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里面的吃食真的不错,且他们发现一件事,二楼有四个包间,有一个包间从来不对外开放,若是四桌客人同时进来,有一桌就会因来得晚,而需要等位。不是没人想要用那个包间,只是碍于王修晋的身份,还有京城的风声,而不得不低调。
王修晋对食客们的反应不在意,饭馆这边因为开门的随意性,也没招掌柜,王掌柜嘱咐粮铺的王掌柜帮忙捎带看着,而刘姐带着两活计,还真把饭馆打理得井井有条。
王家私房小吃部在京里一定的圈子里火了,从营业的奇葩,到另类点菜,还有去过的人无不称道的味道,很少有撞车的菜,而让饭馆成了一些人面子工程的必去点,以能在王家私房小吃部吃饭的次数为炫耀的资本。
小吃部的饭菜非常的简单,非说胜于别处酒楼的,大概就是新奇。王修晋听到外界对饭馆的评价之后,乐了。王掌柜问要不要多加开一桌,在他看来二楼那么大的地方,一天只做四桌着实浪费。
王修晋摇头,“蟹米每天每人只限买三两,每天早晨铺了开门之前就有不少人排队,就为了买三两回去。京城可就不只有咱们一家有蟹米,杂货铺里也有,且不限量,王掌柜可知为什么依旧有人排队等着”
为什么?因为名声?显然不是,铺子刚开业不久,哪有什么美誉可言,又不是开了数年的店,还就不是冲着限量,又是一天只有那么多,卖完就得等明天的方式。
“大家都有一种心理,越是稀少的东西越贵重,同样的价钱,同样的米,在粮铺里,将其当成珍品一样的卖,大家心里就会有一种,粮铺里的米要比杂货铺的可珍贵,便是让他们把两者都拿回家煮着吃,他们也会觉得从粮铺里出的米更香,其实味道是相同的。”王掌柜并未再往下说,王掌柜也不头一天出来做掌柜,自当能看出一些商机。
王掌柜很快便想明白其中的道道,外面将饭馆捧得很高,就算东家时不时的关门一两天,也不会有人猜想饭馆是不是做不下去了,只会想是不是厨子又弄新的吃食。饭馆这般做生意也不会得罪同行,开门只做四桌,哪会成为竞争对手,便是被捧得高,也不会如何,开门做生意,途的是赚钱,他们东家开饭馆,估计会被同行在背后称傻。
饭馆赔钱吗?王修晋是做了赔钱的打算,实际上目前仍是赔钱的,但远比想像的少得多,刨去买铺和装修的本钱不计,饭馆是盈利的。不说王修晋意外,连帮着看账的王掌柜也意外,他还在想饭馆的伙计月俸是不是要由粮铺开,从账上看完全不用,长此稳定,收回本钱也就半年的事,难怪京城里左一家酒楼又一家客栈的开,吃食的生意着实赚钱。
王掌柜觉得跟的这位东家着实不凡,想法让旁人看了有些异想天开,可到他手里,就能点石成金,他可以肯定的说,不出三年,楼上的饭馆便会是京城人人打破头想进却进不来的地方,而非现在,早点来在外面占了位就能进之所。王掌柜猜错了,便是若干年后,饭馆仍是早点来排队便能进,且还只是当天排队的,想要提前排队预定,想都不要想。在更多年后,饭馆便成了京城几大怪之一。
眼前王修晋可想不到几年后的事,交待明天饭馆休息,然后便走了。明天是宋家纳彩礼,他需要在家,到时若要留饭,就需刘姐做些特色风味。
宋家由宋夫人带着媒婆和长子带队,后跟二十名仆人两两一台,彩礼数共十台,十台非小台,全都是大箱,只是看着就知道里面装的东西不轻,除此之外,宋夫人还带了几张房契和银票,并在见到王琇芸时从手上撸下玉镯,称是当年她进门时婆婆亲手为其带上的,现下传给长媳。
王琇芸和宋弘毅还是第一次正式见面,虽说大梁民风还算开放,但已经谈婚论嫁的未婚男女还是需要避讳一些。两人不敢正眼相视,媒婆在一旁就差没把两人夸成花,就差没说什么天下仅有举世无双的话。王修晋并不是第一次见未来的姐夫,对宋弘毅的人品还是非常满意,而且后宅干净,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至于以后,王修晋相信长姐能治得了他。
王夫人十分满意这个女婿,从开始时的担忧,怕皇上给女儿指的不是良人,到后来从小儿那得知宋家的事,之后又替小儿出面,王夫人对宋弘毅是越看越欢喜。王夫人非常有诚意的邀请宋家母子用过午膳再走,开口时还有些担忧,待宋夫人非常痛快的人应下后,王夫人立刻让管家去吩咐厨房,让刘姐多准备些吃食。
媒婆见没自己什么事,便走了,出了门便有宋夫人带来的丫头送上跑腿钱。王琇芸在媒婆走了之后,便退出前厅,一边走一边用手摸脸,好烫,好羞。跑到后院,正巧王春氏带着儿子在后院玩,见到小姑子一脸红,不由得乐了,忙上前打趣,“可是满意?长得俊不俊啊!”
“嫂子!”王琇芸被大嫂逗得脸更红了,使劲跺了下脚,然后转身便跑了。王春氏看着小姑子娇羞的身影乐了,“中午可别忘了,到我那一起用膳。”王春氏的话落,王琇芸跑的速度更快了。
“娘,小姑怎么走了”王智渊从滑梯下来,便见小姑跑没影了,他还想和小姑玩呢!
“小姑有事要办,自然要快些走,若是走慢了,怕完不成。”王春氏想到小姑子的样子全想乐,给儿子擦了擦头上的汗。
午膳自是宾主皆喜,宋夫人走之前问王修晋能不能派个厨子过来,请王家的厨子指教一番,王修晋苦笑,“不知府上可有女厨子?家中掌勺乃女辈。”他怎么觉得若是不给指导,宋夫人会把刘姐抢走。
宋夫人豪气,立马称有,不日便送来。宋弘毅直想捂脸,娘只要一遇到吃食,便少了平时伪装出来的端庄。
送走宋家人,王夫人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让管家带着人把彩礼和礼单对一下,挑出不能陪嫁时带回去的,又和王修晋商量用什么补上。
待到晚饭时,王智渊一脸好奇的发问,“小姑的事办完了吗?”午膳时,王琇芸因羞得不好意思出门,便在自己的院子里用膳,王智渊问母亲小姑为何没来,王春氏便回了句小姑的事还没办完。这会儿王智渊见到小姑,便立刻问起。
“你小姑的事太大了,怕是一时半会儿的办不完。”王夫人看着长孙的小脸,喜欢得不午了。
“啊!那不是不能陪我玩了?”王智渊一脸的失望,“小姑,你得快点办!”王智渊不知祖母的话里还有别外的意思,真当小姑有什么大事要做。只是他的样子,惹得大人全都乐得不行,王琇芸脸上又泛起红,羞得不行,可又因侄子童趣的话,忍不住想笑。
第127章
纳过彩礼,成亲的日子便进了。做为在京城唯一的男丁,王修晋被母亲指挥得团团转,说来成亲当日和娘家有关的事并不多,便是如此王修晋仍是忙得不行,有时候晚上躺在床上回忆一天忙的事,然后会发现完全不知道忙的是什么,东一下西一下的,忙得是挺累,却是没有任何的实际成果,很是让人无解。
王家上下都为出嫁女而忙碌着,为紧张的京城气氛平添了些喜气,比起王家,宋家更是忙得不行,不说宴请八方,却也请全了能请之人。宋将军因在边关不能回来,特意送了一封信,以表对未过门媳妇重视。
待王琇芸大婚之日,皇上免了早朝,派出在京城的几个儿子前去参加,且皇上除了给的嫁妆之外,又额外的赏了不少的东西,可谓是开朝以来,出嫁最为风光的公主。王修晋背着长姐出门,从长姐院子到喜轿的一路,从起初的为长姐高兴,到后来的不舍,之后姐姐稳坐在轿中,王修晋眼里泛着泪花,“若是在宋家过得不痛快,只管跟弟弟讲,弟弟去求皇上,允弟弟把长姐接回,养长姐一辈子。”
在和母亲告别时,王琇芸已经哭红了双眼,这会儿又听弟弟的话,心里的不舍越发的浓烈,眼泪一串一串的往下落。喜娘忙劝着新娘,又看了一眼王家的小少爷,怎么在出嫁时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王修晋可不管这些,他只管姐姐能不能得到幸福,直到见着长姐点头,才放下轿帘,看向迎亲的准姐夫。
“小舅子放心,在下定不负夫人。”宋弘毅并未上马,而是一直站在一旁听着姐弟两人话别。
“记住你说过的话,莫要让我听到一句是非,不然便是长姐能原谅你,我仍会将她接回。”王修晋一脸的严肃,一个一个字,说得极为认真。让宋弘毅惊讶,那气势可一点儿都不比武人差。
送走王琇芸,王修晋便觉得心里空了一块,感觉非常的不舒服,很想揍一顿抢走了长姐的宋弘毅。回想着最初先到长姐,到如今儿长姐出嫁,经历了太多太多,原本书香小姐,成为能够当家的小辣椒,姐姐经历了太多的波折,双手不沾春阳水,却偷偷的跑到河边为大家洗衣服,起早趟黑的绣东西为添补家用,王修晋心疼长姐的付出,如今长姐有了好的归宿,他是开心的,可仍是会担忧她生活的会不会好。
三日回门,王修晋见到一脸春风的长姐,担忧的心终于放下,由着嫂子问长姐在婆家的日子顺不顺心,他则坐在远些的地方竖着耳朵听,就怕漏了什么。听到一切都好,王修晋一边替姐姐开心,一边又心里发酸,他担忧了几天,何着白浪费感情了。
喜事过后,王夫人便准备带着儿媳妇和长孙回梧县,眼看着也快要过年了,一家总不能分在两地过,王夫人开始准备回村的东西,至于大宅,以后小儿子怕是常在京城呆着,有他在,有管家在,她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王修晋一边交待铺子里的事,一边忧心李菻善,不知回乡前能不能再见到李菻善。
此时的李菻善并不顺利,在押凉州前知府和数名牵扯进来的官员进京的途中,被一伙蒙面的人杀个错手不及,好在都是军汉出身,反应的快,立刻将冒出来的人抓获,只是仍有几人趁机跑了,被押在牢车里的几人吓得直抖,他们分明看到有几人是直冲着他们而来,想要杀了他们。
四皇子因被袭而气得不行,立刻审问了被抓的几人,才发现几人的舌头都被割下。四皇子砸了随身带的茶杯,想要将这帮人直接杀了,被李菻善拦下,这些人还是有用的。接下来进京的一路,就跟捅了马蜂窝一般,偷袭的人一茬接一茬,等到进京城,队伍已经壮大到是出京时的两倍有余。
进京之后,四皇子立刻将人送京刑部,由族兄带人看管,而他则带着李菻善进宫,向父亲禀明回京一路上的遭遇。
李菻善从宫时回来,才知王修晋已经随母亲返回梧县了,而错过而失落。待祖父送上王修晋留给他的信,李菻善连忙拆开看,一个字一个字的读,恨不把字抠在心里。王修晋在信上讲,明年开春之后就回返京,王修晋讲让他多去王家粮铺转转,帮忙看着,别让人以为东家不在,便要上去踩上一踩。李菻善看到这,眼里带着笑意,怎么可能会有人敢打王家粮铺的主意。除了这些,信中还有嘱咐让李菻善注意身体的话,看得李菻善心里暖暖的。
李菻善心情好,身上便没了上过战场的煞气,反倒添了些许柔和,让在场的人都好奇,王修晋留的信里都写了什么。把信拆好放到胸口,一抬头便对上数双好奇的眼睛,李菻善本能的护在胸口,怕信被人抢了去。
“咳,去凉州事情可有了结果?”李老将军轻咳了一声,把话题转到凉州之事上,虽然他也很好奇信中的内容。
“回祖父,有些已经查清。”李菻善已知京城不少官员被围在家中,“父亲,那些被围的几位大臣中,可有见人往出送信?”若不是这些大臣送信,那么偷袭他们的人,是另外一股势利,想要借到shā • rén,还是说凉州知府隐瞒了谁?或许是他也不知,还有他人?
“只许进不许出,四处被围得连虫子有爬不进去,谈何送信。”此次派去围的军汉出自李宋两家,和御前侍卫。“可是出了什么事?”
“回京的途中,被偷袭数次,偷袭者舌头被拔,虽能发声,却不能发出准确的音。”李修晋把遇袭的事向长辈们说了一遍,“那些人应该是冲着知府几人,想要灭口。”
“好大的胆子。”李老将军脸色相当的不好。这是把安全的送进京,没出差,若当真在半路被偷袭成功,回京之后,可就不是丢了几个犯人的事。“好一个一箭双雕。”
“父亲的意思时,对方为shā • rén,也为将咱家推到风口?”李俊弛反应的最快,把猜测说出了口。其他几人闻言全都看向老爷子,见老爷子点了点头,几人都倒吸了口气,然后又纷纷看向李菻善,“那凉州知府都交待了什么?”
“京城给他写信人的名字,要粮的数额,给他的价钱,至于粮的去各,他说不知情。但是他却猜测粮是运出关。”李菻善把没有瞒着家人,“之所以这么猜是因为截了修晋的粮之后,过来接受粮的人中有两人说话不像是大梁的官话,他便没把粮全给出去,留了半车放在粮仓里。”
“倒是有些小聪明。”李老将军点了点头,“菻善一路上辛苦了,回去洗洗,早些休息,明日早晨随祖父进宫。”李老将军倒是想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在刘大人的事还有余微时,冒着大不韪而为之。
返回梧县的王修晋到了家才知李菻善回京时遇到的事,在心中十分的惊讶,他没把截粮的事想得那么复杂,他以为就是当地知府贪银,至于京城围大臣,明显的是围而未罚,