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他只认识张九,另外两个人都不认识。
温离一出门就傻了,眼睛都要瞪出来了,脸色更加通红,瞬间要烧起来,说:“爸爸……”
罗溟典:“……”
温离的衣服已经整理好了,不过脖子的地方有个齿痕,看起来挺激烈,嘴唇也微微发红,耳朵尖还被啜红了,罗溟典简直是衣冠禽兽啊。
万俟景侯的目光顺着罗溟典打量了几下,招手说:“小七,来。”
温离赶紧走过去,万俟景侯的手搭在温离肩膀上,这两个人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眼尾都有一颗痣,只不过气场完全不同,万俟景侯身材高大,而且身上肌肉很多,温离则是身材纤长,看起来像个美少年一样。
温离离开家的时候,温白羽虽然跟他说可以谈恋爱了,但是完全没想到小儿子找了个男人,找了个男人就算了,竟然找了一个比他大这么多这么多的男人……
温离今年十七岁,再过几个月就要十八岁了,罗溟典表面看起来是三十五岁,已经比温离大了一倍多,实际上呢……
罗溟典是溟泉狱主,这个年龄就不太好算了……
端木晋旸在外面等了半天,众人半天才出来,一看温离和罗溟典也出来了,端木晋旸心里突然有一种酸爽感。
大家坐下来的时候,张九当然跟端木晋旸坐一起,温离坐到了温白羽边上,结果罗溟典被隔开了。
端木晋旸虽然觉得这样不厚道,而且太小儿科了,但是心中的那种酸爽感还是油然而生的。
菜已经端上来了,食堂的炒菜就是量大,味道有的很正宗,有的菜则是奇奇怪怪味的。
众人吃着饭,张九说:“小七,蒲绍安还没回来吗?”
温离咬着筷子摇了摇头,说:“没有。”
张九说:“他去哪里了,也没人知道?”
温离又摇头,说:“他没说,只是请假了,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温离说着,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端木晋旸,然后拉着张九小声说:“九哥你怎么老打听蒲绍安,万一旸哥误会了呢。”
张九:“……”
张九说:“你还是关心自己吧。”
温离耸了耸鼻子,还对着张九吐了一下舌头,张九抬起眼来看天,心想卖萌也没用,没人帮的了你。
其实温离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报备了,自己谈了朋友,不过没说男女,也没有年纪,更没说身份。
结果温离的这个男朋友,年纪比温离大的离谱,身份是学校教授,另外一重身份就不用说了,在这几点之下,罗溟典的性别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罗溟典吃了几口,笑着说:“不好意思各位,我要去准备一下材料了,下午要去校外开会。”
温离冲着罗溟典摇了摇手,罗溟典揉了一下温离的头发,说:“出门别忘了带手机,小心别人联系不到你,我先走了。”
温离点了点头,一脸乖巧的表情,又冲罗溟典摇了摇手。
罗溟典站起来,万俟景侯也站了起来,说:“我送你两步。”
罗溟典愣了一下,随即说:“麻烦了。”
温离见万俟景侯站起来了,戳了戳张九,张九心说你戳我也没用啊!
温离求助的看向张九,张九只好望天,端木晋旸这个时候却站了起来,说:“我出去一趟。”
张九看向端木晋旸,心说你捣什么乱!
不过端木晋旸拍了拍张九的手,就大步走出去了,不知道要干什么。
罗溟典和万俟景侯走出去,两个人站在食堂外面,万俟景侯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说:“我知道你是谁。”
罗溟典笑眯眯的说:“没想到景爷是小离的父亲。”
万俟景侯继续说:“我听说过你的事情,虽然我们从没见过面,我也听说过你弟弟的事情。”
罗溟典的笑容渐渐凝固起来,万俟景侯活动着自己的手指,说:“当然不只是小九,我说的是你家的老五。”
是指花向彦……
万俟景侯说:“当然,在私事和公事面前,有人会有责任心的选择公事,但是作为父亲,我希望我的儿子不会重蹈覆辙,在你的选择中被当做舍弃的棋子。”
罗溟典的笑容全部凝固了,伸手摘下来了眼镜,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苦笑着说:“景爷的顾虑我完全明白,但是你可以放心,我已经不会再犯当年的错误了……还有,小离在我心里,并不是一颗棋子,他是我的全部。”
万俟景侯的手掌抬起来,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发出“啪、啪”的声音,听起来不急不缓的,但是一股阳气从他的掌心里猛的逼出,万俟景侯没说话,点了点头,转身就回了食堂。
万俟景侯一走,罗溟典这才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伸手揉了揉肩膀,把眼镜戴上,嘴里发出“嘶……”的一声。
他活动着肩膀,就听到有人在笑,转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端木晋旸站在了身后。
端木晋旸抱着臂靠在墙上,一身整齐的西装,衬托着整个人无比的帅气英俊,他的嘴角挂着笑容,似乎是看了全过程,说:“温离父亲是阳修。”
罗溟典把手放下来,说:“感觉出来了。”
端木晋旸耸了耸肩膀,抬了抬手心,他的手心中弥漫着一种猛烈的阳气,但是没有形态,别人看不出来。
端木晋旸笑着说:“我之前观察了一下,我们都是阳修,不过似乎性质不太一样。”
罗溟典冷笑说:“因为你是天魔,他是人。”
端木晋旸说:“你是被见家长吓到了吗?你刚才都没有睁眼去看温离的父亲吗……我们的确不一样,因为我是天魔,他是天神。”
罗溟典眯了眯眼睛,因为万俟景侯的身上一直散发着强烈的阳气,所以阻碍了罗溟典的感应。
万俟景侯是阳修,但是他并不是普通人,带着一股强烈逼人的阳气,因为他的真身是创世之神的烛龙。
端木晋旸笑着说:“嗯,看来你以后的日子有的看了。”
罗溟典眯眼盯着端木晋旸,说:“你过来就要说这个?”
端木晋旸耸肩说:“可能显得很没品,或者很小儿科,但是我还是决定偶尔没品一下,反正小九也看不见。”
罗溟典转身说:“我还有事,那就先走了。”
端木晋旸没动地方,而是说:“之前说过了,找个时间咱们心平气和的谈谈,时间地点你定,给我发短信就可以。”
罗溟典没回话,没转头,没停留,只是抬了抬手,示意自己听见了,很快就消失在人群里。
张九探着头往外看了好久,端木晋旸才走进来,然后又坐回了张九旁边,一脸笑眯眯得意的样子。
张九狐疑的看着端木晋旸的表情。
端木晋旸说:“咱们一会吃完饭要赶到蒲家去,车子就给你师父师爹留下来吧。”
张九点了点头,温离嘴里叼着一块糖醋里脊,含糊的说:“泥萌要去找蒲绍安吗?”
张九还接说话,手机突然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端木晋旸别墅的座机电话。
张九说:“可能是家里打来的。”
他说着接起电话,里面传来二毛的声音,惊喜的:“大人大人!医生大哥哥的眼睛又恢复了,他能看见东西啦!”
第135章未知短信7
张九吃惊的说:“真的?”
二毛说:“当然是真的啦,大人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张九想了想,说:“嗯……大约要晚上了,可能会更晚一点儿。”
二毛说:“好吧,三分说今天吃火锅!”
张九无奈的说:“那你们吃吧,估计不用等我们了,还有,记得让陈医生多休息,他的身体还很弱。”
二毛说:“大人你放心吧!医生大哥哥刚才吃了午饭,去睡觉了!”
张九嘱咐了二毛一通,觉得不放心,让二毛把电话拿给三分,二毛颇为不乐意,不过最后还是三分接的电话,说:“大人放心好了。”
张九这才放心下来,挂了电话,看了一眼时间。
温白羽说:“你们一会儿要去哪里?”
张九把蒲绍安的事情和他们说了一遍,温离吃惊的说:“什么!?蒲绍安死了?”
他说着,立刻捂住了嘴巴,生怕被人听见,因为在同学的眼睛里,蒲绍安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只是请假没来上学而已。
温离说:“有没有可能……不是一个蒲绍安,只是同名?”
张九摇了摇头,说:“我和端木先生之前已经去看过蒲绍安的母亲了,蒲绍安的家庭背景,和他描述的一模一样。”
温离满脸不可置信,说:“你们下午还要去蒲家?”
张九点了点头,说:“对啊,去问问蒲绍安的母亲,蒲绍安最后落葬的公墓在哪里,我和端木先生打算今天晚上去……去公墓,嗯……看看。”
温白羽挑了挑眉,说:“挖坟?”
张九揉了揉自己额头,说:“啊……就是这么一会儿事,我想看看蒲绍安的骨灰到底在不在里面。”
温白羽说:“这要是让人发现了,可是要受处分的,你的执照刚换成新的。”
张九说:“所以才打算晚上去的,三更半夜,夜深人静的时候。”
温离兴奋的说:“带上我!”
张九立刻拒绝说:“不行,你也不是天师,你还是留在学校吧,如果蒲绍安突然出现了,你立刻给我打电话,小心他,知道吗?”
温离点了点头,虽然有些失望,不过还是点头答应了。
温白羽说:“既然这样的话,其实我们也可以跟着你们去看看。”
张九诧异的说:“师父也要来帮忙?”
温白羽笑着瞥了一眼万俟景侯,说:“并不是我,是他帮忙你们,毕竟挖墓是个技术活儿。”
万俟景侯无奈的笑了笑,说:“那吃了饭就出发吧,先去问问公墓的地址。”
众人吃了饭,和温离告别,就坐上了车,准备去蒲家了。
这次由端木晋旸开车,端木晋旸很委婉的拒绝了温白羽要开车的想法……
四个人开车往蒲家去,今天是周六,蒲蓉也不去上班,但是不知道在不在家里。
端木晋旸把车子停在小区门口,去买了一个果篮,然后把车子停进了地下车库,温白羽和万俟景侯没有下车。
温白羽说:“我们在这里等着,毕竟也不认识蒲家的人,上去不太合适,你们问了再下来吧。”
张九点了点头,说:“那我们就去了。”
张九和端木晋旸上了楼,按了蒲家的门铃,开门的是蒲蓉本人,看到他们有些诧异,但还是迎接了他们。
蒲蓉笑着说:“没想到你们竟然又来了,别带东西了,太破费了。”
端木晋旸笑得一脸绅士,说:“其实我们这次来,是有点事情想要询问一下。”
蒲蓉说:“什么事情?”
张九说:“我们也只刚刚得知蒲绍安的事情,所以想问问您,蒲绍安的公墓在哪里,我们想去扫墓祭拜一下。”
蒲蓉的眼圈瞬间就红了,说:“难为还有人想要替绍安扫墓,他死了三年了,他那个当爹的都没来过一趟,真是……”
蒲蓉说着,捂着脸要哭,张九有些无措的看着端木晋旸,心里的罪恶感真是大大的飙升,毕竟他们除了去扫墓,还要挖开看看呢。
端木晋旸宽慰了蒲蓉两句,蒲蓉把一个地址告诉了他们,还有牌号,是城郊的一片非常高档的公墓,而且是“独门独院”,虽然是公墓群,但是相隔都比较远,私密空间很大。
张九拿到了地址,本来想快点离开的,因为师父和师爹还在地下车库等着,不过蒲蓉似乎还有话说。
蒲蓉看向端木晋旸,说:“端木先生,我儿子一直没有什么朋友,我并不知道您是我儿子的朋友,有件事情,虽然我说出来您可能会反感,但是我真的很想拜托您……”
端木晋旸说:“您直说就可以。”
蒲蓉有些紧张,说:“我知道您是端木集团的东家,明天是不是有个酒会,是去城南参加的?到时候连昊也会过来,就是绍安的父亲,他想要和您谈一笔合作,虽然这个请求很没有道理,但是……作为绍安的母亲,我真的……我真的很痛恨连昊那个丧心病狂的混蛋,他儿子生下来他不管,死了竟然都不来看一眼,如果您真是我儿子的朋友,我请您别和他做这笔交易……我知道,我知道可能会损失很多钱,不过没关系的端木先生,这笔生意您损失多少钱,我都可以给您,我不会还价,只要您肯帮这个忙……”
蒲蓉说的非常紧张,磕磕巴巴的,最后还有些心焦的感觉,说着说着还掉眼泪,端木晋旸说:“蒲女士您放心好了,我做生意也是讲究原则的,不是只看钱财,否则坏了端木家的口碑也不行……如果连先生真的这么绝情,他的这笔钱太脏,我也不会和他合作的。”
蒲蓉顿时哭的更凶了,已经泣不成声,张九更是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