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关心你。”
“他知道我跟你的关系,应该不会对我有什么想法。”
“错了,”严柏宗说:“他是不敢,因为两家是世交,他不好掺和进来,不代表他不想。”
严柏宗挂了电话,心里略有些烦恼。他自认为是个很自信的男人,他虽然不骄傲自大,但也清楚自己条件不错,一般男人不会是他的对手。但他也知道自己的短板,他沉默不善言辞,太正经,而祁良秦太年轻,比他年轻十来岁,对于和男人谈恋爱,他也比较生疏,碰到一个条件相当的老手,或者一个和祁良秦同龄的男生,都不是没有撬墙角的可能。
虽然他觉得祁良秦对他的痴爱一般人撼动不了,但他不喜欢自己的人被别人觊觎的那种感觉,可是天天种草莓也不是事,他还是得找一样东西,给祁良秦做上标记。
雄性动物似乎都非常热衷于做标记宣示主权,有时候这种热衷幼稚而可笑,但他们乐此不疲,这是天生的对于占有的热情。严柏宗想了想,就给祁良秦发了个信息:“你量量你中指的尺寸。”
祁良秦收到这个信息的时候正在上课,看到这信息激动的全身发热。
祁良秦单身多年,对于爱情的美好幻想自然多的数不清,他想要许多和爱有关的东西,要说他人生最想要的礼物,非戒指莫属。
戒指,这个简单又小巧的东西,却自带一种神秘的,他作为单身狗的时候充满向往的魔力,看见大街上那些戴戒指的就心生羡慕嫉妒恨。
祁良秦赶紧用手机百度了一下手指的测量方法,然后撕了一个纸条,老师在上面讲课,他在下面偷偷地量尺寸。
量好之后立即就把尺寸信息发了过去,然后祁良秦就开始了一天漫长的等待。
他在等严柏宗给他送戒指。他即将戴上严柏宗送给他的戒指,即将被严柏宗标记,这个标记和将来严柏宗在他“体内的标记”一样神圣而让人满怀喜悦地期待。
作为男人,他却如此可耻的想要被占有,被做上标记,被宣示主权。走在街上,遇到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他是被别人拥有的人。他的身体和心不只属于自己,还属于另外一个人,一如对方也属于他。
第107章
严柏宗和祁良秦的事,知道的人不多。自家人都还好说,老太太却一直担心那个刘彤。
也不知道她跟几个人说过,万一传出去,这事就不好办了。
所以老太太决定登门拜访,探探口风,顺便拜托一下。于是她就带着严媛去了刘阿姨家。
因为尴尬,刘阿姨已经很久没和老太太联系了。老太太询问起刘彤,说:“真是不好意思,我们事先真是一点都不知道,不是故意哄骗你们家姑娘。”
“刘彤是个明事理的姑娘,”刘阿姨讪讪地说:“我一直跟她说,肯定是误会了。她后来也跟我说后悔,她当时太震惊了,又年轻,沉不住气,所以当下提包就走了,她说起来也是后悔,觉得给你们家添了麻烦。”
“我真是喜欢这姑娘,只是……”老太太叹了一口气:“是我们家老大没这个福气。”
刘阿姨讪讪地问:“你们家老二的事我也听说了,那个祁良秦,还好跟你们家老二是假结婚。”
“假的假的,我们家老二花名在外,追过的姑娘没有一百也有五十,我当时也是一时糊涂,竟然信了他的话。”老太太慌忙撇清:“那个祁良秦,跟我们家老二一点关系都没有,也是我们家老二荒唐,干出这种事来。”
“年轻人都这个样子,你也别太烦心了,”刘阿姨小心翼翼地试探说:“我看那个祁良秦,也还好,跟你们家老大,也算相衬。”
老太太一听,立即皱起眉头说:“你可别说这样的话,我听了都觉得臊的慌。我们家老大是最让人省心的人,和他搞得不清不楚的,还不是他到了我们家,心生贪念,见老二直的不行,所以转念去勾搭老大。老大那么正经老实的人,一时着了他的道,如今早回头了。”
刘阿姨赶紧点头称是,这种糟心事,她懂老太太的心情。
“以后若有好姑娘,你们该介绍就还给我们介绍,我们家两个单身汉呢。”老太太略有些窘迫,但装的坦坦荡荡,腰也坐的直:“不过这事说起来总是不好听,就怕那些不怀好意的人瞎编排,所以这事还请你多嘱咐刘彤几句,可别往外头说。”
“你放心,她又不是本地的人,就是跟人说也传不到咱们这边来。而且我也嘱咐她了,她知道轻重。”
老太太和严媛从刘阿姨家出来,严媛问说:“妈,你刚才话说的,是不是太满了?”
老太太扭头看她,严媛说:“我大哥跟祁良秦真的分了么。我看也未必。你说的这么满,万一将来祁良秦再进了我们家的门……”
“你怎么净说丧气话,”老太太说:“这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严媛觉得老太太有些掩耳盗铃讳疾忌医:“我觉得大哥像是个长情的人……”
老太太坐在座椅上,沉着脸看向窗外。树叶已经开始黄了,可能一场大霜就会全都落下来。她扭过头对严媛说:“跟你大哥二哥说,这周末我决定在家里办个晚宴,就说给你二哥补办生日,认识的人都请过来。”
严媛愣了一下:“怎么突然想起给二哥过生日了。他一个年轻人,办什么生日宴。”
“你只管照做就是了。你把我送到东华大学去,我有话要跟祁良秦说。”
严媛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祁良秦正在上课。他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看到是是严媛的电话,不敢不接,猫着腰从后门跑了出去,一直跑到楼梯口,电话却已经不震动了。
他赶紧给严媛拨打了过去,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严媛说:“你在哪,我跟我妈来了,要见你,你方便出来么?”
祁良秦愣了一下,心跳加速:“你们在哪?”
老太太的车子就停在学校东大门外头一条僻静的街上,正好他们上课的地方就在东大门附近。他一路小跑,想到要见老太太,就心生畏惧。
他如今要说最怕的人,非老太太莫属了。他远远地就看见了老太太在路边站着,赶紧跑了过去。
他气喘吁吁地站定,朝老太太半鞠躬低头致意。
王泽开着车子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祁良秦在往外跑。他车子跟着开出来,就看见祁良秦朝僻静处跑,往他跑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了老太太。
王泽放慢了车速,隔着一条绿化带一边往前开一边看着,也不知道两个人都在说些什么。
然后回到家的当天晚上,他就接到了他大哥的通知,说严家老二过生日,办了个晚宴,如果有时间就一起去。
严家最近真是好戏不断,狗血离奇的事一出接一出。如今假离婚的事正是大家的谈资,在这个风头浪尖上还要办生日宴,这个严家老二,倒是不嫌事情大,也不怕不好意思。
不过想一想也是,如果是个稳重又要面子的人,大概也不会做出假结婚这么荒唐的事情来。风流有风流的好处,如果换做别人,发生这种事恐怕半年不好意思见人,严松伟花名在外,风流不靠谱的形象深入人心,所以人们听到在震惊取笑之余,倒也觉得情理之中。
这事反倒没有那么惹眼了,不过是严家老二诸多荒唐事中的一件,升级版而已。
严柏宗要了祁良秦的手指尺寸,晚上的时候就带着戒指过去了。
订做了一对,不过他的戒指目前还不能戴,他就挂在了脖子里。他脖子上戴着的是祁良秦在云南的时候送他的咯乌,他就把戒指和咯乌戴在了一块。
严柏宗觉得自己是不懂浪漫的人,他能想到的,也就是送戒指而已。
他把车子停到宿舍楼后面,给祁良秦打了一个电话,才知道祁良秦和舍友去学校的开水房拎热水去了。
“你等我一会,我一会就回来了。”
祁良秦拎着一壶水朝宿舍楼跑,远远地看见严柏宗站在车外头,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身黑色长大衣,斯文又俊挺。严柏宗察觉到他,便抬头看了过来,然后伸手致意,笑了笑。
严柏宗不常笑,他似乎从小养成了克制喜怒哀乐的习惯,很多时候他似乎都要笑了,又立即被压制了下去。所以当他对着祁良秦笑起来的时候,都让祁良秦觉得如沐春风。
都说有些人的笑容叫人如沐春风,从前只觉得成语夸张,见到了严柏宗,才知道造词的老祖宗没有骗人。
祁良秦把水壶放到路边,严柏宗问:“沉不沉?”
“不沉。”
“你穿那么少,冷不冷。”
祁良秦就穿了一个长袖衫:“就出来打个水,冷不到哪里去。”
“进车里去吧,比外头暖和。”
祁良秦立即钻进了车里面。严柏宗从另一侧也打开车门坐进去,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枚戒指。
“早就想套着你,原来不方便,如今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严柏宗就给他戴在了手指上,说:“戒指内侧刻了我和你名字最后一个字的首字母,没询问你的意见擅自做主,希望你喜欢。”
祁良秦点头,眼睛冒着光:“喜欢,喜欢。“
结果他话才说完,严柏宗就忽然倾过身来,捧着他的脸狠狠亲了一口。亲完了抹抹嘴,问:“你吃了什么,这么辣。”
祁良秦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刚在宿舍里吃了两根辣条,哈哈哈哈,很辣么?”
严柏宗说:“也不光是辣。”
这话一说,叫祁良秦心里紧张了一下,难道还有别的不好的味道?
“那还有什么味?”
严柏宗扭头看他,说:“没尝仔细,我再尝尝。”
严柏宗说完就又亲上来了,这一次亲的久而缠绵,祁良秦戴着戒指的手搂着他的脖子,戒指被透过玻璃照过来的路灯的光照亮,泛着微弱的光彩。
“还有甜味,”严柏宗说:“甜辣。”
严柏宗就算调起情来也有股一本正经的味道,这股味道实在叫祁良秦心生迷恋。
为什么他满眼看到的就只有严柏宗的好,对严柏宗有这样偏执的迷恋。他的爱为何这么炙热,充满了他的心房。是每一个陷入爱情的男人都这样么,还是他的要比别人的更炙热。
他希望自己是为爱而生的人,比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投注于爱情,这样他给严柏宗的就是最炙热纯粹的爱恋。这是他给予严柏宗的回报,回报他的爱。他常有一种我还要更爱他的冲动,不够,还是不够,他要爱的更火热缠绵,比所有言情小说都要深刻汹涌,将严柏宗淹没在其中,叫严柏宗在尝了他的爱之后,再面对任何人的爱,都觉得味同嚼蜡。
这是占有欲的一种么,还是xìng • yù驱使。亦或者是普通人无法理解的,一个快要三十岁才陷入初恋的男人,内心对于爱情的急切渴求和孤注一掷。
第108章
严柏宗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老太太她们都已经歇下。倒是严松伟还没睡,看见他回来,立即走出来问:“大哥,你听媛媛说了么,老太太说要给我办生日宴。”
严柏宗点头。
他不是听严媛说的,严媛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他是听祁良秦说的。
“老太太今天来学校找我,突然要求我去参加松伟的生日宴。”祁良秦说。
严柏宗愣了一下:“生日宴?我怎么没听说?”
“你不知道么?老太太亲口跟我说的。”
严柏宗摇摇头:“就算给松伟过生日,为什么请你去?”
“我也奇怪,不过老太太希望我能去,我也答应她了……我觉得老太太这次见我,态度温柔了很多,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她想通了,想要接纳我了……”
严柏宗说:“应该不会。”
祁良秦也觉得应该不会。
可是老太太为何会请他过去呢。按理说老太太如今对他恨之入骨,应该跟他老死不相往来才对啊。老太太的心思真难猜。但作为严柏宗不可分割的血缘至亲,讨好老太太也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之一,任何一个儿媳妇,如果是真心疼爱自己的丈夫,都不应该让丈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这不是有没有尊严、够不够自主的问题。所以祁良秦尽管忐忑不安,还是答应了:“我到时候一定准时去。”
严柏宗也搞不清他妈要干什么,回来的路上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老太太肯定不会突然接受了他和祁良秦的事,她也绝不会平白无故地在流言四起的时候邀请祁良秦去参加这么重要的晚宴。她肯定要利用祁良秦做什么。他猜不透老太太到底想干什么,所以心里不安。
同样猜不透的还有严松伟,他比严柏宗更为忐忑,因为这是他的生日宴。
闯了那么大的祸,他如今只想躲着人走,老太太却还在这个时候给他办什么生日宴,还要能通知的都通知到。他也不是不能撑过这样的场面,反正就是厚着脸皮上就行了,只是他搞不懂,这是老太太要惩罚他么。
“你说妈在这个时候给我办生日宴,是不是长痛不如短痛的意思?”
“怎么说?”
严松伟说:“你看,如今我和祁良秦假结婚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这些亲朋好友当面不说,背地里肯定笑话我们家。咱们家越是藏着捂着,他们就越感兴趣,说不定能当一辈子的笑话说,因为他们一知半解,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委。你看妈的意思,是不是想着既然他们猜来猜去的没完没了,倒不如把大家聚在一块说个够,省得以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