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确定掌柜和官府有没有联系,便没有追问,以免打草惊蛇。”李菻善拿起茶杯,他现在在想那位掌柜,他既然参加了父亲和小爹的大婚,为何遇到不确定的事没有向小爹提过,还是有暗示过,而小爹却没有注意?
“那个,我想知道奉安的掌柜可知背后真正的东家是谁?当初来这边时,有没有人暗示他汇报不寻常之事?”王修晋说完之后,李菻善抬头与其对视,他们好像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个问题,貌似,杂货铺下面的铺子没有知道东家是谁,之前他们认定的杂货铺是为皇上做探子的想法,全凭猜测啊!也许有人提过让他们注意异常之处,但在管着铺子的掌柜们眼里,所谓的异常怕只是与铺子的收益有关。
“看来得给京城去一封信。”两人沉默许久之后,王修晋开了口,奉安的异常,他们还会继续查访,但是一直忽略的问题也需要调整不是。
两人在酒楼时匆匆用过午饭,便赶回临时的住处。分别写了信着人送回京,王修晋的信远比李菻善的厚很多,信中除了关于杂货铺的事外,还有关于丽高和寇国的,对一些官员的奴性进行了狠厉的批判。李菻善看着非常厚的信,觉得奇怪,之前去秋城也不见王修晋写这么厚的家信,这次是怎么了。
信送出去后,两人便等着第二天去海边钓鱼。
京城并不平静,哈德王及其儿子被压,文武官又进行了场拉据战,皇上听着十分恼火,终于在一位文官又谈及仁爱,圣德之时,皇上没忍住把身边亲随手里捧的茶杯向那人扔了过去。“仁爱,呵,和年年到你家门口抢食的人讲仁爱,朕怎么不知爱卿有如此的胸襟。”
刚刚还夸夸其谈的大臣麻利的跪倒在地,混身颤抖,这会儿若是再不知犯了什么忌讳,他便是傻子。之前还主张要好吃好喝供哈德王几人,以显主君胸怀大度的大臣们,全都混身打颤,就怕皇上把矛头指向他们。
武官们冷笑,文官中总有那么一些人,习惯性的唱反调,以为自己学识多不一般,也不想他们到底是谁的臣子,拿着谁给的俸禄。
早朝的争论因为皇上摔了个茶杯而停止,又以武官占了上风而散去,一些文官咬牙切齿,另外一些看着那帮咬牙的人,只觉得丢人,便是因为这些人,皇上才会越来越看不上他们这些文人。
散朝前皇上点名留下的几位文官大臣,互相看着,最后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了王大人身上,拱了拱手,试探的问着,皇上留他们因何事,和王大人一起被留下,他们心里发虚,就怕皇上一个不高兴就抄了他们的家,在这里的,除了王大人之外的,谁敢说他们府上没有一些来历不明的钱或物。这会儿还是和王大人一起被留下,他们怎么可能心里不发怵。
王大人双手插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原由。然后便微微闭目,等待着皇上的招见。王大人有些饿了,因为早朝上的争吵,早就过了平时散朝的时间,肚子没打鼓已经是很给面子,只是这会儿人又多,不好拿出放在袖口里的点心填肚子,王大人只能忍着饿,没心情理因为心虚而胡乱猜测的同僚。
御书房里,用了些点心的皇上,心情仍旧不是很美丽,把几位大臣招了进来。看着鱼贯而入,面色如灰的大臣,不美丽的心情更架不好了。“丽高使臣再次送上国书,盼朕将公主嫁去,几位卿家以为如何?”
“臣以为不妥,丽高若要表忠心,当送质子过来,而不是求娶公主。”因饿肚子影响了王大人的思维,使其做了一次出头鸟。
“臣同意王大人之论,若丽高主君一心向大梁,便应将心爱之子送到京城,待他故后方许此子回丽高继承王位。”有了王大人点明思路,其他几人也都纷纷发表赞同的意见,心底却是松了口气,还好,不是抄他们的家。
王大人挑着眉,连看都没看其他几位大臣,这帮人太会附和。偷偷抬眼,看向皇上,见皇上表情如旧,王大人便开始担忧,他会不会又得饿上一天。
第215章
京城里讨论着是嫁还是迎质子,奉安的两人则着手准备去海钓的事宜,到海边,不确定要坐多久,海风大不大,现在虽已入夏,海风吹来仍会觉得凉,看着厚衣服,再看了看包袱里的披风,王修晋没犹豫的选择了披风,除了披风之外,还有水杯和擦脸的布巾。另外,还让妇人准备些点心。妇人并没有问两人去哪里,却表达要同去的想法,被两人拒绝了。便是杂货铺的掌柜的,他们都不信任,何况是临时雇来的帮佣。
入夜,两人早早便睡下,养足精力待明天去海边。海边是什么情况,两人全然不知,要面临什么也是个问号,若没有好的精力,又怎么能应对不可知的突发状况。对被掌柜的认出,李菻善并没有要求对方保密,不说或许还好些,说了反而会让人想太多。
京城的皇宫内,有女儿的主子们,真心心疼女儿的,忧心女儿会不会被皇上挑中送去和亲,想借势上爬的,哪里会在意儿女的幸福,只想借此机会能不能在皇上面前留下大义的印象。每人心里都各有盘算,哪想没等到皇上定下哪个公主出嫁的圣旨,反听说皇上拒绝了丽高使臣求娶公主的请求。后宫之主们听说后,庆幸的庆幸,失謵的失望。
丽高国的使臣听说皇上拒绝了求娶公主的事时,心情如何不得而知,但是,在听到后皇上着丽高送嫡子进京留居,待王故去再回丽高接任王位时的表情,别提多扭曲了,可又不能拒绝,他们需要依属大梁,忙着人回丽高,把这事禀明,至于王上送哪个过来,就看王上如何想了,送来这位可是有大梁皇上的支持,以后必将登上大位。
奉安的空气,似乎永远带着咸咸的味道,王修晋和李菻善早早起来,吃了早饭后便出发去杂货铺。掌柜早早的就已经在铺子门口等着,见到两人后,麻利的引着两人往海边的方向走,却没有出城,两人跟掌柜的身边七拐八拐进了一处院子,王修晋以为到了,哪想掌柜的并没有停留,穿过长院,从后门走了出去,又是条小巷,安静无人。
李菻善几步走到了王修晋的前面,穿过院子的时候,王修晋就有些疑惑,这会儿李菻善走到前面,他自然不会多言语,每走一步越发的小心翼翼起来,脑中自动补上N多的可能发生什么事情的各种版本,不过,似乎他们小人之心了。过了安静的小巷,掌柜推开最内里的院门,“这里便是在下的别院,打开侧门,便是海边的一处高涯,乃海钓绝佳之地,且不宜被人发现。”掌柜的一边说一边引人到了侧门,门打开后,就如掌柜的所言,是一堆高高的乱岩石,人在岩石堆里钓鱼,外面的人是绝对看不到的,不过里面的人想要打量外面,也不太容易。
“谢谢掌柜供此等绝佳之处让我们钓鱼,待钓上大鱼,必赠予掌柜。”王修晋连连拱手道谢,掌柜的摇了摇手,又讲明哪里有渔具,还问了两人可有什么忌口的食物,午时着人过来送饭。两人又再三表示感谢后,掌柜匆匆离去,他还要守着杂货铺。待掌柜的身影消失,王修晋和李菻善才互视一眼。
“没想到,这么简单就到了海边。”之前想这又想那的,哪想居然就这么轻松的到了海边,之前他们浪费脑细胞到底是为了什么?
“先过去看看,然后我找个机会四处走走。”李菻善挑选好渔具,看向王修晋。王修晋点了点头,依现在看机会就这么一次,下次能不能来还是个未知,必须把握好。两人从侧门出了院子,到掌柜指的地方,架好鱼竿,李菻善便闪身回来。从李菻善出了乱石堆,王修晋的心就提了起来,他的位置视野不佳,想追着李菻善的身影,不太容易。
在海边想寻找遮挡并不是件容易的事,王修晋的心提得高高的,一分一秒都觉得难熬,更别提分心去钓鱼。越等越不见人,心就会越悬越高。便是鱼钓被咬了几次,也没有在意。随着太阳一点点的攀升,王修晋起了去寻人的念头,这个念头一闪出,人便快速的冷静了下来。王修晋自认不是急躁的性格,会变得这么的沉不住气,着实不像他应该有的样子。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王修晋不停的告诉自己,李菻善是经过战场的人,绝对不会出事,真若是出事,以李菻善的身份,到了官衙也不会有人敢拿他如何。
如此想完,王修晋虽仍是担心,可不会让心情流露到外。稳坐着拿起鱼竿,准备钓上几条鱼,怎么着也得有些战绩。可当王修晋提起鱼竿,看着上面被啃得干净的鱼饵,嘴角扯了扯,感觉心好累。
李菻善在海边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生任何异常,或是奇怪的事,本打算继续转转,但看了看头顶的太阳,便立刻往回赶。回到乱石堆,便见王修晋正往鱼竿上挂鱼饵,李菻善快速走过去帮忙,扫了一眼空空的木桶,把要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王修晋见李菻善回来,悬着的心放下,也没有多问,这里就算不易被人发现,也不是个说话的地。
鱼竿放下没多久,就听到有人过来的声音,没一会儿便出现昨儿见过的伙计,伙计把很是麻利的把食盒送上,“两位请慢用,等会儿小的过来收。”说完后闪身不见了身影。王修晋看向李菻善,他记得回去的人说,铺子里的伙计也会拳脚。李菻善点了点头,王修晋皱眉,他没从对方的标签上看出有什么问题。
两人的午饭用的很快,伙计是算准了时间过来,取走食盒后离开。李菻善在小二离开后,也随着起身,直至确认对方离开之后,才回到石堆中,“这里什么都有没有,没有巡防的人,更没有奇怪之处,甚至连渔船都没有多少,也许是我没走到地方。”
王修晋的脑子也打结了,这什么都没有,还搞得奇奇怪怪的,是什么情况。难不成奉安知府想搞人人皆兵?还是说在秘密制造毁灭性武器?不现实啊!“要不也别拐弯抹角了,直接把知府拎出来问问。”
李菻善挑眉看向王修晋,“你觉得他会说实话?”
“为什么不?难不成还真想反?脑子缺筋了吧!”王修晋觉得知府不是那么无脑的人,“他若是真想反,单单这一个城的人能顶个什么事。大军压来,将城一围,断了水源,城里的人再能耐也生不出淡水来。就想他们往外冲,你认为所有人都会是一心想要反?”
“容我再想想。”李菻善有些不确定,皇上下的令在惊扰到官府的情况下摸清奉安的情况。王修晋现在却想简单粗暴的直接问上门,他有些犹豫,依他看王修晋的办法虽然粗暴了点,却是最快的。不过,“圣命不可违。”
皇上脑残。王修晋在心里做了评价,然后点了点头,海边什么都没有,还禁海钓,此地还严防异族,他能想到的仍是和海上,或是海的那边有关。“我依旧怀疑和寇国有关,能不能让人查查几年前有没有奉安送进京的急件,却被有心人扣下。甚至有可能这么多年,都是这样,只要是奉安的消息,就会被人压下。”
李菻善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当初朝内一些大臣通敌的事,只是他仍觉得不可能。“除文官外,武官也是可以向上一级通信,求兵。”他是不相信武官会做出通敌的事。
王修晋默默的看着李菻善,他没有李菻善那般盲目的自信,朝堂之上,党派分争,不单单是指文官,武官亦是如此。大概是大梁的武官,一直没出啥事,才会让人觉得武官多可信,事实上呢?“在没有调查之前,我不做任何的结论。”
李菻善沉默了许久,“就算是文官,武官都有问题,那么杂货铺的掌柜可一直没有提过以前发生什么大事。真发生了异族来犯的事,杂货铺的掌柜还会留在此?早就会和小爹讲扯了此地的分铺。”
“发生的应该不是大事,而是小打小闹,就像是市集上遇到窃贼,行途中遇到抢劫的,干一票就走。”王修晋托着下巴,“而且损失不会太大,本朝有禁出海的令,不可能会因为谁家丢了些银子而派队伍远赴海对岸一趟,也就让百姓学些拳脚功夫,若遇到有人抢劫直接动手打回去,若能抓到人,便送至衙门,至于衙门是打顿板子,还是如何,就不知了。而那些自发组织的非官役,应该是怕对方行抢的人多,当地的人吃亏,而组织起来的。”王修晋越说越觉得合理,猛的起身,以拳击掌,“事情肯定是这样,当初在京城时怎么没想到,我们大概都把事情想复杂了。”
第216章
王修晋的猜测听着似乎哪里不对,可又觉得很合情合理,官府不会因为百姓损失些银钱派兵去海对岸,若百姓经常在海边被抢,禁海钓也是正常的事,奉安的人习些拳脚功夫也合情合理。李菻善越想越觉得王修晋的说法很靠谱,他们都把事情往极端想,而事实可能非常的单纯。两人互视一眼后,便决定回去后给京城送封信。
心下没了事,两人便开始专心钓鱼,没有人去想为何这里的人便是对非奉安的人,也是防备几分。
日渐西落,两人收了鱼竿,拎着桶往回走,进了小院,便见到掌柜正垂手候着,看到两人拎着一桶鱼,立刻上前说恭维的话,王修晋笑着应对,然后非常大肚的把钓上来的鱼给了掌柜的,他钓鱼又不是为了吃,自然不在意钓了多少。掌柜忙道谢,心道这两位还真是只为钓,不愧是有钱有势的公子哥。
送出鱼后,两人便告辞归家。一路上王修晋酝酿着如何写信,他知道的比李菻善多,海那边的寇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