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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没有再跟师尊同床了。

长青子默默地想着丹尘子还是五六岁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在自己出远门回来之后,会扑到自己身上,用稚气的声音叫师尊。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孩子就不再往自己怀里扑了呢?总是显得十分沉稳,俊美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进退有度,半点也不逾越,无论对着谁都是一样。

长青子有个整人的喜好,就是喜欢突然从背后把人抱住,尤其喜欢突袭自己的小徒弟们。他的一群小弟子从来逃不过师尊的魔掌,只有丹尘子,背后像是长了眼睛,每次长青子想扑他的时候,都会从原地消失,让长青子扑了个空。

不过在分离八年之后,长青子恶劣因子发作,看着大弟子的背影忍不住又想扑上去。他也知道丹尘子会躲开,不过还是——咦,居然扑到了,长青子抱住他大弟子的腰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丹尘子伸手覆上他的手背,无奈地让他放开,长青子才意识到自己扑到了大弟子,自此一发不可收拾,每天都要往丹尘子身上扑两次。

他的初衷原本是要吓人,或者让面皮薄的弟子涨红了脸说不出话,但他往丹尘子身上扑完以后,却发现自己的大弟子从来不会被吓到,也没有脸红的意思。这原本应该让他感到无趣,但事实恰好相反,反而让长青子扑得越发来劲。他就是忍不住想知道,丹尘子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有别的反应,所谓不作死就不会死,长青子被压制在床榻上的时候,总算看到了他的大弟子不一样的表情。

事实上,选择在丹尘子出浴的时候突然出现把人给扑倒,要是回头让长青子自己去问自己,恐怕都不会知道他当时究竟是怎么想的。丹尘子的作息时间十分规律,每天都有固定的时段沐浴洗漱,长青子是掐好了时间出现在他房中,然后将这几日玩上瘾的游戏又重复了一遍——

悄无声息地往他的大弟子背上一扑,然后等着看他的反应。

丹尘子的反应没有让他失望,应该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恶作剧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叫一股大力甩到了床榻上,被钳制了双手沉重地压制着。

丹尘子刚洗过澡,身上的里衣只是松松地系了带子,动作一大,便露出结实的胸膛。他是脱了衣服比穿着衣服健壮的人,平日里长青子看着这俊美的青年,只觉得他身材比例不错,猿臂蜂腰,却不知他内里还有这么强悍的力量。

他被压在丹尘子的床榻上,身上压着床榻的主人,呼吸间都是青年身上的气息。他的大弟子脸上褪去了温文尔雅的笑容,眼中像是什么都没有,又像有着极度压抑的、就要沸腾起来的炙热情感。那种不好的预感又来了,长青子再次反省了一遍,自己为什么会选中这种时候来对自己的大弟子恶作剧,是因为丹尘子最近对他实在是太纵容的缘故吗?

隔了几秒,长青子才挣了挣被青年钳制的手,感觉手腕上的压力减少了些,身上的人却没有完全放开的意思。长青子心中不好的预感更甚,连忙露出他惯常的笑容来,开口道:“小丹尘——”

话还没说出口,就叫压在上方的青年打断:“师尊。”

那声音分明是温润的,长青子却在其中听出一丝危险和压迫,他下意识地把开玩笑的话咽了回去,开始跟大弟子道歉:“对不起,丹尘,为师就是有点无聊。因为太无聊,你又好像不介意,所以——”

然后就听丹尘子叹了一口气,从他身上起来,松开了对他的钳制。

青年意外的反应让长青子彻底失去了玩心,打定主意下次也不来闹他的大弟子了,正想起身离开,就听丹尘子温润的声音低低地响起来,是在极度地自我克制的音色:“弟子很介意,师尊,下次请不要再这样了……”

长青子就算神经再粗,也发觉事情有点不对劲,又听丹尘子道,“不然弟子还是在近旁寻个洞府搬出去吧,这样平时也还是可以过来替师尊照看几位小师弟——”

“不准搬。”长青子想都不想就否决了,没了大弟子在,他不是又得过回原来的生活?就算每天从五万多平米的洞府中醒来,坐拥无数仙器,没有丹尘子在,他也不会觉得快乐。

看到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丹尘子注视他的眼睛里浮现出压抑的情感,渐渐地溢满,已经快要无法掩饰,笑容到了唇边,变成了苦笑,轻声道:“你啊,什么都不知道,真是残忍呢。”

什么残忍?长青子本来想问,但目光触及到大弟子脸上的表情时,突然就失语了。

一个人脸上怎么能够同时呈现出这么多的情感?压抑,克制,狂热,痛苦,犹豫,期待,还有很多更深层次的东西,他没看懂。

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多连他都不知道的心事?

“丹尘。”

长青子叹了一口气,伸手想去摸他的脸,青年眼中划过一丝挣扎,像是想要躲开,但最终还是没有躲,任由那带着薄茧的手指落到了自己的脸上。

长青子见状,又是一声叹息,“你如果不喜欢,你可以躲的,为什么不躲?”

说着要将手收回来,却叫青年比他快一步地握住,掌心贴在了他刚刚触碰过的侧脸上。青年压抑着感情的声音低低地响起来:“不是不喜欢,是太喜欢,师尊。”

若是不躲,便要暴露,若是躲了,又怕失去——他已经快要叫这苦苦压抑的感情给逼疯了。

青年终于不堪这压抑了他数千年的感情的折磨,将心底最深处的秘密说了出来。

“我不想做任何人的师兄,弟子只想独占师尊。每一天,每一秒,每一时,每一刻,都想让师尊只看到弟子一人。”

“弟子不敢接近师尊,因为弟子怕师尊会发现弟子心中所想,然后将弟子彻底推开。”

“我原以为,到了仙界,师尊身边就会只剩我一个人。这样我就可以陪伴在师尊身边,哪怕永远不让你知道我的感情也好,只要能够留在你身边就好了。然而我费尽心思,终于以剑仙之身飞升仙界,却被宗门长辈告知师尊你已有了新的弟子,甚至还可能很快会有道侣,我便想,我若是再不说,恐怕就再也没机会了。”

长青子听自己最得意的大弟子轻声诉说对自己的情意,那声音温润却压抑,仿佛已经被逼到了尽头,再不说就要被这禁忌的情感彻底焚烧殆尽。他的手心贴着青年的脸,他想过很多种可能性,为什么他的丹尘子在长大以后会渐渐疏远了自己这个师尊,却没想到他最喜欢的弟子会对自己产生这般禁忌的情感。

丹尘子已经将心底最深处的秘密都说了出来,他看着长青子的目光仍旧是极度克制的,唯有最深处那点炙热的光泄露了他的内心。他不想放开师尊的手,因为放开之后,也许再也没有机会牵到,但他已经习惯了压抑和克制情感,所以他仍旧放开了那只手,轻声道:“所以师尊回去吧,明日一早我便去另寻洞府,若是师尊不愿再看到我,我便离得远一些,只求师尊——”

求他什么呢?求他可怜自己,接受自己,还是求他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仍旧当他是他最得意的大弟子?丹尘子抿了抿唇,没有说下去,他的掌心仍然残留着师尊长青子的温度,叫他忍不住虚握了一下右手,仿佛这样可以将那温度停留得久一些。

就听他师尊道:“这事情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你让我好好想想……”

轰然一声,青年只觉得好像有千万朵烟火在眼前炸开,他原本已经为自己定下罪名,只等待一个刑期判决,却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应。

长青子活了几千年没被人告白过,一时之间倒没想到什么师徒伦常啊同性禁断这种事,他只是在思考自己对大弟子丹尘子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丹尘子没把话挑明的时候,他没往这方面想过,等他一把自己的感情给说出来了,长青子就觉得事情好像哪里不对。

丹尘子躲他,是因为怕自己的感情被发现,他逮着大弟子不放,难道就不是出于什么奇怪的心态?在青云峰上的时候,老五跟老八也这么躲他,怎么没见自己逮着他们不放,天天往人背上扑?

长青子越想越觉得自己有问题,他对这个大弟子的愧疚之情太深,变得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下意识地往自己身上找原因。他现在就觉得丹尘子会对自己产生喜欢的情感,会不会就是因为受了自己的影响……

如果是这样,作为一个倔强有原则的男人,他一定得负起责任来。

他打定主意,这才去看在自己说完那句话之后,就一直沉默的大弟子,结果一抬头看到俊美的青年红了眼眶,骇得长青子当下就改了口:“不用想了,为师会对你负责的。”

这世上没有比丹尘子更知道他思考回路的人,一看便知他肯定又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了,但他背负这沉重的感情那么久,如今好不容易看到曙光,却不想另一人如此儿戏地回应了自己,日后徒生烦恼,只能压抑了情感,对长青子温柔地道:“师尊不必在意我,师尊没有拒绝我,更没有赶我走,这对我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喜讯。若是师尊愿意回应我,我只希望师尊能够好好想清楚,你对我是否真的有同样的情,而不只是因为愧疚。我终究是追着你上来了,我们的时间还很长,很长。”

叫这温润的声音所蛊惑,长青子点了点头,换来他的大弟子一个温柔的笑容。

06

小弟子们发现,自己的大师兄跟师尊越来越神秘了,两个人经常同时消失,半天不见人影,等到吃饭的时候才出现。

因为两人每次消失再出现之后,看上去都跟平时没什么两样,所以小弟子们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也许大师兄跟师尊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呢,他们只要乖乖的修行就好了,天塌下来还有大师兄跟师尊顶着。

炼丹室。

丹鼎之下燃着金色的火焰,丹鼎表面却源源不断地冒出丝丝寒气。

两个身影纠缠在丹室内唯一的一张石床上,室中诸多灵草药液蒸腾的清香中混入了情热的气息,似乎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灼热起来。

长青子将温文尔雅的大弟子压在身下,与他交换着炙热的亲吻,在确认对丹尘子的感情之后,他就秉承了一贯的行事准则,将两人的关系迅速推往全新的高度。丹尘子的性格使然,让他即使感情堆积到濒临爆发的地步,也依旧保持着克制守礼的心,若是要等他主动,两个人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更进一步。

两人的衣衫凌乱,身上的热度随着忘情的亲吻逐步攀升,长青子在亲吻的间隙里发出了浅浅的shen • yin,这让丹尘子更加无法抑制自己的情动,含着长青子的舌尖吸吮,反客为主地探入他的口腔内,仍旧有些生涩却煽情地舔着他柔软敏感的上颚,舌头与他纠缠在一起,舌叶剧烈地摩擦,尽情地掠夺长青子的气息和津液。

长青子微微睁开眼睛,看着他的弟子近在咫尺的俊颜和沉醉其中的表情,在激烈的亲吻中发出一声含糊的轻笑。这是他的弟子,他所学会的所有东西都是他教会的,如今用回自己身上,让好为人师者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拥抱,接吻,耳鬓厮磨,到最后的鱼水之欢,每一步都是由他手把手地教会。

两个男人在一起虽然有些背德,但既然确定了对彼此的感情,那就应该好好地做到最后一步。他的丹尘子恐怕永远也不会主动去学习双修之术,那当师尊的就只好自己出马,一点一点地将他引到其中来,一如当年教导他剑术。

从最开始连被轻轻碰到嘴角都会脸红不自在,到现在能够反客为主地将教导者吻得喘不过气来,长青子眯着眼睛感受在颈侧蔓延,渐渐来到胸膛的炙热亲吻,觉得自己的大弟子在此道上的资质应该能够同他在丹道上划个等号。

丹尘子的手已经探进了他师尊凌乱的衣衫下,在那光洁的肌肤上游移着,揉过这段时间以来他在这具身体上找到的敏感带。他将自己的感情压抑了数千年,因此在情事上也依旧会下意识地克制,在些微的失控之后很快便会清醒过来,又变回原来的样子。因为这样,即使有长青子主动,他们所进行到的不过也就是用手为对方发泄出来而已。

长青子的衣襟被扯开,胸口还有着昨日两人亲近时留下的吻痕,如今又添新迹。丹尘子温暖湿润的气息在他ru尖上拂过,叫长青子轻颤了一下,两人的下身早在亲吻和摩擦中挺立起来,隔着衣物相互摩擦。长青子撑着床榻坐起来,嘴唇叫身下的人吻得嫣红,眼中带着幽深的光芒。

他的发簪早已被丹尘子抽走,一头乌发披散着,他调整了姿势,跨坐在他的弟子身上,抬手解了腰带,脱了外衣和中衣,只剩洁白的里衣在身上,衣襟大敞,掩不住胸膛上暧昧的痕迹。丹尘子看着他,觉得喉咙一紧,没有人能够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在自己面前做出这般举动还无动于衷。

长青子在脱掉外面的衣服之后,微眯着眼睛看自己的大弟子,然后用指尖抵上了右边的一点樱红,指腹按着ru尖轻轻打转。随着他的动作,丹尘子觉得心脏鼓动得像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不由自主地撑着床榻坐起来,然后叫他的师尊伸手揽过。长青子稍稍跪直了身体,移开了手指,将青年压向自己,ru尖正好碰到他的唇,声音里浸透了情欲,变得暗哑:“丹尘,这里被碰到,也会有感觉……”

剩下的不用再多说,贴着他的青年已经按捺不住地吻上了他的胸膛,灵活的舌尖舔过那已经叫他的师尊自己揉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