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平时不显山不露水,此次得了皇上的重用,行事却很低调,并没有因此张扬膨胀起来,连学习海外语都与大臣同坐在一起学习。
因海外语先生是王修晋请的,十皇子便言等王知府进京后一同学习,若是其他几位大臣,王修晋绝对会让他们等着,可说话的是十皇子,不管他们有没有交情,关系远近,对方的身份摆在那里,王修晋哪敢让对方等着,只说到时请先生寻时间给长兄补上落下的便是。
十皇子并没有因此而让先生开始授课,而坚持等着王修柏回京。王修晋不好说什么,只能在心里叫苦,他和十皇子接触不多,也摸不清对方是什么性格,又不开去问四皇子或是五皇子,若是去了,便要注意说放的语气,一个不对就会让人觉得他是在告状了。
好在王修柏并没有让人多等,很快便进京了,不等喝口茶就被拖到了学海外语的地方,听着另一位官员带着暗讽的话语,王修柏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过来的路上小弟便讲明着急的原因。两位武将年纪不大,一位还是妹夫的好友,见着他便开口叫大舅哥,又惹得另一位官员瞪了几次眼。
对海外来的人是不是用心教语言,王修晋还特意留下听了一上午,看着对方头的标签一直很正常,王修晋才趁着几人注意力都很集中时,悄悄的离开了。
王修柏白天跟着十皇子和几位官员一起学,晚上又跟着父亲请的先生学,在出发前,最基本的一些交流便不能难倒他。大船是从海港出发,此事出发的大海有十艘,有四艘大船带着大量的武器,其他几艘船全都装满了货物,精美的瓷器,各种茶叶,织布,成衣,还有毛线织制出来的东西,各种动物外型的布偶,大梁的油,大梁的粮食,大梁的自行车,还有大梁的海货,还有各种画报,堆满了每一个艘船的船仓。
十皇子带着四位官员出发时,皇上亲自送到京城门口,而四皇子将送这些人到海港。王修晋陪着双亲送大哥到城门,远远的看着四皇子,只是点了点头,此地并不是聊天的地方。目送大批人马出城,王修晋有些担心大哥此去的安危。古时,没有什么定位仪,更没有海上搜救队之类的存在,他们也只能干着急,到大哥平安归来之前,他们的心怕是会一直悬着。
送走出海的人,王修晋又开始忙碌自己的生活。和李菻善扯着海货看着书,时不时的关系儿子的学业,或是逗逗女儿,小日子似乎照旧。
秋收之后粮价果然降了一些,各个粮行用不同的方式降价,像是买十斤送一斤的方式,当时王修晋听到这个降价手段时,还特意跑去看看是哪位想到的主意,这样的促销手段在后世非常普遍,但在古代是相当的少见。可惜见到人后,发现对方只是一位非常精明的古代人。
有了一家买十送一,其他几家也纷纷亮出了各种招式,让王修晋感叹,便是他这个后世穿来的人,看过诸多的销售手段,也不如老祖宗们的脑力大开。
王家精铺的粮价自然也跟着降,相比买十送一的方式,王修晋直接价了每斤的钱数。对识字会算的人来说,其实两边的价是一样的,但对于不会算的人,便会觉得买十斤送一斤似乎更便宜。王修晋并不在乎粮会不会卖不出去,他有很多接盘的地方,粮在多也够逍耗的。
王修晋已经做了把今年会亏很多的打算,万万没想到,他家的粮一直没掉了购买的人,虽不至于像一些,排队都排到门外去了,但也能称为络绎不绝。好奇之下,王修晋问了一位过来买粮的人,那人知道这位是粮铺的东家,之前还在心里感叹皇商很是亲民,他每次来铺子都能看到皇商,有时帮忙收个钱,有时会随意的走到人前,和对方攀谈,就像现在这样。
“我儿子说粮铺的价和其他粮行里的假是一样的,还认真的给我们讲要怎么算,我婆娘说若是两们是一样的价,就没有必要选择其他的粮行啊!”汉子乐呵的回答王修晋的问题,末了又接了句,“我们是冲着皇上的名头来的,相信皇商是不会骗人的。”
王修晋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面上仍是十分淡定的微笑。
粮价的平稳,带动了其他的地方的粮行,此时,一位大人提出可以建立一个专门稳定货物价格的衙门,可以预防一些不良商人哄抬高价,像一些战事发生时,一些医馆,药材商会抬到药材的价格,有这样的衙门在,可以制止,严重者可关门,家产冲功,诛五族。轻者,罚数数倍。
这位提起物价衙门的人,说完之后,还用眼神得意的扫了一位王大人,这个活若是被他得着,一天三遍的去小吃部,到时让他们求着他吃饭,而不是他过去吃饭还要和普通百姓一样要着人去排号。
第374章
朝堂上,静悄悄的,半晌无人言语,站在殿中央似乎能听到他人的呼吸声。得意的大臣因为皇帝迟迟没有言语,让他脸上原本得意的表情越发的僵硬。是哪个环节出了错,给他拿回折子的人说,折子里的内容绝对能受到皇上的奖赏,而他很有可能会加官进爵,可现在,加官进爵连想都不敢想,不引得皇上大发雷霆发作他,他便知足。
按说像是这样的提意,不管行不行,都会有人应声的,要么反对,要么赞成,像现在这样及其安静的情况很少见,不怪提议的大臣跟变脸似的,脸从得意到现在的苍白。直至大臣被朝堂的寂静弄得心慌腿软,皇上才淡淡的开了口,“众卿以为如何?”
大臣闻言松了口气,脸上却不敢再其他的表情,不过若仔细看他的眸子,便能发现他眼中的得意。
其他大臣有了皇上的话,才小声的讨论,武官干脆不参和。王大人老神在在眯着眼,与谁都没有交谈,便是几位因殖民之事自认和王大人走得近的大臣,如何询问,王大人都是一副不欲与人交谈的样子。几位大人中的一位出列,“臣以为此法当行,但还有一些不明之处需问清。”
王大人闻言挑了下眉,眼皮抬了一下看向那位开口的大臣。然后再淡淡的扫向还没有收回眼中得瑟的大臣,也不知这位拿到折子后,有没有深入的研究过,若是没有,怕是要丢人了,提出疑惑的大臣可是出了名的喜欢刨根问底。
“允。”皇上开口应许。
心存疑惑的大臣立刻连连抛出问题若干,起先,提出建议的还能对答如流,之后却是节节退败,直到被问得哑口无言。提问的大臣却是总结出一句,“臣以为,此议是他人所想。”他的话音落下,提议的大臣立刻跪下,哭诉是筷想的?绝对不可行,这个时候若说不是自己想的,那是妥妥的欺君之罪,认也不认,大臣面色惨白。
提问的大臣说的结论是猜测出来的,若是猜对了,说明他看人的眼光准,若是猜错了,便寻个挽回的台阶,可他哪想到还真被他猜着了。也不知对方从哪里得到的提议,这个建议着急不错,但落实还需要问得更透彻才行。
“行了。”皇上淡淡的开口,“这个提议是谁想出来的,朕略有所知,朝会之后再议。”皇帝顿了一下,“你可知罪?”
朝堂里的闹剧,王修晋不知道,等到晚上李大老爷回到府里才提起此事,王修晋听完直砸舌,比起只被皇上打了十廷杖会不会死,王修晋更好奇那人是怎么知道物价的事,是父亲故意放出去的?还是王家出了内贼?若是先一种,他只能说父亲的法子有漏洞。可若是第二种,王修晋就有些坐不住了。
想要回王家看看,但时间不对,只能等到明天。这一夜,王修晋都睡得不安稳,人在担忧的时候,总不会往好的方向想,思绪就像是会自己引导一样,越是心焦脑子里出现便越发的不好,当天亮的时候,王修晋眼底发黑,早晨匆忙请安之后,便去寻父亲问个清楚,怎奈散朝后,王大人被留在宫里。
王修晋想了想,还是直接回家,把家里的下人过一遍便知有没有不开眼的。王修晋的做法简单粗爆却很有效,事实证明王家还真跟个铁桶似的,除了有几人是皇上安的钉子外,其他人都是老实本份忠心的,如此看来,此事便是父亲主动漏给他人的,可惜那位是个二百五,拿了好处还不好好研究,于是落了个廷杖的下场。
想通关键,王修晋便没再多想,他更关心的是物价衙门的事能不能成。这个衙门权利可大着,归谁管,还有成立后的很多细节问题,都是要反复讨论再讨论的,这么一块大肥肉,想要咬上一口的人自然不在少数,王修晋能看到,一帮老奸巨滑的大臣怎么可能会看不出。王修晋淡定的等着物价衙门的设立,他觉得此事肯定能成,就是时间上还不能确定。
比起王修晋的淡定,想要分食的人却不淡定,每一位都想咬上一口,而且吃像还不怎么好看。王大人主动说都察院只负责监督不会插手,每个月每年都会清查衙门的记录,若没有记录……王大人没往下说,但大家都不自觉的摸了摸脖子。他们看都察院的人,就像是看到要命讨命债的一般,不管有没有犯错,都会不自觉的心虚。
王大人表态了,想要咬肥肉的人,只等着皇帝开口,他们猜测着皇帝会派人在设立的总衙门里安排一位皇子,或是皇上亲信的人,其余的位置会分给大臣们,可不想皇帝开口便是,物价衙门还是交给与大臣和商人都没有什么关系的缉事厂管好了。到嘴的肥肉飞了是什么感觉,大臣们真切的体会到了,以前他们视皇商为眼中钉,现在则是缉事厂的亲随取代了皇商的位置,一跃成为大臣们看着不爽的,恨不得让缉事厂彻底消失,可惜不能绝了亲随的身份,只能暗自磨牙。
王大人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连王修晋也没想到,皇帝尽然把这么一块大肥肉全都握在自己的手里。不过细想想,也没有什么想不通的,肯定是那些大臣表现的太过积极才会让皇上对大臣看着不顺眼,原本皇帝就对文臣有着一些小情绪,这情绪随着一件又一件事的发生而越存越多,一但爆发,恐怕文臣又将迎来一次大清楚,而眼下这帮文臣,一个个却拎不清,好似大梁没有他们便会灭亡一般,摆不正自己的角色,而追其原由,大概是历朝历代对文官的重用远超于武将。
王修晋对朝廷怎么分食肥肉没有兴趣,他只想知道衙门何时成立,统一定价的标准是什么。细想想,让亲随掌管物价的事,远比握在某位皇子或是大臣手里强。
在年底前物价衙门确立下来,衙门和都察院比临,在各大城设有分衙门,主管当地的物价设定。下面的衙门用的人仍旧是亲随,此举自然又引得一些官员咬牙切齿,却也只能如此,近些年来,皇帝大权在握,经常不和大臣商量便下决定,让一些史官记下以刚愎自用来形容皇帝的性格。
皇帝对史官的记录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把史官发配,不过也没让他们好过,把史官送去修书籍去了要,皇帝要纺一各地学堂的教书内容,从各种书籍里挑出精华留下,正确的给孩子为人为官的观念,可不能再培养一批只知朝廷捞油水的官员。
一同编书的还有今年科举的前二十名,这些人还没体会完风光,就被派去修书,没有人有怨言,便是不来修书,他们也不可能会立刻派官,比起做别的事,修书他们还是能胜任的。
今年科举,王掌柜的儿子仍是没中,王掌柜决定不再让儿子参加科举,想要光耀门楣也得看看是不是那块料,这些年儿子都没有靠自己的能力赚过钱,现在是时候让儿子走出去,好好寻个做事。
除去王掌柜的儿子,新楼学堂里也有两人参加了科举,一路顺利的过关斩将,直升入殿试,最后虽无缘三甲,却也占据了四五的位置,这样的成绩,王修晋很知足,以后他们每年都会有些人参加科举,成绩不会差,拿状元是不可能的,参加科举并不是为了在朝为官,他们只想缩在新楼学堂里做先生。
参加科举在新楼学生的眼中就是一次检验成绩的测验板,不管平时成绩的好坏如何,都要能过科举试一下。至于之后,是决定为官,还是另寻其他的事情做,没有人给他们出主意,全凭个人决定,但新楼参加科举的学生,都选择了回到学校,给小孩子们启蒙授业。
一年又到了头,年前李村一些人跑到将军府来,他们寻管家引去墓给长辈烧纸。王修晋和李菻善也在年前给家中老辈烧纸,王修晋借着给李家长辈烧纸的时候,给前世的父母也烧了些,就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收到。
年底,除了置办年货之外,王修晋还要给女儿准备抓周的东西,女儿现在已经一岁了,说话有些不利落,却把人全都记全了,每每开口都能把人叫准,说短一些没有问题,若说长句子,就说不明白了。
王修晋把每一种适合女儿的东西全都带回家,务必要让女儿抓得高兴。至于女儿抓到什么,以后会做什么,全都不是现在考虑的事。上辈子小时候,老师问梦想是什么,当时他当时还说要做科学家呢?结果高中他文理分班的时候,他选择了文,所以在王修晋看来,抓周并不能决定什么,只是对孩子未来寄予美好的希望。
第375章
年前,王修柏的媳妇带着孩子回到京城,陪着长辈过年,同时还带回了三车的海货干,各种口味的,给小叔子和小姑子每种都包了大包的,王修晋很是喜爱海物,连海产干都特别钟爱,不过晒干海产特别的咸,王修晋便是喜欢也不会吃太多,李菻善就也由着王修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