他的怨气,绍仇身体弱,对这种气息非常敏感。”
殷成策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在原地转了几圈,似乎终于卸下了那种伪装的温和和绅士,变得焦躁起来,说:“谁对我祖父下的毒手,我祖父是个好人,没什么仇家,也不会苛对别人。”
殷老爷子去世,殷家的股份大跌,这种事情对殷家公司并没什么好处,如果非要说好处,那就只有继承人有好处了。
这个目的显而易见,张九觉得,或许筹划这件事的人,就在殷家的这几个兄弟姐妹之间。
他们正在说话,突听“嘭——”的一声,然后是绍仇发出“嗬!”的一声惊喊,众人回过头去,就看到一个鬼侍冲出来,正拖拽着绍仇往楼梯间去。
绍仇刚才还在半昏迷的状态,这个时候根本没什么力气,他猛地拽住沙发的椅子腿,但是鬼侍拖拽的力气太大了,而且举起斧子,一下砍下来,就要剁掉绍仇的手。
绍仇大喊了一声,他的灵力受损,根本就像个普通人,比普通人还要弱的多,猛地缩回手来,“嘭!”的一声,沙发竟然被劈成了两半,绍仇一下就被拽了出去。
“绍先生!”
殷成策离门最近,猛地冲出去,“嘭——”一声,竟然撞在了门口,病房的大门明明是打开的,但是殷成策冲不出去,一下撞在了无形的墙上。
张九说:“是结界!又是鬼侍,古伏尸来了。”
端木晋旸眯眼说:“后退。”
他说着,手中突然变出几把像海浪一样的长刺,猛地一甩,“啪啪啪!”三声,长刺顶在结界上,仿佛扎碎一块玻璃,“啪嚓——”一声脆响,结界猛地裂开,一下轰然倒塌。
端木晋旸护住张九,殷成策也跟着他们冲出病房,绍仇被猛地一下拉进楼梯间。
殷成策的眼睛竟然能看到鬼侍,他什么也不管,大步冲进楼梯间里,大跨步往下冲,大喊着:“绍先生!”
张九和端木晋旸快速冲进去,鬼侍并不多,只有两个,举起斧子冲着追上去的殷成策猛地砍下来。
张九心里急的不得了,双手猛地一握,一道绿光快速的冲过去,端木晋旸也瞬间反应,伸手一甩,海浪一样的气流猛地打过去。
两道气流一白一绿,快速的冲向鬼侍,鬼侍似乎被追极了,想要对绍仇下狠手,猛地举起斧子就砍,殷成策一下扑上去,抱住绍仇,将人搂在怀里,抬起右手一挡。
斧子一瞬间砍下来,砍在殷成策的右手手腕上,鲜血突然呲出,溅了绍仇一脸,半昏迷的绍仇猛地醒了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两道气流一下击中两个鬼侍,将两个鬼侍飞快的击飞出去。
张九立刻甩出两道黄符,黄符变成了绳索,“嗖嗖嗖”几声,将鬼侍牢牢捆住。
殷成策的手腕受伤了,斧子砍下来不是闹着玩的,要不是因为张九和端木晋旸出手及时,打断了鬼侍的动作,斧子直接就把殷成策的手腕给剁下来了。
殷成策满手是血,疼的脸色扭曲,绍仇惊慌的从地上爬起来,鲜血从伤口喷涌着往外流,绍仇想要去按住他的伤口,他的手刚碰到殷成策的手腕,就听到“啪!”的一声,一股巨大的力道突然涌了出来,将绍仇一下击飞出去。
“嗬!”
绍仇猛地撞在了楼梯的转角处,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嘴唇,竟然流血了,殷成策也满脸震惊,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明明什么都没做。
殷成策举起自己的右手,右手血淋淋的,手腕上一个大口子还在喷血,但是不难看到,手腕脉门的地方,竟然有一片黑色的叶子图形,正在散发着光芒,随着鲜血,越来越耀眼的光芒……
第189章降灵8
殷成策疼的受不了,流血又多,很快就晕过去了,手腕上黑色的叶子一下就暗了下来,然后慢慢的融入了皮肤里。
张九赶紧冲过去扶起殷成策,幸好这里就是医院,他们把殷成策送到了急诊,医生护士很快给殷成策止血急救,手腕的伤口没有伤到骨头,但是伤的非常严重,手筋几乎断了。
绍仇在外面走来走去的,看起来非常紧张,殷成策可以说是靠手吃饭的人,他是殷老爷子的入室弟子,做珠宝的手艺非常好,能切割出璀璨的钻石,也能雕刻巧夺天工的花纹,然而现在,殷成策的手受伤了,这对殷成策来说,应该是一个莫大的打击。
很快病人的病情就稳定下来了,进入了病房看护,张九本身想要进病房看看殷成策,但是却被端木晋旸拉住了,张九说:“干什么啊,我去看看殷先生。”
端木晋旸无奈的说:“走,咱们去楼道的沙发坐一会儿。”
端木晋旸不让他进去,拉着他在楼道坐着,张九就看到绍仇走进了病房。
张九说:“殷成策手腕上的黑叶子没关系吧,不会又攻击绍仇吧?”
端木晋旸摇头说:“那片黑叶子应该是保护宿主的咒印。你还记得韩蔚臣手腕上的黑叶子吗?那片叶子让韩蔚臣的修行大大增加了,别人一百年的修为也比不上他一年的修行。”
张九点了点头,说:“但是这世上没有白来的午餐不是吗,不知道这片黑叶子的最终用意是什么。”
绍仇一个人走进了病房,殷成策没有休息,睁着眼睛,但是在望着天花板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充斥着一股焦躁和不安,还有一些暴躁,和他之前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