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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一直在翻找资料,不过其中竟然没有这个画作的信息,端木晋旸又打电话让人去查卖掉的这个画作。

很快资料又传回来了,虽然他们没查到这个画作卖给谁了,买家好像是保密的,但是从汇款还是能查到买家到底是谁。

让张九惊讶的是,买家是解之玄。

解之玄竟然买了自己助理的一幅画,而且价格很高,几乎是天价买走的。

资料上还有一副画作的拍照信息,竟然是那个红皮肤的牛头怪物!

张九指着那张照片,说:“等等,怎么是这张,这不是解之玄自己画的吗?竟然是他买的,难道这张是韩蔚臣画的?”

端木晋旸说:“看起来的确是这样,而且画灵作为一种灵,也不应该攻击主人。”

张九被他这么一提醒,似乎真的醒悟过来,他们一直忽略了一个信息,那就是画灵作为灵,是被主人创造出来的,是守护的象征,怎么可能攻击主人。

而两次出现的画灵,第一次张九和端木晋旸都亲眼看见过,那只牛头最先攻击的就是解之玄,解之玄当时满脸都是血,如果不是解之白救他,此时早就没命了。

第二次出现的画灵,他们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解之玄也受伤了。

其实画灵本身应该没有什么攻击性,但是他们造成了骚乱,还是能让人恐慌受伤。

如果这些画真的都是解之玄画的,那么画灵应该守护解之玄,不可能变成这样。

张九惊讶的说:“难道说……这些画,其实都是韩蔚臣画的?”

端木晋旸说:“问题是,解之玄只买了一幅画,并没有买很多幅,而且现在这些画作的署名,全都是解之玄。”

韩蔚臣突然搬家,突然辞职,突然联系不上,但是新家的水电都是断的,这些细节越想越可怕,张九开始有些怀疑,其是韩蔚臣已经遭遇了什么。

张九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说:“这事情还是先别和解之白说了,他身体这么虚弱,咱们先去韩蔚臣家里看看。”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两个人拜托陈恕和蒲绍安看着解之白,然后就开车去了这个房子的地址。

一个很优雅的小区,管理的非常好,房价不便宜,但是也不算太奢侈,两个人把车子停好,坐了电梯上楼。

来到门前之后,张九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人回应,张九看了一眼端木晋旸,然后把手轻轻搭在门把上,手心里突然亮起绿光,一转门把,就听到“咔”一声,门自动打开了。

两个人走进房间,里面黑洞洞的,透露着一股难闻的气息,里面的布置很简约,冰箱放在客厅里,已经流淌了,从里面流出黄色的液体,现在是夏天,竟然臭的不行,还招了好多苍蝇。

端木晋旸走过去,“咔”的一声将冰箱拉开,张九立刻退了一步,捂住口鼻,心想端木晋旸还真是好魄力。

冰箱里堆了满满的食材,但是因为停水停电,全都臭掉了,烂的不能再烂了,看这样子怎么也放了一个月。

张九后退好几步,捂着口鼻说:“快关上,你身上的阳气都遮不住这股怪味儿。”

他说着,突然撞到了什么,回头一看,是一个高脚的桌子,桌子上的东西“嘭”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竟然是一个红色的小盒子。

张九睁大了眼睛,说:“端木先生,你来看看这个?”

端木晋旸关上冰箱门走过来,张九已经把那个盒子捡起来,然后打开。

红色的盒子里静静的躺着两枚同样款式的男士钻戒,张九拿起其中一个,内圈还有刻字,上面写着两个很小很小的字——之白……

第178章惊魂画廊7

这是韩蔚臣要送给解之白的戒指,而且看样子花了大价钱买的。

婚戒摆在桌上,冰箱里都是食材,然而韩蔚臣突然消失了,家里断水断电臭的不行,韩蔚臣辞职之后也没有找到下一个工作,这一个多月他不在家,也不在公司……

张九说:“我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说:“或许吧。”

张九拿着婚戒晃了晃,说:“我想用这个看看。”

端木晋旸知道他想干什么,如果韩蔚臣真的遭遇不幸,那么用他碰过的婚戒就可以感应到,而且如果有必要,还可以把韩蔚臣的魂魄招过来,他们可以问问清楚。

之前张九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阴气,所以做这些事情很费劲,但是现在不同了,张九已经恢复记忆,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气息,不会让阴气伤害虚弱的肉身。

端木晋旸点头,张九就把婚戒夹在中指和食指钟简,仿佛是夹住黄符一样。

张九闭上眼睛,嘴里轻轻念动着,声音很轻不知道在说什么,很快就睁开了眼睛,猛地一瞬间,张九黑色的眼眸突然发出一股幽绿色的光芒,神色一下凌厉起来。

“呼——”的一声,一股风从婚戒上发出,张九皱了皱眉,猛地“嗬——”了一声,婚戒发出“啪”一声掉在地上。

端木晋旸眸子一眯,伸手将张九接住,说:“小九,怎么了?”

张九的手直颤抖,他猛烈的喘着气,眼睛瞬间就恢复了黑色,倒在端木晋旸怀里,轻轻的战栗着,脸色有点难看。

张九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婚戒掉在地上,但是并没有韩蔚臣的灵魂被牵引过来,张九说:“我的确从戒指上感觉到了死气,但是……”

张九说着顿了顿,说:“奇怪的是,韩蔚臣的魂魄却招引不过来,而且戒指上的怨气太大了,我刚才……”

张九说着,还觉得有些心惊,他刚才差点被那股怨气给吞噬了,可怕的怨气从戒指上席卷而来,带着绝望和痛苦,那种绝望和痛苦的心情,张九能在自己的心底感应到,他也曾经感受过这样的痛苦,就在端木晋旸投身到融天鼎中的时候……

张九嗓子里还发出轻微的粗喘声,端木晋旸伸手轻轻拍着张九的后背给他顺气,说:“那么现在我们能肯定两点,第一点是韩蔚臣已经死了,第二点是韩蔚臣的死亡并非正常死亡。”

张九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说:“还有一点,韩蔚臣的魂魄招不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魂魄招不过来有很多理由,例如魂魄被固摄在了某个地方,例如肉身没有得到安宁,又例如也有一个天师或者懂得术法的人在控制韩蔚臣的魂魄,这些疑点太多了。

然而张九能肯定的一点是,韩蔚臣已经死了,而且死了一个月之久,那么解之白接到的短信,都是假的!

并非是韩蔚臣本人发的,短信上也没有阴魂的气息,绝对不是韩蔚臣的魂魄发出来的短信。

张九说:“我真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解之白,他现在这个样子,告诉他的话,韩蔚臣已经死了,不知道会不会给他很大的打击,不告诉他的话,解之白的打击也不小,而且还会一直误解韩蔚臣。”

端木晋旸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咱们先回去,这件事情,肯定要和解之白说,只不过是什么时候说的问题。”

张九叹口气,从地上站起来,端木晋旸扶着他,没有忘了把婚戒捡起来放在盒子里带走,两个人出了韩蔚臣的家,很快就回到了医院。

时间已经是晚上了,解之白刚刚吃了晚饭,他身体很虚弱,正在卧床休养,不过睁着眼睛没有睡着,张九他们到门口的时候,解之白就看到他们了。

张九走进去,看着床头的手机,手机还静静的摆在那里,张九没有说话,就听到“嗡——”一声,解之白的手机又开始震动了,一条短信冲了进来。

张九一愣,转头一看,又是署名韩蔚臣的短信,内容很简单,这回变成了——变态!

解之白的牙齿发出“得得得”的声音,他的手有些颤抖,每次短信冲进来的时候都是成群结队的,这次也不例外,一片短信相继冲进来,铺天盖地的,手机发出“嗡嗡嗡!嗡嗡嗡!”的声音。

解之白颤抖的手按住手机,看到张九在看自己,苦笑了一下,说:“我觉得自己真是病了……我明明知道他发短信来只是羞辱我骂我,但是我竟然没想过要把他的号码拉黑,我真的是病了……”

解之白说着,眼圈一红,似乎忍不住想要哭出来,他的脸上表情很痛苦,张九看得出来,解之白是真心喜欢韩蔚臣的,虽然最先提出交往的是韩蔚臣,然而解之白的感情并不比韩蔚臣少。

张九有些看不下去,让解之白把手机放在一边,然后果断的把手机关机,手机一下就安静下来,不会再发出那种可怕的“嗡嗡”声。

张九深吸了一口气,说:“我有一件事情,也是刚刚发现,一定要和你说,这些短信都是假的,不是韩蔚臣本人发过来的。”

解之白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些喜悦,说:“真的?”

张九点头说:“真的。”

他说着,把那个红色的小盒子拿出来,递给解之白,解之白狐疑的打开,里面躺着一对钻戒,张九说:“这上面刻着你和韩蔚臣的名字,他早就买好了,应该在一个月之前,如果我猜的没错,他是想在你过生日的时候送给你。”

解之白更是一愣,他完全没有料到,韩蔚臣竟然买了钻戒,解之白手有些颤抖的拿起其中一个,内圈里果然有字,字非常小,但是很清晰,写的是——蔚臣。

解之白被喜悦冲昏了头,但是很快又冷静下来,说:“那这是……这是怎么回事?有人偷了韩蔚臣的手机?他这样做是为什么?可是韩蔚臣搬家了,而且他……还辞了工作,突然就消失了,如果只是丢了手机,一定会联系我的,他……”

解之白非常聪明,他也是在商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人,现在的解家都是他撑起来的,而且没有自己父亲的一点儿帮助,解之白不只是聪明,而且非常精明。

他这么说着,突然被一股巨大的恐惧冲上了脑袋,小腹竟然有些隐隐作痛,解之白屏住呼吸,抑制着疼痛,说:“韩蔚臣怎么了?你知道是吗,告诉我……”

张九看了一眼端木晋旸,端木晋旸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解先生,其实我们也是刚刚知道,韩蔚臣搬家是因为买了新的房子,他恐怕不是为了躲着你……我们之所以说这些短信不是韩蔚臣发来的,是因为韩蔚臣可能在一个月之前已经去世了。”

解之白嗓子里发出“嗬!”的短促shen • yin,猛地蜷缩起来,张九“啊”了一声,说:“他太激动了。”

解之白的确很激动,他脑子里其实想到了很多不好的结果,但是他从来没敢想是这样的结果,韩蔚臣已经死了一个月,那么就是从他过生日的时候,突然联系不到韩蔚臣,那时已经死了吗……

解之白不敢想象,那个时候他还在猜度韩蔚臣,而韩蔚臣已经不在了……

解之白按住自己的腹部,满头都是冷汗,张九说:“我来。”

他说着快速的过去,伸手按住解之白的手腕,压住他的脉门,缓缓将阴气渡进去,解之白的激动引起了腹中鬼胎的紧张,鬼胎一紧张,就觉得外界对他是有害处的,当然会反抗,解之白绝对不会好受。

张九把自己的阴气渡进去,鬼胎得到了安抚,慢慢的平息了下来,解之白脸色惨白,躺在床上仿佛是水洗的,粗重的喘着气,嗓子里发出痛苦的声音,但并不是shen • yin的声音,而是哽咽声。

解之白突然说:“他是怎么死的?”

张九摇头说:“这一点我们还不知道,我之前用这对婚戒牵引过韩蔚臣的魂魄,但是没有结果,只能感觉到上面的怨气,可以肯定是,不是正常死亡。”

解之白伸手拿起桌上的手机,按了开机键,还有源源不断的短信涌进来,那个拿了韩蔚臣手机的人,恐怕还在得意,然而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拆穿了。

解之白的目光非常冷静,似乎已经从痛苦中挣扎了出来,盯着手机上的那些咒骂的短信,说:“我会查清楚,我该出院了。”

张九伸手拦住他,说:“等等,你现在身体很虚弱。”

解之白看向张九,说:“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现在无论如何也要去查这件事情,就算我一直躺在医院里,我的心结这么大,身体也不会好转的。”

张九竟然被噎了一下,只好放开解之白,说:“那你有方向吗?”

解之白低头看着那些短信,说:“知道我事情的人,除了你们,就只有我父亲和大哥,我母亲早就去世了,再没有第三个人了。”

他说的很平静,但是张九却听得不平静,只有解之白的父亲和大哥……

时间已经很晚了,解之白却连夜出院了,他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查清楚是谁害死了韩蔚臣,张九和端木晋旸只好先回家去了。

张九坐在车上说:“韩蔚臣的魂魄不能招引,说明肯定遇到了什么事情,希望解之白能查清楚。”

端木晋旸把车子停在车库里,说:“走吧,回家先睡觉,你这一天也累了。”

说来也的确如此,他这一天也累得不行,一直在医院里,下午还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