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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修晋才知此事是真,并非谣传。“公主住的地方应该有人把守,怎么还能跑了?”

李菻善简单的把棒国君主为何献公主的事说了一遍,接着又道公主是被压至大梁,下榻到客栈后,便一直寻机会想要逃,于是便从内室里解手的小屋窗口爬了出去,逃了。

“还……真是大胆,有勇气,她就不怕皇上圣怒之下平了棒国?”王修晋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形容棒国公主,这事棒国君主办得不地道,但是公主这样的行为也不妥啊,你是成为烈女了,但是后果却不是非常不好预测的。

朝堂上,不少人跳出来吼着要给棒国好看,棒国欺人太甚,当废了棒国的君主,另立他人等等,总之非常要团结一致的要帮着皇上找回颜面。

皇上看着上串下跳的文臣觉得特别有意思,居然没有人有不同的意见,没有人说什么仁君之类的话,让他看不成戏,有些无趣。再看看武将,一个个摩拳擦掌,似乎等着皇上一声令下,他们便带兵把棒国给灭了。

棒国的君主听说妹妹跑了,整个人都瘫了,然后不管儿子是不是在襁褓之中,要派人带儿子去大梁京城,做质子。

君主的反应十分快,在皇上还觉得无戏可看没趣时,便先派使臣把信送到,信是在朝堂上念的,文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不知道要继续吼着给棒国好看,还是要话锋转向接受质子。

“皇上,臣以为养质子的事,亏了。”王大人走出列队,向皇上表述,“质子还在襁褓中,从幼年要养到棒国皇帝故去才能放回,这些年的花销,虽由棒国出,但养在天子脚下,年节当赏赐,累算下来便不是一笔小数,质子回棒国继成君主之位,又能给大梁带来什么样的好处?”王大人说到此处便停了下来,“臣以为养无用的质子浪费银子,有银子不如投建学堂,让大梁多一些识文断字孩童。”

有文臣听着王大人满口市侩的言词,十分的不爽,却不敢跳出来反驳,原因便是王大人最后的一句话,往外人身上花钱显胸怀,人家能记得好?搞不好还会心怀憎恨,有这个钱,还不如用在自己人身上。文臣自动自觉的把孩童换成“自己人”。

皇上觉得王大人说得十分有道理,“回了使者,朕本就没想收下那什么公主,但公主的行为让朕不愉,念质子幼小,体棒国君主为父的不舍,便不用送儿子来了。朕乃一国之君,不能将事草草了算,当给百姓一个交代,以后棒国进贡之物,十年内,朝贡之物依去岁三倍,不得有误。”

第296章

对皇上的旨意,朝内无人反对,想提什么仁义之德的文臣,被皇上几次又是杀又是打的吓怕了,脑子也有些没转开,脑子里还转着王大人言语里的亏和赚,然后便认同了皇上收棒国三倍的朝贡,哪里去想棒国有没有那么多东西,还摆出上国已经很仁义的势态,等一些文臣回家回过味来,事已成定局,而再想在天子面前摆圣人的姿态,怕是不行了,文臣们对王大人咬牙切齿,直念着一些怪罪的言辞,甚至有人想要上书,言王大人丢人圣人的脸面,至于有没有写,写了有没有递,递了折子能不能到皇上的案前,便不得而知了。王大人依旧是王大人,一些眼红的,磨牙的,依旧暗戳戳着。

王修晋听闻皇上要三倍朝贡,并没有觉得不妥,棒国一直哭穷,并不代表他们真穷,棒国不是喜欢划地盘吗?这是他们的,那是他们的,哪天爷心情不好了,便直接把棒国打下来,彻底消失了他们的。

棒国的君主听到传回来的消息,差点没晕过去,三倍朝贡,他去那里弄,还是去岁的三倍,还不如让儿子去做质子,可再不情愿,他也不敢反抗,只有认栽,恨只恨逃跑的公主,她最好一辈子被别抓回来。君主磨着牙,大臣们把王室公主骂了一遍又一遍,心里也想着各种折磨人的法子,却也只是想想,人没抓回来,想再多也只是空想。

逃跑的棒国公主,过得并不容易,倒是逃窗跑了,只是从一魔窟跑到了另一个,全因长了一张还算不错的脸,穿戴看起来还不差,便被贼注意到了,把人敲晕扒了衣服,卖给了老鸨换了不少银子,转身进了赌坊。公主醒了后,开始了真正的苦难日子,哪怕她叫着自己是棒国公主,可她说的话没有人能听懂。

丢了公主的棒国,哪里能大张旗鼓的找人,连告示都没贴,只是在街头问着人,哪里能知他们的公主被卖到烟花之地。王爷倒是知道了,却没有告知棒国的人,他们能找到就找,找不到也怪不得他。至于那位公主会不会吃苦头,又关他什么事。

棒国公主在大梁丢了的事,不知怎么的传到了寇国天皇的耳中,也不知哪根筋没搭对,天皇觉得可以联合棒国,打着向大梁要棒国公主的旗号,让棒国冲锋陷阵,他们可以伺机而动,若成功了,便抄了棒国的老家,抓了棒国君主,他们就可以白得大片大片的土地,若是失败了,跟他们又没有什么关系,大梁的怒火只会冲着棒国发。天皇觉得自己的法子,可谓是天衣无缝,便派使者前往棒国,说服棒国的君主。

棒国的君主傻吗?这一代的君主可比天皇聪明得狠,待寇国的使者画完大饼后,棒国群主直接把人抓起来,他现在要做的是向大梁卖好,而不是与大梁为敌,大梁能把蛮人赶出草原,就能把他们赶下海,他宁可穷一点,也不想下海喂海怪。派来的使者被棒国君主直接送给了大梁,以期盼,大梁皇帝念他有功,把三倍改成以前那些,免了朝贡的事,他是想都不敢想。

寇国天皇派出使者后,左等右等也不见传消息回来,只以为使者还没有说服棒国的君主,或是消息就在海上飘着,再等等就有信了。

京城里,王修晋和李菻善准备着去王村的事,两人要带的东西不少,两人去梧县并不打算住王村的王家老宅,而是城里客栈留宿,王家的老宅虽在王修晋的名下,但毕竟姓王,王修晋入了李家门,并不代表老宅归了李家,王修晋若只带着孩子回去,住在老宅里倒不会惹出闲言碎语,但李菻善过去,在没有长辈在的情况下,住在老宅里,便会传出一些闲话,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们准备在城里住下。

把准备的东西列好单子,小厮便忙开忙着装箱,李菻善在一旁看着,王修晋还在想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没收拾完,府里的管家走步匆匆的进了院子,“孙少爷,倐晋少爷,宫里的亲随到府里传信,皇帝让少爷即刻进宫。”

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心里奇怪,最近京城挺消停的,官员们也都很安份,各地纷纷传来丰收的消息,即便有几个地方遭了灾,国库丰盈,帮着百姓度过灾年绝对不是问题,监察史押送银,粮,也不会出现贪墨的事。派出海的大船也和走不久,不可能这么快归来,四周小国,也都挺老实的,便是时不时闹腾刷存在感的寇国最近都很老实,没惹出什么事,他们一时想不出,皇上叫他们进宫所为何事。

匆匆换了官服,两人到大门处便见到了候着的亲随,王修晋忙递过去一个荷包,亲随把荷包放进手袖里,小声的嘀咕了几句,王修晋挑了下眉,棒国三倍的朝贡没长教训吗?还往大梁送人。亲随只说棒国君主送来个人,皇上看了棒国君主的手书后便气得不行,直招他们俩入宫。

王修晋和李菻善坐上马车,在马车上,王修晋把亲随的话转了一转,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还得到宫里后才能知晓。

进了宫,见圣后,两人才注意到,御书房里可有不少人,除了他们之外,文武的几位重臣全在,两人默默的站到靠后的位置,互相偷瞄对方,眼里都带了几分凝重。

“把刚刚的信给皇商看看,看完后,跟朕说说,年底的船能不能多出两艘。”天子向文臣说完之后,又转向李菻善,把他叫到武将那边,李菻善之前写的那份攻打寇国的内容,虽有很多欠缺,但也过得去,此时正被一位将军拿在手里,一边指着舆图的对照。李菻善此时心里有了底,皇上动了怒,想要打寇国,而且不想等到明年。

王修晋小心的接过信,快速的看了一遍后,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寇国天皇的脑子被门夹了吧!居然想到这么脑残的招,且不说棒国能不能打过大梁,寇国天皇是怎么认定他的招,棒国君主就能同意,现任棒国君主的脑子虽然也犯抽,棒国人虽然常把这个那个算他们的,也只敢在有强大的靠山时扑腾,没了靠山,他们就跟孙子似的老实得不能再老实,如今美帝还没翻身,欧洲那边听着像是步入工业化,但具体什么情况,还要画个问号,但还不是世界老大,手也伸不到亚洲来。

而只敢动动嘴皮子,暗戳戳在心里做美梦不敢付诸于行动的国家,绝对不会被人三言两语就跳出来做出头鸟,寇国天皇的脑子,着实堪忧。听说寇国王室为了王权巩固,不单单会近亲结婚,还会亲兄妹结合,也不知是真是假,若是真,出了个智商堪忧的天皇,也不是不可能。

把信,小心的折好,王修晋才小心的回答皇上的问题,船坊想要在年底前多出船的可能性不大,不过年底下海的船比起之前的船有很大的改进,船上有攻击的武器不说,船头和船尾是能打开的,也就是内舱里可以装载大型的物件,比如说在陆上用的大炮。

“便是这样,大炮笨重,搬上抬下,也需人力。”

“马车能跑,除去马的因素外,便是有两个车轮,炮也可装两轮,这样便省去了人力搬抬,推着走不就行了。”

“是及,是及。”

“若是赶些工,年后可再多出一艘船?”以现在的几艘船,再加上王修晋说的运载船,想要打下寇国不难,不过皇上仍惦记着要把岛炸沉,便是把岛上人赶下海,皇上都觉得不爽,没了那个岛碍眼,他才觉得舒服。

“臣以为,此岛需留。”说话的是带兵打仗的将军,他看了上次出海的人带回来的舆图,觉得寇国地势相当微妙。

“哦?”天子的语气相当不好,看向将军的眼神变了又变,将军顶着压力把寇国的地势讲明,又加了一些个人的想法,好在御书房里的文臣没有溜须拍马的,不然肯定会有人嘲笑将军的忧虑,然后吹嘘一翻大梁如今是何等的盛世,海外的人如何低等,说不定还会给这位耿直的将军扣上一些罪名。

天子听完将军的话后,觉得有些道理,天子一生没带兵打过仗,但对打过仗的将军言论还是极其信任的,看着舆图,越看越觉得将军的话没错,岛得留着,不过要怎么留得好好想想,但打,还是得打,上次战船过去放炮吓他们,都没让他们学老实,不打到他们痛,他们是不会学乖的。

王修晋替刚刚开口提出反对意见的将军松了口气,他还真担心皇上因为没有顺心意,而干出什么事,又纠结真若是出了什么事,他要如何帮将军说话。

第297章

把寇国打沉和打下寇国后殖民是两个概念,天子看寇国不爽。连看寇国的岛屿都不顺眼,不过也清楚,寇国的地理位置对于大梁来说重不重要,放弃了前者,天子心里的不爽无处发泄,便让主攻擅长水战的将军,攻下寇国后,把寇国王室及权贵的九族全都赶下海。对皇上的要求,自然没有人反对。

王修晋站在父亲的身后,偷偷在心里翻白眼,寇国一共才多大点地方,多少人口,把这些人都赶下海,估计寇国也没啥人了。对此次出征不是李菻善帅军,李家和王家都没有人跳出来反对,李菻善也没有失望,他本就年岁不大,李家又不擅水战,揽下主攻才是有病。王修晋巴不得跟李菻善扯不上关系,但凡是战征就没有不死人的,即便有强大的武器,也会有伤亡的存在。

王修晋总认为自己做足了军人家属的准备,但心底仍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在意,他可以全力支持李菻善的一切决定,却仍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奢望,能活着相守,谁愿意生死别离,他再坚强,他再男人,他再勇敢,再如何如何,没了那个可以相伴之人,便是想想,都会觉得心痛。王修晋从不觉得他和李菻善之间的感情有多山盟海誓,有多轰轰烈烈,反而是跳过了爱情的亲情,相濡以沫。

回王村的事,因寇国之事耽搁了下来,派人送了封信过去,王修晋又去了船坊,李菻善虽不是主攻,却也要忙把新训练出的水兵转交给此次的主帅,且他还要随时做增援准备。此次主帅便是之前提意留下寇国的将军,将军对李菻善有点愧疚,此次进攻顺利,一举拿下寇国,他便觉得是抢了李菻善的功,他看来李菻善写的战略已是极好,而且李菻善对战船比他了解的仔细,若无意外,但是李菻善带军,也能拿下此处。

将军在拿了帅印后,便直奔李家,向李菻善表达歉意。李老将军相当和善的见了将军,和将军交谈甚久,将军离开后,李老将军在书房里负手而立,嘴角泛着笑,随即又摇了摇头,此人攻下寇国之后,怕是会被扔到寇岛长年驻守。以天子的小心眼,怎么可能会让一个跳出来反对他的人,在眼皮低下晃。

王修晋在船坊的第五天,主帅便带人匆匆而来,王修晋介绍了船坊的管事并带其上了大船转了一圈,在建的大船因为各种原因,不能登上一观,主帅也没生气,反而觉得王皇商特别有气度,他来之前已经做好了被难为的准备。哪想王皇商不但没有计较,反而特别仔细,很多细节都没有落下,让主帅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