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慕青虽然喜欢秦砚,可自然也知道这事是不对的。
秦砚似乎也是为了要帮她,可她不想。
她躺在床上,□□越发汹涌澎湃,她避无可避,呼吸越发急促。
秦砚已经开始解腰封,他听到了一丝微弱的声音。
“娘。”
他身子微顿,阮慕青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无意识地低喃。
秦砚手撑在阮慕青上方,居高临下地凝视她,阮慕青双眼迷离,低低唤了一声:“秦砚。”
他皱眉,盯着阮慕青,意味不明地看了片刻。
视线又触及到地上昏迷的何鹏星,他停了下来。
也罢,何鹏星要做的事,他才不屑去做。
不远处似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其中夹杂着女眷的低语。
看样子,阮慕青的这位继母已经迫不及待地要过来捉奸了。
“苍东,将何鹏星给我扔到山里去。”
窗外树上的苍东以为主上已经完事,没想到他进去一瞧,主上连衣衫都没有脱,屋内整洁,根本不像是发生了好事的模样。
他不由地在主上的腰下扫了一下,难不成主上他是不行?
“再乱看,将你的狗眼挖了去。”
“属下不敢,主上,那刘氏要来了,接下来怎么做?”
“我抱着阮慕青出去,你待会儿扮成贼子,引他们离开,然后去青楼寻这弥合香的解药。”
苍东疑惑,但也不敢质疑,扛着何鹏星去了。
秦砚用被子裹住阮慕青,阮慕青挣扎,他直接在其屁股上打了一巴掌:“老实一些。”
阮慕青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处水池中,流水温热清澈,这里竟然是一处温泉。
她就躺在水下一处石碣上,手上绑着一截藤蔓,藤蔓处还用了软布垫着,而藤蔓的另外一头则是躲在石头后的秦砚。
秦砚见她醒来,十分地惊喜:“小姐,你醒了,你现在觉得如何?”
阮慕青仔细感觉了下,体内那种蚀骨的难受稍褪了些,人也没那么热了。
她道:“好多了,是你带我来这里的?”
“是,我瞧小姐实在是难受,想到之前看过一些杂书上提过这么一点,便带小姐来此,你放心,这书我真的只是偶然看到的,不是我特意要读的。”他慌慌张张地解释,生怕阮慕青误会。
阮慕青本来还很担心和害怕,此时倒被他窘迫的模样引得心情稍稍放松。
“谢谢你,”阮慕青道,“如果今日不是你,明日如果事情传开,不知会被人议论成什么样子。”
“这不是你的错,都是那个纨绔子弟,是他心怀不轨,对你下手。”秦砚义正言辞。
阮慕青好受些,“那个何鹏星他人呢?你怎么会在寺里的?”
“我扶着他,放在离厢房远的树林中了,他还有气儿,再说是他做坏事没成,他如果聪明些,也不会声张的,小姐你不用怕。”
他斟酌了下道:“其实我前些时日已经离开信阳,想去商城了,不过我心中始终放不下小姐,想要见小姐最后一面,这才下定决心回来。我先来了此地,想起之前小姐有心疾,我想向大师问一问可有治疗之法,没想到会碰到小姐。”
是为了自己,他才来此处的?
她灵光一闪:“那山顶八角亭上的人是不是你?”
秦砚点点头,“我怕小姐发现我,不愿意见我,才故意躲了起来。”
似乎怕阮慕青厌烦,他急急地道:“小姐,你放心,我如今已经见到你了,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明日,等我看到小姐回到了府上,我就走。哦,对了,我这里还有给小姐求的平安符。”
他赶紧从怀中逃出一枚平安符,往前走两步,阮慕青衣衫湿透,虽说此时是黑夜,但离得近了,仍旧可以看出她玲珑的体态。
她忙往水中避了下,秦砚急忙停下道:“我失礼了。”
他后退两步,举起平安符给阮慕青看,可没想到那平安符刚刚沾了水,此时全湿了。
他面上难掩失望道:“湿了,送不成了。”
阮慕青今夜遭受这一难,一晚上情绪大起大落,也正是如此,她更看清了自己的心和秦砚这个人。
她心中很暖,声音很轻地问道:“秦郎君,你真的喜欢我吗?”
秦砚眸中精光一闪,再抬起头就是一副小心翼翼难为情的模样,他道:“是,秦砚心悦小姐。”
“你喜欢我什么呢?”
“小姐救我,与我有恩。”
只是这样,这下轮到阮慕青失望了。
“自然不是,”秦砚道,“小姐姿容形态无一不是万里挑一,令秦砚一见钟情,但更让我倾心得是你至纯至善,我粗粗知道一些长信侯府中的事情……”
他望过来似乎在犹豫说这些会不会伤害到阮慕青,“知道小姐虽然是侯府嫡女,但过得也并不如意,即使如此,小姐却仍然对人保持着良善之心,不仅是对我一陌生人如此,对逃难来的百姓亦是一样,施粥此举原本该是官府的事情,可小姐却比他们还要迅速,且从常福口中得知,小姐并不是第一次这么做,着实让人敬佩。”
“相处得时间越长,我便越发地知道自己的心思,每日都想见到小姐,想听到小姐的声音……”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阮慕青的耳朵却悄悄地红了。
她又庆幸,幸而现在是晚上,秦砚看不见她红了脸。
她相貌出众,自小也有许多郎君会围在她的身边,这些话当然也听过。
不过没有那一次像他说的这般悦耳,入了她的心。
她发现,自己也是欢喜的。
秦砚说了一通,停下来,阮慕青不明所以,扭过头去,恰与秦砚目光相对,只不过这一次两人都没有闪躲。
阮慕青看着秦砚青衫落拓,月光倾洒下来,蒙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如同画中即将羽化而去的仙士。
这样的他高洁得如同山巅冰雪,林中绿松,让人移不开目光。
与平日的他似乎有所不同。
她望着秦砚眉头微皱,而后眼神坚毅,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他作了一揖。
阮慕青心渐渐跳得快了。
她好像知道秦砚要说什么。
果然,秦砚深情凝视着她问道:“小姐,秦砚斗胆,想问小姐一句话,小姐是不是完全对秦砚无意?如果小姐说是,那秦砚就死心了,再不会打扰小姐。”
他真的问出来了,阮慕青抓住石阶上一块凸起的石头,一时不知如何应答。
秦砚还在等着她的回复。
她久久不言,秦砚叹息一声道:“小姐,我知道了,是秦砚越矩了。”
他转身离去,阮慕青一急,下意识喊道:“秦砚。”
秦砚顿住,背对着阮慕青道:“小姐还有什么事?”
他两肩微微下垂,头也低着,就像一只被冷落的狗狗。
阮慕青不合时宜地想。
“我,我并非……”
她一动,脚底猛然一滑,人没入了水中。
上一次落水的濒死感受还清晰地印在脑海中,此刻阮慕青更是害怕极了。
她脚踩不到实处,口鼻呛水,人根本站不起来。
突然她抓到了什么,人也顺利地站起来,她吐出一口水,抹了脸上的水珠,她发现自己就躺在秦砚的怀里。
“小姐,没事了,都怪我不好,你还未好,我如何提起这件事了,你放心,你会没事的。”
他焦急地安慰,阮慕青抬眼看到他的唇一张一合,想起了上次影照湖中,是他在水下给自己以唇渡气。
当时只觉得是事出突然,他也只想救人,此时回忆起来,只觉得羞涩至极。
她中的□□还未完全解开,如今两人都湿了身,她身体的玲珑曲线显露无疑。
二人紧贴在一处,身体仿佛天然契合得恰到好处。
阮慕青只觉自己又开始热了,是刚刚那熟悉的感觉。
她慌张地推开秦砚,人却又差点站不稳。
秦砚拉住她,见她眼尾泛红,知道药性又开始发作了。
他估摸着苍东也该拿到了解药,索性打横抱起阮慕青上了岸。
阮慕青身体无力道:“我们这是要回去吗?”
秦砚摇头:“现在不能回去,刚刚我带小姐出来的时候,看到侯夫人带了人急匆匆地往西厢房走去,身旁的下人说什么要去捉奸,我瞧他们来着不善,所以赶紧来了这里。如果这时候回去,她们看到小姐如此,对小姐着实不利。”
捉奸?
果真是刘氏,她竟然如此狠毒,引来何鹏星对她下药,又想在众人面前揭穿她,让她必须嫁给何鹏星。
她心中又恨又怒,可眼下的确不能回去。
她被□□折磨得再度意识溃散,断断续续地问道:“那我们,去哪里?”
“小姐放心,我会带你去个安全的地方。”
阮慕青此时已经完全信任秦砚,也不再言语,专心地同体内的难受做抗争。
到了山林处,苍东终于现身,将解药给了秦砚。
秦砚闻了一下,对阮慕青道:“张嘴。”
阮慕青意识模糊,微张檀口,秦砚塞入一粒药丸。
苍东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皱眉,主上没有趁机占便宜,还给了她解药。
难不成……主上是对她上心了?
他不觉再看一眼,突觉一道凌厉的目光刺过来。
他顿时浑身冒汗,赶紧背过身去。
作者有话要说:的确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