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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他们做此举时,心里十分的忐忑,且做好了被扔进大牢,秋后问斩的准备。哪想王大人给指了条明路,让二人在朝堂之上捐家财。王大人行此法是经过深思的,他恨贪财之人,恨不得全都关起来,有一个杀一个,但他也知杀不尽。

两位都察史的事,王大人自然向天子请示过,当时天子的意思是扔进大牢,被王大人拦下,此二人能下决心主动交待,便说明两人还是有些良知,且以这些日子的接触,两人并无他心,与其关了换人,不如让两人将功补过,捐了家财,若二人再生贪念,到时不用天子发话,他便直接将人送到大牢。

天子当时便乐了,也不知是气的,还是觉得和他谈条件的王大人有意思。王大人的想法很简单,与其换成不知根不知底的人,还不如用顺手的两人,至少这两人在查账的过程里没有使过半点辫子。

朝堂之上,天子应下两人之愿,大赞两人品性,让两人松了口气的同时,对天子的恩德心生愧疚,对王大人甚是感激,若没有王大人从中周旋,他们一家老小的命,怕是都难保。其他人看着两人的行为,心里起了各种猜测。

第171章

在什么年代都有随大溜的人,他们或许还没有弄明白,为何左、右都察史要捐大半的家财给国库,但不妨碍他们跟风,一个个出列捐家产,天子坐在龙椅上,手指在脚上轻点,一下接着一下,看着一个个跳出来捐家财的大臣,嘴上说着夸赞的话,心里却有着说不出的复杂。

并非所有的大臣都捐了家财,在朝堂上没有反应过来,退了朝回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把事情的前后一想,捐出家财的三呼万幸,没捐的却是万分后悔。还没等这些人想到如何应对的法子,王大人又干了一件让他们恨不得冲上去咬人的事,王大人把自家除了女儿女婿外的所有人财产情况做了公开,且上报给朝廷,此法是王修晋给王大人出的,而王修晋也是第一次清算自己有多少钱,随后还感慨一番,留下可供周转的数额,王修晋通过父亲,把钱捐了,并且提出了要求,他捐的这笔钱,花出去的第一笔都要有账可查。

当钱多到成为数字,就希望为社会做点什么。王修晋的举动,深深的刺激了不少人的神经,当面背后说他傻,说他沽名钓誉,甚至还有骂他的人,可对王修晋来说,钱是他自己的,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便是往大街上扔,也与他人无关。

皇上接到王修晋的钱财之后,长叹一声,王卿家教子有方。朝中的官员捐家产,那是为了保命,王修晋捐钱图啥,沽名钓誉?皇上绝对不相信王修晋能为名声行此事,若想有好名声,在最初建油坊时,便不会无私的送上方子,他完全可以跳过皇室,自行建坊,虽会有些阻碍,但以王修晋之才,不会阻所困。那名声,绝对比捐家财来得响亮。

想要以此获得皇上的青睐?皇上大笑,以王修晋之德行,哪需用钱买青睐,若不信他,怎么会封他为生财官。再瞧瞧王修晋捐家财的条件,若不是磊落的行事,怎敢提出此等大言不惭的条件。在皇上看来,王修晋精通商道,比其父亲圆滑几分,里子仍有几分随其父。

对官员捐出的家财,皇上只给予了口头上的表扬,而对王修晋,皇上直接封其为皇商,官至二品,御赐令牌一枚,免死金牌一枚,黄腰带一条。另封其母为一品诰命,赏……

传旨的亲随声音洪亮,跪在王家院子里的人一个个脸上全都带着喜,王修晋则有些傻,他不过是捐了些对他来说花不完的钱,然后皇上也不知是哪跟神经搭错了,封了个皇商给他。虽说行商之初,他是以皇商为目标,可是在被封为生财官之后,他就觉得皇商的头衔也没那么重要,现在倒好,又是个皇商之名,还官至二品,王修晋非常想敲开天子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哪根神经出了问题。

王修晋对古代的官封,并不是很清明,他一直觉得皇商只是个头衔,跟几品官扯不上关系,可被扣了二品官的大帽,看着与文武官都不一样的官服,接过封赏的东西,王修晋整个人都处于懵逼的状态。

王夫人扯着小儿子磕头谢恩,又让管家给传旨的亲随送上荷包,亲随再三道谢后带着侍卫走了。亲随在回宫的路上时不时的回忆起最初和王家接触时的样子,那时王家狼狈的收拾东西离开,现在却是满门的荣耀,当初谁会想到王家还会翻身,想到那时给行了些方便,如今便是王大人见了他也是客气三分。

行商之人梦寐以求的皇商之名,被王修晋稀里糊涂的弄到手,除去封赏之外,那一道免死金牌,更是让官员都咬紧了牙嫉恨不已。从大梁建立之初,一直到如今,君主变更了数位,可发出去的免死金牌却只有五枚,还是算上王修晋手上这块。比起之前的四块以血汗换来的金牌,王修晋何德何能受起金牌,他就不怕接下后折了寿命。

王修晋可不知官员心里的弯弯道道,他也不觉得免死金牌有多不能拿,皇上给他金牌自然有其用意,这枚金牌搞不好是想给父亲,只不过没有好的借口,便以他为由头送出。至于母亲被封诰命,也非因他而受封,以父亲之官位,为妻子争个诰命也没什么,只不过父亲并没有,于是因他捐家财之家,皇上想起来了,想着王大人的官位,给王夫人的诰命品级自然也就不能低。恢复了清明的王修晋很快就理顺了皇上的用意,便不由得叹了口气,当皇上可真累。把名死金牌打板供上,王修晋考虑要不要每天再上三柱香。

王大人对儿子的官封并没有说什么,只言日后行事要万分小心。王修晋点头称是,他清楚授封皇商后,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若他行差一点,便有可能会被人参本至御案之上。

李菻善得知封官之事后,跑到王家,看着王修晋脸上没有喜悦反而一脸严肃,便放心了。李菻善又担忧起王修晋的安危,握了握王修晋的手,“我把身边的,调两人过来,你出入时带在左右。”李菻善倒没觉得王修晋的官位比他高,有压力。行商之官,说白了就是个名头,也就对文官有些用,不受其为难。至于武官,认的是兵符,王修晋的官,即不能调兵,又不能遣将,能行些方便,还得有上官之命,所以李菻善没有任何的低于王修晋的感觉。

王修晋接下李菻善的好意,他也觉得身边当带着几个机灵的人。李菻善训兵十分的忙,看过王修晋,并留下人后,便匆匆的离开了。李菻善刚走,一波接一波送礼道喜的人接连到访,除去官员,还有行商的世家也都纷纷送上厚礼。王修晋命管家全都登记清楚,官家的,把登好名册之后,他准备给皇上送去,让他看看官员是多么的富有,至于行商的世家,王修晋则是摩拳擦掌,准备好好扩一扩人脉,独木难成林,他清楚现在的成绩靠的是什么,想要走得更远,除去抱紧皇上的大腿之外,还需要与行商世家打好交道。

王修晋的小算盘拨拉的飞快,给王修晋挖坑的官员们,绝对想不到王修晋前手收了礼后送把名册送进宫。准备好大抒特抒其扣个大势敛财之帽的言官,怕是会被坑得很惨。这些与不参加朝会的王修晋没啥关系,而在参与朝会的王大人,看着那些跳出来的言官行径,就跟看戏似的,眉头连皱都皱一下。

忙着和行商世家的接触的王修晋,是不会管那些言官们的死活,他又不是上帝,自然不可能在别人打了一巴掌后,再把另一边送上,没打击报复一番便已是仁慈。当然,王修晋不打击报复,不代表无人替他出头,从李家到宋家,再到王大人,绝对不会让王修晋凭白受冤。

自从有了皇商的头衔,王修晋忙得跟陀螺似的,与行商世家的一群老狐狸交流,需打起百分之二百的精神,不然稍有不留神就有要能掉进狐狸们挖好的坑,而和春家交流就容易了很多。春家二爷对王修晋皇商的头衔说不羡慕是假,心里也有些遗憾,若是四皇子的母亲仍在,那么春家是不是早已成为皇商。若是之前一直暗里给四皇子一些帮扶,如今是不是也会不同?后悔之药无处可求,春二爷只能压下心里羡慕之情,和王修晋的交流便多了几分真心实意。

皇商之名有利有弊,全看如何行事。之前一直受阻的织布之技,如今便有人主动的送上,压下欣喜,王修晋不得不认真的想,此事背后有没有什么算计,行事之谨慎,便不由得感慨世道的水太深。压上涌上心头的疲惫,王修晋斗志满满,他就不信,活了两辈子,斗不过一帮老狐狸。

不提皇上拍着名册发落言官之事,便是那些送上厚礼的官员,对王修晋前脚收礼,转身便把他们给黑的事恨得不行,在心里大骂此人卑劣,却不想想他们若不先算计人,又怎会被人反算计。皇上并没有发落这些人,并不是回护,他心里清楚他们给王家使辫子,却只能发落言官,便将此事落下。官员松口气的同时,心里的小鼓却不停的在敲,皇上就这么掀过此事了?不太像皇上的作风,莫不是有什么大招在后面等着?

皇上恨不得拆了贪官的骨,怎么可能会轻轻放下,此时不处理,原因在家,哪个官家有一两样好东西并不出奇,给王家送上厚礼也挑不出毛病,并不能以此定罪。便是强行定罪,从这些人家中搜出什么,仍会背上残暴之名。皇上等着他们在清查账目时,一个个全都露出尾巴。清账是由下至上,这段时间足够皇上安插新人,挑选可用之人,避免无人可用。

第172章

皇商不只是个好听的名头,也许在很多的心里,皇商意味着更多的利益,但在王修晋的眼里,便是更大的责任。在没荣升为皇商之前,王修晋还能划出自己的产业,如今被扣了一顶大帽子,便不能把产业都独算成自己的,不论是粮铺,还是成衣铺,都要划出四成利给皇家。若是放在一些人的身上,或许会把这样的私产转给信任的人名下,王修晋却没有那么做。就像之前他捐家财时的想法,当钱多到成为数字后,便也就不在意了。比起赚钱的结果,他更喜欢赚钱的过程。

把名字的产业做了整理,在清账的几位见证之下,王修晋把产业做了明确的分股,除去小饭馆外,所有的产业均为三股,四成利给皇室,五成利自留,一成利做为奖励发放给各产业做工的伙计。王修晋的行为一度让清账的几位忧虑,给如此丰厚的奖励,会不会留不住人,毕竟产业里的伙计可不是签了卖身契的。王修晋却是一点儿都不担心,若想走,自有跳着脚想要来做工的。从王家铺子离开的,若是能自行开铺,他不但不会气愤,还会大力的支持,若需要钱财上的帮助,他也会伸把手。

对王修晋的话,外人或许会当成笑话听听,但是和王修晋相处久了的人,却是清楚,此话并非戏言,他说得出就会做得到。清账的非常羡慕自由身的伙计们,他们便是想自己弄个营生,就算是王修晋同意,官府怕是也不会允,不过,他们现在的日子也不错,虽说是拿着奴籍,可远比被发配的亲人要好太多,他们会把一部分钱给亲人带去,但不会给太多。就像是东家说的,他们是东家向皇上要来的,并不欠那些亲人的,拿钱远距离的赡养父母,帮衬一二可为,但没有必要背负更多,累及眼前妻儿。

有些时候,王修晋对说过的话,并不会记得太深,像是劝解人的话,便是说过就忘。别人记在心里,甚至还会在感激时,把他说过的话重复,王修晋还直摇手,不承认自己有说过,只不过他的行为更是让对方觉得,王修晋大善。

整理完个人财产,且把日后利益分成做好后,王修晋把之前便要做的分铺之事提上了议程。成衣铺的第一家分铺,便在梧县开业,王修晋原本打算回去一趟的,却因织布技术之事,让京城的成衣铺掌柜代为跑一趟。

掌柜的一来一回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回来的时候给王家带了个好消息,王家长媳妇又有了身子。王夫人很是开心,忙着让小儿子给长子去信,长篇嘱咐的话后,王夫人道过年时无需长子长媳往京城跑,便是月份稳了,有身子的人也经不起奔波。王修晋觉得大哥非常的神勇,依着这个生子速度,等大哥老的时候,还不得组成一个足球队。

信件送出去后,王修晋见着李菻善登门,这两天李菻善往家里跑得勤快,却不是来寻他,而是找父亲。看着李菻善那张无表情的脸,王修晋好奇,他不怕父亲了吗?每次李菻善离开前,两人都会在院子里说说话,多数都是王修晋在讲,李菻善在听,一反之前李菻善话唠时两人相处的模式。王修晋倒不觉得有何不妥,两人已经订亲,以后注定在一起生活,便没有谁主动谁被动一说。虽然李菻善话语少了些,但能从他的眼神里感受到对方的情感。两人不说话时,还会勾勾手指,跟纯情的小男生偷偷早恋没啥区别。

空闲的日子总是少得可怜,在织布技术落实之后,王修晋又开始忙碌的日子,他对织布的原理不了解,却是会时不时给织布女工提出一些意见,比如说在织布的过程里加一些暗纹。现在大梁的织布技术都是整块布织好后梁色,别说是加暗纹,便是穿插其他颜色的色都做不到,不过王修晋别的不多,就是钱多,他舍得出钱,试着织出不能的布,从暗纹开始做,他相信会织出更多带图案的布。

除了纺织工坊外,王修晋还在忙买农场,他要搞雇人搞养殖,大批量的养羊。边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